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21章(2/2)

。店里气氛越来越压抑,某日我居然撞见郝婶一个人躲着流泪。小心翼翼地问她郝叔怎么了。

    郝婶久久无语,盯着我望了好久才说:“你叔喝醉了,大发脾气,我劝不了他,你去扶他去你们屋休息好不好,后厨工人房太脏,怕他睡不习惯。”

    犹豫了片刻,我硬着头皮进去看郝总,见地上摔得杯盘狼藉,没一个是完整的。叫他一声叔,说:“你醉了,去休息一下好不好?”

    郝总兀自拿了酒杯大口喝酒,大声呼喊哪也不去。我心里有些软,放轻了声音哄他:“去我们屋里睡,你去不去?”

    郝总醉意十足,口无遮拦地胡闹:“我要睡你床上。”

    吓得差点冲上去捂住他的嘴,扶他去我们房间,把他放倒在我睡的那张床上,胡乱盖了被子就想跑,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死死不放.郝总瞪着喝得血红的眼睛问我:“丫头,多少钱可以盖起你家的房子?”

    这是他第一次碰我,记忆中也是第一个男人这样拉了我不放。

    我气急败坏起来,一口咬在他手上,狠狠地咬,像个疯子。他咬紧了牙坚决不放手,仍然重复同样的问题。恶狠狠地对他说:“你凭什么要问,这跟你没有丝毫关系。”

    郝总的声音变得无比痛苦:“这跟我有关系。如果这辈子不能看见你幸福,每天哼着小曲过日子,是对我最残酷的折磨。这些天来我每天都无法入睡,闭上眼睛会被恶梦惊醒,深怕哪天你胡乱地嫁了,再也没机会弥补。”

    第08章 小姐是这样练成的2

    郝总忧伤地望着我,慢慢放开我的手。“丫头,答应我找一个你喜欢的男人,一个可以让你哼着小曲跟他一起过日子的男人才嫁,别为了几间什么破房子,就把自己当东西一样换出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望着郝总的样子,原本胖乎乎的脸真有了几分清减。眼泪忽然涌出来,哭着对他说现实如此,晓雅命中注定如此,不是自己想怎样生活就能够怎样生活。

    郝总慢慢地说:“能改变多少就要改变多少,我愿意拿钱给你,只要你不嫌我这个人脏,不嫌我的钱脏就足够了。”

    我哭着摇头:“我不能要你的钱,我没资格。”

    郝总用血红的眼珠盯着我:“你当然有资格,我想看到你幸福。”

    脑子里正乱糟糟的,听见郝员婶从外面进来,想是担心郝总太醉过来探视。我背着身子擦干眼泪,想跟郝婶说点什么,忽然抬眼看见郝婶目光中的惊诧,这才发现郝总手上被我咬到的地方,齿痕深陷,触目惊心。

    慌乱着转身出去,顿时感觉无地自容,冲出餐馆大门,朝着某个方向飞一样地跑,不知道自己要跑去哪里,只想逃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样。自问不曾错了什么,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没错就能够面对一切,纵然我能坦然面对自己的良心,恐怕这一辈子都没脸再看见郝婶。

    眼泪早已经干透,迷茫着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忽然想起很久没有见面的李娜,分开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她如今过得怎样,脚步不自觉迈向以前打工的酒店,内心难受无比,只想有个认识的人说话,哪怕片刻就好。

    在大堂遇到以前的老板娘,大惊小怪地仔细打量我,酸溜溜地夸我几个月不见衣服新了,人也长漂亮了。怪我挑上了高枝就忘记她以前对我多么好,这么久都不记得回去看她一次。

    深深厌恶她言语中的暧昧,不承认她何时对我好过。

    我书读得少,可是我不笨,分得清人情冷暖。

    见到李娜才像找到了亲人,狠狠用手砸她的肩膀,痛哭着怪她这么快把我忘了,问她如果我不来找她,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再见我。

    李娜被我说得也哭了起来。喃喃地说从小一起长大,假如今天死去大家就是一辈子好朋友好姐妹,怎么会忘呢,怎么能不常常想起。

    “做了小姐,走到哪里都怕被人认出来,每天躲在店里一步都不愿意出去,爹娘都快没脸见了,哪还有心情去会朋友。”

    李娜深深牢**:“哪天帮家里把房子盖起来,找个有水的地方跳进去,这一辈子就干干净净了。”

    彼此抱头痛哭,哭家人,也哭自己。

    无奈地感叹为什么我们都那么命苦。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告别了李娜,走到街上又觉得自己无依无靠。

    这时候回家的长途汽车已经停发,更担心家人会问起自己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回去,思前想后,竟然没有一个能去的地方。神情恍惚地四处游走,某一刻徘徊在城外小河边,差点闭了眼睛就跳进去。

    隐隐像听到像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距离太远,仔细去听又听不十分清楚。很快释然,这城里我无亲无故,即使人家叫的是晓雅这两个字,也未必是在叫我。

    一直到四周变得沉寂,黑黝黝不再看清楚东西,这才知道害怕,顺着来时的路,惊惶地朝城里跑,看见路灯才放慢脚步。

    城区并不很大,可很多地方我仍然不是很熟悉,不知不觉慢慢朝瑞香源的方向走,隐隐觉得在熟悉的环境里才更安全,毕竟还有漫漫长夜要熬过去。

    在去雅香源路口的第一盏路灯下,意外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郝婶,无助地四处眺望着,看上去那样焦急和不安。已经是深秋,夜凉如水,郝婶仍然中午时的衣裳,也不知道多加一件。

    是在等我吗?午后的那一幕,原以为郝婶必定恨我,为什么这么晚会站在这里苦等?

    屏住了呼吸,转身再逃。郝婶看见了我,在身后大声地喊:“晓雅,你别跑,我身体不好,追不动你。”

    被她的声音震撼,再也迈不动步子。她的声音,那样无奈、心痛、和焦急。郝婶追到我身边,一把抓住我的手,感觉她双手一个劲颤抖,不知道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冷。

    只记得傻傻地痛哭,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

    郝婶也久久无语,过了很久才用祈求的口气对我说:“晓雅,你别再跑了,跟我回去好不好?”

    仍然坚决地哭,不肯被她拉走。

    郝婶绝望地拉着,忽然也低声痛哭起来,夜深人静的马路上,她的哭声刺耳而凄凉,扎得人心疼。我不敢再犟,低了声哄她:“婶别哭了,我跟你回去。”

    郝婶哭声更响。

    不明白她为什么哭,不像生我的气。隐隐觉得她不是在哭我,而是在哭自己。我不知所措,慌乱地想去擦她脸上的泪,手一动,却被她更用力拉住,似乎担心一松开,我又逃得无影无踪。

    只好呆呆站着,不敢挣扎。

    郝婶低声求我:“看在婶子疼你,别生你叔的气,他是老糊涂老疯了,今天喝多了酒犯病,没有欺负你的意思,你千万别跟他计较。”

    不知道郝总怎样跟她解释手上的伤痕,善良的郝婶一定认为我受了伤害,事实上郝总并没有伤害我,我本能地防卫而已。想起来应该向郝婶解释,却毫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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