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5 部分阅读(2/2)

地对视唷……呜,想不到范道尔有同性之癖!不过也算他倒霉,看上黑宿原啦!

    “艾蜜的交游很广。”黑宿原慢条斯理地说:“我从没打算要知道她有哪些狐朋狗友。厅里的客是依着她生前留下的名单请来的,但不知每个人与她之间的渊源。”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小秘密。”

    黑宿原薄唇挂笑,满意地笑。

    “我不在乎你跟她之间有什么秘密,不过好莱坞是个奢华与腐败的地方。”黑眸眼散发精光。“‘由我开始。奢华与靡烂。’!”

    “‘受苦了吗?我儿。革命的真谛。’!”范道尔微笑,吞下最后一口小黄瓜。“我的责任已了。艾蜜女士是个好妇人,很可惜没赶得及她的葬礼,能为她所托,是我的荣幸。”弯了弯身,作个完美的绅士礼。

    黑宿原眉头蹙起。这不是最终答复,艾蜜设计了一道接着一道的关卡!

    他早该想到的。那个死巫婆怎会轻易放过捉弄他的机会?“奢华与靡烂”既是指地点,那么“革命的真谛”呢?又是指哪个该死的地方?

    “等等……你们在闲扯些什么?”半句也听不懂。不过无妨啦,二十分钟将至,准备去会合也。

    “小鬼,那天晚上跟你在一块的女孩呢?”范道尔随意地问道。

    回头该打包行囊,准备明天一早上路。他的任务完成,还有一部片子正等着开拍呢!再者,谁会愿意继续滞留岛上,成为岛上亡魂?他一向是好莱坞的动作片巨星,对付一、两个贫民区的小混混,或许摆摆架势还有喝阻的能力,但面对“黑色佣兵”?谢了,他还想保命一条。

    他略带困惑地,在目睹尤痴武紧扭的神色之后。

    “你……你问这干嘛?我……我可是……什么……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心虚地瞄了一眼黑宿原逐渐警觉的脸庞,随即低下头。她会被这姓范的给害死!真的!

    范道尔才要开口再问,忽然发觉黑宿原不置一言,迅捷地离开大厅。

    “要快!要快!要是赶不及,童跟樊落要放我鸽子,我岂不一辈子要留在岛上?”她嘀嘀咕咕地,脚步一迈,努力跑出大厅,路经长形桌子时,抓了半只鸡,准备当路上消夜好充饥。

    毕竟,应付黑宿原是要耗费所有的精神与体力的呢!

    达阵成功!

    樊落翻滚进主卧房的窗。

    她是由二楼爬上来的。天啊,半夜里听着海潮声是很惬意没错,但要是那个海潮声是在她的正下方,若有不测,极有可能就躺在鱼腹里,一辈子听着海之声。欸,没事把主卧房选在这个地点干嘛啊?因为主卧房的外头是悬崖峭壁,敌人不易闯进,这样的立意是很好啦,但她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她必须先从自己二楼的窗外攀爬到别人的窗台,其间要路过几间,才能爬到不算是主卧房正下方的窗台,然后还要耍钩子攀爬上来,就算是登山也没那么累。

    要不是不死心那具狐狸面具,她早背着于晴的小说逃之夭夭了。原以为这是一趟悠闲之旅,有事没事还可以翻翻小说!唉。

    这是她第二次进黑宿原的房间;第一次为了救人,也亲眼看见了尸体。这么刺激的日子她可过不了。

    “面具呢?面具呢?你在哪儿?”她翻箱倒柜地。黑宿原会将它藏在哪儿?

    他的个性是唯我独尊的,狂妄得过分,一般宵小是绝对不放在他眼里。他也不该会特意藏起面具;对他而言,没任何东西对他是重要的。

    樊落忽然皱了皱鼻。干嘛啊?怎么好象对他很了解似的?

    花了十五分钟,终于在主卧房的浴室里看到了面具。

    “快快快,要闪人就得闪个彻底。”尤痴武气喘地瘫在吉普车上向她招手,一等她跳上来,车如飞马急驰而出。

    “啊!”樊落坐定才发现驾驶座多了一个人。原定计画是尤痴武无照驾驶的。

    “临时多了一个同伴嘛!”尤痴武频频回首,看见城堡愈远愈发地浓缩起来,总算心安了,唉。“吓死人了,我还真怕那个黑宿原突然出现呢!”

    “唔?他发现了?”

    “嘿嘿嘿嘿……”尤痴武持续傻笑中。“反正,就要离开了嘛!不要计较太多啦。真搞不懂!连离开岛都没有自主权,还得混个什么通行证的!等到通行证下来,我们早就被干掉了!”

    “那,他来干嘛?”樊落瞪着驾驶座。

    范道尔只手性感地撩起额前浏海,睨了她一眼。

    “我的事办完,也该走了。早走晚走,不如充当护花使者跟你们一起走算了。我叫范道尔。”真的不能再待在岛上了。他的前程似锦,“岛上亡魂”的角色并不适合他,当然得出走。

    “樊落。”她漫不经心地回答,细长的眼瞪视四周。

    出了城堡周边范围,是原始的天然景观,从车灯可以辨出所走的是一条产业道路。

    “顺着这条道路直走,就可以到达另外的停机坪。”尤痴武啃着鸡,顺着手电筒看着童画给她的地图。

    樊落目瞪口呆。“童……是怎么先到哪里的?”

    “咦?童说岛上外雇的直升机是停在那一头的,有时驾驶会过来古堡这边,他就是下午跟他们混熟,一块过去……童挺厉害的吧?别看他平常活像闷葫芦,该要用人的地方,用他准没错啦!哈哈,你的嘴怎么在动?是不是想吃?分一半给你好了。”

    “把车灯关掉!她气若游丝地低喃。”

    “啊?”范道尔皱起眉头。青山绿水、虫鸣蛙叫之间,好象还有什么声音存在?

    “这里有狮子。”樊落的冷汗冒了出来。如果知道必须横越半个“那西色斯”岛,她绝对、肯定会再三考虑的。

    “咦……”尤痴武圆圆的眼闪着不可置信。“樊落,你在说笑话吧?”

    樊落抬眼看她:“你看见我在笑了吗?”

    “不……你的脸皮好白唷……”尤痴武圆圆的脸逐渐扭曲、挤压,形成如丧考妣的苦瓜脸。“不会吧……为、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啊……啊……”

    “不要叫!”范道尔低咆,瞥了眼樊落。“你亲眼看到了?或者道听涂说?”应是后者。在岛上养狮子合不合法他是不知道,但既然岛上外雇的直升机驾驶都能经过这里,绝对不可能会有的。真是,害他差点吓出了一身冷汗!

    “啊……啊……”尤痴武犹自叫着。

    “不要叫!蠢女!”快被她给震聋了,真不该跟她们一块离开!湛蓝如地中海宝石的双眼随意瞄了一眼后照镜,而后哼着乡村歌曲,他一向自认有副好嗓音,如果不是先入行当演员,说不定……等等!

    那是什么?

    “狮……那是狮子啊……啊……”尤痴武用力掐住他的脖子,终于把话给吐出来了。

    “Oh,God!”范道尔咆道,油门一脚踩到底,“Lion!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怕油的道路还算直行的,没有高超的赛车技巧也没关系,但,车速怎会这么慢?他可是在逃命呢!

    “你想做什么?”他的吼声被风吹散,樊落正爬向后座,他一把拉住她的衣服。在这当口,他可不要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在车上。

    “放开我!痴武,换位置!”

    “啊……啊……”尤痴武狼狈地爬上前座。“樊落,你牺牲奉献的精神,回台湾之后,我会记得表扬你的!”鸣呜,太好了,坐在后座的人会先葬身狮腹,说不定它饱了,就不会来找她了,呜。

    野狮原先是从林子里出来的,后来追逐地跳上柏油道路,从后照镜里看去,尚有一段距离……但,为何他老感到右边的林子有一闪一闪的亮光,像有人在注视一切?

    “我想问一句……”范道尔发现自己声音变得沙哑,清了清,向后方问道:“只有一头狮子吗?”

    “不知道。”后方传来心不在焉的声音。“不过这里活像凶禽猛兽动物大观园。”

    “凶禽……猛兽大观园吗?”他的心凉了一半。他的眼依旧徘徊在后照镜跟左方的林子中。那是野狼?或者是豹子?更甚,是另一头狮子?

    它们在等着机会扑上来?

    God!看他为自己找来什么样的麻烦?

    “像不像侏罗纪公园?”尤痴武忽然冒出一句话。“我们该感激上帝,追在后头的不是肉食恐龙,不然依你的车技,大概我们已经掉进它的胃了。”她的心有些安了,樊落正握着麻醉枪瞄准那头野狮。既然当日樊落能打得赢她,表示身手不错,再加上旁边这个虎背熊腰的,就算不能来个“武松打虎”,至少、至少依他的体型保证可以喂饱那头野狮!

    “如果……”范道尔冷静地询问:“两面夹攻,两位女士认为这是一部什么片子?”他的话才说完,车速就慢了下来,惹来两人同时向车的前方望着。

    又是另一头狮子。

    “哦!混帐。”樊落轻柔地低喃。

    “死了!肯定死了!”尤痴武发狂的尖叫。

    “Shit!停?还是闯?”他吼道。

    “扑上来了啦!救命,童啊……”

    “闯过去!”樊落大叫道。

    范道尔猛力踩着油门,车如飞箭似的弹了出去,原本后头的野狮仅剩一小段距离,后来迅速被拉开,而前方的母狮则顺势迎面扑来。

    “不要啊!”尤痴武缩叭在椅间,听见前面车窗炸成碎片、听见范道尔咆道:“樊落,抓好啊……该死死!”车子猛然煞住。

    “唷,好痛!”尤痴武撞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你停下来干嘛……樊落!”她爬起来,睁圆了眼。

    “痛死了!”樊落飞滚下车,在道路上翻了几圈。还来不及细想,立刻翻身跳起来,往车跑去。

    “啊!”她轻呼,敏捷地蹲下身子。两条腿难敌四只脚,现在她险象环生,夹在两头狮圈里。

    “樊落!”特殊的嗓音嘶吼。

    樊落从没听他狂吼过,最多他只是带着诡异的笑意睨着人,然后不放一词,就能教人打心底害怕。她抬起脸,黑色的长外套被丢进来,在野狮扑上来之前,落罩在她身上。

    这是他常穿的外套。

    “宿原!你疯了!”黑忍冬的脸色都白了,开始倒车。黑宿原不要命,他还要命!

    “等等,再等等!”吉普车上的黑宿原严厉地说。至少得等狮子闻到气味之后,他转向樊落:“不要离身!现在,上你的车!”

    樊落怔怔地,抱着外套爬起来。原本趋前的两头野狮同时退离她,开始转移目标。

    “樊落,快上来。”范道尔叫道。

    迟疑地,樊落跑向吉普车。随着风闻到从外套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很淡,她几乎闻不出来……是那一天的香水味。

    那一天她扑向黑宿原,他掉落的香水瓶里就是这个味!

    范道尔拉她上车。野狮原本游离在两辆吉普车之间,樊落选择了范道尔这一辆,间接算是保护了这一辆里的大大小小。狮,开始移向黑宿原那一方,准备觅食。

    “上帝!”黑忍冬哀呼。早知道一向他人生死随他人的黑宿原会将保命外套送给樊落,他出门当司机前就该先带着一瓶香水的。

    只要是在岛上居住的人,都会拥有一瓶香水罐,里头散发的味道可以驱离野兽;黑宿原向来怕麻烦,大多外衣上都会喷上淡淡的香水。正因他知道黑宿原今天穿着的外套上是洒过香水的,所以他才没带着;反正跟着黑宿原就没事,却也没想到他可怜的小命会毁在两头野狮嘴里。黑忍冬的眼睛有些红了,不是感动,而是临死前的痛哭。

    “往反方向走。”黑宿原吩咐他。在野狮扑上来的时候,意味深长地凝望樊落,而后黑忍冬吓得脸白,猛踩油门与倒车!

    啊,他这算是在舍命救她吗?

    为什么?他不是一个连死尸躺在跟前,都可以吃喝自若的变态家伙吗?

    当她坐上直升机,俯瞰夜色中的那西色斯岛,心里忽然起了闷闷的、酸酸的感觉。

    “总算死里逃生。”坐在她对面的尤痴武痛哭流涕道。

    黑宿原安全了吗?

    为什么要救她?想留一个问号再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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