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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部分阅读(1/2)

    “你说什么呢?”晚香隐隐听到什么“冤大头”的,不十分真切,有些恼火地道,“有什么话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躲躲藏藏地是在干什么?”

    刘武媳妇积威之下不敢开口。外面有妇人喊晚香:“陈家嫂子,菜齐了,您要不要点点?”

    晚香起身拍了拍衣襟,走到门口,斜眼看了甘老泉的干媳妇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我要上茅房,你等等!”说着,扬长而去。

    那媳妇子气得直跺脚──送了菜来,要画押,画了押,然后把单子送到厨房买办那里,这差事才算完了。晚香不只一次撂挑子了。

    满厨房的人都装做没有看见的样子,原在干什么,现在依旧干什么!

    有妇人朝着那媳妇子使眼色。

    媳妇子借故走了出去。

    那妇人跟过去:“……您怕什么,就在这里等着。没有收菜的人,和您有什么相干的?”

    媳妇子眼睛一亮,问那妇人:“你叫什么名字?我报了我干爹好好重用你!”

    那边晚香回了自己屋。

    他男人陈续正就着一盘花生米,一瓶老白干,哼着“四郎探母”快活着。看见晚香回来,大吃一惊:“你不在厨房里收菜,跑回来干什么?”

    晚香冷冷地看了陈续一眼,转身进了内室,翻箱倒柜找起东西来。

    陈续如今丢了差事,全靠着晚香的月例过日子,忙起身拉她:“好了,好了,别发脾气了,收了菜再说。”

    晚香甩开陈续的手,板了脸继续在箱子里找。

    “晚香,你就别和三夫人的人斗气了。”他一向被老婆欺压习惯了,低声细语地劝她,“你这样能落得个什么好?你不去收菜,大家僵在那里。到时候各房的饭晚了,还不是要追究到你头上来的。”

    晚香听着抬头瞪了丈夫一眼:“她不就想把我给撸了吗?我这不是给她机会吗?”

    “那就何必!”陈续陪着笑脸,“你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必和她一般见识。”

    晚香听了心里却更是窝火:“陈续,你少给我在这里和稀泥。我告诉你,四夫人一日不当家,我这差事早晚得完。与其到时候她扣个屎盆子到我头上,还不如就这样一拍两散的好。”

    “是,是,是。”陈续陪着笑脸,“你说全对,你说的全对。”

    自己这个丈夫干事还行,可就是没脑子。

    晚香也懒得理他,自顾自地从箱子里找出个净木匣子:“找到了!”

    陈续看着吓一跳:“你这是要做什么?”

    “给黄婆子送去。”晚香打开匣子,里面装着七、八支筷子长的人参。

    “你疯了。”陈续一把夺过那匣子,“原来是你在厨房,有机会帮她弄人参,现在这些事不在你手上了……我们总不能把自己家的东西拿出去给别人用吧!”

    “拿来!”晚香把匣子重新夺了去,“你知道个什么?你如今丢了差事,我如今被人踩在头上,要是连这样的老交情都顾不上了,以后在府里走动,又有谁能瞧得上眼。这一棵就够他们家用一年的了。到时候说不定事情又有了转机。这件事你别管。我自有主张。”说着,从匣子拿了一支人参用帕子包了,揣到怀里走了。

    陈续望着老婆的背影不由低声嘀咕:“黄婆子也真是的……她儿子有病要吃参,自个买去……人家这样巴着你,不过是想从你这里弄些东西?你还真把人当姐妹了……”

    那边晚香拿人参快步去了外厨房。

    走到屋檐下就听见黄婆子在大声地嚷:“我这边都忙不过来,让我再派人去帮着施粥?这是谁的主意?我这里调不出人手!”

    晚香听着一喜,避到了一旁。

    “是三夫人的意思。”有妇人笑道,“我的话是带到了,至于去不去,全看您自己的了。”说着,走了出来。

    晚香看着那妇人穿了件官绿色的潞绸袄儿,头上戴了朵红绢花,知道是甘老泉的侄女,待她走后才进了厨房。

    黄婆子被泼了面子,正生着气,看见晚香进来,忙换了笑脸迎了上去:“晚香妹妹怎么来了?”忙要下面灶上的媳妇沏茶。

    晚香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人参递给黄婆子:“好姐姐,只怪我没这本事。这是家里藏的一支,给大侄子先吃着吧!”

    黄婆子听着脸色微变,道:“这是怎么了?”

    晚香就把三夫人怎样管的严说了:“……别说是人参了,就是寻常的枸杞都弄不到手了。可苦了大侄子,吃了两年的人参,就差这一口气就能好了。”

    黄婆子听了不由面带苦涩,拉了晚香的手:“好妹妹,这几年要不是您,您那大侄子早就没命了。快别这么说!”

    晚香就拿着帕子抹着眼角:“本以为能把大侄子这病顾着的……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三夫人来,只要她一日当家,这事一日就不好办……”

    “这与妹妹何干……”

    两人伤感了半天。

    晚香起身:“我那边还等着收菜,等哪天有空再来看姐姐。”

    外面也有人喊黄婆子:“去施粥的人怎么还不到?三爷马上要启程去粥棚了。”

    黄婆子高声应是,安排人去粥棚,晚香慢悠悠地回了内院的厨房。

    ……

    “……我在河南老家守孝的那几年,就是由他们两口子服侍。”徐令宜颇有几分感慨,“一眨眼,快十年了!”

    十一娘跟着徐令宜慢慢往回走,飞舞的雪花全被挡在抄手游廊之外。

    “侯爷那时候多大?”

    徐令宜望了十一娘一眼,笑道:“比你大不了多少?”

    十一娘语带调侃:“会不会害怕?”

    徐令宜沉默良久:“不记得了!”

    十一娘感觉到他情绪有些低落,笑着转移了话题:“今年的雪可真大啊!”

    徐令宜听着就停下了脚步,负手望着抄手游廊外的雪,表情有些怅然。

    十一娘不由暗暗叫苦。

    他要在这里缅怀,难道自己也要跟着站在这里受冻不成!

    正思忖着,两盏红彤彤的灯笼迎面而来。

    十一娘定睛一看,竟然是秦姨娘带着两个打着灯笼的丫鬟。

    “侯爷,夫人。”她曲膝给两人行礼,却目含担忧地望着徐令宜,“我看您们还没有回来,就出来迎一程。”

    十一娘再看徐令宜,他已恢复了一惯的冷峻从容。

    “知道了。”他淡淡地道,“大家都快回去吧!”

    秦姨娘低声应“是”,跟在两人身后进院子。

    十一娘笑着和徐令宜在东角门口分手,回了屋子。

    屋里的丫鬟忙着给她解斗篷、倒热茶。

    琥珀不由低声地道:“秦姨娘的胆子也太大了些……竟然那样迫不及待地来迎侯爷!”

    十一娘捧着热茶,想到徐令宜站在抄手游廊上看雪花时的冷漠表情,不由轻轻摇头:“不见得!”

    “什么?”琥珀不解道。

    “哦。”十一娘笑道,“我是说,秦姨娘对侯爷真的是很了解。”然后一副突然想起来的表情,“对了,我让你去打听金鱼巷的宅子,可有什么消息?”

    琥珀忙道:“说多亏万大显带着万二显半夜爬到房顶扫雪,只有一间耳房坍塌了。其他的地方都没什么事!”

    “这个万大显,倒是个能干的!”十一娘不由微微颌首。

    琥珀却担心:“这里要修,那里要整,等到了明天开春,我们得花多少钱子啊!”

    十一娘不禁笑起来。

    一百二十四

    黄婆子拿着人参回到自己住的偏院,望着昏黄灯光下儿子腊黄的小脸,她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黄老汉不由低声道:“怎么?陈续媳妇那里也没人参?”

    黄婆子摇头,从怀里掏出先前晚香给的人参:“只怕以后弄不到了!”

    黄老汉忙道:“出了什么事?”

    “没事。”黄婆子表情有些苦涩,“拿了她那么多的东西,是还债的时候了!”

    黄老汉听着心惊肉跳的:“怎么个还法?”说着,望着家徒四壁的屋子,“该卖的都卖了,我们拿什么还啊?”

    黄婆子没做声,只是嘱咐丈夫:“你把这个收好了。细细的用,也能顶上一年。一年之后的事,谁又说的清楚!”声音里到底有了几分精神。

    第二天一大早,就重新排了去施粥的人。

    “您倒知道讨好内院的人。”有媳妇子不服气,“人家内院的人去施粥,每日还有三十文的贴补,我们倒好,白干活!”

    黄婆子听着一怔:“谁说的?”

    “太夫人亲自点头同意的。”那媳妇子拂了拂鬓角,“您也是知道的,我们家姑奶奶的大嫂在太夫人院子当差,这可是我们家姑奶奶亲口说的。”

    其他人一听,都炸起来。

    “大家都一样的当差,凭什么他们有三十文我们就没那三十文?”

    “就是,就是。每年都这样。各屋有头脸的妈妈们到粥棚显摆完了,就该我们这些人去施粥了。也不看看今年这风雪有多大!”

    黄婆子见场面有些乱,朝着平日和她相好的两个媳妇子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立刻嚷道:“好了,好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谁让我们是外院的,不比内院的尊贵。有本事求人把自己调到内院去啊!在这里说这些有什么用?”

    一下子把其他人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黄婆子见大家都不说话了,笑道:“我也不愿意。可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要怪,只怪我这个领头的没本事。”说着,很无奈地叹了口气,“要是大家有高枝,我也不挡着。”

    媳妇子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吭声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忙去吧!”和黄婆子相好的媳妇子出面解围,大家讪讪然地散了。

    黄婆子就朝那两个媳妇子使眼色,三人一前一后去了厨房后面的天井。

    “你们两人也去施粥。”黄婆子的声音有些低,“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

    两个媳妇子吓了一大跳,交换了一个眼色。

    “黄姐姐,这,这不大好吧……”其中一个犹豫道,“就是出了事,我们也讨不了好。”

    “是啊!”另一个笑道,“我们无所谓,在哪里不是当差。姐姐可不同。好不容易熬到这外院厨房的管事,在府里也是有头有脸的。犯不着为这事出头……”

    黄婆子何尝不知道。可要是当初有第二条路走,她也不至于接了晚香的东西……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她只好一条路走到底。指了指东边,低声道:“我这也是奉命行事。大家只管做事,其他的都别管。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也轮不到我们来背黑锅。何况,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要是干干净净的,谁又能把谁怎样?”

    那媳妇子不由掩嘴而笑:“这种事,哪有干净的时候。想当年,原来的侯爷夫人当家,不也拿了糙米换精米。何况是三夫人当家?”

    黄婆子笑起来:“就是。我们也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那媳妇子点头:“您放心。有什么一准来报了您。”

    黄婆子放下心来。

    到了晚上,那媳妇子趁黑摸到黄婆子屋里。

    “不是糙米,是霉米。”

    黄婆子心中一喜。

    “你可看清楚了!”

    “一清二楚。”那媳妇子低声道,“上面是精米,下面是霉米。一看就是做了手脚的。”

    “多不多?”

    “有三十几袋。”

    黄婆子想了想:“暂时别声张。既然是有心的,肯定还有后手。等他们想换都来不及换的时候再说。”

    媳妇子会意,两人低声商量了几句才散。

    ……

    过了几天,晚香事发──她收菜迟了,各房到了未初才吃到热菜热饭。

    太夫人深深地看了三夫人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家里这么多人,肯定是有矛盾的,但把矛盾闹到这种程度……做为管家的三夫人,虽然谈不上颜面尽失,但持家的能力已深受怀疑。她哪里还站得住,脸儿红一阵白一阵地去了厨房。

    远远的,就听到晚香的嚎哭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