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我和我的媳妇儿(1/2)

    第2节我和我的媳妇儿

    身上的伤好后,我又开始上学。我的身体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光滑细嫩,脸颊脖子胳膊屁股大腿根全部爬满紫红黝黑的伤疤。那个抿点小酒唱点小曲的赤脚医生牛富贵来过几次,掀掀我的裤衩,抖抖我的褂子,拍拍我的屁股蛋,大笑着,安慰我的父亲母亲:“这孩子皮厚肉多,骨架壮实,挨顿鞭子不碍事!没事了没事了!上学去吧!”父亲听罢,赶紧找出蓝色手织布缝成的书包。“走吧走吧!好好上学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能逃出家门是我多日的期盼,我赶紧脚底抹油----溜了。任凭蓝色的书包颠上颠下拍打着我的小屁股蛋。父亲则跟牛富贵摆开架子,饮酒唱曲。

    此时的黄家寨大队一片繁忙。芒种芒种,连收带种。正处于阳历6月8日的时节,麦子沉甸甸黄灿灿地垂着头弯着腰伫立在田野中,大队社员们热火朝天挥汗如雨地忙碌在麦田中,争分夺秒抢收着到手的粮食。唯恐天气突变,风雨交加,黄豆般的雨粒从空中砸下来,把一冬季的血汗毁于一旦。那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农民一生最重要的是粮食,是收成。没有这些,他们将如同没有土壤的麦子和禾苗,不能生长繁衍下去。麦熟一晌,虎口夺粮。父亲也加入“双抢”的战斗中,整天早出晚归挑麦耙田。割下麦子挑回来,放在稻场上。又支援翻田犁地的战斗。我们这里属于江湖平原,自古以来是官府重视的黄金粮仓。由于气候宜人,土壤肥沃,易生长麦子水稻。所以这里的土地一年要种植两茬庄稼。季节一到,那忙碌与紧张甭提了。我的伤势和寨子之间的争斗跟“双抢”相比,简直是小事一桩,不值得挂念。所有的不快与骚动渐渐湮灭在农忙的紧张和汗水中。

    梅子听过别人的碎言碎语,不敢单独找我讲话。她的头发变得更乌黑,简直能和黑黑的绸缎相提并论,闪闪的,发着光。她的眼睛比原来更为清澈,只要对视一下,我便能通过她的眼睛看到家乡所有的风景。看得我的心尖一颤一颤,疼痛麻木酥软。真的奇怪她的眼睛有这么神奇的力量。让我想看不敢看,不敢看又想看。

    不敢看梅子我就认真读书。班主任是语文老师,也是校长。那时的校长可了不得。不用种田不用车水不用挑担不用栽秧。每天一身清爽干净的绿衣服穿着,骄傲神气,仙风道骨。我们校长不仅衣服干净合体,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这种魅力让我们魂不守舍如痴如醉。校长姓肖,叫凤清。肖校长教语文课,讲课时声音浑厚,带有感情,他那磁性的嗓音总能把我们带进知识的乐园。肖校长烟瘾大,抽大公鸡牌的香烟。每次上课,肖校长点一支烟。浓郁的香味顷刻弥漫在空旷的教室中,我们大部分男同学忍不住诱惑,鼻子像大象一样伸得长长,追逐着校长的焦油味。后来很多年都不懂,当时的大公鸡香烟只是一般的品牌,肖校长居然能吸得这么香,还能产生强烈的诱惑,让我们趋之若鹜竞相呼吸。我便在香烟的味道中读书写字。我爱肖校长,爱肖校长执教的语文课,更爱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