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29章(2/2)

项目成功。好吧,祝老人家早日康复。再见!”

    “五儿,是不是蓟原那边有大事啊?”

    老人家看见他拿手机说了半天话,心里有些担心,“你可为了我,影响公事啊!”

    “没事没事。”

    他宽着母亲的心,开始拿过收音机,寻找母亲爱听的梆子戏。

    “五儿,你那媳妇,她好吗?”

    此时,老人心里开始念叨亲人了。

    “她挺好。就是她的病,不能坐长途车……”

    他不能告诉老人家自己离婚了。他撒了谎:“才瑛,……她还说要来看望你的病呢!”

    “唉,看什么看?有她这句话,娘就满足了。”

    老母亲说到这儿,动了感情,掉了几滴泪珠。

    “娘,你别难过。不行,我让她明天就来。”

    明知道没有希望,还是要说谎话。这撒谎让他心里酸酸的,却不得而为之,对于危在旦夕的病人,尽量让她高兴吧!

    “五儿,啥也别说了。俺们娘儿俩,没有缘份啊……”

    老母亲眼睁睁地看着窗外,像在回忆她记忆中儿媳的面容,“咱家为了娶她进门,花了那么多钱,轮子那么一大场。她就喊了我一声娘……盼她给生个孙子吧,唉,至今连个孩子的影儿也看不见。娘不明白,这个人……唉,五儿,给娘说实话,她欺负过你吗?”

    “没有没有。”

    他断然否认了,心里盼望老人家换一个别的话题。

    人家长长一声叹息,似乎是挥去了一份牵挂。

    太阳从窗外射进来,照着高高悬起的一大瓶药液。药液点点滴滴,像是不断忠心耿线的泪珠,哭诉这段令人心碎的姻缘。

    “五儿啊!”

    老人家稍稍歇息了一会儿,又涌起与儿子说话的欲望。

    “哎!”

    他大声答应着,以证明自己就在她身边。

    “像你这么大的官,就不兴娶两个媳妇?”

    母亲说这句话,眼睛没有睁开。大概是神智不太清楚了,糊里湖涂问了这么一句。

    “娘,不行!”

    “什么不行。是你太老实了。”

    老人说这话铿镪有力,不像是乱说,“你看东村老让家的三秃子,不就是两个媳妇吗?”

    说起东村刘三秃子,在家乡倒我上家喻户晓的人物。这位目不识丁的大老粗,*倒卖棉花掐了大钱,便进城经商了。在长白,他运用近乎销赃的手段推销汽车,几年就变成了大富翁。饱暖思**欲。城里那些年轻漂亮的小姐与他那农村的结尾妻子一比,简直就是天仙。于是,他慷慨地拿出一百万元,休了家里的糟糠妻,娶了一位花枝招展的美丽小姐。只是,这农村的妻子与公婆感情极好,就来了个“离婚不离家”仍然留在刘家伺奉公婆。而这个刘三秃子每逢单身回来看望父母,就与原妻睡在一张床上。这就成了真正的一夫两妻了。改革开放,流氓致富的故事不们见怪不怪,种种怪诞的事情也层出不穷。时间长了,人们对刘三子的做法不但不怪,反倒有几分羡慕了。

    “娘,他们干的那种事,我可做不得。”

    他正了天歪斜了的药液架,解释着老人家的这个话题。他不知道,老人家为什么对这事感兴趣。是不是想孙子想得入迷了。

    “这本是秦香莲告的你,问千岁你不认所为怎的?”

    收音机里传来了著名梆梆子戏演员胡满堂演唱的《秦香莲》他扮演的包公,此时对陈世美动怒了。

    “明公不用你着急,听本官我为你说端的。家住湖广军州地,原郡无有结发妻。”

    小生李化洲扮演的陈世美死不认帐,狡猾抵赖。

    “千岁不必巧言讲,现有凭证在公堂。”

    老包一声喝,急急的锣鼓敲响了。大概是春香莲带领一对儿女上场了。夫妻对薄公堂的一出好戏就要上演。

    然而,此时的老母亲却摸过收音机,一只手把音量渐渐闭小。最后,索性咔嚓一声,将收音机关闭了。

    “五儿啊……”

    像是有什么话欲说还难,老人家一扁一遍喊站他的名字,言语里却始终吐不出什么内容来。

    “娘,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我听着呢……”

    他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慌忙伏下身去。

    “那个、那个……美蓉……”

    美蓉?

    记得到家头一天,母亲就提到了美蓉。

    莫非美蓉回到了故乡?这个消息曾使他欢喜若狂。可是,当问到哥哥、嫂子、侄女儿们,他们却一个个守口如瓶,讳莫如深,什么话也不说了。

    “莫不是……”

    一个个的疑团在他心中升起。若不是守着病入膏肓的慈母,他说啥也得把这事问个清楚。

    “这个美蓉,这几天怎么不来了呢?”

    “她,她有事回家了吧!”

    “她哪儿有家?这儿就是她的家。是她侍奉了我三年哪……”

    三年?他大吃一惊。

    “五儿,娘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告诉娘一句实话。你和美蓉,到底怎么了?你们过去搞对象,是不是‘好’过了?啊?”……

    “嗯,不说也罢。只是苦了她了。唉,那个孩子,都十六岁了,大小伙子了。到现在还没见他爸爸的面呢?唉!”

    孩子?

    孩子!十六岁的孩子!老人的话一出口,便像是一墩重负,忽悠一下沉在了他的心底。接着,又像被蛇咬,又像被蜂蛰了一般,他的浑身上下猛然痉挛地抖动了。

    随之,遥远的记忆,不断从逝去的岁月里浮现出来……

    第二卷:厄运当头 第62章 月色撩人

    “打月影儿,你明白吗?”

    惨白的夜色下,大哥像是故意吓我,总是挑逗一个又一个惊心动魄的话题。

    “打月影儿?”

    我故作不知。

    “是啊,打月影儿……”

    大哥先哲似的,又向我灌输他那些无聊的知识了,“就是在年三十的晚上,到麦子地里去,点燃一枝蜡烛,竖上一面箩,人透过箩儿缝往地里看:如果那光秃秃的麦地里在蜡影儿光下麦浪滚滚,这便是丰收的吉兆;如果那麦地里躺了一堆堆死人的尸体,那,今年就会闹灾荒了。”

    “准吗?”

    我明知这很荒谬,还是好奇地发问。

    肯定地说,“你活知道咱爸爸是怎么当上村支书的吗?就是因为他胆子大,打过月影儿。乡亲们佩服他。”

    “是吗?”

    对于爸爸的英雄壮举,我也不是第一次听说。我虽然不怀疑爸爸的胆量,可是我不相信爸爸会去干这种荒唐事。

    后来,听县志办的同志对我讲,我爸那次晚上出去并不是打月影儿,而是带领八路军武工队,把庄东鬼子的炮楼给端了。为了保密,看选择-爸爸不得不拿打月影儿的故事来搪塞乡亲们就是了。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们对于端捣鬼鬼子炮楼的事并不感兴趣;倒是这个打月影儿的轶事,在庾家庄却传为一段佳话,祖祖辈辈乐此不疲地谈论着。

    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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