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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谐假期上(2/2)

,那个……呃,”抬头看着会长的眼睛,米小黎觉得胸腔里的勇气就像被戳破了的气球,瞬间抛个精光,甚至都没有反应的时间,“那个……是,我想知道……亲……吻是@#$%&︿%$……”到了关键的地方,词句变成了哼哼,声音也不比蚊子叫强多少。

    “什么?”会长伸长了耳朵也没听明白。

    “没什么!”某人又快又肯定的回答摆明了是‘有什么’。

    这孩子最近是怎么了?会长皱皱眉,“豆丁,你……”

    “会长,我们去拿冠军吧!”米小黎今天的勇气用完了,慌乱的打断宋烨的话,率先站起来,“呃,太阳下面,我怕再晒伤……”

    “嗯,好吧!” 宋烨拎着塑料桶站起来,跟在米小黎身后。

    米小黎的脚步有点沉重,或者说他正满怀心事的发呆,宋烨在一旁看着他,猜测着,然后就见豆丁走着走着,忽然转过来,很认真地问,“会长,我们是很亲近的好朋友是吧?”

    “当然!”

    “那有多亲近?”

    “你说呢?”宋烨胳膊搭在米小黎的肩上,顺手捏捏他脸蛋,“怎么?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

    米小黎看着会长很自然地搂着自己的肩,自己也很自然地拉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好像有点明白了:抛去那天晚上的意外不作数,其余的……因为很亲近,所以很亲近,所以那个那个……有口水也都不会觉得恶心……

    “豆丁,你这几天干嘛总这么奇奇怪怪的?”宋烨看他就不作答,正要再说,就看豆丁皱着眉头,然后好像想明白什么事情一样,眼睛忽然一亮,眉眼全展笑意,“没事!”既然他们是很好很亲密的好朋友,也就是说,他们是无论怎样的亲近,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突兀、过分或者厌恶的那种最好的好朋友!

    勇气被耗尽了的某人,用一切他能找到的奇奇怪怪的解释去解释那个他不太明白、又很想弄明白,又怕被人追究明白,并且最终以为自己已经弄明白了的那日的亲近行为。

    于是,一切都在这种‘明白’的假象下,豆丁释然了。

    这样就好!这个答案很令他满意,非常满意。

    “左边,摘左边的,你个笨蛋!”

    “闭嘴,不能爬树的废材没有权利在这瞎指挥!”鸿牛头上还顶着纱布,这边就爬上果树摘果子了。

    被骂成废材的阿松,拿着拐杖,也就是刚刚用来打枣的棍子捅鸿牛的屁股,“家法伺候,抽打二十下!”

    “哎哟,哎……你等着,你给我等着,等我一会儿下去的!”鸿牛疼也不敢大声叫,骂也不敢大声叫,谁叫他们现在是在‘偷’人家果子呢!

    扫净了树上红彤彤和半红彤的果子,鸿牛卷了些钱,吊在树枝上。抱着一包果子,然后跟阿松你踹我一脚,我踹你一脚的往回走。

    俩人兜着衣服前襟,一进屋,就看到旭宸和陆东已经回来了,正坐在炕上吃香瓜,香甜四溢,甚至刚刚还没进屋他俩就闻到了,好像比他们弄到这个果子好很多。

    鸿牛把怀里的果子哗啦往炕上一撒,旭宸定目一瞧,一脸被他俩打败的神情往后倒,倒在陆东身上,然后开始仰天长叹,“我说你们俩这对笨贼能不能动动脑子,就算是偷,也不能偷不能吃、还没熟的东西啊!”是小苹果,大小却跟李子差不多,虽然是表面红彤彤的,但这么小的苹果肯定没熟!

    “没见识了吧!”陆东放下香瓜,弹了旭宸脑门一下,很行家的鄙视了他一把,自己拿起一个在手上蹭了蹭,“这个不是苹果,应该叫沙果,天生就是这么大。一般会有点酸,但营养和味道都还好……”东少爷为了证实自己的理论,喀嚓咬了一口……

    ——死的心都有了。

    陆东低头看枕在自己腿上的那小破孩儿摆出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等着看他的反应,弄得他嚼也不敢嚼,吐又没脸吐,然后就看那小破孩挑衅似的嘬嘬嘴,一挑眉,把额前的刘海儿吹得飘了又飘,东少爷就觉得自己脑子里的某根神经啪的一声断了,嘴开始自动咔嚓咔嚓嚼起来,然后,就觉得两只眼睛开始抽筋,眼泪稀里哗啦的流出来了……

    看着那三个无良的家伙笑得满炕打滚,好半晌,挺过这股劲儿的东哥才吭哧吭哧的开口,“你们……你们这三个,衰仔!浑蛋……噢嗷……”

    阿松拿起旭宸他们搞到的香瓜,咬了一口……

    香瓜那东西闻起来都很香甜,但吃起来有点像挖宝,碰到甜的,真的真的很好吃,但如果不巧碰到……

    “嗯,像黄瓜!”阿松嚼了嚼,点头,态度很中肯的做出评语。

    鸿牛从阿松手上也咬了一口,也嚼了嚼,“别逗了,黄瓜可比这好吃多了,最多算一萝卜!”

    “那也比你俩弄的好吃!”东哥到现在眼里还不停流泪,嘴里都是涩的。

    旭宸更是刻薄,“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树上还能结‘醋精’,东哥,刚刚那一口还好吧!”

    陆东作痛不欲生状抱着旭宸哭诉,“旭啊,我一辈子的醋都在刚刚那一口吃完了……”

    就在屋里的四个病号,其中三个还是伤残人士为了谁的果子更优秀的问题互相鄙视、自吹自擂,殴作一团的时候,会长和豆丁说说笑笑地拎着鱼杆、渔网还有一个塑料小桶从溪边回来了,头上戴了斗笠,裤脚挽到膝盖,整个一渔民。米小黎满头都是汗,不知道是汗还是水,脸颊粉红粉红的,眼睛亮亮的,从院子一直唧唧啾啾到屋子里,看把那孩子兴奋的啊!

    “呀,豆丁钓鱼去啦?”

    “你们俩都钓到什么了?”

    “钓着鱼了么?”

    屋里这四个人放下内哄,个个摆出一份关心的架子,但用脚趾想也知道,就凭会长和豆丁两个人,或者说,就凭豆丁那小猪猡样,还能钓上来东西?如果真的有这么厉害,那猪都得一头撞死!

    他们这根本叫居心不良,根本是在等着看宋烨和米小黎的笑话,关心的背后根本藏不着对两个无用废材的‘恶意的嘲笑’。谁叫这俩人一副阳光灿烂的模样回来,尤其正赶上这边互殴的四个人都疼的龇牙咧嘴的时候?

    果然,一提起钓鱼,豆丁那股兴奋劲儿就降下去了,开口解释还带着点不好意思,“小溪里的鱼都是一寸长的那种小鱼,我们没钓……”

    “哦……”那四个家伙不约而同的拉长音,龌龊目的达到了,所以他们很宽宏大量的决定不再打击豆丁了,比起空手而归的俩人,不管果子有多难吃,反正最后一名肯定不属于采果子的……

    宋烨一看他们几个那副小人嘴脸,当场有点表情莫测的用手肘碰了碰米小黎,然后把手里的塑料桶递给豆丁,结果米小黎一接过塑料桶,兴奋指数立刻乘着火箭一样往上窜,“……可是我们钓到了小龙虾,麻辣小龙虾,我最喜欢吃的那个……”说着,样子还颇为费力的把桶提到炕沿上,“我想都应该够我们今天晚上吃……”

    豆丁那种提桶费力的样子,桶落在炕上闷响的声音还有从桶里传出来的哗啦哗啦诡异挠桶壁的声音,让人不得不好奇心四起的凑过去探个究竟。

    然后……

    四个人影跳下炕同时往门口冲,边冲边喊,

    “爷爷的,还真有猪在天上飞!”

    “我要去……你们谁也别拦着,淹死在溪里我乐意,我这辈子就搂着龙虾一起睡……”

    “二哥—— 快,给我准备个桶,不,找个缸……”

    “鸿牛是个白痴,大白痴,有那个功夫为什么去爬树,为什么要摘那些猪都不吃的东西回来……”

    “旭,你别那么说,起码刚刚东哥吃了!”

    ……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时候据他们的‘比赛’结束只有不到半个钟头,所以,胜负立判。

    鸿牛臭着一张脸和阿松,旭宸、陆东站在村口,阿松和陆东腿上有伤,属于‘残障人士’,还不能过分运动,所以负责唱歌,鸿牛和旭宸负责伴舞,村子里的孩子和部分游客负责观看和围观起哄,至于会长和豆丁,则拿着手机一个调成相机,一个调成摄像机负责全程记录这一‘惊心动魄’的过程,以备青春留念……

    “我爱北京天安门……”东哥和阿松用陕北民歌的叫号子方式演绎这首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经典曲目,立刻迎来另一伙年轻旅游者的一片鼓掌、叫好和口哨,然后鸿牛和旭宸一手拎一件T恤衫当红绸子就挥起来了。

    跳舞的两人,扭得非常强大,硬生生地把另两个人的‘陕北号子’拐成摇滚RAP,配合着众人拍巴掌的节奏,最后连迈克尔杰克逊的月亮舞步都拐出来了……还是那句话,这个时候只有表现的不要脸,才能不丢脸……

    这边丢人现眼的好不容易表演完了,看热闹的人群不知谁喊了一句[如果是唱‘夫妻双双把家还’就更搞笑了……]然后就有人在一旁起哄,鸿牛差点没气吐血……

    这就是他们的假期出游,为期两天的青山绿水生态游变成了长达一星期的农家乐。在简陋的乡村中生活,忍受着没有门的不分男女的茅房,忍受着石头一样硬的火炕,忍受着二嫂除了咸盐和大酱就再无其它味道的炖菜,忍受着洗澡的不方便,忍受着空气中无时无刻挥散不去的牛粪、猪圈味,还有白日里鸭子不停叫,不停叫的噪音,甚至忍受村民和游人的善意的嘲笑和无所不在的打趣……

    但这种生活他们过得很开心,比游山玩水还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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