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25章(2/2)

黎之夜的宏大与浪漫。天上,稀疏疏的星星闪闪几点光芒,月儿明晃晃的就在我的眼前,似乎随手可以摘下来。啊,天界是这样的纯净,人世间却是如此的混浊。浩大的宇宙啊,包容了万万千千的景象:正义与邪恶、美好与丑陋、贞节与**荡、光明与黑暗、纯洁与污秽、诚实与欺骗……组成了不可思议的花花世界。

    我,一个工业大城市的市长。我的夫人却是一个****画家的情妇。

    第二卷:厄运当头 第50章 奇异的卦辞

    回到旅馆,已经是深夜了。我回到房间,草草写了一篇日记,澡也懒得洗,倒在床上,昏昏地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的,好象是有人敲门,我料想是老金或者杨总邀我去打牌,便未加理会。隔了一会儿,门口传来房锁转动的声音。我才想到,可能是谁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告诉我。

    灯亮了,我撑着身体坐在床上,看到省长几个人走了进来。

    “啊,是省长。我管不得找厉害。睡着了。对不起。”

    省长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格外的严肃。他走近我床边,坐下,说了一句令我吃惊的话:“庾明同志,看来你得先回国了——嗯,是你母亲病重,着急要见你一面。”

    “我娘!”

    我的心里震动了一下,脑海里充满了一阵不祥的预兆。

    “别着急。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

    省经委主任劝着我,“刚才,我联系了‘法航’,下半夜有一架飞往北京的航班。机票,我订了。大台的****员一会儿就送你房间里来。”

    “谢——”

    悲痛压住了我的心,我的嘴只是颤抖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老巴,赶紧通知你们市,要他们安排车子到省城机场接庾市长。”

    省长吩咐道。

    “是是是,我这就去。”

    老巴遵命而去。

    我抑制不住自己夺眶而出的泪水,呜呜地哭了。

    “市长,别着急啊,急出病来,你可怎么回去呢?不行,我送你回家。”

    老金等省长走了,不放心,独自留下来安慰我。

    “不用不用。”

    我抽泣着。出国一次很不容易,我怎么能为自己的事连累别人呢。

    “那,我的一点心意。”

    他从兜子里掏出500美元,“回去兑换**民币,夫我给老人家买点儿吃的。”

    “不用啊,我有钱。”

    “什么‘不用’啊,这是我给老人家的钱。”

    老金有些火了,“现在,我老金没把你当市长,我把你看成是我的兄弟,我孝敬一下她老人家还不行吗?”

    好吧,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钱塞到我的小提包里。

    老金刚走,杨总又进了屋子。他手里顺手带来了一本《易经》这是他走哪带哪的贴身宝典。

    “市长,别着急。”

    他翻着那本宝典,说起话来心情颇为轻松,“我算了一下,老太太一半天走不了!”

    “……”

    我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副怀疑的神情。

    “市长,我知道你不信这个。不过,作为古代流传下来的文化遗产,还是有些准确概率的。”

    说着,他拿出了我母亲的生辰八字。有一天,我们闲来无事聊天,谈到算命这个话题时被他问出来的。

    “市长,你看,老太太生在九月九,七、八月命不当绝。要走,最早了得九月。”

    他十分自信地说。

    我哪儿听得进这样的话,仍旧是凄惨地抽泣个不停。

    “唉,我说市长啊,现在还没有准确消息,你何必如此悲痛?”

    杨总对我现在的心情很不理解。

    “杨总啊,你不知道,我对不起她老人家啊。卧病三年,我一天也没有伺候,我心里有愧啊!”

    “啊呀市长,看来你是个大孝子啊。”

    他伸出胳膊,手掌在空中摇晃着,“可是,你知道何为孝道?圣人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中于事君,终于立身。’你为庾家光宗耀祖,老太太以你为荣啊!还有,你月月按时寄生活费,心里何愧之有?”

    “我没亲手端汤送饭,职责未尽啊!”

    “什么‘职责未尽’?你的夫人始终代你行孝呢!”

    “什么,我的夫人?”

    我一脸怒气,吃惊地看着这个杨总:你说话也离谱儿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家事?

    杨总并不服气。他一板一眼地与我争论,”

    你看这卦义,老太太是大海水命。卦辞演绎说,‘幼儿禄,幼媳哺’。你不是幼子吗?你的责任由你的夫人来尽了。你看,‘幼媳哺’,你的夫人连喂饭的事儿都替你做了。”

    我干脆不理他了。他的话,离现实太远!

    “咦,老太太是盼孙子吧?”

    杨总用手掐算了一把,“她确实有孙儿命,可惜,只是致函最后那一天,才能看见自己的亲孙子。”

    去去去!越说越没影儿了!我心里喊着。我的四个哥哥生的都是女儿。我结婚十几年,连正常的夫妻生活都没有,哪儿来的儿子?我没有儿子,老太太哪儿来的孙子?

    我把身子转过去,北对他,不听他胡说八道了。

    老巴听到省长吩咐,立刻打开了手里的“全球通”这儿的午夜,正是国内蓟原的早晨。杨健接了老巴的电话,连连打了几个呵欠。

    “杨书记,你好,我是老巴。”

    “啊,是西半球的声音啊!老巴,挺好的?”

    “谢谢杨书记,我很好……”

    接着,他说了省长交办的事情。

    “好了。到时候我让老秘去机场接他。”

    杨书记拿起钢笔,记了下来,“喂,还有什么重要新闻?”

    “重要新闻?”

    老巴眨眨眼睛。他知道这位杨书记想听什么,便滔滔不绝说起了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说起庾市长误入春宫画室……

    “呵呵,这位庾市长外表一本正经,到了国外也忍耐不住了。哈……”

    哟,这……

    老巴的心一下子收紧了。自己信口开河,竟使对方如此感慨。这位杨副书记,会不会用这点儿事做文章呢?

    祸从口出。他有些后悔自己多嘴多舌了。

    第二卷:厄运当头 第52章 节外生枝

    “各位乘客,现在飞机已经飞抵北京的上空。据地面气象部门报告,北京的地面温度为零上二十一度……“一阵法语广播之后,接着传来了中国小姐标准的普通话。

    祖国啊,我终于安全回到你的怀抱了!

    飞机安全降落了。

    这刹那间的喜悦一逝而过了。接踵而来的是新的焦虑和牵挂:我的家乡……我那身臥病榻,口唤游子的慈母……

    轻便的旅行包在海关轻易地被放行了。走出大门,我急奔售票处,寻找飞往省城的航班。

    北京,对我来说已经成了空白。我心里想的,惟有故乡,惟有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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