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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1/2)

    是,你难道便要强抢我徒孙上你百花寨迫使他还俗做你的押寨相公不成?”

    老道说完这一席话后,旁观者又是一团哄堂大笑。只有张无忌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原来此老道虽说话声音和张三丰一样,但相貌全然不同。不过再看他身边站着的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道士却是真阳。张无忌仔细盯着老道看了半晌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老道便是张三丰装扮的。不禁莞尔,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见那张三丰歪着身子懒洋洋的坐在驴背上,身边牵驴缰的真阳却垂着头,面红过耳,直有无地自容之状。在他身前二尺外站着的那位瓜子脸少女似乎不知何原因看上了真阳,竟带了好几名帮手从百花岭追了下来,拦住了他们,非要抓真阳上山不可。真阳老实,又是一个出家人,在众目睽睽之下遇见这种事自然既心如鹿撞又难堪之极。这种情景连张无忌看了都忍不住笑。

    见众人笑得狠了,那少女两颊绯红,杏眼圆瞪喝道:“去去去!都快滚回家里去!笑什么笑!小心我们百花寨发飚!”

    百花寨便是盘踞在这百花岭上的一个绿林山寨,在江湖上名头虽不甚大,但在这方圆百里之内却名头甚响,是以听了少女此言后,一大半人便都不敢再笑了,但却无一人肯回家去。想来这百花寨虽啸聚山林为寇,但与山下百姓倒颇能和睦相处,两不相犯。

    那少女身边站着一个四十余岁落第秀才模样的中年书生,摇着一柄绘有大红牡丹的折扇,笑嘻嘻地对真阳道:“小道士,我家花寨主年龄虽幼,却是堂堂的一寨之主!手底下掌管着数百口人,有茶山万亩,良田千顷,又在全川有数十家绢纱分号,可谓富甲一方,人又长得标致,每天不知有多少官家少爷富家公子前来提亲,而你呢,不过只是一个两手空空的游方道士,却不知哪辈子烧了高香,偏生让我家寨主看上来了你这小子,你还不快点跟我们上山去还俗?过那快活逍遥的日子?”

    听到此话真阳窘得无以复加,连忙双手乱摆道:“不可不可!我乃出家之人,怎能如此?况且……况且我还有太师傅要照顾……”

    一听此话那书生又道:“出家之人又如何?道士又非和尚,还俗容易得紧,只需换套装束换个发髻便可。即便你做道士上了瘾暂且不愿还俗,那道士娶妻生子也寻常得紧!哈哈,至于你太师傅么,一并接到寨里去便了,寨中不会少了他那一双筷子!哈哈哈哈……”

    真阳都快急出了汗来,道:“不妥不妥……”

    那少女寨主原本羞涩难言,但听得真阳只是推三阻四,不由得急了,厉声喝道:“白叔叔!别跟他废话,再不行便把他绑了!拖上山去再做理论!”

    中年书生躬身道:“遵命!”转身又对真阳道:“怎样?小道士?我们寨主发话了,你可曾听见?”

    真阳都快急得哭了出来,抱拳向少女花寨主央求道:“花姑娘,我知你气不过小道昨日之事,但小道委实并非有意……那个……那个……啊!”说到此处忽然人群被分开一个大口子,一群怒气冲天的人闯了进来。只见为首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锦衣高靴的少年边闯边大声呵斥道:“啥子那个那个?到底哪个啦!”说着便挽了衣袖一把抓住了真阳的衣领,将他拉转了过来。

    真阳不知此人来路如何,只知自己理亏,忙双手乱摆道:“没有……没有哪个,只是……”

    “只是啥子!?”公子哥儿急得一拳打在真阳的眼角上,吼道:“只是啥子!?你吞吞吐吐,到底只是啥子!?”说着又是一拳打去。真阳窘急难辩之下竟忘了格挡躲避,眼看这一拳又要打中,却被横地里伸来的一只手抓住了手腕。只见此手嫩白如玉,却是花姑娘出了手。公子哥儿牛目圆睁,盯着花姑娘,似乎不信她会抓住他不让他打真阳似的,老醋灌满胸膛之下大声道:“你这是……”

    花姑娘道:“姓王的,你为何要打他?这不关你的事,请你走开!”

    王公子吼道:“啥子不关我的事?老子磨了你那么多年,聘礼都送了好几十回了,你总终归是老子的老婆,啥子不关老子的事?难道有他野道士啥子事?”

    花姑娘气的粉脸通红,一巴掌打了过去,正中其脸,喝道:“乱说!谁稀罕你的臭礼了!我一件也没有要!永远也不要!”

    王公子捂着被打的那半脸,又伤心又愤怒,松开了真阳道:“你打我?你是不是看上了这个小白脸穷道士?”

    花姑娘一把将真阳拉到身后,昂然道:“是啊!人家穷道士也比你强万倍啊!”

    王公子怔在了当地,双目发直,半晌后大叫道:“我不信!我不信!我有哪点儿会比不上上这个野道士?格老子我要杀了他!杀了他看你还能看上谁!”吼罢双手如钩向真阳的肩头抓去。这竟是一招颇为高明的擒拿手法,张无忌识得,知是昆仑派三阴手中的招数。昆仑派向以剑法见长,拳脚及擒拿手法等都属末节,是以猛见之下颇为惊奇。

    不等王公子的双手抓到,花姑娘已抢先一指向王公子的肩井穴拂去。这一拂,不但张无忌吃了一惊,便是张三丰也自吃了一惊,只见那正是峨嵋派的绝技——兰花拂穴手。乍一见此手法,张三丰禁不住身体前倾,眼前一花,便似看见了那位近一百年前身穿一身淡黄色衣衫的女子。这时忽忽间花姑娘已与王公子过了二十余招,无论那王公子的三阴手如何变化,尽被花姑娘拆了去。王公子越加恼怒,吼道:“你便帮定了这个龟儿子臭道士了么?”

    听到他不断口出粗言,花姑娘心头大怒,开口还他道:“你休得无礼!”

    王公子冷哼了一声,嗖的自腰间拔出了长剑来。一见他拔剑,花姑娘带来的人等一齐前冲,挡在了寨主之前,齐声道:“怎么?动刀子么?”王公子吼道:“老子便是动了刀子,却又怎的?老子又不是对花姑娘动刀子,老子是对那个臭道士动刀子!“吼着用剑向真阳一指,冷冷道:“小杂毛,有种的咱们来过两招!如果你输了,给老子滚得远远的,永远也不许再见花姑娘!”

    花姑娘冷笑道:“那如果你输了呢?”

    王公子道:“我怎么会输?”

    花姑娘哼了一声道:“你连我都胜不了还吹什么大气?”

    王公子脸上一红,随即又邪笑道:“不是我胜不了你,是本公子不舍得胜你啊!”说罢自认为精彩,仰天哈哈大笑,随他而来的人也跟着大笑。

    花姑娘又羞又怒,拔剑向王公子刺去,王公子乍见长剑刺来,不及细想,挥剑挡开。花姑娘喝道:“姓王的,且看你当真胜不胜得了我!”话音一落便一剑剑狠狠招呼过去。她恼他当众轻薄自己,又对自己纠缠不休,是以手下毫不留情,剑剑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