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4 部分阅读(1/2)

    “哇,地震……不,是爆炸啊!”尤痴武叫道。

    “笨蛋,是枪声!”基于个性太善良的关系,他一把拉起尤痴武,打算再拖另一个跑去躲起来。“你的同伴呢?”先前没注意,这时才发现幽黑的甬道上只剩尤痴武。

    “咦?”尤痴武呆住。“樊落……她跑到哪去了?”

    事情发生得猝不及防。

    是天生的遗传或是巧合,总之就是教樊落敏锐地感受到了。

    她的背脊激起火辣辣的敌意,像有人在监视他们……不不,不只是以眼看着他们,还有些别的,她的细胞高声抗议着:“危险!危险!”

    对于危急的敏感度向来是很灵的。她的亲生爹跟老妈是同等职业,而挺巧合的老妈跟小爹也是拜过同宗祖师爷的。换句话说她最亲的三个人皆是高级扒手,除了天生的遗传,倘有后天小爹死皮赖脸的磨练;没有磨出点什么来,三只手的祖师爷爷保证躲在坟墓里,就此不敢出来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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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的错觉吗?不不,不是。樊落闭起眼,耳边响起的是尤痴武贼兮兮的笑声,剔除后是几不可闻的脚步声,踏声是越发地往上响着,应是在走楼梯,而后跫音完全消失,脱离她的耳力范围。

    不!不是错觉!三楼是主卧房!

    拥有那种敌意的绝不是那西色斯岛里的仆役!

    阿弥陀佛!没想到黑宿原的宿敌还不少!樊落摇头叹息,可怜哪!

    等等!

    为何要杀黑宿原?为钱为仇都不干她的事,但要是也为了狐狸面具呢?那可是相传几百年下来的古董呢!起歹心也是不无可能的……

    她的眉头蹙了起来。管他的呢!没道理为了一张面具,枉赔她的性命嘛!

    黑宿原的脚骨断了,想必连逃命也来不及吧……

    但,这又如何?跟他又非亲非故的,不是她不愿救他,而是无法救他啊。

    他似乎没有什么朋友……幽幽的黑眼渴求地望着她!

    噢!真、真是见鬼了!樊落诅咒地旋过身,奔往另一条楼梯!

    三楼除了主卧室之外,尚有几间客房,但没住人;听人说姓黑的喜好安静,换句话说,三楼是禁地,除了黑宿原外,再也没人迹了。

    她蛰伏在梯间。

    “天啊。”五个人!五个人耶!那西色斯岛被诅咒了吗?或者这里盛产杀手集团?集合十九年来的激烈日子也没在岛上几天来得刺激!

    没法救了,真的没法救了!先前在楼下这几个人没先干掉她和尤痴武就已是万幸了,实在没有理由为自己找死路。

    如是外行的杀手还好,但他们的手脚相当地俐落,像是经验老到的个中好手……挺像电视剧里的外国佣兵……不……不曾吧!?樊落瞠目。

    可能吗?如真是的话,那当真是没救了!即使现在吶喊求救,也只会横死当场而已;就算是死,外国佣兵也会完成任务!这是小爹吹嘘他事迹时曾提到过的。

    天啊,这座岛根本就没有法纪!她到底来到了什么鬼地方?

    “走啊!”她低叫。双脚偏是僵在当场,一条活生生的命就要死在她面前了。

    如果见死不救的话,只会死一条,要是看不过去而扑身向前,那就要死一双了!

    就当没看见好了!她低头瞪着先前尤痴武塞给她的手枪。

    由她这条楼梯土来,只须直走到底就到主卧房了,而从另一边上来则也须走到底,主卧房在两条走道的交集处,算是一个死角区,但她这边显得较近,只隔两个房门而已。

    她咬牙,玻а邸?br />

    她没杀过人,真的没杀过人;台湾不准自备枪械,她又是奉公守法的心公民,虽然是对着野狮打过麻醉针,但毕竟那不死人的!

    一颗子弹一旦穿过脆弱的肉体,就有可能面临死亡了!为了救一个人,就必须牺牲另一条性命吗?那是什么道理?

    杀人,她一辈子寝食难安;不救人,她一辈子愧对良心,两难的局面……汗珠滚落香腮,轻巧的推门声引起她的抬首。

    见鬼了!

    她的双脚不由自主地移动,飞快她扑出身影。

    “见鬼的……”……哇!“不要动”还没溢出唇,对方回首对准她就是一发。

    “哇!”要命,她又狼狈地滚回楼梯间。

    亏她还想什么两难局面,最可怕的结局是她下地狱,也不必愧对良心了!出乎预料的意外,显然使他们举动粗暴了起来,猛然的撞门声此起彼落窖起。樊落悄悄探出半张脸,那群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杀手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是打算速战速决吗?

    门扉被撞开了!

    真是……送佛送上西天吧!

    她咬牙,扑上前瞄准,耳边尽是枪响,自然是从房里头炸出来的。她挨近挡在门囗的男人,瞄准!

    阿弥陀佛,不是她存心玩暗算的游戏,而是再像刚才一样先喊出声的话,她的小命就没了。

    颤抖的手指扣下板机。

    她呆住!

    显然挡在房门囗的男人也发觉了身后的东方小女人!

    “尤痴武!我要杀了你!”樊落张大眸子地吼道。她不常生气、也不爱生气,她向来是随遇而安的!可是,可是当生死关头之际,发现唯一的筹码成了空包弹,谁不会爆发埋藏地底的火焰?

    噢,天要亡她了!可恶!该死!在他转过身的同时,樊落想他不想地撞上去,抇住他那把手枪,争抢了起来。要命、要命!

    他不知是哪一国人,嘴里发出的声调像风雨欲来的音乐。这是咒骂,大概是无法置信一个小女人敢跟他抢致命武器吧!她的力气当然敌不过一个长年待在死亡边缘的佣兵,但她一松手,她的肚子就要开个洞了,那……多不美观!

    “shit!”屋内的情况很混乱,也许有打斗,但实在无暇顾及了!她的对手一拳飞舞了过来,狠狠击向她的脸颊。

    好痛!痛死了!比打预防针还疼!感觉整个人飞了起来,她的身手虽然还不算迟缓,但毕竟不是这洋人的对手,痛啊!

    “碰”的一声撞上墙,她依旧死握着枪不放!这是当然,不放,最多是挨一拳,疼疼就没事了;放了,可能她就要抱着肚子上的洞死去!

    早知如此,她会跟着小爹好好学习打架的艺术的,甚至把房里的麻醉枪带来啊!

    痛死了,哎哟……痛得玻鸬捻夥⒕趿四悄腥讼匀徊话阉被厥拢凰唤泻谒拊匀徊桓樵谒难劾铩?br />

    他的枪没了,从腰际抽出弯刀,往姓黑的那里奔去,流畅的动作像是把杀人当做家常便饭。

    噢!天啊!

    她跳起来,全身骨头濒临散开的倒数阶段,仍然跄跌地追上去,及时挡在黑宿原的面前“不要伤……到面具啊!”话还没完全吐完,猎刀呈现完美的弧度迎头划了下来;樊落最后的意识是他杀红的眼。

    她撇过脸,闭上眼。在射击的同时,身躯往后弹开。

    火辣的疼痛肆虐她的脸!

    弹开的同时,她撞到身后的人。是黑宿原吧?可怜的人,昨天还饱受爆炸的惊吓,也受了伤,今天又遭人狙杀!

    隐约地,身后的男人迅捷退开,才想任她跌个狗吃屎,但不知为何,他又伸出手拉住她。

    “死了!”这时候还是装死比较好吧!她已经仁至义尽了,拼了老命的结果是只干掉一人,但剩下的四只大熊,她真的、真的无能为力了!

    佛祖,原谅我吧!

    好半晌,四周静悄悄地,像掉了根针都能听见似的。

    是很想昏迷过去,不省人事,但天生的高忍耐度让她“睡”不下去。樊落悄悄地睁开一只眼。

    “喝!”她跳起来,撞到黑宿原的面具!天,千万别没被人砍坏,反教自己给撞坏了。

    “你……近视啊?”这么近看她,要死啊!

    “我看你死了没。”黑宿原泰若自然地回答。

    她瞪着他,但目光立即被地上五具尸身给吸引了。她惊骇地跳上床,吓、吓死人了!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尸体,而且大多都是一枪击中眉心的,只有一个是遭猎刀砍死的,而她击中的那个佣兵也是眉心一个洞,呃……不是她杀的,绝对不是她杀的!她打中的该是腹部,可能还没因流血过多,就先被眉心的洞给杀死了!

    绝对不是她杀的!如果是她杀的,会一辈子寝食难安的,宁愿推给他。

    “你的枪法很准。”她的眼又玻Я似鹄础K呛谒拊穑坎幌褡蛱炷歉銮优车哪腥恕?br />

    “谢谢。”在面具之下露出的黑眸复杂难懂。“原本,我是要留下一个活囗的。”

    樊落的唇掀了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闭上。

    “你……没事吧?”半晌,她只吐出这句。他的上身赤裸着,黑色的裤子像是随意套上的,腰前的扣子尚未来得及扣上,顺着铜色的臂膀往下没入了纯白的手套,只手握枪的姿态十分纯正优雅。

    他的洁癖显然已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不然也不会连衣服都不穿,就先戴上手套。

    “宿原!”一身中规中矩睡衣的黑忍冬匆匆晃进门,仓皇的眼一扫地上尸具,立时浮起惊惧。“这是……”

    黑宿原随意摆了摆手。“叫人把他们清出去。”

    黑忍冬点头,担心地搜索他伟岸健硕的身躯。

    “你……没受伤吧?”以一敌五,毫发无伤似乎不太可能!但,他叫黑宿原,集不可能之可能的男人。

    “我没事。”黑宿原扔了枪,脸露厌烦。忽然,他对上樊落精敏的黑眼。

    “啊,樊小姐,怎么你也在这儿?”黑忍冬这才发现屋内还有第三个活人。

    “你……是黑宿原?”不像不像,真的不像。她是不是救错人了?

    他沉默了会,细细的软弱声音逸出喉间:

    “你被我吓住了?因为我动手杀了人?”“不……”这下又成了那个懦弱的男子了。

    “啊!”在旁的黑忍冬又叫道:“樊小姐,你的脸在流血!”

    “如果知道你的枪法这么准,我就不会来救人了。”她依旧凝视着他。

    “如果没有你,枪法再准也没用。”这种说法是有点捧她,但部分是事实。这小女人拖住一个,让他轻松撂倒另外四个,她是该居些功劳。

    “破相!这是破相耶……”语尾曳去。这两个相看两不厌的家伙压根没注意到他这第三者!

    “你的脚不是受伤了吗?”

    “是受伤了。”黑宿原叹息,虚脱地往下滑,料准樊落一把扶住他。他可怜兮兮地:“你以为黑家人好当的吗?我不爱杀生,可是由不得我不动手。从小碰枪练身手是黑家人必须走的路;我讨厌见血,可是为了保命不得不随时警觉,连受了伤也是……你不必同情我,真的。”子星的眼泄漏痛苦。

    据说,男人悲惨的背景通常容易换来女人的同情,而同情一旦起了酵素,那就会成为那西色斯岛上唯一欠缺的东西。噢,他相当地期待!

    “你为了我而受伤……”他的眼流露出丰富的感动。瞧瞧她先前做的!没有爱上一个男人,会轻易为他破相?“不要伤……”这是她所说的,没说完,但可以猜个十之八九:不要“伤他”。

    女人的爱情真伟大!他赢的似乎太简单了。

    樊落皱起眉头。摸摸脸颊,手掌尽是血迹,这才感到烧灼的痛。

    “我害你破相了。”他的声音低低柔柔地。

    “还好啦!”樊落微笑。“能死里逃生已经算是奇迹了。这点小伤擦擦碘酒就没事了啦,反正又不是要去选美!”

    “可是……本来你就已经长得不怎么样了,万一留下疤……为什么你要救我?”

    “因为……”不挡身救你,面具就要被剖成两半啦。“因为我们是朋友嘛!”樊落眨眨眼,眼底尽是雾气。

    “你好象要哭了……”

    “没有办法!不由自主地哭嘛。”

    “嗯?”是因为同情他的缘故吗?

    “因为我的脸好痛唷!”虽然她不是很在意破相,但是一松懈下来,品尝死里逃生的感觉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