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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70完结+番外(1/2)

    ☆、Chapter 68

    执素穿了件鸽子灰真丝衬衫,下摆扎在白色阔腿裤腰里,脚踩一双白色坠珍珠的浅口高跟鞋出现在章豫视线里时,仿佛整个世界都蓦地亮了。明明是一身的柔美,偏偏就被她穿出了英姿飒爽的味道——每往前走一步裤脚就打一个利落的旋儿。

    章豫从驾驶座上探过身来,打开副驾的门,一手撑在座椅上:“邹淇呢?”

    执素翻个白眼:“她婆婆住院了,昨天晚上就急急忙忙走了。”挥手示意章豫把手拿开,坐进了副驾的位置,“走吧。”

    章豫没再说什么,径自探过身来长臂一展扯过安全带帮她扣上,不以为然的说:“一看就知道你不会开车的,摄像头拍到副驾不系安全带罚一百呢,一百块钱买的**蛋你都拎不动。”说着还打量了她几眼,明摆着嘲笑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执素气结,吼:“你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吗?!而且你就不会叫我自己来吗?!”刚才是结结实实被他吓了一大跳,脸都红了,这人真是!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章豫连忙笑着告饶。

    执素轻哼一声:“跟你计较就是降低了我的格调!小孩子似的还斗嘴,我看你是觉得你才五岁,纯得很!”

    章豫扑哧一下就乐了,趴在方向盘上半天没抬起头来,笑的肩膀都不停的颤。

    执素白了他一眼:“你这人真没见过世面,这就笑的不行了。”

    章豫从方向盘上爬起来,指着她半晌才说出来一句话:“京片子京片子,今天真是见识到了,你的朋友肯定每天都很欢乐。”

    执素侧过头鼻子里轻哼两声:“那当然了,我和佟锡尧在G市那会儿每天都过得热热闹闹的,全参谋部的人都知道。”

    章豫扶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一动,笑骂她:“那可是首长,你成天介的就这么破坏我军高级将领的形象!”说着发动了汽车。

    执素皱皱鼻子没再说话,倚在靠背上偏过头看着窗外,她这是想佟锡尧了,当初在G市的时候他们也经常这样开着车出游。

    章豫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始终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自从爱上你,所有人都像你——他看执素像某个人,执素看他又何尝不是呢?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

    汽车沿着平直的公路一直向前开,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城市的边缘,映入眼帘的开始变成了大片大片的绿色。执素把车窗整个打开,夹杂着暖意的春风扑在人面上,几乎噎得人喘不过气来。

    章豫连忙又把窗户向上摇了摇,可这时风已经把执素的鬓发吹乱了。她也不在乎,反而更加把脸凑近窗口,直到被风吹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章豫看她这副样子只觉得好笑,也随她去,只是慢慢放缓了车速。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道路两旁开始出现村庄,执素无奈的把窗户关死了,因为这会儿是施肥的季节,实在是味儿得很!

    章豫把车停在一片空地上:“下车吧,再往里开就不好调头了,我们走进去。”说着自己走下车绕到后备箱,拎出大包小包的礼盒,又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很绅士的做了个“请下车”的手势:“欢迎领导莅临检查!”

    执素啐他一口,先把两只脚踩在地上,踩实在了才扶着门框站起来,那姿势要多娴雅有多娴雅,要多淑女有多淑女,把章豫都给逗乐了,揶揄她:“别那么紧张撒,你又不是真的新媳妇儿。”

    执素白他一眼,感觉今天自己翻白眼翻得都快抽筋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答应你了,今天就算把脚脖子崴断了也得把这场面给你撑下来!”

    章豫听她这么一说才看见她脚上原来是一双十公分的高跟鞋,好家伙,跟踩高跷似的!问她:“你穿这么高根儿干嘛呀?这里是村儿里,你倒不怕崴着。”

    执素嗤之以鼻:“那你长这么高个儿干嘛呀?我不垫高点儿站你跟前还不跟你拎的个暖水壶似的!不嫌丢份儿啊?!”

    说怕丢份儿那自然是玩笑话,执素往哪儿一站也从来没有丢份儿的时候。无论是和什么人在什么地方,人家是雅有雅的玩儿法,俗有俗的说头,自打往章家堂屋里这么一座,没多大会儿章豫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就都给收的服服帖帖的。

    你就见执素在老爷爷老奶奶跟前搬个椅子那么一坐,姿势动静可以搬进国宴厅,说的话却可以写成通俗演义小说,讲起故事来绘声绘色,来了个生人的话她还顾得上招呼!什么叫妙语连珠,什么叫进退有度!章豫今儿算是全见识了,是不一样!这丫头要不是早早的就给人收了,等到二十六七岁的时候放到外面绝对是个祸害。

    “……您说好笑不好笑,当时我们那个教授脸都气绿了!”执素正讲到上大学那会儿的趣事,一张脸上神采飞扬,逗得老头老太太乐的合不拢嘴。其实老人家也不是完全能听懂她说的事儿,毕竟七八十岁的老人了,很多词儿听都没听说过,但是哪家老人不喜欢小辈在跟前说个笑话逗个乐?欢喜的是个气氛,与内容并没多大关系。

    “哎呦,这可好喽!”说话的是章豫的四姑,圆脸和和气气的拉着执素的手直搓,对一旁的姐姐说,“这下我嫂子可算抬得起头来了,眼看着章豫都三十了还没娶媳妇儿,这下带了小岳这么个好姑娘回来,让那些长舌妇眼红去吧!”

    执素听得不怎么明白,眨巴着眼睛看着章豫的四姑:“什么抬不起头啊?”

    “嗨,好孩子,别听你四姑胡说!”章豫的二姑拍了他四姑一把,“就是农村人大多数结婚早,村儿里有几个爱嚼舌头的喜欢在背后说些有的没的,哪就有什么抬不起头的,不碍事!咱这不是等来了你吗?可不比老刘家三个儿媳妇儿攒一块儿都强!”

    执素这下子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好吧,生活环境不同还真是聊个天都意会不了……她生活圈子里的男人那个不是二十八九岁三十多岁才成家,在她看来章豫三十岁不结婚实在没啥了不得的。

    偏过头同情的看了章豫一眼,意思是“你放心,我肯定想办法给你找个好的!比你们全村的儿媳妇儿攒一块儿都好的”!

    章豫颔首低笑,那样好的人他不是没遇到过,只是……已经过去了。

    这会儿章豫的婶婶拎了只公**进来:“妈,您看我刚买的这只**行不,他爸劈好柴禾了,做个地锅**给小岳吃。”

    章豫的奶奶看了眼:“行,拿门口儿杀去,叫那些喜欢叫老婆舌头的都看看。”

    章豫听了无奈的直摇头,你说这事儿咋整?这些年这老娘几个指不定受了人多少,今天这是卯足了劲要挣回面子了,只是执素,唉!章豫偏过头去看执素,她居然也站起来了!

    执素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走上去:“婶婶,让我来杀**行不行啊?”

    “啥?”不仅是章豫的婶子,满屋子的男女老少——包括章豫——都傻了,刚才不会是幻听吧?她会杀**?不对不对,她敢杀**?!

    执素她会杀**?开玩笑撒,怎么可能嘛!不过她见过的多,别管是啥东西,她都晓得怎么吃最好吃。这杀**嘛,不能一刀砍死了,她亲眼见过大内的厨师杀**,揪着两个翅膀就着**脖子划一刀,然后把**扔下,那**在地上蹦跶一会儿才能死。这样的**肉叫活肉,好吃!

    她一直都好奇,可谁敢让她试?今天这可算是逮着个机会了,再想着这么着更能帮章豫的妈妈在老家把面子挣足,何乐而不为呢?至于是不是能真下得去手,这会儿她还真没想!

    章豫的婶子可为难了,看了看婆婆又看了看章豫,对执素说:“丫头,这怪脏的,再弄你一身,你就坐着等着吃就行了。”

    章奶奶也有些不放心:“你小姑娘家哪会弄这些,又不是我们村儿里长大的孩子,要是好奇就跟去看看,可别上手,闹不好再给**啄了。”

    “您就让我试试吧!我见过我们大院儿里厨子杀**的。让我试试嘛试试嘛试试嘛!”执素拽着老太太的胳膊一个劲儿的摇,就跟个要糖吃的小孩儿似的,把一屋子人都逗笑了。

    老太太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自己家几个孙女儿都是粗粗笨笨的,哪有这样爱娇又会撒娇的?没多大会儿就投降了:“章豫你跟着她去,弄不了就放下,别逞强啊!**要是把她啄了你今天就不要吃饭了!”又转向执素,“你们这城里来的丫头就是怪!要不是嫌这脏嫌那乱,就是什么脏的乱的都不怕!真是闹不明白!”

    执素笑的两只眼睛都眯成了缝,她管老太太说啥呢,反正说归说,心里肯定是乐开了花的,这样一来在全村人面前可不要太有面子好吧!喜滋滋的卷着袖子就往门口走,临出门瞥了章豫一眼,意思是“你看我给你面子吧!这下子不光还了你的人情,你还得反过来欠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素素杀**的结果会是啥?杀**这个我是写着玩儿的……因为自己实在想试试又不敢……建了个读者群,爱聊天的来找我玩儿吧!我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的~群号是286402291,敲门砖是任意人物的名字,希望能认识你们!mua~

    ☆、Chapter 69

    “哎呦他婶儿啊,我这要做饭要做饭的家里醋没了,给我倒点儿我先把这顿饭凑活过去!”一个穿花布裤子的中年女人拿着个玻璃瓶子,装作无意的瞟了眼执素,笑开了,“呦,这就是章豫带回来的那姑娘吧?”

    章豫的四姑迎出来,一看来人瞬间脸就拉下来了,耐不住来者是客,不怎么乐意的招呼执素叫人:“可不是嘛!小岳过来叫人,这是西头儿的刘大娘(读轻声)。”

    执素一看就猜到了,这八成就是那个有三个儿媳妇儿的刘大娘,成天介没少在章奶奶面前给章豫的妈妈上眼药!眼珠子一转迎上去,低着头眯眯笑着,多乖多娇:“刘大娘。”

    刘大娘往后退两步打量了执素几眼,又绕着她看了一圈儿,跟章豫的四姑说:“这姑娘好,是个生儿子的模样!”

    执素扑哧一声乐了,她明明生的就是闺女,而且听了个懂偏方的老中医说过,她要是再生下一胎肯定还得是闺女!

    她记得可清楚了,那老中医是这么说的——你这个孩子生下来一看不就知道了吗,脐带粗,再生肯定还是闺女!要我看就甭费那劲生了,生一堆赔钱的丫头片子怎么办呦!——唉!你说你说就说,干嘛说闺女是赔钱货啊?佟锡尧那厮就这点儿罩门,一不能说他媳妇儿,二不能说他闺女!您老这可好,打量着来找您看病的都是想要儿子的,话也不过脑子就出来了!把佟参谋长气得差点儿掀了老头子的桌子,抱着女儿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毫无原则的扬言要找人拆了老头儿的招牌。

    那刘大娘一看执素乐了,眼一瞥对章豫的四姑说:“你们家这姑娘好,面子皮实爱笑爱闹!这要是搁咱们村儿里丫头,听了这话早都不知道跑哪儿猫着去了,到底还是城里孩子大方!”

    你瞅瞅这明褒暗贬的话说的!章豫她四姑的脸立马就拉下来了,执素赶紧扯扯她的袖子:“四姑您看看婶婶那刀还能不能磨好啊,怎么这么慢?回来再误了饭点儿。”转头笑眯眯的看着刘大娘,眼睛里却闪过厉色,“大娘,您打量章家全家都好欺负是吧?”

    刘大娘眉头一竖:“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说话呢?!你们家章豫到了三十都没找对象,要不是我人前人后的说好话,别人还指不定怎么埋汰你们家呢!”

    执素瞥了眼章豫,看他嘴角含笑就在那儿看着没点说和的意思,料想肯定是早先就撕破了脸的,说起话来就更没顾忌了:“好话?宋徽宗的鹰赵子昂的马,都是好画,章豫再有哪儿不好也比你那三个儿子捆一块儿都强,您老别打量着自个儿是羊群里跑出的骆驼,还说不得了呢?成天介的不积口德,难怪没个孙子,当心哪天焦了尾巴梢子!”一串京片子说的叮当乱响。

    “你这丫头片子……”刘大娘给憋得脸通红,偏偏一句都听不明白,可也知道不是好话,恼羞成怒的就要破口大骂。

    “老二家的,怎么还跟个小孩子叨叨起来了,你还有点儿长辈的样子没有?”原来章豫的四姑早就进去把刘家老奶奶搬过来了,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院儿门口恨得牙痒痒,这媳妇儿眼看着五十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省事!

    刘大娘被执素抢白了一顿,一看自己婆婆来了——老太太本来就不怎么待见她——狠狠剜了执素一眼转身就走了,连醋瓶子都没拿。

    执素看着章豫抿嘴直乐:“怎么样,我给章阿姨出气了吧?怎么谢我?”

    章豫也笑:“你跟她扯什么鹰啊马的干嘛,她又听不懂。”

    执素嗤之以鼻,用一种“就你没见过世面”的表情看着他:“听不懂正好,反正知道不是好话就是了!要说啥难听的我又不会说,故意说个她听不懂的,叫她自己猜去想去吧!她想到的肯定比我能说的最难听的都难听。”

    你说说这岳执素,可不是个人才?不光会拐着弯骂人,还会让人家自个儿骂自个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黛蓝那是一整瓶子醋,执素却是个半瓶子醋,于是刚认识那会儿黛蓝对她进行过集中“培训”——教她咣当,到今天她已经能咣当的跟一整瓶似的了!今天这事儿就是个例子,她不会骂人她就捡你听不懂的骂,让你自己想去吧,你回去自己坐在屋里思忖——她这话是不是这意思啊?是不是说我那啊?保管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憋屈!

    说话的功夫刀也磨好了,说到为啥要现磨刀,是这么回事儿——章豫的婶婶怕执素下不去手,特意去磨的,恨不得磨得能在那**脖子上一比划**就死了才好。

    章豫的婶婶一手拿着刀一手提溜着大公**:“小岳啊,你就这么拿好,两只手攥着**翅膀,可不能松手啊!”

    谁知刚才还斗志昂扬的执素这会儿却怯场了,看着雄赳赳气昂昂不知厄运降到的大公**,额头开始冒汗。

    章豫的婶婶看出来她的迟疑,暗自松了口气,说:“要不你还是别沾手了,怪脏的,我拿那边儿一会儿就弄好了!”

    不说还好,这一说执素连忙摇头,那多丢份儿啊!刚才还信誓旦旦来着,这会儿哪能往后缩?

    “把这戴上。”章豫不知道啥时候就站在她身后了,递上来一双洗衣服用的橡胶手套。

    “诶,这好!”执素一看眼睛就亮了,忙不迭的接过来戴上。

    章豫的婶婶无奈的瞪了章豫一眼,就惯着吧!

    章豫毫不在意的耸耸肩,从婶婶手里把大公**接过来,捏着两个翅膀递给执素:“你就这样掐着,害怕就扔出去,有我呢。”

    “嗯。”执素应了一声,接过来。

    可谁知道在章豫手上还老老实实的大公**,不知道怎么着到了她手上就活蹦乱跳了起来,不仅翅膀不住乱动,还扭头啄她的手腕!这情况下要是普通姑娘肯定就松手了,偏偏执素她不是普通人!一咬牙闭着眼睛举起刀照着**脖子就下去了!

    “小心!”可把章豫吓死了,闭着眼拿刀砍啊!她怎么这么大胆子?迅速果断的一记手刀砍在她手腕上,顺势把人一把拉到自己怀里。

    执素只觉得手腕上一疼,菜刀脱手,另一只手没抓住,公**也飞了!接着被人一拉,脸结结实实撞到了章豫的胸膛上,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章豫的婶婶目瞪口呆的看着,头次见杀个**杀这么大动静的啊!**一扑腾,院子里拴着的大黄狗也跟着狂吠,啥叫**飞狗跳啊?!这就是!

    屋里的人听着动静赶紧往外跑,跑出来的时候就看着地上掉着把磨得锃亮的菜刀,执素惊魂未定站那直抹眼泪。章豫呢?一手圈着她的肩膀,一手不住轻拍着她的背。

    执素吓得脸煞白,一看大家都惊魂未定要笑不笑的看着她,连忙把章豫圈着她和拍着她的手都打掉,懊恼的扯下手套塞给他。

    “还杀**呢,我就猜你下不去手!专门搁你旁边等你怯场好接手,谁知道你还真不要命,眯个眼就敢砍。把**头砍掉了不要紧,可是你倒看准了再砍,跟瞄好了来,对着自己的手就下去了!”这次章豫是真生气了,直接方言上,说的又快跟蹦豆子似的。

    执素瞪着眼睛听,听他说完竟然扑哧一声就乐了,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哈哈,章豫!我还以为你不会说方言!哈哈哈!”

    章豫被她笑得一愣,你说说这女的,你能拿她咋办?章豫无奈死了,叉着腰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蹲在那儿笑,看她差不多笑够了才轻轻拽了下她的头发:“起来,别蹲那儿了,咱还得把那**逮回来!”

    执素止住笑从地上站起来:“这怎么逮啊?它这会儿都快吓死了,肯定逮不着呀!”

    章豫无奈的瞟她一眼,转身进了储藏室,不一会儿从里面拎出个长形包袱:“真是没想到杀个**还得用枪打!你呦!”

    执素忙不迭的偎上去:“你哪儿来的枪啊?休假怎么可能把武器带出来?!”

    章豫白她一眼,拉开拉链把气枪拿出来,举起来瞄了瞄:“这是气枪,打鸟用的,不违禁。”

    执素听他一说好奇的要命,瞪着双大眼睛眼巴巴的瞅着章豫。真枪她见过不知道多少,不过因为在大院长大,打鸟啊啥的用的都是真枪,气枪啥的真心没见过!

    章豫放下枪,无奈的看她一眼,一言不发的又举起枪,瞄了不到十秒钟,就听“砰”的一声——声音比真枪小得多——五十多米开外撒着欢儿跑的大公**应声而倒。章豫把气枪扔给执素,大步朝着“战利品”走过去,不一会儿就把已经死透了的大公**拎了回来,交给早就等在旁边的婶婶,说:“**头剁了不能吃,刚才那一枪的子弹还在里面。”

    执素揉揉眼,半天没回过神来,五十米外一枪爆头不稀奇!用的是气枪也不稀奇!可是那可是**头啊!跟个乒乓球那么大的**头啊!一把把绑头发的皮筋拽下来,好家伙,遇见大神了啊,这章豫射击的本事恐怕和佟锡尧那厮不相上下来着!平时看着多温和多内敛的人,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来,我来解释下上面执素骂人的话:“宋徽宗的鹰赵子昂的马,都是好画”——宋徽宗擅长画鹰,赵子昂擅长画马,所以都是好画,但是不是好话。而且宋徽宗是亡国之君,赵子昂是贰臣,他们两虽然艺术上有成就,但是素来为人所诟病,所以说是好画也不是好画。“羊群里跑出骆驼来”——这是句歇后语,后半句是“就只你大”是贬义的。“焦了尾巴梢子”——也是贬义,就是绝后的意思,用在这里是讽刺对方娶了三个儿媳妇却没孙子。以上三个典故都是出自《红楼梦》,我是没这么大拐弯骂人的本事的……就觉得拼起来一说还算应景,姐妹们图个乐子吧~!

    ☆、Chapter 70(大结局)

    晚上回到市区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执素从章家领回小言,回到自己家往沙发上一坐就觉得全身上下跟被汽车碾了一遍似的,骨头缝儿都疼。这时候要是能有个人给捏捏就好了,执素洗完澡把自己往床上一扔,脸朝下艰难的自己伸出手去捶背,试了好几次偏偏都够不着。

    身上不舒服又每个人陪,执素是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趴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竟然落下泪来。这会儿要是佟锡尧在,就他那国手级别的,肯定按一会儿就能全身舒泰,可偏偏就人不在呢。执素把脸埋在枕头里,眼泪无声的流进枕头里,心里难受啊,真难受!好好的日子,偏偏就有人不想让你好好过。

    不死不休,执素曾经觉得这个词是个惨烈到瑰丽的词,美的动人心魄!可是真的摊到自己头上却跟要生生把心像拧毛巾一样拧干似的。眼下京城里正在进行的就是场不死不休的斗争,一方胜券在握,一方渐露颓势,可是就算赢了又怎样?斗倒了一个符鸣,不知道今后还会有多少个符鸣,度过一个坎儿,不知道今后还有多少坎儿!念及于此不禁更加恻然,执素侧躺下来蜷起双腿,伸出手臂在薄被底下紧紧地自己抱住自己,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那个人的拥抱过。

    京城佟家大宅,佟锡尧正坐在灯下出神,眉头皱的死死的。想起刚才的那个电话他几乎目眦欲裂——海益徽死的屈啊!结结实实灌了两杯凉茶才压下去,符鸣,还真是够狠!

    手里的钢笔啪嗒一声折成两段,折断处的碎铁茬刺进了他的手指。所谓十指连心,佟锡尧眉心一动,从思绪中剥离出来,把折断的钢笔随手丢在垃圾桶里,拉过一张纸巾擦去手上的血渍。眼中闪过罕见的狠厉,没有人可以不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他怎能让他的兵白死?符鸣,符叔叔!不是我佟锡尧非要置你于死地,是你做的事不让你活!

    “喂?”电话铃蓦地响起,佟锡尧接起放在耳边,语气中还夹杂着未来及敛尽的戾气。

    “……”执素被吓了一跳,握着电话一下子竟然没说出话,“你……”

    “素素!”佟锡尧一听是她也是一惊,她为求逼真是很少给他打电话的,“怎么这个时候来电话?出什么事了?”

    听出他情绪的变化,执素心里一轻微微一笑:“没有,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你了。”

    佟锡尧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伸手解开衬衣最上面的扣子:“今天玩儿的怎么样?”

    “嗯,挺好的!我今天还动手杀**了呢……”执素兴奋地吧全过程说了一遍——当然省略了差点剁到手那段儿——最后总结道,“虽然没成功吧,但是好歹还是吃上了!蛮好吃的诶,你啥时候来带你去吃!还有,那个章豫的枪法怎么那么好?他到底是什么人”

    佟锡尧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仰头靠在椅背上,举起一只手盖在眼睛上:“章豫是符鸣手下的一员隐形大将,军事素质可以和陈悭意一较高下,论起谋略甚至还要更强一些。要不是符鸣一直刻意压制,他现在至少得是个上校了。”

    “符鸣为什么要压制他?手下的人越强不是越好吗?”

    佟锡尧笑:“傻丫头,他从入伍就跟在符鸣身边,你想想他得知道符鸣多少事?他越强就有越多的人盯着他,万一他哪天倒戈,对符鸣来说不啻于釜底抽薪。”

    其实这也是符鸣不善用人的地方,只晓得威逼利诱,却不晓得以德服人施惠于人,这样的上位者怎么可能让人真心信服?

    原来是这样!执素想到每次提及符鸣的时候章豫都是称呼他“符副司令”而非“首长”,或许这样的人在他心里根本就不配被称为首长。轻咬了下唇:“等到扳倒了符鸣之后……如果可以的话,不要牵连章豫行吗?”

    佟锡尧早料到她会有此一说,轻笑一声,叹口气:“即使我想放过他,符鸣也不一定能放过他。你要知道无论我们的触角多敏锐,都绝对不可能把符鸣这些年做的所有案子都翻出来,而章豫就算不是唯一,也一定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他很可能会……”

    佟锡尧话没说下去,执素却明白了,这种事她见过太多也听过太多,古往今来啊,这种事情还少吗?颤抖着声音:“他会死吗?”

    佟锡尧沉默了一下:“不知道,那要看他到底知道多少,如果他掌握什么关键的案底的话……他活不了。”

    执素倒抽一口凉气——佟锡尧的意思是章豫会被灭口——语气中带着希冀:“能想办法救他吗?我觉得……他不是个坏人”

    人生有四种感情最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脏。执素和章豫就算是“一起分过脏”的交情,勉强点也可以算“一起扛过枪”,听说他可能会死,哪有不难受的?

    佟锡尧揉揉眉心:“他……那好吧。”其实原本他只是准备保下章豫的命的,他是个有恩必报的人,章豫照顾执素母女虽然并非他授意,总归也算是在危急时刻帮了个不大不小的忙。可是既然她开口了,佟锡尧微微一笑,那就随她的意吧!有的人,她明明要的是一,可你就是愿意给她万!为了她高兴为了她安心,多费些周折又有什么值得吝惜的?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会儿闲话,执素扁扁嘴把脸埋进枕头里:“佟锡尧,我想你了,你知道吗,我每天晚上都想你想的在床上打滚儿,可是无论我滚到床的哪个角落都没有你。”话一出口眼泪也跟着又流了下来。

    电话的另一端的那人又何尝不是百感交集,每晚梦回发觉怀里没人的时候,他也是直觉的伸手去揽她,手伸出去摸遍左侧的床板才恍然大悟——她并不在——接着就是让人空落落的清醒,一醒到天明!

    佟锡尧默了很久才开口:“快了,很快就好了。”其实他是在努力压抑。

    “多快?”执素追问。

    “很快!”虽然是简简单单两个字,背后藏着的却有多少情愫?明知道要做的事有多难有多急不得,可是就为了她的一句“我想你了”……

    **

    很快究竟能有多快?

    很快,能快到逼的老谋深算的符鸣铤而走险狗急跳墙!

    十天后的一个早晨,执素还睡着未醒,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大有一副要把整个单元的人都吵起来的气势。

    执素被惊醒,气急败坏的披上晨衣连鞋子也顾不上穿,从枕头下摸出佟锡尧给她防身的那把勃朗宁。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后,从猫眼往外一看,门前的人竟然是章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别敲了!章豫你一大早犯什么神经?!要把门砸漏吗?”一把把门拉开。

    章豫准备砸门的手差点砸在执素脸上,急忙刹住,看到执素似乎松了口气。接着又警惕的四处看了看,抓着执素的手腕就把她拽进了门,反手关门上锁。

    执素被他吓了一跳,直觉的挣扎:“章豫你干嘛,松手你抓疼我了!”

    章豫突然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伸手打开大门上面的电表箱,把电闸一拉到底,又走到沙发边把沙发挪开,拔掉电话线,这才松一口气往沙发上一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