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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阅读(1/2)

    国家有关企业改制方案中提出的补偿办法,即按上一年本市平均工资的3倍一次性支付补偿金。愿意继续在改制后企业工作的,可以将补偿金作为股金享受公司利润分红,同时公司将为其续缴原来多年欠缴的养老保险、医疗保险等费用。具体办法一公布,职工们自然不傻,明白孰轻孰重,不到一天的工夫,全公司266人除了一人家里有像样的产业,不想继续上班领了补偿金外,其余的265人全部在合同书上签了字。我和高健作为此次改制的主要策划者,至此才算完全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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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国有资产清算环节,我和高健也算上了心,那段日子我们不断的往来于国有资产管理局、审计局、会计师事务所等单位,我们的目的很简单,要尽可能的为公司的员工们争点家底儿。好在全国上下形势一片大好,政府也支持我们的改制,正巴不得将这一烂摊子借机踢出去。我们可以说从中拣了个大便宜,本来价值近亿元的固定资产,到后来给核定为6500万,被我们公司重新买回。一处破烂仓库、10辆快报废的运输车被作价300万,一次性抵押了银行的贷款。一切看起来似乎不成章法,但却又这么真实的实现。要不说高健能力超凡呢,上到市里的某些主管领导,下到各局长、科长,他都能一一摆平,当然具体细节不便多说,大家都心知肚明。事后我不禁慨叹,我们巨额的国有资产是怎么流失的,这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我们企业还好些,换汤不换药,最终落入了广大员工的手里。而一些原本不错的企业厂矿,却被低价卖给了私人,损害了谁的利益,肥了谁的腰包,真是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

    终于忙出了头绪,我才忽然想起大约有半个月没见到我的丫丫了,这些日子忙昏了头,几乎忘记了还远在乡下的宝贝女儿。忍不住驱车赶往30公里外的老家,心情格外的急切。对于孩子,我觉得是我生命中最不能割舍的一部分。也许我的想法比较自私,我认为老婆不行了可以再换,但孩子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自己的。道理很简单,因为孩子自生下来开始,就注定了她和你的亲缘关系,她的躯体里还流有你的血液,她身上带着你遗传给她的基因,她就是你生命的延续。而老婆不一样,始终是旁门别姓,除了后天培养的感情外,丝毫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我不知道别的男人是不是和我一样的想法,我觉得夏雨和丫丫之间,我和丫丫更亲近一些。

    推开家门,我看到丫丫正撅着小胖屁股在地上玩,母亲一边看着她一边在做针线活。丫丫玩的很专心,在用麻将牌搭积木,搭得老高,倒了她又不气馁的重新搭。我发现她已经换了一身装束,原来洋气的羽绒服已经换成了土气的碎花棉袄棉裤,原来白嫩的脸蛋也变成了两个红萍果,腮边居然还挂着两颗饭粒,活脱脱一个农村孩子的形象。母亲看到我进来,冲着丫丫喊道:“丫丫,你看看谁回来了。”丫丫转头,看到是我,惊喜的表情马上呈现在她可爱的小脸上。“爸爸——!”丫丫高兴的叫着,小企鹅一样向我扑来。我一把将孩子抱起,又亲又啃,然后用双手举过头顶,再放下,如此反复,孩子高兴的大笑着。玩了一会,我将给她买的玩具和食品一并拿出来,丫丫高兴的手舞足蹈。“以后别给孩子买食品了,前些日子夏雨来的时候就买了不少,现在还没吃完呢。”母亲边做活边说。“夏雨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我吃惊的问道。“一周前吧,我留她住下,她说什么也不住,陪孩子玩了小半天,临走时候娘俩都鼻涕眼泪的哭,看着怪让我揪心的。”母亲边说边叹气。丫丫听奶奶谈到夏雨,迅速的跑到柜子边,从里面拽出一包食品给我看,嘴里还自豪的说:“爸爸,这是妈妈给丫丫买的。”我看到丫丫那天真的小模样,我刚刚还不错的情绪忽然就低落下来,心中禁不住一紧,怎么看丫丫都觉得很可怜。这时母亲又接着说:“农村不比城里暖和,我看孩子穿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也不御寒,就给她做了棉袄棉裤,没想到穿着还很合身,玩起来也方便多了,总比那羽绒服呼呼啦啦的强。”这时,丫丫在我的怀里不住的摸着我的鼻子,偶尔还用她脏乎乎的小嘴亲上我几口。我心想,多可爱的孩子啊,本应该在城里温暖的环境里和小朋友们一起快乐成长,如今却一个人只身在乡下摆弄麻将牌玩。这时母亲停下手中的活,继续说道:“小名,妈不是不愿意给你看孩子,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丫丫逐渐大了,她不但需要父爱母爱,也要接受良好的教育,我和你爸虽然识得几个字,但也怕教不好她啊。”丫丫听母亲这样说着,好像明白什么似的,突然问我:“爸爸,带丫丫回家找妈妈?”面对此情此景,我一言不发,心中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是啊,离婚后最大的受害者就是这个孩子,我觉得自己真是作孽,既然不能让孩子享受良好的父爱、母爱,我为什么还要把她生下来呢,如果我知道和夏雨会有今天的结局,那我当初誓死也不会要这个孩子的。可惜的是,生命中很多事情我们根本就无法假设。

    我想起了每次从农村老家回来时,临走前面对大哭的丫丫常说的一句话:“丫丫不哭,爸爸上班挣钱,挣钱给丫丫买饽饽吃。”每每这时,丫丫就会听话的用小手擦干眼泪,边擦还边说:“嗯,丫丫不哭,爸爸上班挣钱,挣钱给丫丫买饽饽吃。”那天真可爱的小样儿,让我心里针扎般的疼,我不知道我还可以这样继续骗她多久,但我知道她迟早有一天会明白自己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迟早会懂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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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制后的公司成立了董事会、监事会,然后举行了隆重的公开选举,高健自然被选为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我继续担任副总经理,钱爱民却摇身一变成了监事会主席。这里面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在中层干部的调整过程中,朱向东的赞成票没有通过半数,按照规定应该被免去科长职务。我忽然想到他哥哥是市公安局局长的事情,将这一情况向高健作了汇报。高健听完之后态度坚决:“该拿下拿下,他哥是国家主席有什么了不起,瞧他自己混的,连个人缘都没有,咱公司今后绝对不用这种人。”

    朱向东被免职没几天,高健就接到了纪检委刘书记的密传,说是有人举报公司领导班子主要成员在公司改制过程中采取不正当手段侵吞国家资产、中饱私囊,并将举报信复印件直接交给了高健。高健一看信就火了,说我他妈的为了公司改制差点累得背过气去,还中饱私囊呢,到现在为止,我连一杯热茶都没来得及喝。其实,高健说的都是实话,这些日子他是忙得够呛,而且我亲眼见他为了全公司的利益,没有在企业改制过程中贪占公家一分钱。关于那匿名信,不用看字迹,我就知道是谁写的。我说高总你不用生气,对于这种人我们可以采取软硬兼施的手法对付,剩下的事情你就交给我吧。

    我主动找到了朱向东,我说朱哥你还是胜任科长这个职位的,其实公司领导也比较器重你,但你是知道的,我们有规定在先,赞成票不超过一半谁也帮不了你啊。你也是公司的元老了,念在多年来为公司做出的贡献上,我和高总建议一下,再帮你弄个清闲的差事干干。一句话差点没把朱向东的眼泪说下来,他哭丧着脸说:“虚名老弟,我不是非得当这个科长,但忽然被选下来心里不平衡啊,你说我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我怎么就得罪了那么多人呢?今天有你这句话,我就是什么也不当,也心里舒坦了。”我和朱向东谈完话,心里忽然有个感慨,我发现国家经过这么多年的改制,把人们的心理承受力给改强大了。以前刚开始搞的时候,职工们心态不稳,遇到的困难多多,搞到今天几乎所有的人已经习惯了,只要你不让他下岗,还让他有饭吃,他就烧高香了。至于朱向东民主测评没有超过半数的问题,对我也有个启示,那就是人在社会上生存,一定得讲点德行,否则即便你是天王老子,到关键时候我们的人民群众也不会买你帐的。其实群众的眼光始终是雪亮的,只有真正的代表广大人民最根本的利益,才可能顺应历史潮流,赢得生存和发展的空间。这样想来,我忽然觉得 “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其实挺好的,只是不知为什么从某些领导干部嘴里说出来感觉就那样别扭。

    回到自己办公室,我屁股还没坐热,忽然梁新敲门进来,说有个亲戚找我,我狐疑的往外一看,来人似乎很面熟。对方看到我,立马热情的打招呼:“小名你不认识老舅了啊,你小时候常去老舅家玩的啊。”我这才想起原来此人是屯邻张三强,由于和母亲有点偏亲,所以我打小就叫他老舅。那时我是经常去他家玩,可后来我求学在外很少回家,渐渐和他联系少了。上次回老家听母亲说他贷款买了一辆解放重卡正在市里跑运输呢,听说混的还不错。我赶紧将他让进屋来,热情的给他点烟倒水。这些年来我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无论何时何地见到老乡都会必恭必敬、热情有加。我似乎觉得也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生我养我的那片土地,对得起至今仍在那片土地上生活的我那可敬的双亲。记得我在工商局上班那会儿,隔三差五就总有老乡来找我办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无非是要我帮忙办个营业执照,要么就是要我求情减免管理费。其实他们不知道,营业执照倒还好办些,而管理费的收取都是有固定任务的,完不成会被处罚,超额了有奖励,你叫管理员为你减免,就等于掏管理员自己的腰包,这就好比割他们的肉一样。但我要是不给办吧,就好像我架子大,不办事似的。没有办法,我每次都硬着头皮给讲情,偶尔还自己掏腰包垫付一下,所幸都不多,最多也就三五百块钱的事情。

    张三强坐下来,眼睛不住的打量我的办公室,嘴里一个劲儿的夸赞说:“小名你可是有大出息了,咱张家庄200来口人,我当初就看准你小子行,果然不出我所料啊。”张三强坐在我办公室絮絮叨叨的给我唱赞歌,听得我心里这个不舒服啊。我心想还夸呢,一家不知一家的难,别看我每次回张家庄的时候开着车挺风光的,但那车是单位的;别看我身上穿的西装革履全是名牌,但至今我还有三万元欠款没还上呢。谁知他夸起来还没完没了,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打断他的话,问道:“老舅你不是来找我叙家常的吧,有事你就直接说吧,我尽量帮你办。”张三强听我这么说,尴尬了一下,然后道出了实情。原来他养的卡车被交警给扣下了,他托了好几个人都没要出来,没办法才想到了我。我说老舅啊,这个忙我不一定能帮上你啊,公安局我认识的熟人不多,你先坐着,我帮你问问。闻听此言,张三强表情马上忧虑起来,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我在脑海里迅速的搜集公安局的熟人,首先想到朱向东的哥哥,但人家是一把局长,不可能替你办这点小事,况且朱向东现在还说不准对我有没有看法呢。我忽然又想起城东公安分局的李局长,虽然我和他只是在一起打过几次麻将,但感觉上也是个办事的人,于是一个电话拨过去,简单说了事情经过。没想到他听了之后,爽快的答应了,说没问题包在他身上了。不一会他就回电话说事情办成了,要张三强明天过去交警大队取车。我说感谢老哥了,要不中午一起出来吃口饭吧,对方说不用了,改天吧,中午他还有应酬。撂下电话,张三强千恩万谢,我说不用谢,说谢不是见外了么。临走时,张三强还竖着大拇指夸赞说:“真有力度,一个电话就搞定了。”我心想还力度呢,欠这个人情没有千八百块钱下不来,将来都是要还过去地。更有意思的是,没过两天,张三强又来了,给我送来了四只肥大的公鸡,死活让我收下,我说老舅你拿回去吧,这东西我养不活、杀不了,给我反倒闹心了。无奈他颇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