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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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晴跟在外婆身边几十年,最清楚外婆的心思。外婆为人严厉,喜怒不形于色,可对曾岚这个外孙女却是打骨子里疼爱的,外婆总是跟阿晴说曾岚的母亲个性随了外公,可曾岚的个性却随的外婆。祖孙俩都是冷静寡淡的性子,表面上自然不会如一般外婆孙女一样亲昵,可那份浓的化不开的亲情是隐在心里的,如同深埋地下几十年的女儿红,日久弥香。

    曾岚抬起头,“阿晴姨,外婆担心的我都懂,你放心我会和外婆再好好说说的。莫啸白,其实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样”说到这里她却语塞了,不像表面看上去哪样?她竟一时间找不出一个形容词。

    因为她自己也越发的不确定,她到底看没看得清楚莫啸白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总归是要离婚的,总归是要变回陌生人。这不过是个实验。

    阿晴露出一个慈祥的笑:“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这位莫先生对你是真的很看重,我昨天还见到他和高兴一起从后院走出来,也不知道俩人都说了些什么。不过我一看他看高兴那眼神,就知道他对你是认真的。”

    曾岚怔了一下,才恍然好似明白了什么。今天在小篮球场时,莫啸白yīn沉的那句“是高兴告诉你的吧”,还有刚刚烧烤时高兴的反常主动。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收拾好了烧烤的残局,曾岚和阿晴一起回到楼里,一进门就见到孟婷婷正和方玲聊得火热。方玲边上坐着高兴,神色如常的听着两人的交谈,虽然话不多,但是表情很愉悦。曾岚和阿晴也在一旁坐了一会儿,可他们聊得什么,她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岚岚,你怎么了,困了吗?”高兴突然问。神色与刚刚小花园里激动的模样判若两人。

    “嗯,可能是喝了一点啤酒有点头晕。”曾岚说。

    “那就上去休息一会儿吧。”方玲很贴心。

    曾岚微笑着答应,然后走上了楼梯,在莫啸白的房间门口不觉停下脚步。想了又想,还是敲了两声门。没人应。

    “莫啸白?你在吗?”她轻声问。

    房间里没有动静。可她刚刚明明看见他走进楼里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就在屋子里。

    她轻轻推了推门,木质的门吱呀一声便开了一条缝。屋子里很幽暗,这是一间窗户朝北的厢房。她走进来,见到一个男人垂着头坐在床边的地板上,一只手搭在直立的膝盖上,地上有一只被摔破了屏幕的手机。

    她看不清他的脸。

    小心翼翼的关好门,走过去,弯□子,轻声唤他:“莫啸白,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男人抬起头,一双眸子里如墨浸水,幽黑的眸光仿佛一个黑洞,只瞧一眼就会被吸进去然后万劫不复。

    冰冷中带着些野蛮,带着这样眼神的莫啸白像一匹困兽,恨不得一口将曾岚吞入腹中。

    曾岚察觉到他周身上下散发出的危险气息,想要离他远一点的时候却一把被扣住了手腕,下一个整个人就突然被拎起来扔在了床上。吻如野兽的啃噬般凶残而至,每经过一处皮肤便留下一个红印子。曾岚痛得想叫,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你想让你外婆他们见到我们这样吗?”他的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曾岚瞪着他,眼中满是恐惧与震惊。

    他一口咬住她的唇,“曾岚,说你爱我。”

    唇被咬破,嘴里溢满了血的腥味。“莫啸白,你怎么了?”曾岚的声音有点颤抖。

    是啊,他怎么了?他恶狠狠的又咬在她的锁骨,她的一句话彻底气的他丧失了理智,她竟然还问他怎么了。

    “曾岚,说你爱我,快点说你爱我!”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莫啸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冷静点好吗?”曾岚努力的想要挣脱,却被他钳制的更紧。

    季姝说过,面对一个男人发疯的时候最有效的办法不是据理力争,因为那时候男人仅有的那点智商早就崩盘了,跟只疯狗讲道理可比对牛弹琴危险多了。所以整治疯狗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先顺毛摸摸,然后晾他一阵,回头再秋后算账。

    所以当莫啸白又一次恶狠狠的威胁她“说你爱我”的时候,曾岚静静的看着他,眼神平静的许多,然后轻声开口:“莫啸白,我爱你。”

    她不是不知道这句话的意义有多大,但是她还是说了。或许此刻这两个人之中,真正冲动的人是她。

    莫啸白听了这话愣住了,整个身体僵住了好久,然后脸色才渐渐如初融的冰雪,稍稍带了许暖意。他粗暴的手臂微微松开了些,却依旧是牢牢的箍在她身上。他的唇吻在她的嘴角,舔了舔那未干的血迹。

    “曾岚,这是你亲口说的话,不许反悔。”他的眼睛里突然露出一抹小孩子般的较真。

    “啊?”曾岚忽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然后她看到他脸上绽放的笑容,那么狡猾。

    “曾岚,我爱你。”他的声音那么柔软,就像一股甜蜜的清泉流到她心里。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明明刚刚还答应了高兴不会被他的甜言蜜语所蒙骗。可这一刻,竟然就为他的一句话而开心起来。这不科学。

    “你别压在我身上行吗?”她皱起眉,想要装出生气的样子。

    他又笑了,双手抱着她翻个身,将她整个人箍在自己胸膛,倒确实做到了不压着她了。可她还是一动也不能动。

    曾岚无奈,“你松开我好吗?莫啸白,别闹了。”

    “我没有闹,曾岚,我是认真的,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被逼急了就开始强攻,这最后一句绝对是真心话了

    花花呢,乃们还想不想看高兴的第二次反攻?

    第52章 .难过了

    莫啸白说他爱她,这一次她是真的相信了。(百度搜索 4G中文网 更新更快)因为正如莫啸白所说的,莫啸白眼中的爱情就是想要,所以他说他爱她,因为他想要得到她。而她这一次开口说她爱他的时候,却是没经过什么思考而随口说出的一句话。

    她爱他,可爱情于她而言又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或许是和莫啸白一样“想要”的定义,可她对这个男人并没有什么占有欲。又或许是季姝的那个“给予”的定义,可她也还不打算就这么将自己彻底给他。

    那么爱情到底是什么呢?

    她一直想着这个问题,回过神来时候发现自己上身的衬衣不知何时已经被某人剥了下来。而这个罪魁祸首此刻正十分享受的吻着她的胸部。

    “莫啸白,你不要这样,这是我外婆家!”她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莫啸白抬起脸,满眼的委屈,“老婆,我太想你了,让我亲亲吧。”

    这副表情十分生动,曾岚觉得自己眼花了,怎么会这样,十分钟前他还是满脸yīn沉的千年寒冰,怎么现在就变成成这副尊容?

    只因为她说了一句,我爱你。

    她觉得有点累,脑子太乱,晕晕沉沉。索性不再多想,安静的闭上眼睛,不反抗,也不出声。随他去吧。

    莫啸白盯着她看了半分钟,确定她的呼吸平稳均匀了,才将她从胸口抱回自己的臂弯,头枕着他的胳膊,安静的搂着她,心满意足。她不再反抗,她是完全属于他的,她说她爱他。

    只是这样搂在怀里,就比做一切事情都更满足。

    她说,莫啸白,我想要的东西或许不是你能给的。可是他想要的就只有一个她而已。这原本就是一个不平等的交易。他是生意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但是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他想要把他有的一切都给她。只要她能乖乖躺在他的臂弯,他宁愿倾尽所有。

    曾岚,因为我爱你。

    楚晨推门一进屋就呆住了,本想再多看两眼的,奈何小白的眼神实在有点可怕。于是乖乖的留下一句“我走错门了,你们继续”便贱笑着又走了出去。

    正好看到对面房门打开,季姝一脸诧异的走出来:“曾岚哪去了?”

    楚晨笑嘻嘻的凑过来一把捂住季姝的嘴,另一只手在她腰上那么一揽就把房门又关上了。

    “机会难得,咱们再来一发!”楚晨双眼放出绿光。

    季姝冷冷的瞥他一眼,对这个精虫上脑的无赖彻底无语了。“滚,别得寸进尺。”

    楚晨的大手已经覆上了季姝的翘臀,“得寸进尺是我最大的优点。”

    季姝一只手抓住那只手腕用力一扳,“那我就好好治一治你这个优点。”

    楚晨痛得呲牙咧嘴,“别,别,要断了,女王饶命!”

    季姝松开了他,转过身,背对他,眼中闪过一抹怅然,语气却是冷冰冰的,“楚少,咱们就断了吧,你的甜头也尝够了,该知足了。”

    楚晨瞪着眼睛,这怎么才好一点又说这个。“为什么呀?你怎么又说这个?”这女人反反复复的,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季姝幽幽地叹口气,“没有为什么,咱们也玩的够久了。我累了,这次是真的不会再给你机会了,所以你也别再惦记了。年轻漂亮的姑娘那么多,我也不想耽误你。”

    “这话怎么说的呢,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怎么能跟你比啊!我不怕被你耽误,被你耽误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楚晨被季姝这种一反常态的柔软态度搞得心里怪怪的。

    “一辈子”季姝深吸了口气,然后化作一个大大的笑脸,转过身,一双潋滟的眸子碧波荡漾。“行了,我跟你吵架也吵累了,跟你做-爱也做够了。咱俩就不能痛快点分开么。注定不会一辈子的俩人又何必说那么多酸掉牙的话。”

    楚晨望着那双淡漠清冷眼睛,确定了这一次她是认真的。

    不知怎么,忽然就觉得特别难过。对,就是难过,仿佛看了一场感人至深的电影,散场之后仍坐在坐位舍不得离开的那种难过。楚晨自诩自己是个洒脱的没心没肺的人,这样的心情,已经多久没有过了他也记不得。

    “那最后,能让我再抱抱你吗?”楚晨的脸色认真起来。

    季姝摇头,淡笑,“别跟我玩依依不舍那套,分手了就给我走的利索点。”

    分手,所以她这算是承认了他们这种也算是交往过了的意思么。楚晨一笑,够了,他也该知足了。

    “好,那我也就不说什么如果以后需要我就随时找我的客套话了。”楚晨说。

    “你放心,我就算冻死饿死去马路上要饭也不会去找你。”季姝妖娆一笑。

    楚晨推门而出,季姝听着急促的下楼声,安静的坐在床边,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样也好,这就够了。

    曾岚在莫啸白的怀里醒来,觉得头很重,全身都乏力。意识倒是很清楚的,她记得她喝了酒,她记得高兴的话,她记得莫啸白逼着她说爱他,然后,她说了。

    莫啸白仍在睡,她轻轻的给自己的头挪了挪位置,枕回枕头上,感觉好多了。看着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来,想着该起床去帮着阿晴给外婆准备晚饭,才一翻身,就又被一只大手按住,强行揽入怀里。

    装睡这一招,莫啸白真是屡试不爽。

    “我得去给外婆准备晚饭了。”曾岚已经懒得多说什么。

    “你再躺一会儿,我去吧。”莫啸白慵懒的睁开眼,嘴角弯起一个邪魅的弧度。

    “你去?”曾岚愣了。

    “让外婆尝尝我得手艺,你说她老人家会不会就能喜欢我一点?”莫啸白笑着问。

    曾岚也笑了,原来是想要讨好外婆了。“我不知道,不过外婆不是那么容易被取悦的人。”

    “那我也得试一试,谁让她是你外婆呢。”莫啸白坐起身,很麻利的穿好衣服。

    “那我去给你帮忙吧。”曾岚也坐起来。

    “不用,你这样会显得我有多劳师动众。你就好好陪外婆聊天,让她老人家开心,记住,不要说这顿饭是我做的。”莫啸白捏了捏曾岚的脸。

    他一下午都没睡,搂着曾岚兴奋的根本睡不着。可是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隐忧,这头一号就是难搞的外婆。他活了三十年,各种女人形形j□j的什么样的没见过,可面对这个加强版的曾岚,他还真是发自内心的打怵了一把。

    想了一下午,觉得这位外婆和曾岚一样,不可强攻,只能智取。

    莫啸白乐呵呵的走下楼去厨房了,曾岚看了看被某人撕破的衬衫,皱着眉头回了自己房间换衣服。一进屋就见到季姝躺在床上躺着,眉间凝着一股忧色。

    “季姝?你还好吗?”曾岚担忧的问。

    “回来了?解决了某人猴急难耐了?”季姝浅笑着。

    曾岚低着头,红了脸,默默从包里拿出一件衣服换上。

    “你和楚晨,又和好了?”曾岚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问。

    “谁说的?彻底分了。”季姝声音很欢快。

    “啊?”曾岚抬头看她,眼中闪着困惑。

    “啊什么啊,他那种货色我许了他几次已经是恩赐了,难不成还想缠我一辈子?”季姝挑眉。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讨厌他。”曾岚思忖着道。

    “不讨厌他不代表就要和他一直混下去。曾岚,什么男人可以玩什么男人不能玩这些我还不懂吗?”季姝揉了揉太阳穴。

    曾岚点头,确实要讲起这个论题,没有人比季姝更有发言权。“那你身体怎么样,我看你脸色不好。”

    “嗯,不大舒服,你下去时候跟他们说一声,今天晚饭我就不吃了,胃不舒服。”季姝躺在床上,懒洋洋翻个身。

    “我给你熬点粥,一会儿送上来吧。如果实在不舒服我就带你去医院。”曾岚贴心的坐到床边。

    “嗯,还是亲爱的你对我最好。哦对了,婷婷吃了晚饭还得回学校,你叫高兴开车送她回去吧。”季姝拉着曾岚的手道。

    “好,那你再睡一会儿吧。”

    曾岚知道季姝心里有事,可既然季姝执意不说,她也不会继续追问。她与季姝做了这么多年的闺蜜,深知季姝的个性表面上开朗乐观无拘束,可实际上越是外表开朗的人心里就越脆弱。季姝的心思极细,只是许多事刻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也算是一种自我麻痹吧。但是她知道,季姝难过的时候是不会放过她的,所以现在她能做的也只有静静的守在她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季姝到底是肿木了捏~~~乃们猜到了吗~~~

    小白要凭厨艺征服外婆了,大家觉得可行么~~~

    第53章 .不对劲

    外婆见到曾岚走下楼,神色里带着一股严厉:“怎么睡了一下午?”

    曾岚揉了揉头,乖巧的回答:“中午喝了一点酒。”

    “怪不得脸色这么差,你平时是不是都睡太少?”外婆眼神里的严厉淡去,多了几分疼惜,“酒这种东西能不喝就不要喝,岚岚你可别被人带坏了。”

    高兴坐在一边笑了一声,“外婆你放心,岚岚不爱喝酒,今天是赶上大家都在高兴才喝了点。”

    曾岚与高兴对视一眼,便将视线移向别处。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些一见到高兴热烈的眼神,就心中有些不安。

    “季姝还不下来?”高兴倒是问的很随意。

    “她说不舒服,就不下来吃晚饭了,一会儿我给她煮点粥送上去。”曾岚道。

    “表姐肯定是喝多了吧!”孟婷婷笑着说。

    曾岚不置可否,看看孟婷婷的脸,这妹妹的酒量倒是很不错。“婷婷,季姝说一会儿要高兴开车送你回去。”

    “嗯,我已经和高兴哥说好了。”孟婷婷说着笑看一眼高兴。

    如果季姝此刻在场,肯定又要感慨一句年轻真好。上午泪如雨下的,中午又大口喝酒,现在却笑颜如花,孟婷婷这姑娘还真是活力四射。

    “楚晨呢?”曾岚四下看了看,才意识到少了个人。

    “没见到啊,是不是和莫啸白还在楼上睡着呢?”高兴无所谓的回答。

    “好像不是,我刚刚一晃好像看到楚少一个人出去了。”孟婷婷说。

    所以季姝说的他们彻底分手的事情,看来是真的。曾岚不是一个悲春伤秋的人,所以对于这两个人的分分合合一贯的保持中立,因而此刻也没有觉得多惋惜。两个都是玩得起的人,自然也没有谁欠了谁这一说。只不过她隐隐觉得,季姝这次分手好像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洒脱。

    阿晴和方玲一起端了饭菜上桌,曾岚也过去帮忙,却没见到莫啸白的身影。晚饭的菜色和平时并没有多大差别,直到众人都落了座,莫啸白才从门外走进来,手上提着一只篮子。

    “看来我回来晚了,都开饭了?”莫啸白爽朗一笑。

    外婆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一旁的阿晴走了过来,“莫先生你这是去哪了?这篮子里的是什么?”

    “啊我今天在后院草坪上看到有羊羔草,就采了点回来。这个草可以做偏方治风湿关节痛的,我小时候爷爷奶奶经常腿疼,用这个草敷一敷特别好使。”

    阿晴接过篮子,“莫先生,你刚刚管我要了个篮子出去,是给阿婆采草药去了?采了这么多啊!”

    外婆神色一动,目光看了看莫啸白,又看向曾岚。

    曾岚也呆住了,莫啸白这人,居然还会采中药?

    “莫兄好厉害,还懂中药呢?”高兴笑道。

    莫啸白整理了一下衣袖和裤脚,“只是小时候跟爷爷奶奶住过一阵子,我爷爷是个军医。哎我这个样子实在不好意思和大家一起吃饭,等我上楼换身衣服再下来吧。”

    眼看着莫啸白走上楼,曾岚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这位莫先生真是有心了。”阿晴一边收着篮子一边道。

    外婆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不过是个爱哗众取宠的小子罢了。”

    “也不是这么说的,刚刚他一下楼就帮我在厨房忙活了半天,又是洗菜又是切菜的,我以为他是想要给大伙露一手厨艺,可临到炒菜了他却收了手,跟我说阿婆吃我做的饭十年如一日,他不懂阿婆的口味怕做的不好,说完就管我要了个篮子出门了。”阿晴在桌上又添了一副碗筷,“确实是个踏实人。”

    “心细又不出风头,这是个不错的男人。”方玲也在一边感叹道,目光无奈的落在自己儿子身上。

    曾岚没说话,默默的给莫啸白的碗里盛了米饭。

    这个细节恰好落在外婆眼中,外婆隐隐叹了口气,眉目间却柔和了不少。

    莫啸白下楼吃饭,言行举止仍是中规中矩,也不多说什么,闷头吃饭。只不过当他看到自己碗里盛好的米饭时,心里还是偷笑了一把。

    “莫先生,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外婆忽然开口问。

    莫啸白很恭敬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抬头看向外婆,“我父母都在部队,是军人。”

    此话一出,高兴和曾岚都惊了一下。

    “原来莫兄是军人世家?我看莫兄在商界叱咤风云,本以为令尊也是从商的呢。”高兴道。

    莫啸白淡笑,“惭愧惭愧,我身为军人世家的儿子却既未能继承父辈的戎装,又没有承袭祖辈的白袍,倒死性不改的染的一身铜臭。”

    外婆嘴角终于弯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人各有志,能在商界有所成就亦是不易。这时代也早就变了,年轻人想干什么还不都是自由的,也没必要拘泥于家族。”

    莫啸白灿烂一笑,“外婆说的是,听闻外公以前也是位优秀的商人。”

    外婆点头,“是啊,可偏偏女儿却做了个设计师。”

    方玲笑着插嘴,“外孙女还是个科学家呢。”

    曾岚一脸认真的抬起头,“方姨,我只是个科研员,不是科学家。”

    外婆笑着摇摇头,“你们看看这有板有眼的小模样,也不知是随了谁。”

    高兴扬眉,“哎,难道不是随了外婆您吗?”

    众人都笑起来。

    晚饭过后莫啸白就和阿晴一起处理羊羔草,草根去掉,叶子洗干净,放到开水里烫一烫,在捞起来沥干,用纱布包裹着,热敷膝盖。整套工序下来,莫啸白的伸手有条不紊,完全没有大少爷的娇气。

    曾岚在一旁给季姝熬粥,目光时不时落在莫啸白的身上,心里说不出的温暖。她知道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把一切都做得如此自然,丝毫不做作。或许这就是本来的他。

    只是他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呢?

    现在想想自从他们在一起以来,似乎她从来都没有认真的研究过这个男人的背景。他的家世,他的父母,他有无兄弟姐妹,他的喜好有什么。就算是短暂的闪婚实验,她这个妻子是不是也当得太不够格了?

    可他却对她关怀备至,甚至连她的外婆都拼命讨好。

    曾岚端了粥上楼给季姝,再下楼时却发现大厅已经没了人。阿晴在身后拉了曾岚一把,笑眯眯道:“高兴送孟婷婷回去了,阿婆把莫先生叫了去书房说话。”

    “啊嗯。”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看来今晚上阿婆对莫先生的态度改变了不少,你也放心吧。”

    曾岚浅笑不语,莫啸白果然厉害,这世上还有他讨好不成的人么。

    “你们明天就回去了,外婆肯定有不少话要嘱咐莫先生的,不过说的越多就表示外婆看中他,岚岚,下次就把他带去新加坡给你爸妈瞧瞧吧。”

    “说的也是呢。”曾岚笑着答。

    天空一轮明月,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更加清透空明。曾岚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思绪随风飘荡。莫啸白的爷爷是医生,父母亲是军人,可莫啸白这个人无论怎么看,都找不出一丝军人的气质和医生的感觉。他小时候是怎样的呢?为什么听他的语气,总觉得他选择从商好像是个很艰难的决定?

    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竟然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人。

    他恶狠狠的抱着她逼她说爱他,他吻着她的脸认真的说他爱她。

    她觉得自己的心正被一股汹涌澎湃的潮水拍打着,一下一下,那潮水的节奏渐渐与心跳变得一致,连呼吸都带着那潮水沁凉的味道。

    高兴停了车,走到门口时就见到曾岚一个人坐在月下发呆。她脸上恬淡的表情里带着一丝丝愉悦,这与以往的曾岚不同。

    “岚岚,你怎么坐在这?”高兴走过去,其实他本想开玩笑的问一句,“你是在等我吗”。

    “嗯。”曾岚回过神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何会坐在这,所以只应了一声。

    “进屋吧,晚上风凉。”高兴没再问什么。

    “好。”曾岚站起来,转身。

    “岚岚”高兴又叫住她。

    “怎么了?”曾岚回头问。

    “下午,莫啸白是和你说了什么吗?”高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忘了你答应我不要轻信他吗?”

    这不对劲儿,从曾岚睡过午觉下楼起,高兴就觉得不对劲儿,而当莫啸白带着一篮子草药回来时候高兴就更加觉得事情并没有像他所预想的方向发展。莫啸白听了曾岚的话,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他没有大发雷霆,没有失望沮丧,反倒更加兴致勃勃的来讨好外婆了?

    曾岚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就凭那默默给他盛的一碗饭,就足以让高兴所有的斗志尽失。

    “曾岚,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我很勤快吧~~~

    看在我这么勤快的份上,撒花啊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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