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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部分阅读(1/2)

    小丫鬟来禀说十一娘来了,秋绫笔尖一颤,落下一酡墨来,洇了帐册。

    三夫人瞪了她一眼:“你小心点。可别抄漏了。”

    秋绫忙起身应是,三夫人已急步走了出去。

    听说是为林夫人来安排酒筵的事,她一口包揽了:“这是小事,你就交给我吧!”

    十一娘笑着起身向三夫人道谢,回了自己的住处,把清点好的绣品拿出来看了看,琥珀进来道:“慧姐儿的事问清楚了!”

    “动作挺快的啊!”十一娘笑道让琥珀坐到炕上说话。

    琥珀半坐到了她的对面,笑道:“慧姐儿是林家长房的长孙女,林大波奶生她的时候难产,养在林夫人身边。后来林大波奶连生了两位小公子,林夫人怕慧姐儿没人照顾,就把她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偏生那慧姐儿也挣气,从小随着姑姑们跟着西席学识字,却比姑姑们学的还要好。几年下来,连《论语》都学完了,琴棋书画也都有了些模样,因此比家里的小公子们在林侯爷和林夫人面前还要体面。正好内阁首辅、文渊阁大学士陈子祥家的五公子今年十五岁,长得一表人才,性情又十分的敦厚,去年刚考中了童生。林大波奶看了就想攀了这门亲事。差人去打听了一下,谁知道陈家规矩甚大。不仅晨昏定省一点也不能马虎,就是家里的媳妇也要和那丫鬟似的做鞋做袜,缝衣烫斗。林大波奶舍不得女儿,就断了这心思。谁知道林夫人却看着陈家五公子觉得好,还说,陈家是读书人家,讲究礼仪传世,不比公卿豪门,哪一家都不能仔细看。就请了针工局里出来的姑姑来教慧姐儿针线。谁知道慧姐儿读书比那男儿还行,做起女红来却是笨手笨脚的,换了四、五个师傅都不成。林夫人正急着,那天就遇到了您,就急急的把人送过来。”

    十一娘不由想起贞姐儿来。

    这慧姐儿不过比贞姐儿大一岁,林夫人和林大波奶已经开始给她相女婿了,贞姐儿的事好像根本没有人提。她一向相信机会总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贞姐儿显然不在有准备之列……不过,她好像是贞姐的母亲,可以当这个家做这个主吧!

    思忖间,她问琥珀:“慧姐儿的事,你是听谁说的?”

    “林大波奶的贴身妈妈和我们府上管车马的李全媳妇可好了。两家还是姻亲呢!说林大波奶为了这件事可犯愁了,天天亲自在那里督着,有一次把慧姐儿说烦了,当着大波奶的面,就把绣花棚子丢到了地上,把林大波奶给气的。”

    十一娘不由暴汗。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前世自己隔壁的小男生不愿意学小提琴把小提琴从十六楼给丢下去的事来……

    有小丫鬟来禀:“白总管差人给夫人送珍珠来了。”

    “这么快!”十一娘让人进来。

    是个看上去七、八岁的小厮,长得白白净净,眉目很清秀。

    他年轻虽小,举止投足却不亢不卑,显得很有修养的样子。

    “白总管让小的来回禀夫人。说,这珍珠值十六两银子,没有一颗是假的。其中有五颗大小一致如果能挑出来做朵珠花之类的东西,最少可以卖个二十五、六两银子。银楼的人已经把那五颗珍珠挑出来另包好了。”说话也十分清晰、有条理。

    十一娘看着很喜欢,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小禄子。”他恭敬地道,“昨天刚进府当差。如今在白大总管身边跑腿。夫人有什么事,尽可吩咐。”

    十一娘很意外。

    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见到了那个叫小禄子的人……还被二夫人训练的这样好,自己看了也喜欢,更何况是徐令宜。

    她心情复杂地朝着小禄子笑了笑,让人打赏了些糕点,然后由秋雨送出了门。又吩咐琥珀去带信,让刘元瑞家的来一趟。

    琥珀应声而去。不一会,徐令宜回来了。

    看见十一娘在打络子,笑道:“这又是要做什么?”她前两天刚刚做好了两件小孩子的斗篷,准备五娘和五夫人各送一件。

    她笑道:“想给贞姐儿做个珍珠手串。”起身去接了徐令宜的斗篷。

    徐令宜“哦”了一声,去更衣梳洗,十一娘把最后一点收尾。

    用白色的细索线穿了珍珠手串,然后把多余的细索线编了个小小的蝙蝠,做成了一个活扣,留了两根短短的线,索线有些硬,像蝙蝠的两个尾巴,两个蝙蝠就显得有些活泼起来,很有意思。

    她收拾东西,准备等会去太夫人那里吃饭的时候送给贞姐儿,让她明天戴了出来见客。徐令宜从净房走了出来,拿过去看了看,笑道:“这蝙蝠到打得巧。”

    十一娘但笑不语。转移了话题:“侯爷今天回来的好早!”

    徐令宜却道:“你帮我收拾收拾,我明天要去西山别宫去住些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十一娘愕然,又觉得有些不安。

    “这都快过年了,怎么突然想到去西山别宫……”她望着徐令宜,满脸的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徐令宜的神色和往常一样镇定自若,“你安心呆在家里就是了。三嫂性子轻浮,五弟妹又怀着身孕,我不在的这几日,你帮我好好照顾娘,好好照顾几个孩子。”

    还说没事!

    古代的法律可是讲究连坐的。

    一想到这里,她脸都白了:“侯爷,我一个妇道人家,外面的事不应该插手。可您支言片语也不给我一个,万一有什么事,我心里没底,更别说事先准备了。虽说家里还有三爷和白总管,可他们毕竟在外院。”

    徐令宜想到自她嫁进来后处置的几桩事……犹豫了片刻,和她进了暖阁。

    “出我的口,进你的耳,却不可对他人言。”他的表情有些凝重,“前天晚上五皇子不知道吃了什么,又吐又泄。太医院的人束手无策,如今人已昏迷不睡。皇上让我陪皇后和三皇子去西山别宫,御林军统领欧阳鸣陪着大皇子代皇上回乡祭祖。”

    十一娘心中一悸。

    宫里果然不太平……

    徐令宜见十一娘虽然面如素纸,神态却不仅不见慌乱,反而比往日更是镇定。他欣慰之余又不免怜惜她年纪小,受自己拖累。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道:“没事。要是皇上全然不顾了,也不会让我和欧阳鸣分别陪着三皇子和大皇子了。要知道,那欧阳鸣自十三岁入宫,就在皇上身边做侍卫,是皇上最信任的人。手里又有皇上的手喻,可调动山西、河北、天津各卫所兵力。不会有事的!”

    就算皇上有这样的心思,就算欧阳鸣和大皇子安然无恙,徐家没有了徐令宜,又将是个怎样的局面……十一娘听着只觉得堵的慌:“那侯爷您呢?”她不由紧紧抓住了徐令宜的衣袖。

    徐令宜低下头,看见发白的指节,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暖,有些不应该说的话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当年先帝殡天,皇上能顺利登基,与我曾做过西山大营都指挥使不无关系……”顿了顿,又道,“你放心,我就是指挥不动西北军,也能指挥得动西山大营!”

    十一娘听了不仅没有放心,反而心里一片冰凉:“皇上却把您派到了西山……”

    她越想越害怕。

    一个人连底牌都被对手看穿了,只能是俎上的肉,任人宰割:“侯爷,您得想想别的办法!”十一娘眼底有了恐惧之色。

    因为读法律的原因,她曾经接触过古代的一些案件,像方孝孺的下场,就非常的惨烈!

    “既然您拥立有功,皇上又怎么会不知道您与西山大营的关系。却偏偏派了您去西山大营……”

    徐令宜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无法掩饰地露出错愕的表情来。

    眼前这个小姑娘,比自己想像的更聪明。好像能透过一些事情的表面看到事情的内质。好比霉米的事,好比现在……还有刚刚成亲不久,她在自己身边看《大周九域志》时说的话──让他烦燥的情绪立刻变得平静。又骤然想到,她才嫁进来不到两个月!

    这已不仅仅是聪明,而是有着类似于走一步看三步的高瞻远瞩。

    突然间,他很兴奋。

    这可是一流军师的材质。

    想一想,身边有个军师一样的人帮他管理后院,以后再也没有后顾之忧,再也不用自己亲自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看十一娘的目光已不一样。

    “放心吧!”他笑道,“皇上如果疑我,或把西山大营的人一个不动,以示恩宠,看我有何反应,或是把西山大营与我密切之人全都调走,防患于未然。皇上却什么也没有做,该换防的时候换防,该调人的时候调人。”说着,声音已有些凝重,“我心里有数。这一大家子人,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一百四十七

    事已至此,话已至此,自己难道比徐令宜还擅长这些不成?而且正如徐令宜所说,这一大家子人,他比自己的压力更大。

    十一娘选择相信徐令宜。

    她点头,低声嘱咐他:“侯爷要多多保重。正如您所言,您身后还有这一大家子人呢!”

    徐令宜笑着点头,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帮我收拾东西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静地坐会!”

    十一娘能理解,这种关键时刻需要清醒的头脑。

    她给徐令宜沏了杯热茶,把夏依和春末叫了进来,和她们一起帮着收拾东西。

    真是开眼界啊。

    原来仅仅白绫亵衣就要带二十四套去……她的目光在衣柜里一大堆衣裳和地下十个箱笼之间徘徊,决定以后走亲戚可以,最好不过夜,实在是太麻烦了。

    看着天色不早,想着今天晚上徐令宜会歇在乔姨娘那里,十一娘决定去太夫人那里吃了饭再回来收拾。就轻手轻脚地去了暖阁。

    徐令宜盘膝坐在炕上,扭头望着窗外皑皑白雪,若有所思。

    听到动静,转头朝着十一娘笑了笑。

    十一娘小声道:“时候不早了,要起身去娘那里了!”

    徐令宜点头,和十一娘去了太夫人那里。

    路上遇到徐令宁夫妻。

    互相见了礼,徐氏兄弟走在前面,说着家里的事。三夫人和十一娘走在后面,介绍家里的一些管事的婆子,两拔人,一拔脚步快,一拔脚步慢,渐行渐远。十一娘发现,想跟上去,三夫人却依旧不紧不慢,偏生又在和她说话,十一娘想快也快不了,立刻明白三夫人是拖着自己好让三爷和徐令宜说话。

    这样神神秘秘的,不外是关于家里事务的交接,三房的外放!

    十一娘笑着慢下脚步,和三夫人步履优闲地进了太夫人的院子。

    孩子们早到了,正围坐在太夫人身边说话,太夫人笑容满面,十分高兴。

    大家见过礼,去东次间吃了晚饭,送了徐嗣勤和徐嗣谕,三爷和三夫人、徐嗣俭走,十一娘借着送贞姐儿和谆哥回屋把空间留给了徐令宜母子,然后去了贞姐儿的屋子。

    贞姐儿住在东房后面的暖阁,小小一张填漆床,大红罗的帐子,杏黄色的锦缎被子,一旁的花几上供了盆腊梅,屋子里有暗香浮动。

    “好漂亮。”十一娘目露欣赏。

    贞姐儿抿着嘴笑,亲手沏了茶给十一娘。

    十一娘接过来,是铁观音。

    她不由微怔,想起自己在大太太面前花的功夫来。

    因为深感压抑,她希望贞姐儿能像五月的好阳光般明媚起来。

    她掏了珍珠手串出来递给贞姐儿。

    贞姐儿惊讶地表情:“给我的!”

    十一娘点头,笑道:“明天隔壁的慧姐儿要来,你到时候帮我招待她。记得要穿得漂漂亮亮的。”

    贞姐儿眼底闪过一道光亮。

    可惜这光亮太短暂,让十一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那谆哥儿?”她犹豫道。

    “让他陪着祖母翻绳好了。”十一娘笑着朝她眨了眨眼睛。

    贞姐儿笑起来。

    十一娘起身告辞:“我明天早点过来给娘请安,到时候看你都穿什么衣裳了。”

    贞姐儿有些不好意思地送了她出门。

    走了几步,她听到贞姐儿的丫鬟小鹂发出低低的欢呼声。

    十一娘微微一笑,去了太夫人那里。

    见十一娘进来,母子俩都望了过来。徐令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