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33章(1/2)

    个未接来电,全是苏柔打来的。

    手机被他丢在床上,时不时传来要充电的提示音,他两手捂住脸坐在床沿,这个动静,他维持了足有几个小时。

    那么高的地方,肯定尸骨无存……

    有个女人,在现代大道上的车……

    他耳边不断回旋着重复的几句话,他没有想到他会害了笙箫,都怪他当时睡得太沉,要是能忍着,或者将她绑起来也好,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他懊恼地抡起拳头砸自己的头,严湛青,这下好了,你连最爱的女人都亲手害死了!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疼痛早就麻木,感觉不到多少。

    他悔恨交加,床上的手机像是催命般响起,他抡起就要砸掉,脑中一个激灵,心存了几分侥幸,说不定,坐上聿尊车的是别人。

    这一点侥幸,虽然只是微乎其微的机会,却让严湛青犹如落水者抓住了仅有的一棵稻草般激动,他手指颤抖地翻出湘思的号码,连忙拨过去。

    “喂。”湘思小心翼翼地望向四周,他怎么会在这时打电话过来?

    “喂,笙箫在吗?”

    “你没看新闻吗?”

    严湛青心里仅有的希翼破灭,一种绝望的悲戚朝他铺天盖地压过来,“她,真的死了?”

    “谁死了?”陌湘思只觉奇怪,“笙箫出了车祸,现在在第一人民医院。”

    严湛青听她语气平淡,并没有痛失亲人该有的歇斯底里,“笙箫没事吗?”

    “她方才打过电话来了,精神很好,应该没有大碍,”陌湘思头脑聪明,三言两语就从他的话里听到端倪,“难道,这次车祸与你有关?”见另一头没有声音,她越发笃定了自己地猜想,“你……我妹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严湛青合上电话,双手撑住膝盖站起来,腿关节却又酸又麻,趔趄着差点栽倒在地上。

    回到家,严父严母坐在沙发上,苏柔正拨着他的手机号,听到铃声,回过头才看见他已经回来了。“湛青,你去哪了?”

    “就是,这么晚才回来,苏柔非说你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搞得我们也睡不着觉。”严母显然被烦的头疼,她揉着太阳穴,一副不耐的样子。

    “我外面还能有谁?”严湛青精疲力尽,一惊,一吓,几乎抽空了他全部的气力。

    他越过苏柔走向餐厅,中午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这会已是饥肠辘辘,苏柔见他满面不在乎的样子,心里顿时觉得委屈,她分明看见严湛青拉着陌笙箫上的车,“湛青,你今天下午去哪了?”

    严家向来没有吃剩饭的习惯,严湛青打开冰箱,除了些生菜,只有几瓶牛奶。“我还能去哪,公司有事忙。”他看都没有看苏柔一眼,嘴上随意敷衍。

    “你还想骗我?湛青,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你是不是和陌笙箫在一起,你们干什么了?你到现在才回来,干什么去了?”苏柔挡在严湛青面前,小脸因为严湛青地欺骗而气的微微扭曲。坐在沙发上的严母听她连番质问自己的儿子,哪里还忍得住,“我说柔柔啊,你看湛青忙到现在才回来,饭都没有吃上一口,你不给他准备,还这样数落,像什么话?”

    “妈,那是我亲眼看见的,”苏柔忍无可忍,“那个狐狸精上了他的车,任我怎么喊他,他都像是没听见一样……”

    “说不定湛青是真没听见。”

    “那好,我就问你,你下午究竟去哪了?”偌大的客厅内,就听到苏柔不断拔高的嗓音,“今天爸妈都在,你把话说清楚?”

    “有什么好说的?”严湛青面上露出不耐,手搭在苏柔肩上,将挡在身前的她推开。

    苏柔回身,双手抱住他的手臂,“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那个狐狸精为什么总是纠缠着你,她怎么不去死,我诅咒她不得好死,永远不要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

    “苏柔!”严湛青用力一甩,苏柔猝不及防,肩膀撞在了双开门的冰箱上,“不许你这样说她!”

    苏柔眼眶内的泪水掉出来,她才是他的妻子,他却说,她没有资格去诅咒一个破坏她婚约的狐狸精?

    “哪怕你不再爱我,也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好不好?”

    看多了她的眼泪,严湛青只有沉重地疲倦感,在他的印象中,陌笙箫就很少哭,很多时候,哪怕再怎么苦,她都是咬着牙挺过去,不会动不动就歇斯底里掉眼泪。

    严湛青看了眼苏柔,并没有上前搀扶,这样一闹,连饥饿的感觉都淡了,严父见小两口闹僵,只得适时插嘴,“湛青,你也真是,下次早点回来。”

    外面的女人再怎么好,家总要回的。

    “爸,我只是出去办了件事。”

    “爸,妈,不是这样的,他们指不定在我背后做了什么事……”

    严父一阵烦躁,严母见状,拉了拉他的手腕,“你先去睡吧,这会湛青都回来了,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严父点点头,站起身。严母跟着走在他身后,“苏柔,别闹了,男人有个什么应酬还不是最正常的事,再说,湛青为什么娶你你心里最清楚,抓紧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才是要紧事,别一天到晚没事找事。”

    严母的心里是有不痛快的,要不是苏柔想借着母凭子贵,依着严湛青的条件,皇帝的女儿都是高攀了。

    二老自顾回房,严湛青拖着疲惫的脚步上了楼。

    苏柔颓然坐在椅子上,严湛青的心里已经没有她了,要不然,就不会连句解释讨好的话都懒得给她。

    笙箫整晚都睡不安稳,身上的擦伤摩擦的难受,她断断续续都在做着相同的梦,她的眼睛看不见了,看不见她的钢琴,也看不见姐姐。

    她每天都活在暗无天日地恐惧中,有一天好不容易看见了,却发现自己头发都花白了

    陌笙箫一个颤抖,从梦中吓醒。

    眼睛睁开的时候,就感觉刺眼,她用手挡了下,阳光透过指缝刺进她双眼,房间的景物从朦胧的影子到逐步清晰,陌笙箫不敢一下睁开,只是慢慢将眯起的眼角拉开。

    除了有些难以适应外,她都能看见了。

    两米开外有另一张病床,聿尊侧着身躺在上面,旁边放着张轮椅,他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蓝白相间的图纹倒衬得他精神矍铄的样子,白色棉被遮住他下半身,他睡相极差,几乎抱住半个枕头。

    陌笙箫发笑,谁能想到,平日里那样的人,睡觉会抱着枕头。

    聿尊眉头微皱,睁开眼,看见她嘴角来不及收回去的笑意,“一大早,笑得跟傻子一样。”

    笙箫撇下嘴,聿尊从床上起来,将床边的轮椅踢开,走路有些一瘸一拐,他来到笙箫床前,见她眼睛盯向自己,便不由弯腰,鼻尖几乎触到她,“能看见了吗?”

    “能了。”

    聿尊将她额前的头发拨开,光洁饱满的额头处,一道浅红色血口子赫然出现在眼前,这都是摔出车窗时被灌木划伤的,“他还真能下得去手。”

    陌笙箫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她没有说话,更不想掉进他的陷阱,说这件事就是严湛青做的。

    她不想聿尊出事,同样也不会希望严湛青出事。

    哪怕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