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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2/2)

往左近顿珠等的住所跑着,边喊着,冰冷的雨点砸中刚从暖和被窝中逃出的我身上,单薄的小衣根本挡不住那深夜冷雨的肆虐侵袭,立时浑身颤抖起来。

    “顿珠,仁次,救命!”我踉跄在泥泞的路面向前奔着,未着寸缕的脚踏在冰凉的泥水中,竟不知道刺冷,只是听着身后迅捷有力的步伐越来越近,剑芒已经映到我面前的泥水之中,在闪电下闪着狰狞的光芒。

    我发出一声惊叫,却被随在那道闪电后的惊雷淹没。

    剑已高高举起,迎头刺下,而顿珠,他们来不及出来救我了!

    漫天飞雨中,我迷蒙着眼对着那迎来的刀,心里却突然放松了一般。这就是我的结局吗?不用再想爱谁,不用再想恨谁,不用再想未来去留何处,快乐地在血光中放飞自己的灵魂!

    第四十五章 折莲伤画

    对着那泠泠剑光,正闭上眼时,突然一丝熟悉的气息,透过风,透过雨,透过湿透的衣衫和颤抖的身子,悄然卷上我的心头。

    “丁”,很轻却很激烈的一声碰撞,一抹雪白的剑影,蓦地窜出来,恰在我胸前数寸处挡住了那道致命的剑光。>

    我睁开眼,居然是清遥!

    东方清遥细长含忧的眸子在我面容上一转,似发觉我并无大恙,才松了口气般,转身又与那人缠斗,口中已在喝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不答,将长剑一划,飞快袭向东方清遥要害之处!

    他虽未说他是什么人,我却已料到了。

    现在想取我性命的,只有太子。他是太子府的人!

    而太子府中,能与纥干承基旗鼓相当的高手,只有剑客赵师政!

    当日东方清遥与苏勖联手,再加上好几名侍卫,也得靠暗器偷袭方才伤得了纥干承基,何况现在只东方清遥一人在对付赵师政?

    “救命!”我鼓起勇气,弃了岌岌可危的东方清遥,继续向顿珠他们所在的屋子跑去,却冷不防跟暗夜里飞快跑来的一人相撞,两人俱跌倒在大雨下的泥水中。

    那人竟是容画儿,她和我一样穿着单薄的小衣,只多披了一件外袍,却给雨水浸得透了,狼狈得不比我好多少。她抬起头,发现是我,惊恐地叫道:“你真的出事了?清遥突然就从床上跳起来,说听到你呼救,居然是真的,他,他居然真能梦到!”

    我一时窒息。而容画儿抹了一下面颊,也看不清抹下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然后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向隐约发出刀刃交错声的打斗方向奔去。

    我站起身来,尽力去拉她,叫道:“二姐,二姐,别去,那人厉害,我们去叫人来帮忙!”

    容画儿一把推开我,将我推得差点滑倒,人已飞快地跑开,只有哽咽的话语在瓢泼大雨如雨水般飘洒过来:“我再不要和他分开!我再不要见到他面临……死亡……”

    我心里猛地似给谁揪了一下,闷闷的疼。我,根本不是最爱东方清遥的那一个,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因为我根本没有和他生死相伴的勇气和决心!

    但我只迟疑了一下,立刻转身继续呼救。快走到顿珠他们屋前,几道人影从房中窜出,正是顿珠、仁次和贡布。他们到底听到了我在风雨咆哮中的呼救。

    电光照耀下,他们扶住我,惊惶地打量我有无受伤。

    我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指住正打斗的方向,泪水和雨水糊了一脸,好容易才憋出来几个字:“快……去救清遥!”

    顿珠等立刻知道有人入侵,飞快奔了过去。我身子软软的,直欲倒下去。

    走到最后的仁次发现了,又折返身来,扶我道:“小姐,我先送你回房去休息。”

    我“啪”地一声,打了他一个耳光,嘶声道:“快去救人!白玛已经给那人杀了!”

    仁次的面孔立刻变得可怕,一言不发抽出腰刀,嚎叫着向前奔去。

    我看了一眼顿珠他们的隔壁房间,那里住着父亲重金请来的几名护院高手。我向前奔几步,拣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向那间窗户。

    有人在黑暗中喝问:“谁?”

    我声嘶力竭地吼道:“起来,救人哪!”

    我说毕,亦飞身往清遥遇险的地方奔去。如果他们不是死人,自然会跑来相救,毕竟父亲重金聘来的,用的就是这一时。

    召到了救兵,我似乎有了些底气,脚下奔得居然甚是迅捷。这时突然听到那隐约的刀兵声间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叫,接着是东方清遥的惊呼。

    我忙冲过去,狰狞的闪电下,顿珠等三人将赵师政围住,拼死狠斗,却是听说白玛遇害,激发了吐蕃武士天性中的狠厉之气,招招制敌而不顾自保,全然是鱼死网破的拼命打法,纵是身手之高如赵师政,也一时给困得手忙脚乱。

    而叫我惊怖的是容画儿,她的素色小衫上一片殷红,却看不出伤在哪里;清遥弃了剑在一旁,满头湿发凌乱地粘在额前颊上。

    “画儿!画儿!”东方清遥痛呼着,一声接着一声。

    我不由颤抖起来,却不是因为自然界的风雨寒意,而是因为心头那突然涌起的惨痛的惧意。

    又一道电光闪过,我正蹲下身,终于清晰地看到画儿胸前被剑锋划下的长长伤口,从左胸贯至右腹。“清遥!清遥!”随着她一声声挣扎的呼唤,那伤口可怕地对外涌着鲜血,又很快被雨水冲去,漫延了一身的鲜红。

    清遥只是紧紧抱着她,流泪道:“画儿,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傻瓜吗?不会武功,也敢来挡刀。”

    “我怕你出事啊,我怕你再出事啊!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哦……”那凄迷的声音渐渐低落。

    清遥惊恐地看着容画儿越来越苍白的面容,叫道:“我不离开你,你振作点,振作点!”

    而画儿只将手紧紧拽住清遥的袖子,闭着眼睛喘息,然后手便无力地松开。

    “画儿!画儿!”东方清遥痛呼着。

    我将手探到她的鼻下,却还感到微弱的温热气息,忙叫道:“快送她到屋里去包扎,快,清遥!”

    东方清遥恍然大悟,丢开了正打斗的一团,抱起画儿,先往我的屋子里赶去。

    我一回头,只见来路人影交错,分明是那些护卫已然赶来,应可保顿珠等无事,也跟着东方清遥冲进我的房间。

    房中黑暗凌乱一团,东方清遥胡乱吼道:“快点灯,快点灯!”

    我竭力平静住心气,颤抖着摸着火石,点上蜡烛,只见东方清遥已经将画儿放在我的床上,解开衣衫急救。隔壁睡的桃夭和两名侍女听到了动静,已起了身前来查看,见了屋里一幕,顿时呆住。

    我叫道:“快去帮二姑爷救二小姐!”桃夭等应了一声,忙过去帮忙。

    我却先顾不得看画儿了,我听到了白玛的呻吟。

    “白玛!白玛!”我叫着,冲过去抱住窗前昏暗角落里的白玛,才觉脚下手中,尽是一片粘湿。白玛的鲜血,已在我的房中汪流成河。我的白玛,已经整个人躺在了血泊之中,犹自睁着眼睛,若惊若喜地看着我,声音因无力而显得格外温柔:“小姐,小姐,你没事么?真是太好了!”

    我努力擦干脸上的泪水和雨水,去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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