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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部分阅读(1/2)

    五姨娘已趿鞋下了床,听大波奶这么一说,头摇得像拔浪鼓:“我没病,我没病。十一姑奶奶不用特意来看我。”神色间甚至有了些慌张。

    难道是大太太说了什么,所以五姨娘害怕?

    又见她神色怏怏的,虽然穿了件崭新的白绫袄,可搭在衣架上的桃红色妆花褙子却是前几年的旧衣裳,屋里又没有一个服侍的丫鬟,问她到底怎样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心里就有了几分肯定。

    因大波奶在身边,五姨娘又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十一娘不方便问什么。略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随大波奶去了她住的地方。

    两人一左一右地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了,小丫鬟上了茶,大波奶安慰十一娘:“你也别担心。我会帮你多多留意的。要是有什么事,会让人报信给你的。”

    “多谢大嫂!”十一娘笑着啜了口茶,道,“毕竟是父亲屋里的事,大嫂不便插手。只是我看着姨娘身边没个服侍的人,少不得要大嫂多多担待些。”

    大波奶脸色一红,神色尴尬地应了,有些逃避似的转移了话题:“我前两天去看十娘了。”说着。叹了口气,“那孩子到底没有保住!”

    十一娘脑子转了转才记起来──上次她回娘家的时候,说十娘身边的金梅怀了身孕。

    “怎么?王琅去闹了?”

    “没。”大波奶道,“说是在庄子里躺着无聊,帮着庄上的婆子去捡了两个鸡蛋,孩子就没了。”

    “这也是王家没这个福份吧!”十一娘对王琅没什么好感,连带着也没兴趣听他的那些破事,问起十二娘来:“怎么没见她?”

    “六姨娘天天把她关在屋里,不写满两张纸的大字不让出门。”

    十一娘想到五娘,又想到她要自己帮着找范维纲的事:“……这些日子没有回来吗?”

    “还着身孕,不方便。没回来。”大波奶应着,却说起七娘来,“……她一口气送了那么多东西来,我绞尽了脑汁给她回礼。要是以后年年这样,可真是吃不消。”

    “这是她出嫁的头一年,自然要用心置办。”十一娘回着大波奶,却想着五娘。

    看样子,没有回娘家说这件事!

    自己虽然委婉地拒绝的,只怕她一时半会不会死心……

    两人说着闲话,书房那边有丫鬟过来:“侯爷要回去了!”

    大波奶陪着十一娘去向大太太辞行,把她送到了垂花门前。

    俩口子去了红灯胡同定南侯孙家。

    孙家的府邸比徐家小一些,都是按着侯爷的规格造的,大门墙院厅堂都大同小异。

    侯爷到四十来岁才得了丹阳县主,早年随着先帝打过淞州之乱,虽然和太夫人同辈,可不论年纪还是资历都是公卿里的头一份,徐令宜十分的敬重,也没有回避,带着十一娘去见了定南侯。

    定南侯身材不高,但很魁梧,满头白发,蒲扇似的大手里呼啦啦转着三枚婴儿拳头大小的玉球。

    他仔细地打量着十一娘:“这是你的小媳妇。”

    目光很温和,笑容爽朗,让人感觉很好相处。

    徐令宜恭敬地应“是”。

    他咧嘴一笑:“像根葱似的。”

    十一娘不由汗颜。

    是说自己太瘦,还是说自己太小……

    徐令宜听了只是笑。

    定南侯叫丫鬟带十一娘去见自己的夫人,和徐令宜去了书房。

    徐令宜没有和定南侯客气,把来意说了。

    定南侯听着直叹气:“你们拿主意吧!”

    徐令宜见话已说到。和定南侯又闲聊了几句,然后起身告辞了。

    二百零六

    徐令宜和十一娘回到荷花里已是酉初一刻,匆匆换了件衣裳,梳洗了一番就去了太夫人那里。

    院子里静悄悄的,远远的就能听到徐嗣俭和谆哥的笑声。待进了屋,更是热闹。

    徐嗣俭正和谆哥在厅堂中央比踢毽子。徐嗣勤帮谆哥数着数,徐嗣谕帮徐嗣俭数着数。

    三爷坐在西边第一张太师上笑呵呵地观望着,还不时地说上两句“小心、踢高了”凑趣。三夫人坐在丈夫的下首。虽然和丈夫一样笑望着徐嗣俭和谆哥,眼神却很飘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五爷徐令宽穿了件鸦青色暗纹番西花的刻丝袍子,坐在东边第一张太师椅上。他紧抿着嘴,表情有些严肃,与平常相比,少了一份飞扬,多了一份沉稳。而坐在他下首的五夫人却和他正好相反。笑盈盈地望着徐嗣俭和谆哥,不时回头和丈夫说上两句话,表情活泼又俏皮。

    看见徐令宜和十一娘进来,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把回头和他说话的五夫人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一面问,一面顺着他的目光朝门口望。

    大家也都朝门口望去。

    屋里的喧嗔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徐嗣勤和徐嗣谕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数数,徐嗣俭和谆哥则讪讪然地站在那里。

    “原来是侯爷和四嫂回来了!”五夫人挺着个大肚子站了起来,她笑容灿烂地和徐令宜、十一娘打着招呼,欢快的语调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

    “四哥!四嫂!”徐令宽喃喃地喊了一声,望着徐令宜的目光却带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坚定。

    徐令宜看也没有看他一眼,朝着三爷拱了拱手:“三哥!”

    “回来了!”三爷笑着站起来拱了拱手,算是还礼,“大家正等着你们吃饭呢!”

    “是啊,是啊!”三夫人立刻笑着接了丈夫的话茬道,“大家正等着侯爷回来吃饭呢!”她一改刚才的无精打采,一双眼睛骨碌碌地往十一娘身上直瞅,带着几分好奇,几分刺探,好像十一娘突然变得与众不同了似的。

    看样子,关于孩子的谣言三夫人已经听说了。只是不知道五夫人听说了没有……

    十一娘思忖着还了三夫人的礼,目光却不由瞟向了五夫人。

    她嘴角轻翘,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应该也听话了这件事……

    十一娘念头一闪,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五夫人嘴角顺势深深地一翘,笑容立刻变得灿烂明快起来:“四嫂!”

    她亲亲热热地喊着十一娘。

    好像刚才那事不关己的笑容如水过无痕般的消失殆尽。

    不愧是被先帝封了县主的人……瞧这变脸的功夫,果然是公卿世家里头一份。

    十一娘微笑着和她点头,徐嗣勤、徐嗣谕、徐嗣俭、谆哥已纷纷上前来行礼。

    她收敛了心思,和颜悦色地和孩子们打着招呼。

    徐令宜则淡淡地点了点头,朝内室望去:“娘呢?”

    是啊!大家都在,独独没有看见太夫人。

    十一娘也朝内室望去。

    三爷嘴角微翕,正要回答,三夫人已抢着道:“娘在佛堂。说要等侯爷回来了一起吃饭。”

    徐令宜听着神色微滞,瞥了十一娘一眼,道:“我去请娘来吃饭。”

    先去了弓弦胡同,后去了红灯胡同,情景到底怎样?亲戚间怎样个说法?想来他还要和太夫人商量商量。

    十一娘朝着徐令宜微微颌首,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笑和三夫人、五夫人道:“都怪我们来迟了。让丫鬟们摆饭吧!”

    徐令宜放心地去了佛堂。

    三夫人却望着徐令宜的背影抿着嘴笑了笑才回眸望着十一娘:“这大过年的,去哪里了?”并没有立刻喊丫鬟摆饭。

    十一娘睃一眼徐令宽和五夫人。

    徐令宽神色一紧,五夫人却目光微闪,耸起了耳朵。

    她微微一笑,道:“和侯爷回了一趟弓弦胡同。”多的并不说。

    三夫人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五夫人却笑了笑,露出一副“你不说我也明白”的淡定从容。

    而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三爷却眉头微蹙,吩咐妻子:“快摆饭吧!孩子们都饿了!”

    三夫人听着不由气结,白了丈夫一眼,有些不情不愿去吩咐摆饭。

    三爷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笑着和十一娘说话:“这大冷天的,四弟妹快到东次间坐着暖和暖和!”露出越僭的关心。

    十一娘很是感激,笑着向三爷道了谢,想到徐令宜和太夫人只怕一时半会不会出来,征求三爷的意见:“……要不,大家先到东次间坐下?”

    三爷想了想,笑道:“还是在这里等吧!”说着,重新坐到了太师椅上。

    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落座。

    三爷脸上带笑,模样儿宽和;五爷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五夫人笑逐颜开,神色惬意;十一娘嘴角含笑,低头不语;徐嗣谕端坐如松,若有所思;只有徐嗣俭和谆哥,小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惹得徐嗣勤不时地瞪弟弟两眼,示意他安静些。可惜徐嗣俭一心一意和谆哥说话,根本没有注意到徐嗣勤的目光,越说越大声,最后咯咯笑起来。

    “嗣俭!”三爷也看不下去了,喊了儿子一声,虽带着备责,声音却很温和。

    徐嗣俭听了立刻坐直了身子。

    “小孩子,哪里能坐得住。”五夫人看了笑道,“都是家里人,三伯不用这样拘谨。”

    三爷听了呵呵笑了两声:“玉不琢不成器。小时候不管,长大了养成了习惯就管不住了。”

    正说着,三夫人进来,听了半截子话,笑道:“谁管不住了?”

    三爷正要说话,五夫人已道:“三伯说怕俭哥大了管不住他了。”

    她目光转流,给人一种话里有话的感觉。

    三夫人听着脸色微沉,正要说什么,却看见徐令宜扶着太夫人走了进来。

    她一口气强压了下去,笑着迎了上去:“娘,您来了!”

    大家纷纷站起来和太夫人打招呼。

    太夫人点了点头,神色淡淡地吩咐三夫人:“开饭吧!”然后径直朝东次间去。

    三夫人曲膝应是“是”,叫丫鬟摆饭,其他人跟着太夫人进了东次间,依次坐下。

    徐令宜则给了十一娘一个“一切都好”的眼神。

    ……

    吃过饭,大家和往常一样簇拥着太夫人去了西次间。

    这一次,太夫人坐在了临窗的大炕上,徐令宜却立在了太夫人的左手边。

    三爷和三夫人就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然后两人不声不响地立在了太夫人的右手边。

    五夫人看着微微一笑,拉了拉徐令宽的衣角,和立在徐令宜身后的十一娘并肩站了。

    徐令宽犹豫了片刻,站到了徐令宜的身边。

    孩子们面面相觑。

    徐嗣勤和徐嗣俭挨着母亲站了,徐嗣谕则拉着谆哥儿站到了徐令宽的身边。

    进来上茶的丫鬟看着都战战兢兢,轻手轻脚放下茶盅就都退了下去。

    太夫人就端了茶盅细细地啜着茶。

    屋子里落针可闻。

    过了好一会,她放下茶盅,把立在自己身边的儿子、媳妇、孙子都扫了一遍,然后徐徐地道:“前几天,侯爷做了个梦。梦见了佟姨娘。说自己如今孤苦零仃的,连个供奉的香烛也没有,飘飘荡荡的不能转世投胎,可怜的很。请侯爷看在她打小就服侍了侯爷一场的份上,让侯爷养个孩子在她名下,供奉香烛,让她能够转世轮回。侯爷醒了心里很是不安。第二天就去了善堂,准备抱个孩子回来养在佟姨娘名下。也合该有缘。正好有个孩子,长着和我们徐家一模一样的凤眼。侯爷想到佟姨娘托的梦,觉得这简直就是天意。”说着,看了十一娘一眼,“然后商量了十一娘,又商量了罗家的人和我,决定把这孩子抱回来,养在佟姨娘的名下,也算是全了……”

    太夫人一句话没说完,徐令宽突然上前一步:“娘……”

    大家的目光不由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件事……”

    他刚说了三个字,“啪”地一声,太夫人一掌就拍在了炕桌上,打断了他的话。

    “令宽。”徐令宜沉着脸,望着徐令宽的目光如霜似雪,“娘在说话,哪有做儿子插嘴的份。你给我站在一旁好好听着。”

    徐令宽面如素缟,瑟缩了一下,又很快迎着徐令宜的目光站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回望着哥哥。

    十一娘想到他们进门时徐令宽的神态,又想到他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