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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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心里是一点儿都不怨他的,反而觉得甜蜜蜜的,这个人为了她都吓傻了呢,堂堂G军区副参谋长居然犯了这种错误。

    “……还真是。”佟锡尧也愣了,怎么就跳下来了,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没事儿,我带了信号弹,附近还有五个人在找你,他们看了信号弹就会往这边集中了。”

    **

    病房里,两张病床并排放着,军区首长是安排他们住单人病房的,但是两人都不愿意,非得挤在一起,医院领导也深觉得罪不起这俩祖宗,随他们去了。

    上次去N军区演习的时候佟锡尧只带了小赵一个警卫,所以他的伤知道的人不多,五个警卫员是到了军区总医院才知道佟副参谋长脚上有旧伤的,五个小伙子站成一排被张副司令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委屈的什么似的,他们真不知道啊,而且就副参谋长急的那样子,谁看了也不忍心拦他。

    执素只是扭了脚,胳膊和腿上有几处擦伤,不碍事,可是佟锡尧脚踝的骨裂彻底恶化了,脚上打着夹板动也不能动。她没在床上躺着,而是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他床边,任他怎么赶都不走,抓着他的一只手贴在脸上摩挲着。

    又是因为她,似乎佟锡尧这辈子所有的倒霉事都是因为她——她两岁那年吃多了海贝吐了他一身,她三岁那年逼着他上树给她摘桑葚结果树枝断了他摔了下来,她五岁那年他提了上尉,她躲在他汽车后备箱里混到军营结果被发现了是他受罚,她七岁那年缠着他带她去靶场,结果正好被大队长发现罚他炊事班蒸了一个月馒头……

    佟锡尧看着她脸颊上那处小小的擦伤不知道有多心疼,想责备她两句,可是话没出口就看到她眼泪巴叉可怜巴巴的小样儿,也就什么重话都说不出口了。

    “素素,这回是你错了,就算是学生丢了你也不该独自到山里去找,你又不熟悉那里的情况。”佟锡尧清清嗓子,他觉得他还是该说点啥。

    “嗯。”执素低着头就答应了一个字。

    “还有,我说过要你有什么事先告诉我的吧,你当时答应了来着。”

    “嗯。”

    “自己一个人在山里一晚上怕了吧?”

    “嗯。”

    “可真再不能有下次了,这事儿完了之后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回来呆着,那个破地方咱可再不去了。”

    “嗯”

    “……”

    “……”

    就这么一来一往说了好半天,她就只管答应,佟锡尧看她小**啄米似的就知道点头心里仅有的点气也就消了,快二十年了啊,她哪这么乖过?

    于是故意逗她:“那咱们结婚吧。”

    “嗯。”

    “我说,咱们结婚吧。”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嗯。”

    这下换佟锡尧愣住了:“我说……”

    他还没说她就打断了他的话:“你说‘我们结婚吧’,我说听到了。佟锡尧,我们结婚吧。”

    执素抬起脸看着他笑了,不再犹豫,不再自惭形秽,就这样吧,结婚吧。

    他从那上面跳下来像个天神一样落到她身边的时候她的心就狠狠地颤了颤,虽然这个天神落地不太稳,最后还是被抬回去的,可是他在她的心尖尖上狠狠地挠了一把。执素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

    一天,小猫和小猪在树林里玩,小猫不小心跌进了一个深坑里,小猫让小猪去找一根绳子拉它上来,小猪找了一根绳子过来站在坑边问小猫怎么办。小猫说:“把绳子丢下来。”小猪就把一捆绳子都丢了下去,小猫无奈了,对小猪说:“你应该抓住绳子的一头啊。”于是,小猪跳进深坑,抓住了绳子的一头,说:“这下抓好了。”小猫哭了,哭的很幸福。

    执素觉得她就是那只小猫,而佟锡尧就是那只小猪,虽然这么说有点侮辱了佟副参谋长光辉伟岸的形象。

    后来的后来,有一次她把这个小猫和小猪的故事讲给他们的女儿听,他也听见了,于是有病自知,狠狠地罚了她,不过这就都是后话了。

    这样一个男人,她有什么理由不要呢,原来,他没给她打电话的那个晚上他受伤了,原来他受伤了她果然会有感应,原来,他为了怕她担心什么都不告诉她还为了见她不顾脚伤跑到学校接她,原来,他为了护着她怕人报复她做了这么多的部署,原来,她受了伤,他比她自己还难过……

    佟锡尧把她从凳子山拉起来搂到怀里,执素窝在他胸口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腰,把头深深埋进他怀里,她不会形容这时自己心里的感受,似乎就是——开心的想要哭,又难过的想要笑。

    ☆、Chapter 20

    打结婚报告、审批、定日子、订酒店,所有的事情忙下来已经到了五月份,可是就这三个月的时间还是有很多人没能反应过来佟锡尧居然要娶岳执素了。一时间佟岳两家的结亲在北京城引起了

    不小的风波,佟锡尧那是二婚啊,二婚娶了个小媳妇儿不稀奇,可是这个小媳妇儿居然还是岳征老将军的亲孙女儿,这就有点不靠谱了吧?不过不管别人怎么议论,婚礼还是如期举行了。

    那是五月二十号的早上,佟锡打结婚报告、审批、定日子、订酒店,所有的事情忙下来已经到了五月份,可是就这三个月的时间还是有很多人没能反应过来佟锡尧居然真的要娶岳执素了。一时间佟岳两家的结亲在北京城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佟锡尧那是二婚啊,二婚娶了个小媳妇儿不稀奇,可是这个小媳妇儿居然还是岳征老将军的亲孙女儿,这就有点不靠谱了吧?不过不管别人怎么议论,婚礼还是如期举行了。

    那是五月二十号的早上,佟锡尧乘坐一辆黑色的婚车来接他的小新娘,陈悭意作为伴郎在去的路上坐在他身边,悄悄打量这位首长。他敢断定佟副参谋长就几乎这么笑过,他的笑永远温和有礼让人如沐春风,可是也克制有度,今天的佟副参谋长是不一样的,不仅是唇边,就连眉梢眼角都蕴满了笑意。

    一千响的大地红在岳家的四合院门口被摆成了个心形,一下汽车家里的勤务兵就把引线点燃,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顿时在不大的胡同里炸开了。佟锡尧身穿陆军军官礼服,胸口一朵新郎花,手里还拿着一捧洁白的新娘捧花走下车。

    佟家的红漆大门早就闭上了,这叫“拒性儿”也叫“改口”,为的是给新郎改改急躁的脾气,不把岳父岳母哄高兴了是不给进门的。佟锡尧站在大门口,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局促过,里面伴娘发话了:“外面的是谁啊?今天我家办喜事,没事儿的就直接酒店请吧。”

    这规矩佟锡尧是懂的,答道:“我是新郎,来接我媳妇儿的,把门打开吧。”

    “哦,是我女婿来了啊,快把门开开!”邱爱国在里面说。

    接着是个大妈的声音:“他婶儿,你说是你女婿就是你女婿啊。”

    佟锡尧一听赶紧改口:“爸,妈,我来接素素了,把门开开吧!”

    旁边的几个小伙子也跟着喊:“叔叔阿姨开门吧,我们来接嫂子了!”

    “开门吧开门吧!”邱爱国早就想开门了,可是里面的年轻人哪里答应。

    赵灵秀喊:“新郎官儿,唱个歌吧,唱完了就给你开门!”

    佟锡尧一听脸绿了,他会唱啥歌啊?《咱当兵的人》?《为了谁》?为难的看看陈悭意,陈悭意耸耸肩,他也不会唱,部队那歌都是喊出来的,太不应景了。

    “妈,开门让我进去吧,我真不会唱啊。”佟锡尧还是向岳母求救。

    “佟副参谋长,别跟阿姨求救了,她已经被我们的人拉开了,今天不唱歌你是别想进这个门的!”这会儿换成邹淇了,佟锡尧看了陈悭意一眼,意思是你要是想结婚报告快点批下来就最好让你媳妇儿识相点。

    陈悭意囧了一下:“邹淇,别闹,快开门。”一边说一边冲后面的几个人挥了下手,指了指院墙。

    邹淇一听乐了:“陈悭意你怕啥啊,他是你首长又不是我首长,而且今天他是新郎官儿是不能记仇的,对不啦新郎官儿?”

    “对对对。”佟锡尧还能说啥,一边应付着一边拿眼角瞅正准备翻墙的两个年轻军官,那两个人退后两步一个助跑就翻了过去,好,大功告成!佟锡尧心里松了口气。

    可是一口气没松完院墙里面就传出了一阵大笑,邹淇笑的直打跌:“新郎官儿好计谋啊,不过你千算万算也算不过老爷子,我早就按老爷子吩咐的在院墙下边备了个大网,现在你的敢死队已经被拿下啦!”

    佟锡尧脸黑了,爷爷啊,你这是存心整死我吗?

    里面邹淇又发话了:“这样吧,实在不唱歌也行,你把手机拿出来,刚才我发了个信息到你手机上,你大声读一遍就放你进门。”

    佟锡尧的手机哪里在身上,一群小伙子赶紧手忙脚乱的帮着找手机,找到了果然上面有一条新信息,佟锡尧一看脸更黑了,这都是些啥跟啥呀?

    “赶紧读啊,还有半小时,等下你还得进里面那道门呢,抓紧时间了!”邹淇听外面半天没声音都快笑岔气了,使劲忍着笑。

    佟锡尧一听居然还有一道门,这会儿都折腾快二十分钟了,里面那道门还不知道多费劲呢,索性心一横从陈悭意手里接过手机:“从现在开始,我只疼岳执素一个,宠她,不会骗她,答应她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得到,对她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她,不骂她,相信她,有人欺负她,我会在第一时间来帮她,她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她开心,她不开心,我也会哄着她开心,永远觉得她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她,在我的心里,只有她!”

    读完了,门口站的年轻军官全都憋得脸通红想笑不敢笑,其他街坊早就笑瘫了,里面的伴娘和亲戚也笑岔了气。大门终于打开了,邱爱国迎门塞给佟锡尧一个红包,这是改口费——给一万零一,钱不多却吉利,取得是万里挑一的意头,为的是给大家瞅瞅丈母娘对这女婿多满意啊。

    在众人的簇拥下佟锡尧终于披荆斩棘到了素素的卧室门口,这是第二道坎儿,一到门口几个年轻军官就乐了,门口就站了个小姑娘,个子小小的穿了个粉红色的外套,长得挺俊,唇红齿白的就跟年画上的小女孩儿似的,可是小小的往门口一站却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这是佟副参谋长吧,你没见过我,我是素素在美国时候的闺蜜,我叫黛蓝。”小姑娘大大方方的冲佟锡尧伸出手,那叫一个大气。

    佟锡尧啼笑皆非的伸出手和她握了握,一眼就看出这姑娘可不好打发,问:“我可以进去接素素了吗?”

    黛蓝笑笑,一口纯正的京腔:“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姐儿几个敢把我一个人放着门口就肯定是看准了我不能那么容易放你们过去的。我刚听姐们儿说了,刚才在门口叫您唱歌您没唱,我也不难为您,您就在这儿先做一百个俯卧撑咱再说话儿!”

    这不真不算难为他,别说一百,五百他也做得,可是做完了那就是一身汗还怎么结婚?

    黛蓝又笑笑,这小姑娘也懂事儿:“您喊伴郎替也是行的,不过得加点难度了,刚刚您在大门口没给我们哪位伴娘面子,这会儿我们得把场子找回来,就让刚刚守大门那伴娘坐他背上就成,也是一百个俯卧撑!”

    陈悭意那边已经把外套脱了,军衬袖子卷到胳膊肘儿,往地上那么一撑,邹淇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侧过来坐到了他背上。其实这也不算难为人,平时他们特种兵训练背上坐的都是战友,就邹淇这九十多斤当然不在话下。可是战友摔了就摔了,人家姑娘可不能摔啊!所以你还得稳。

    一口气儿做完一百个的时候陈悭意的肩膀都酸了,身上坐着的那可是他媳妇儿啊,要是别的姑娘摔着了最多道个歉,摔着自己媳妇儿就不是道歉的事儿了,所以你说这小黛蓝也够精的,算的叫一个准,啥啥□都打听的清清楚楚。

    “接着呢,我发您个**蛋,你就在这地上把它竖起来就可以接新娘子了。”黛蓝笑眯眯的瞅着他们。

    这不难,佟锡尧从她手里接过**蛋就开始摇,摇散了蛋黄就能站住了。摇了一会儿一竖,倒了,又摇了一会儿再竖,又倒了,陈悭意接过来也摇了一气儿,又试又倒了!这是咋回事儿?

    黛蓝笑的可开心了,看他们折腾了小十分钟才笑眯眯地说:“看了半天我可算看明白了,您这是想把蛋黄摇散是吧?别费劲了,**蛋是煮熟的。”

    几个男人都懵了,刚才是谁觉得这小姑娘像个小天使的?这会儿咋看着头上长出角了呢?

    “妹子我们是真没辙了,你看着时间都快到了,你要是真不放我们过去我们就只能得罪了。”佟锡尧身后一个年轻军官忍不了了,这小姑娘真是鬼精鬼精的,难怪刚才进大门儿的时候陈悭意那媳妇儿那么幸灾乐祸。

    黛蓝也不看他,挑挑眉看了眼佟锡尧:“你们打算怎么不客气?”

    佟锡尧也很不好意思,你说他一三十好几的人了哪能真跟个小丫头计较,可是没办法呀,媳妇儿在里面等着呢,不拉下脸也得拉,说:“他们的意思是把你扛下去。”

    小姑娘也不生气,也不害羞,是大气,要换别的小姑娘这会儿听说要让一群大男人抬下去早就脸红了,不急不忙地说:“哎,这是何必呢,算了,您看好了我教您,您就这么往地上一磕不就站住了吗?”

    一群大男人脸都黑了,还带这样的啊,你又没说还能磕啊!

    小丫头大大方方的笑眯眯的扫视了他们一圈儿——我也没说不能啊!

    执素永远都忘不了那天早上,黛蓝笑眯眯的把卧室门敞开,门口熹微的晨光中佟锡尧穿着一身军装出现在她的卧室门口,她微笑,提着裙角奔到他怀里,佟锡尧张开双臂把她抱了个满怀,一刻即是永恒。

    佟锡尧把她抱起来大步走出佟家小院,新嫁娘的脚是不能沾娘家土的。抱着他的小姑娘佟锡尧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未如这一刻这般圆满,执素也是,被她最爱的那个人抱在怀里,稍稍仰头就能看到他的侧脸——刮得泛着青的下巴线条就像刀削过一样刚毅,古希腊雕像里一样的鼻子,蕴满了笑意的眉梢唇角。这是她爱了十余年的男人,在她二十年的人生里一多半的时间都在想着他,而如今她不仅知道了他也同样的想着她,还能够在阳光下被他抱在怀里结为连理,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幸福。

    “佟锡尧。”她突然叫他。

    “嗯?”他应声。

    “我爱你。”

    “嗯。”他就声调上变了变,执素该生气的,可是她没有,因为她就被他抱在怀里贴在胸前,他的心瞬间的狂跳她感觉到了,所以她笑了,把脑袋轻轻贴在他的肩胛上,笑的那么甜。

    作者有话要说:黛蓝我对得起你吧~

    ☆、Chapter 21

    作者有话要说:看这章的时候麻烦亲爱的们打开播放器准备两首歌配合一下——《相思赋予谁》和《给你们》,到文中说的唱歌的地方再放哦~

    饭店订的是北京饭店,车队延万泉河路一路向南,过普惠桥转上复兴路,进了复兴门上西长安街。一路上佟锡尧都紧紧握着执素的手,就这双小手啊,初见时他可以含在掌心,如今却变成了能够十指交握,然而无论何时都显得那么契合。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呢?佟锡尧想啊想,想了不知道多少次,也许是那年他还在特种部队那次,她一定要他带她去靶场,他犹豫了一下竟然就答应了,就那么偷偷把她藏在车里带了进去。后来大队长突然到靶场指导抓到了她,铁塔一样的大队长黑着脸瞅着她,可她那么小的个小姑娘就那么站在那里连头都没低过一下,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的无畏,风吹云动天不动一般的淡定,直到现在佟锡尧想起来还觉得当时她美绝了,那是种与年龄无关的丽色。

    那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真的深深爱上她的呢?也许就是两人重逢时吧,她经历了那么多事受了那么多苦,初见他时她哭得撕心裂肺,但是哭过了就哭过了,再多的苦她活生生的往肚子里咽,哭完之后依然无畏依然淡定。小展和别的孩子打架那次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是她就那么挡在儿子身前向对方摆明了不道歉就绝不放过。这也是种大气,她根本不屑yīn谋,就算死也要让你死个明白,计较的不是结果而是个道理。

    他的素素出现在人眼前的时候都是这样闪着夺目的光彩的,而光彩背后的yīn影她却从不给人看。佟锡尧抬起她的手背轻抚着:“素素,这十年你怨过我吗?”他如何不知道中间的那十年yīn影是他的错。

    执素靠在他肩膀上先愣了下,怨过,如何能不怨他,当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想着他妻贤子孝两全人,她如何能不怨呢?于是她点了头,鬓角的发丝在他的外套上轻轻摩挲,丝丝缕缕却都像磨在他心上,接着她却说:“可是佟锡尧,能有今天这一刻,无论过去受过多少罪我都觉得值。”

    就这淡淡的一句,没有多少情愫却让佟锡尧心间又是一阵又疼又暖,这样的小丫头怎能不让他捧在手里仔细呵护一辈子。

    “后悔吗?”他又问。

    执素在他怀里一动,轻轻嗤笑出声,这叫她怎么说呢?她张口轻声吟唱:“明月妆台纤纤指,年华偶然谁弹碎,应是佳人春梦里,忆不起,双蛾眉。翩跹霓裳烟波上,几时共饮长江水,而今夜雨十年灯,我犹在,顾念谁。一番番青春未尽游丝逸,思悄悄木叶缤纷霜雪催,嗟呀呀昨日云髻青牡丹,独默默桃花又红人不归。你说相思赋予谁?(《相思赋予谁》)”

    她的嗓音婉转悠长,就像是在平静的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然而他知道,十年已经是她人生的一半了,她用她一半的人生来眷顾他,相比之下他给的太少了,可是你若问她相思赋予谁?她早就答了——就算倾尽所有,就算十年孤寂,就算十次桃花又红人不归,不悔!

    佟锡尧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他并不善言辞,可是亏欠她的他今后会一一补上,这样的小姑娘你如果不竭尽全力疼爱你哪配为人?

    婚礼的场面并不很大,只是包下了北京饭店的一个厅,可是这个厅外却是几可以说是重兵把守也不为过。执素穿着一件高腰垂坠的婚纱挽着岳祁缜的手跨进礼堂,鲜花装饰的红毯的尽头是一身陆军军官礼服的佟锡尧。她挽着父亲的手一步步往前走,直视着前方的他,这个男人啊,她爱了十余年,这条路啊,她走了十余年。

    岳祁缜把女儿的手交到佟锡尧手中,声音有些哽咽:“锡尧,好好对素素,她还小。”他的心里何尝不是感慨万千。

    “您放心。”佟锡尧对岳父微微鞠了一躬,握住执素的小手,她没带手套,手指是冰冷的手心却是潮湿的,他轻轻捏捏她的手心,那是放心的意思。

    说来也怪,她刚刚还惊涛骇浪的心居然就这么平静下来了,微笑着回握他。

    ……

    “我愿意。”

    “我愿意。”

    随着最后的两声“我愿意”大厅里响起了阵阵掌声,佟锡尧牵起执素的手走到岳老将军面前,戎马一生的老爷子眼圈都有些红了,他的孙女儿他捧在手心里疼啊,可是根本就没疼几年怎么就要嫁人了呢?岳老将军重重的咳了一声掩饰住情绪,抬起手里的拐杖指了指佟锡尧,说:“佟小子,你给我好好照顾好素素,要不是我老头子活不了几年了,才不会这么早把孙女交给你,别让我失望。”

    佟锡尧笑,举起右手四指朝天:“爷爷,我佟锡尧向您发誓决不让素素有一点伤心难过,如有违背,天理不容!”

    佟老将军满意的点了点头:“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就够了,但凡佟锡尧许诺了的他就一定会做到,如果做不到他就不会许诺。

    “素素,我送你首歌吧。”黛蓝已经站在舞台的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她的身上聚集过去,“还记得吗,我答应过你的。”

    执素笑了,那是她们的约定,轻轻点点头。

    轻轻的吉他和弦声在大厅里漾开,黛蓝的声音并不清脆也不细软,是一种微带点鼻音的中音,可是就像一只温柔的手一样把一字一句就这么送到你的耳朵里去,字字清晰句句情意——他将是你的新郎,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一生的伴,他的一切都将和你紧密相关,福和祸都要同当。她将是你的新娘,她是别人用心托付在你手上,你要用你一生加倍照顾对待,苦或喜都要同享。一定是特别的缘份,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他多爱你几分,你多还他几分,找幸福的可能。从此不再是一个人,要处处时时想着念的都是我们,你付出了几分,爱就圆满了几分。(张宇《给你们》)

    执素哭了,那是她们的约定,她做到了,她用这首歌把她交到一个男人手里,从此拜托他照顾她,教给她从此与那个人举案齐眉。佟锡尧把她搂在怀里,用手指抹干她的眼泪。

    **

    当执素迷迷糊糊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佟锡尧的面孔,她揉了揉眼,又揉了揉,是真的,不是梦,她真的嫁给他了,这一切都不是梦。轻轻把他压在她腰上的胳膊移开,艰难的坐起来,大红色的被子顺着肩膀滑下来,羊脂玉一样白腻的肩膀上放肆的点缀着一点点青紫。执素的脸不禁又红了,腰到这会儿还是酸的。

    昨天还真没人来闹洞房,和佟锡尧差不多的都自持身份哪会来做这种事,年轻点爱玩爱闹的见了佟锡尧都得敬礼喊首长,哪敢来首长家闹?至于她那群姐妹就更不会了,哪有一群小丫头闹自己姐们儿的洞房的啊?

    佟锡尧在晚宴的时候就被灌醉了,几乎是人事不省的被家里的勤务兵抬回新房的。执素送走了勤务兵关上门回到房间,佟锡尧正躺在大床上和外套搏斗着,风纪扣早就不知道啥时候挣开了,可是剩下的扣子他却怎么都解不开。执素叹了口气帮他把外套的扣子解开,他的脖子上有一条泛白的疤,趁着小麦色的皮肤很显眼,但是平时衣着整齐的时候是看不出来的,她伸出手指碰了碰,微微有些突起,这样的伤疤他的身上不晓得有多少。

    执素想着他身上可能会有的伤疤不知不觉脸就红了,赶紧起身去了浴室,不一会儿又拧了个湿毛巾回来细细的给他擦脸擦手,他这一觉估计不到天亮是醒不了了。替他收拾完执素拿了几件衣服走进卧室里附带的卫生间——这是佟锡尧在西单的一所公寓,一百二十平方两室两厅两卫,并不大,可是这是块寸土寸金的地方啊,而且透过飘窗就能看到京城繁华的夜景,霓虹闪烁车水马龙。

    执素站在花洒下让水直接从头上浇下来,正洗到一半突然听到浴室的门被人推开了,她惊慌的用手掩住胸回头看——昏黄的灯光下佟锡尧踱进浴室,她们同床共枕那么久却从未越雷池一步,她也从没看过他这个样子。军衬的扣子开着,小麦色的胸膛和浅绿色的军衬相互映衬着散发着一种魅惑的感觉,那是一种属于男人的魅惑,军裤也没有系腰带,松垮垮的挂在腰上,整齐排列的腹肌从腹部向下延伸隐于长裤的裤腰处。他还是那么一本正经的表情,但是你就能从他身上看到力量和□融合。

    很性感,执素不觉得看住了,在美国时她不知见过多少这样肌理分明的男人,可是从没有哪个让她觉得像他这般性感——这是一种沉稳内敛中不自觉间透露出的诱惑,绝不外露绝不张扬,就像各大门派的武功秘籍只有亲传弟子才能一窥堂奥一般,他的性感也只在最亲近的那个人面前展现。

    佟锡尧撑在门框上笑着瞅着她,执素的脸一下就红了,不是应该是两个人躺在大床上温柔的接吻,然后衣服一件一件的被脱下来的吗??为啥变成这样了!!!可是看他靠在那儿眯着眼睛看着她又觉得有点懊恼,狠狠心硬着头皮瞪他,说:“你怎么进来了,还不赶紧出去!把床头柜上的蜂蜜水喝了醒醒酒。”

    “谁和你说我醉了?”佟锡尧踱进来,“我要是不装醉哪能这么容易过关?你以为我那群发小儿真是拘着身份不来闹洞房?还不是看你年轻我又被放倒了才不好意思过来。”

    “……”原来是这样,执素黑线了,“那你也先出去啊,我还没洗完,等我洗完你再洗啊!”

    佟锡尧看着她,他想其实他还是醉了,不过不是酒醉而是心醉,这会儿他已经走到她面前,军衬也被他脱下来丢在了洗手池边,他低下头把嘴巴凑到她耳边,热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耳廓上,说了一句让她的脸彻底红透的话——你见谁洞房花烛夜是你先洗完我再洗的?

    **

    想到这儿执素的脸又开始发烫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颊。刚想折身下床突然一只手横到了腰上把她又按回了床上。

    佟锡尧还眯着眼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把她拽回怀里之后搂了搂抱住:“急什么,等回了G市天天起床号吹得想睡都没得睡,真是不惜福。”

    执素哭笑不得的捶他,这个男人怎么还有赖床的毛病啊,以前她怎么没发现?可是他就是一动不动,她只能把嘴巴凑到他耳边轻声细语的哄:“赶紧起来啦,我们还要去爸妈家呢,哪能第一天就不回家。”

    他还是不动,摆明了一副“贿赂我我就起,反正去晚了丢人的是你”的的样子。

    执素气结,只能选择——贿赂他!于是两人赶到佟家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午饭!

    ☆、Chapter 22

    三天回门之后佟锡尧就带着执素和小展回到了G市,他的婚假是十五天,来来回回已经算在北京盘桓了一般的时间。

    时隔一个礼拜再次踏上G市这块土地,执素的心里着实感慨不少,她曾独自在这个城市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两年,她又在这个城市得到了自己渴望了十年的人。从机场走出来的时候耀眼的阳光瞬间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抬手挡,透过指缝看到的佟锡尧左手揽着她的肩膀右手抱着小展,嘴角微微上扬,这才是真正的意气风发。

    回到家一进门就是“砰”的一声,接着数不清的彩纸彩带从天而降,佟锡尧连忙把执素的头揽在自己胸口,满天飞的喷雾彩条就这么罩了他一头一脸。

    “祝副参谋长新婚大喜百年好了!”

    “祝副参谋长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

    刚开始说的挺好,然后就越来越不像话了

    “祝首长越活越年轻!”

    ……最后一句也不知道是谁喊得,立刻引起了一片哄笑,这话好像是祝寿的吧?而且好像是给老人家祝寿的吧?

    执素脸还埋在他怀里也忍不住闷笑了两声,这孩子有前途啊,简直和她那句老当益壮有异曲同工之妙,她是真想探出脸去看看说话的到底是谁,可是她不敢,为啥?现在佟某人可是持证上岗了,她要是敢凑这个趣儿他会狠狠地“壮”给她看的。

    可是微颤的肩膀还是泄露了她的笑意,腰上被佟锡尧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腰侧是她的死穴,一碰就全身一颤,她几乎是从他怀里跳出来的,抬头正好遇上他警告的眼神。旁边又是一阵大笑,囧的她赶紧放下行李跑进厨房去了。

    执素一边给客人准备茶水一边用手沾了凉水拍到滚烫的脸颊上,不用看镜子都知道这会儿脸肯定红的厉害,想着想着又嗤笑了出来,佟锡尧啊佟锡尧,你也有今天啊,在北京被我几个姐妹整,到了这又被自己的兵整。其实外面那些年轻军官哪个都比她大,可是嫁了个首长就是不知不觉的把那些兵当小孩子看,哎,这是不是一种未老先衰的开始呢?执素笑着微微摇摇头。

    送走一帮人后天色已经擦黑了,执素站在水池边洗白天用过的茶杯,佟锡尧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刚刚擦干了最后一个杯子,正在一手捶着腰一手扶着后颈轻揉。

    “累了吧?”佟锡尧从背后搂住她的腰。

    “嗯。”她应了一声,确实累了,“晚饭想吃什么?”

    佟锡尧把她转过来,瞧瞧她眼圈下面一小片乌青,这些天从她是真没休息好,又当妻子又当儿媳的折腾了整一个礼拜,是该让她好好歇歇了:“别做晚饭了,出去吃吧。”

    执素摇摇头,这是他们结婚后的第一顿在自己的小家里吃饭,怎么能去饭店打发?推了推他:“又不麻烦,很快就好了,你到外面看电视等我。”

    “真拿你没办法。”佟锡尧刮了刮她的鼻子尖,她的意思她懂,她是个很懂生活的人,该洒脱的时候洒脱,但是在一些在他看来并不重要的事情上她却会莫名其妙的较真儿。

    佟锡尧无奈的摇摇头,卷起军衬的袖子把她洗好的菜从水池里捞出来开始切菜。执素呆愣愣的看着他,他的刀工很精湛,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土豆丝切得又细又匀,飞快的切完了土豆又开始切牛肉,牛肉里有筋,是所有肉里面最难切的,他却切得又快又好。佟锡尧感觉到她的注视停下手里的活转头看她,小丫头傻乎乎的微张着嘴巴看着他,多可爱呦,忍不住故意逗她:“别看了,这刀法你学不会的。”

    执素不服气的撅了撅嘴,也不与他争辩,只是皱了皱眉小鼻子,说:“早知道你切得这么好的话早就该让你切。”然后转身拉开冰箱门取**蛋,转身的瞬间嘴边浮现出一缕温暖的笑意,这就是家的感觉啊,两个人在厨房里为一顿晚饭而忙,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自己最爱的那个。

    佟锡尧越看她越觉得可爱,放下手里的菜刀凑到她跟前低下头在她脸颊上亲了又亲:“我只给我老婆打下手,在你变成佟太太之前哪能让你啥都知道?”

    执素却不恼,把头在他胸口蹭了蹭,搂住他的腰:“没关系,反正以后我都是了,现在知道也不晚。”

    “好了不闹了,赶紧做好饭吃了早休息,明天带你和小展摘草莓去。”佟锡尧低笑着用下巴顶了下她的头顶,“当然之前咱们还有笔账要好好算算。”

    执素抬头疑惑的看着他,啥账?

    “关于老当益壮和越活越年轻的账。”

    执素的脸又红了,这人咋这样,他不是君子吗?不是君子吗?

    **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佟锡尧就行了,坐在床边看了很久才轻轻推了推她:“起床了,我们之前说好今天要带小展去摘草莓。”

    “嗯……”执素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原本只是想揉揉眼睛,谁知道被子太滑直接顺着伸出的手臂滑到了胸口,白生生的锁骨和胸前印着一点点的殷红,有的甚至已经有点发紫,看的佟锡尧呼吸一乱,瞳仁的颜色又深了一层,嗯,可不可以不去摘草莓了?

    执素揉了揉眼,看到自己身上红红紫紫的点点,抬头又看到他即将狼变的眼神,迅速的把辈子拉起来包到脖子嗔道:“色狼!你还看!不许看!给我转过去啊你!”

    “害羞啥?咱是有证的,怕啥!”佟锡尧哈哈大笑,瞅着他的小丫头,瞧瞧那小脸儿都红透了,连耳朵根都是红的,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岳执素啼笑皆非的伸出胳膊在他胸口一戳,骂道:“哼,为老不尊!”

    “你还敢说是吧?看样子昨天的教训还是轻了。”佟锡尧一把抓住她光裸的胳膊,顺势把自己的手臂整个伸到被子里握住她的腰把她光溜溜的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首长饶命!小女我口不择言,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小的我吧。”执素吓得声音都变了。

    佟锡尧放开她把她塞回被子里,笑得狡黠:“那给你三分钟!紧急集合!”

    岳执素从卧室收拾停当出来的时候,佟家父子俩已经大马金刀的在客厅坐好了,大的那个一身Camel户外装备,小的则是从头到脚的Adidas Kids,看看自己身上的雪纺衬衫牛仔裤,似乎有点不搭调?

    “我穿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佟锡尧看了看她:“挺合适,很好看。”

    “真的吗?”她还是觉得不合适,那爷俩明明都是穿的运动装两件套,她穿这样简直不像是一家人嘛!

    佟锡尧可不管你这些,直接捞了人出门,于是直到被塞到车里执素还有点回不过神来,至于这么急着出门吗,摘草莓又没时间限制。趁佟锡尧不注意偷偷戳了戳小旌展:“我穿这样是不是有点不方便?”

    佟旌展放下手里的书看了看她,做出了个相当公正的评价,“草莓棚里比较热,其实妈妈你穿那件大嘴猴的短袖T恤会比较合适。”虽然才八岁,可是他对他老爹的了解可是谁都比不了的,为啥?因为这爷俩是一路的,自己的东西只能是自己的,小气着嘞!他自然知道他老爹就是怕她再回去换衣服,可是爹……她这样穿你早晚会后悔的……

    “哪有那么热,到时候你就看着我和小展摘就好了,你只管吃!”佟锡尧回头扫了妻子和儿子一眼,他基本不怎么让执素陪他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不是对自己的驾驶技术没信心,而是对于她永远没有小心太过的时候。

    其实关于衣服他想的可多了,有胸的女人穿T恤好看,因为T恤大多是针织面料,裹在身上那叫一个曲线毕露,而相比之下衬衫面料就没啥弹性了,所以为了行动方便衬衫大多做的宽松一点,他的素素当然是有胸的,所以当然不能让她曲线毕露!而且T恤太短,一蹲下摘草莓腰不就露出来了,开玩笑,她的腰也就双手合握多一点,哪能让别人随便看?可是他没有看到他家天才儿子投来的怜悯的目光,或者说,他把怜悯当成了崇拜!

    到了草莓园执素简直玩儿的比小展还疯,虽然还没到六月,可是棚子里的草莓已经红通通的一簇簇耷拉在藤上了,她跟个小孩子似的拎着小桶在田垄间窜来窜去,不一会儿一桶鲜红鲜红的草莓就被送到了佟锡尧手里。

    佟锡尧个子太高,站在大棚最高的地方都还得低着头,稍微往里走两步就跟面圣似的,根本没法再往里走,也就只能站在最高的地方等着小娇妻和儿子一桶桶往外送。第一桶送过来的时候他浅笑着接过来,给他家小姑娘抹了抹头上的汗,第二桶送过来时执素笑眯眯的喂给他一颗,看他吃了后又笑嘻嘻的跑了进去,第三桶送出来时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原来看上去挺厚实的米白色雪纺湿了之后会变成透明的!这会儿他家素素后背上已经几乎汗湿,就连前胸也浸湿了手心大的一小片!

    佟旌展看着他爹几乎就要喷出火的眼神再次投去了怜悯的眼神,啥叫偷**不成蚀把米呢?连他都知道那种衣服湿了会变透明,可是他爹偏偏是从还没有雪纺布料的时候就在部队了,哪里知道这种“高端”面料的特性!

    “素素,别进去了,瞧你这一头汗,一会儿该着凉了。”佟锡尧强忍着嘴角的抽搐,一边拼命朝儿子刷刷的飞眼刀,看这小子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早就想到了,故意等着看热闹,识相的话就该赶紧过来帮忙!

    接到老爹示意的快要抽筋的眼神,小旌展觉得这个时候如果不出现的话,以后他也就再也不必要出现了:“爸爸,我们回去吧,太阳晒得我头有点晕,你看妈妈的衣服也都湿透了。”

    “啊!我都没发现”岳执素这才发现她的衬衫就连胸口都湿了一小片,用手忽的一挡,“真可惜 ,我还没玩儿够呢。”说着扁扁嘴看向佟锡尧。

    “乖,回去吧,别再冻着了,不就是摘个草莓嘛,方便的时候再来摘!”佟锡尧豪迈的揽着他家小丫头,拍拍儿子的小脑袋——孺子可教也,“你们俩先上车等着,我把这些草莓拿去付钱。”

    **

    晚上,当岳执素被佟锡尧剥光了按在床上亲的七荤八素时,她勉强保持住一丝清明,一下戳中了少将先生的痛点:“早上为啥不让我换衣服?”

    “这个问题过。”他连头都不抬,脑袋埋在她的胸口闷闷的回答。

    “你,你昨天不是说昨晚那次是这个礼拜最后一次……”

    “嗯……”佟锡尧继续往下吻住她的一团堆玉。

    “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摘草莓……今天上午说好的……”

    草莓,昨天那是种草莓,所以现在是摘草莓,早上他说啥来着?好像是——方便的时候再来摘!佟锡尧!你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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