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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阅读(1/2)

    “娘,这么多年了,您难道还不明白。”元娘笑道,“要是那律令真那么有用,何至于再设个都察院?”

    “也是。”大太太心有不甘地应道,神色间颇有些无奈。

    “所以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和姜家结亲。”元娘表情淡淡的,“到时候,谆哥有了这样强有力的岳家,谁也别想动摇他世子的位置。”话到最后,已是掷地有声。

    “嗯。”大太太点头。“你可想好了给谆哥定哪一房的小姐?我看在翰林院任掌院学士的姜柏最好。他现在已经是掌院学士了,要是不出意外,入阁拜相那是指日可待。”

    “嗯!”元娘微微颌首:“娘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他们家有个幼女,而且是嫡出。今年刚两岁,和谆哥的年纪也相当。至于王氏,我已派人带了重礼到太原府,加上我们家愿意和王琅结亲,相信她不会拒绝为谆哥做保山。”

    大太太有些迟疑:“茂国公府毕竟是没落了,让王氏去做保山,也不知道姜家的人会不会给她脸面?”又怕女儿以为自己不愿意,解释道。“我倒不是舍不得几个女儿,是怕白白便宜了那王家人!”

    “有些事您不知道。”元娘笑道,“那王氏虽然出身贵胄,在姜家却做低伏小,极会做人。当初姜柏在燕京任庶吉士的时候,姜柏的夫人身患重病,她不仅衣不解带地在一旁服侍,而且还四处为姜柏的夫人求医问药,拜神参佛。后来姜柏的夫人吃了她寻来的药方病愈了,对王氏就不是一般的亲昵了。我曾经让人给姜家递过音,姜家婉言拒绝了。要不然,我何必要去求她从中说和。”

    “这些事你比我明白。”大太太笑道,“你拿主意就行了。”

    元娘就沉吟道:“娘,三位妹妹的婚事,您可要操操心了!毕竟,长幼有序!”

    大太太眼角一挑,脸上流露出几份冷峻:“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元娘就长长地叹了口气,表情中第一次有了怅然之色:“有时候,人不能不信命!偏偏就她留在了花厅,偏偏这事就成了,偏偏她一点也不慌张……原来还想看看的……时不予我……现在却只能选她了。只望老天爷保佑,怜惜我一片苦心,她表里如一,我没有看走眼……”

    ……

    就在大太太和元娘说着体己话的时候,三夫人借着给太夫人上茶的功夫使眼色和五夫人去了花厅。

    “……从南京快马加鞭运来的,每条花了二十两银子,突然一下子全不见了。你说奇怪不奇怪?”三夫人的声音压得极低,“要不是我和刘记的人相熟,今天可就出大洋相了──第一次办家宴,太夫人亲点的鲥鱼竟然没上!结果我一查,说那个当差的是你母亲家陪房的外甥。说实在的,我们娘家又不是从什么地方迁来的外来户,娘家的差事都要请外人,怎么会跟到徐家来当差。五弟妹,这件事我实在不好插手,还是你亲自过问一下的好!”

    五夫人笑道:“三嫂放心。要是当差的是我的人,我一定会给您个交待的。”

    “看弟妹说的。”三夫人笑道,“我也不是要追究什么。就是觉得这事太蹊跷了!你也知道,家里的事我刚接手,难免有做不到的地方,也难免有人给我下马威……我不处处小心不成啊!”说着,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真希望四弟妹早点好,我也就不用这么操心,能早点把这担子交出去啊!”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五夫人微笑着听着,正要说几句客气话,突然花厅檐下有人惊呼:“乔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五十三

    乔夫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和罗家结亲的事是自己出的主意,拍胸这事能成的也是自己,说动莲房点头的还是自己……如今闹成今天这个样子。她可如何向国公爷交待。

    何况那莲房又是侄女,她父亲还早逝……

    这要是传出去,自己可怎么做人啊!

    旁边有人急急地在她耳边喊着什么,她全然听不见,只想着要能晕死过去就好了。这样也就不用担心、害怕了。

    又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大声地道:这又不是自己的错!

    虽然说这样到徐家走动是自己的不对,可自己可没有让她跑到什么鬼亭子面前去吹寒风,也没有让她不避男女之嫌跑到小院里去……

    不是自己的错!

    这绝对不是自己的错!

    要说有错,全是弟妹没有把女儿教好,与她有何关系?

    她猛地直了身子,大喊了一声“莲房”。

    “婶婶,”耳边传来莲房带着抽泣的声音,“您,您这是怎么了?”

    她转头,就看见侄女那张白嫩的可以掐出水的粉脸。

    都是这张脸害人……要不是有这张脸撑着,她又怎么敢这么做?

    念头一闪,她扬手就想朝着乔莲房扇过去……耳边却传来太夫人的声音:“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们也别围着了,让她透透气。”

    乔夫人一个激灵,完全清醒过来。

    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得赶快回去想对策才是!

    “怎样了?”太夫人的声音温和亲切,“哪里不舒服?来,和我去花厅坐坐。外面降了寒气,小心着了凉。”

    五夫人已过来扶了她右手。

    她顺势站了起来,脸上已有了一份精神:“太夫人,我没什么大碍。有点累,就打了个磕睡。”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天色也不早了,客走主人安。我们就先回去了。”然后叫了莲房,“我们先回去吧!”

    黄夫人几人就过来留人:“看你脸色煞白的,还是坐一会再走吧!”

    “我回去躺躺就好了。”乔夫人执意要走,大家见她刚才的确不好,太夫人更是心中有事,都说了几句客气话,太夫人就叫了徐五爷:“……你去送送程国公夫人。”

    徐五爷恭声应“是”,送乔夫人和乔小姐离开。

    有人先离开,有就了散场的感觉。

    不一会,郑太君也来向太夫人告辞。

    太夫人亲自携手送到了花厅外,然后由徐五爷代送出了门。

    十一娘不由急起来。

    大太太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

    她正寻思着要不要派个人去找找,大太太带着落翘施施然从花厅角门走了进来。

    十一娘装作没有注意到她离开的样子,低声和甘家三小姐闲聊了几句。大太太却叫了五娘、十娘和她:“……我们也走了吧!你大嫂一个人在家呢!”

    我们?是指谁?

    十娘随着五娘、十一娘曲膝行礼应“是”。

    大太太微微地笑,什么也没有说,带着三人向太夫人辞行。

    太夫人说了几句客气话,和郑太君一样,送大太太出了花厅外,上了徐家的青帷小油车,然后由徐五爷护送到了垂花门,换了马车。那徐五爷就很贴心地送了一张永平侯的名帖给大太太:“……要是遇到五城兵马司的人,您拿了帖子给他们看就是了。四哥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一副怕岳母娘瞧不起女婿的口吻,十一娘不由嘴角一翘。

    已经过了宵禁的时辰,大太太正担心着,徐五爷之举不亚于雪中送炭。她喜笑颜开地向徐五爷道了谢,又客气了几句,这才动身回了弓弦胡同。

    大波奶带着杭妈妈在垂花门口等。

    她一面亲自扶婆婆下了马车,一面笑道:“下午的时候,王夫人来看您了。听说您去永平侯府了,她留了名帖,略坐了一会就走了。”

    王?难道是茂国公家的谁?

    十一娘有些惊弓之鸟,张了耳朵听,差点踩翻了脚凳,还好冬青眼疾手快地扶了她。

    “哪个王夫人?”大太太也很奇怪。

    “说是在天津的时候和您偶遇的,”大波奶笑道,“丈夫是镇南侯府王家的子弟。”

    那个为了抢船位差点打起来的……

    大太太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啊!她来干什么?”一面说,一面朝里走。

    十一娘长长地透了口气。

    大波奶虚扶着大太太的右臂,跟着进了垂花门:“说是王大人放了福建布政使,这几天就要启程了。特意过来看看。看看爹和娘有没有什么要带过去的东西或传的话。”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大太太的脚步一顿,片刻后才重新抬脚:“我知道了。人走茶凉,也没有什么好带的东西。”

    大波奶恭顺地点了点头。

    “庥哥呢?”大太太问道,“可曾歇下?”

    “歇下了。”

    “兴哥呢?”

    “在书房里读书。”

    “大老爷在家吗?”大太太又问。

    大波奶笑道:“爹一早就出去了,刚刚才回。听说您把十娘接了回来,高兴着。正在堂屋里等。”

    自己的这位大嫂真是个伶俐的!

    十一娘微微一笑。

    丫鬟已撩了帘子服侍大太太和大波奶进了屋,三人鱼贯着跟了进去。

    大老爷看见三个女儿很高兴,问了问她们去永平侯府的情况,然后问大波奶:“十娘住的地方可曾收拾妥当了?”

    十娘忙道:“我跟十一妹挤在一个屋就行了。”

    大老爷笑道:“屋里又不是没有地方住。挤什么挤?何况还有丫鬟、婆子,一大堆人。想挤也挤不下啊!”

    屋里的气氛就滞了滞。

    她们回来的时候,谁也没有提十娘身边的那些人……十娘跟着大太太回来,连件箱笼都没有……哪里来的丫鬟、婆子。

    十一娘睃了一眼大太太。

    大太太神色自若。

    大波奶已笑道:“十妹这次来的急,也没带什么人。虽然说她一向和十一妹亲近,可这样挤在一起也不像话。我把十妹安置在了东厢房,又拔了两个丫鬟过去服侍。爹,您看这样可好?”

    大老爷很满意。微微点头,不再问十娘的事。语气温和地对几个女儿道:“虽然说是去别人家做客,可这做客也是件累人的事。天色不早了,你们都歇着吧!”又对大波奶道,“你也辛苦了。又要照顾小的,又要侍候大的,早点歇了吧!”

    得到了公公的表扬,饶是大波奶,神色间也忍不住闪过一丝激动。她曲膝行礼,带着五娘等人鱼贯着退了下去。

    大老爷就问起元娘:“……可好些了?”

    大太太叹了口气:“能这样拖着就是好事了!”

    大老爷神色一暗。

    大太太犹豫片刻,迟疑道:“要不,你去求求侯爷?看在元娘病得这样厉害的面子上,他总不能……”

    没等她的话说完,大老爷已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也知道元娘正病着。我怎么能挟以自重。这种话,你再也别提!”

    大太太脸上青一阵子白一阵子,半晌才应了一声“知道了”。

    ……

    而此刻的永平侯徐家太夫人所居之处灯火通明,虽然已是半夜,屋檐下的丫鬟们却一个个肃然庄整站得笔直。

    魏紫小心翼翼地将天青色旧窑茶盅放在临窗大炕上黑漆锣钿炕上,然后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临出屋的时候,还不忘将那黑漆嵌玻璃彩绘的槅扇轻轻地关上。

    屋里只留下了徐令宜母子。

    太夫人的话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顾忌:“说起来,这件事你自己也有错。既然中午在春熙楼喝得有点多,就更要谨言慎行才是。明明知道家里有女客,你歇哪里不好,要歇到点春堂旁的小院?还连个贴身的小厮都没有带……”又看着儿子脸色铁青,笑道,“别出了事就摆脸色,有时候,也要检讨检讨自己才是!”

    徐令宜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端起茶盅来喝了一口。随即又将茶盅“哐当”顿在了炕桌上:“这都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也用不着拿这东西撒气。”太夫人打断了徐令宜的话,“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已至此,有什么好说的。”徐令宜脸色生硬,“这件事我会处置好的。”

    “处置好?”太夫人笑望着儿子,“那你说说,怎样个处置法?”

    “这些事您就别管了!”徐令宜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耐烦,“总而言之,不会让徐家丢脸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