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男女打架(1/2)

    第5节男女打架

    我的媳妇儿(5)

    六月的黄家寨大队,像是柴炉上滚着热气的蒸笼,闷热,鼓噪,透不过气儿。 又如油锅煎炸的黄豆花生粒炒米,蹦着跳着吵着翻滚着,不歇气地表演着高难度的动作。割麦子,拣花生,收油菜,清地沟,放水榨油挑粪犁地耙田插秧,寨子外围一望无垠的原野上到处晃动着忙碌的人群。一个个挥汗如雨,一个个灵如狡兔。平日白净平展的肌肤此时晒得黑如锅底。鬓发上抹着清油的小媳妇大姑娘霎时变得灰头灰脸,光亮照人的乌发如枯干缺水的禾苗,焉焉的,无精打采,毫无昔日的风韵。考试过后,有一段枯燥的假期。这是学校多年的规矩,放假支援农业生产。让平时执教鞭的老师和半大的娃儿回到家中帮忙小队干活。民以食为天,即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当革命先辈的传人也暂时要为吃饱肚子让路。放假头一天的下午,父亲在小队长那边为我讨一活儿。放牛。

    这放牛在此时的双抢,可谓神圣高贵的职业。双抢是既收又种的季节,赶时间,抢节气。耕牛显得非常重要。要犁地耙田,又要运粮蹍稻。一天下来,黄牛水牛骡子驴子等牲口吭草的时间都耽误了,原本鼓鼓的肉肉的肚皮饿得两边几乎贴上,油亮可鉴的皮毛也变得杂乱无序,灰白的泥污盖在上面宛如铁皮一样燥热滚烫。连轴转的耕牛遇到温良慈悲的老把式尚能歇息半刻,吭几垛草充饥,喝几口水解渴。要是越到半生不熟的愣头青铁心肠迫使你往前走,抓紧把地儿翻完,耕牛就可怜了。嗷嗷嗷地喘着粗气跋涉在烂泥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