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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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你可真够精明的。中午见。”钟敲十二响的时候,一个拿着一个盒子的送货人出现在移民俱乐部的餐厅里,接着被领到巴奇的桌前,泽勒、汤普森和昆西也在坐。

    “送来了!”巴奇喊道,“天哪!这鬼玩意儿甚至可以随身携带。”“要等杰弗来吗?”汤普森问。

    “去他妈的。这东西现在归咱们了。”巴奇把盒子上的包装纸撕掉。里面有一堆充填物。他小心翼翼地、实质不无敬意地把放在充添物中间的一个东西取了出来。那些人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望着它。那是一个长约一英尺的长方形的框子,在一排金属条上穿着一串串的珠子。

    长时间的沉默。

    “这是什么?”昆西终于问道。

    爱伦·汤普森说:“算盘。东方人用来算数的东西——”他脸色突然变了,“天哪!'盘算'就是把'算盘'这个词儿倒过来说!”他转向巴奇,“这是开什么玩笑?”泽勒气急败坏地说:“价格低廉、经久耐用、比市面上的任何计算机耗能都少……叫他们不要支付那张支票!”他们一窝蜂地朝电话冲去。

    “您的保付支票?”那会计主任说,“放心好了。史蒂文斯先生今天上午就把它兑换成现款了。”男管家彼肯斯非常抱歉,因为史蒂文斯先生已经收拾行李走了。“他说他要长期外出。”

    当天下午,发了疯似的巴奇终于设法找到了弗农·阿克曼教授。

    “当然,杰弗·史蒂文斯是个很可爱的人。你说他是你的妹夫?”“教授,您和杰弗讨论了些什么?”“我想这算不上什么秘密。杰弗想写一本关于我的书。他使我相信,世人很想知道科学家背后的那些人……”西摩·贾勒特似乎不大高兴。“你为什么想知道我和史蒂文斯先生的谈话内容?你是想和我争邮票吗?”“不,我——”“喂,你打听也没用。这种邮票只有一张,史蒂文斯先生已答应一弄到手就卖给我。”他砰地挂上了电话。

    不等查尔斯·巴特利特开口,巴奇就知道他会说什么了。“杰弗·史蒂文斯?噢,是的。我收集老式汽车。杰弗知道哪儿能找到一辆崭新的三七年的有四个敞——”该是巴奇挂断电话的时候了。

    “别挂,”巴奇对他的伙伴们说,“我们先把钱追回来,再让那龟儿子在监狱里呆上一辈子。诈骗是犯法的。”

    这伙人来到律师司各特·福格蒂的办公室。

    “他骗走了我们二十五万美元,”巴奇对律师说,“我想让他在监狱里蹲一辈子。先去弄一张逮捕证,然后——”“巴奇,你们带合同来了吗?”“在这儿呢。”他把杰弗写的那张纸递给福格蒂。

    律师迅速浏览了一遍,接着又细细地研读了一遍。“他有没有在这份文件上伪造你们的签名?”“怎么?没有,”迈克·昆西说,“是我们自己签的。”“签名以前你们看过合同吗?”爱德·泽勒生气的说:“当然看过。你以为我们是傻瓜吗?”“先生们,我请你们自己判断一下。你们签的这份合同上写着,你们知道你们预先支付二十五万美元买来的东西,既没有专利权,也可能毫无价值。用法律上的话来说,你们是'自愿受骗'。”

    杰弗是在雷诺市获准离婚的。在那里定居期间,他遇到了康拉德·摩根。摩根曾给威利叔叔干过事。“杰弗,你能帮我个小忙吗?”康拉德·摩根问,“有一个年青姑娘带着一些珠宝坐火车从纽约去圣路易斯……”杰弗透过飞机的舷窗朝外望去,想起了特蕾西,脸上浮现出微笑。

    特蕾西返回纽约后的第一站就是康拉德·摩根珠宝店。康拉德·摩根把特蕾西领到他的办公室,关上了门。他搓着双手说:“真把我急坏了,亲爱的。我在圣路易斯等你,可——”“你根本没去圣路易斯。”“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蓝眼睛仿佛在闪闪发光。

    “我的意思是,你没去圣路易斯,你根本就没打算和我见面。”“那怎么可能!你拿着珠宝,我——”“你派了两个人把它从我这儿抢去。”摩根显得疑惑不解。“我不明白。”“起初我以为你的组织里出了奸细,但不是那么回事。是你搞的鬼。你告诉我,你亲自安排我的火车票,所以只有你才知道我的厢房号码。我用的是假名,而且化了装,但你的人却能清楚地知道到哪儿找我。”他那胖胖的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你是想告诉我有人把珠宝从你那儿抢走了吗?”特蕾西笑了。“我是想告诉你,他们没有成功。”这一次,摩根脸上的惊奇可是真的了。“珠宝还在你这儿?”“是的。你的朋友忙着赶飞机,把珠宝丢了。”摩根审视了特蕾西一会儿。“请原谅。”他走进一道秘密的门,特蕾西悠然自得地在那张长沙发椅上坐下来。

    康拉德·摩根去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当他回来的时候,脸上露出沮丧的神色。“我想这是一个误会,天大的误会。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姑娘,惠特里小姐。你赢得了两万五千美元。”他羡慕地笑了笑。“把珠宝给我,然后——”“五万美元。”“请你再说一遍。”“我费了两次劲儿,所以应得五万美元,摩根先生。”“不行。”他口气很坚决,眼里的闪光不见了。“恐怕我不能为那点珠宝给你这么多钱。”特蕾西站起身。“没关系。我可以在拉斯维加斯找到认为它们值这么多钱的人。”她朝门口走去。

    “你是说五万美元?”康拉德·摩根问。

    特蕾西点点头。

    “珠宝在哪儿?”“在宾西法尼亚车站的一个储藏柜里。只要你把钱给我,要现款,再把我送上一辆出租汽车,我就把钥匙给你。”康拉德·摩根认输地叹了口气。“你赢了。”“谢谢,”特蕾西高兴地说,“和您共事真是让人痛快。”

    第十九章

    丹尼尔·库珀已经知道今晨在雷诺兹的办公室所要召开会议的议题。前一天,公司所有的侦缉人员都发了一份材料,内容是有关一个星期前在洛伊斯·贝拉米寓所发生的一起盗窃案。库珀讨厌会议,他不愿坐在那里,听那些愚蠢的发言。

    他走进雷诺兹的办公室时,已经晚了四十五分钟,雷诺兹正在讲话。

    “您能光临,不胜荣幸。”雷诺兹讥讽地说。库珀并不答话。白费唇舌,雷诺兹想。库珀不懂什么叫讥讽——他什么都不知道。在雷诺兹看来,他就会抓罪犯,在这一点上,雷诺兹不得不承认,库珀的确是一把好手。

    办公室里坐着公司的三位高级侦探:大卫·斯威夫特、罗伯特别法庭施弗尔和杰利·戴维斯。

    “诸位都已经阅读了贝拉米住宅盗窃案的材料,”雷诺兹说,“但这里又出现了新的情况,贝拉米原来是警察局长的堂姐妹,因此,他这次火冒三丈。”“警方正在做些什么?”戴维斯问。

    “躲避报界的纠缠。这也难怪他们。那几个警察活象长着个木头脑袋,他们在寓所里抓住了那个盗窃犯,还居然和她谈了一会儿,却又放她跑了。”“如此说来,他们总该清楚她的长相啰?”斯威夫特说。

    “他们对她穿的睡衣描绘得倒挺详细,”雷诺兹败兴地回答说,“她的身段迷住了他们,这帮小子愣了神儿,连她头发的颜色都不知道。她头戴一顶卷发帽,脸上涂一层厚厚的面部按摩霜。他们说她二十来岁,乳房和臀部颇有性感,只此而已。我们毫无线索可循,无从入手。”“不,有线索。”丹尼尔·库珀第一次开了口。

    大家都将视线转向他,目光中流露出程度不同的反感。

    “你说什么?”雷诺兹问。

    “我知道她是谁。”

    库珀在前一天早上阅读材料时,便决定去贝拉米的寓所察看一番,作为逻辑推理的第一步。他认为,逻辑是上帝头脑的秩序,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基本原理,而施用逻辑,必先从第一步着手。库珀驱车来到坐落在长岛的贝拉米寓所。他没有下车,只是朝周围看了一眼,就掉转车头返回了曼哈顿。他已经握掌了他所要了解的一切。这幢寓所的周围没有其他房屋,附近也没有交通工具,这就是说,窃者很有可能是驱车来到此地。

    他运用推理,对雷诺兹办公室里在座的人说:“她不大可能使用自己的车,因为那样容易被察出;她很有可能偷一辆或租一辆。于是我决定先试一试租车场。我估计她可能会在曼哈顿租车,因为这样可以轻易地掩饰她的踪迹。”戴维斯不以为然地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库珀,曼哈顿每天租出去的车至少不下几千辆。”库珀对他的打断不加理会。“出租的程序都是有计算机控制的。女人租车的数量相对来说不多,我都查了出来。这个女人在西二十三号大街巴基德租车场的六十一号停车坪租了一辆'猎奇'牌轿车,时间是作案当晚八时。次日凌晨二点钟,她把车还回租车场。”“你怎么知道就是这辆车呢?”雷诺兹问,面带狐疑之色。

    库珀对这类愚蠢的问题感到厌烦。“我检查了自动记程表。从曼哈顿到洛伊斯·贝拉米的宅邸行程是三十二英里,返回是三十二英里,这辆'猎奇'轿车里程表上的记录正好是这一数字相符。租者用的名字是爱伦·布兰奇。”“假名。”大卫·斯威夫特推测说。

    “不错,她的真名叫特蕾西·惠特里。”大家众目睽睽地盯住库珀。“上帝,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施弗尔急迫地问。

    “她出示的是假姓名和假地址,但她必须要签一个出租合同。我把原始单据拿到一个警察局,请他们进行指纹化验,结果与特蕾西·惠特里的指纹一致。她曾在南路易斯安那女子监狱服刑。也许你们曾记得,一年前,关于盗窃雷诺阿油画一案,我还和她谈过话。”“我想起来了,”雷诺兹点了点头,“你当时说,她是无罪的。”“她是无罪,不过是那个时候。这次不同了,她犯了盗窃贝拉米寓所罪。”这家伙这次又成功了!而且他还干得蛮利索。雷诺兹不想暴露自己心胸狭窄,便说:“干得——干得漂亮,库珀。的确漂亮。我们得盯紧她,通知警方将她逮捕并——”“依据是什么?”库珀语气温和地问,“因为租车?警方找不到她,而且没有指控她的证据。”“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施弗尔问,“难道任凭她逍遥法外地走掉?”“这次只能这样,”库珀说,“但我知道了她。她还会再次作案,届时我一定抓住她。”会议终于结束。库珀非常想冲个淋浴。他掏出了一个不大的黑皮笔记本,工工整整地在上面写上:特蕾西·惠特里。

    第二十章

    这是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的时候了,特蕾西沉吟着。什么样的生活呢?我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子沦落为……什么?一个贼——是贼。她想起了欲瑟夫·罗马诺、安东尼·奥萨蒂、佩里·波普和法官劳伦斯。不,我是一个复仇者。这就是我现在的真面目。也许,还是个亡命徒。她战胜了警察、两个职业江湖骗子和一个冒牌珠宝商。她眼前又浮起欧内斯廷和爱米的形象,心里不由感到一阵隐痛。茫然地,特蕾西走进一家商店,买了一套约莫有六七个角色的木偶,把它邮寄给爱米。她在名片上写道:“送给你一些新朋友。想念并爱你的特蕾西。”然后,她又来到爱迪生街的一家皮货店,为欧内斯廷买了一件蓝色狐皮披肩。她把它寄出时,还附了一张两百美元的汇款单,名片上写着:“谨致谢意,欧尼。特蕾西。”我所欠的债都偿清了,特蕾西想。她突然生出一种欣慰的感觉。她现在可以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做任何她喜欢做的事了。

    为了庆贺她所获得的自由,特蕾西在海姆斯累皇家饭店订了一套高层房间。伫立在四十七层高的寝室钱,她可以鸟瞰圣帕特里克大教堂和眺望远方的乔治·华盛顿大桥。在另一个方向,只有几英里开外,是她最近曾经住过的那个阴郁地地方。我再不会到那里去,特蕾西在心里暗暗发誓。

    她打开侍者送来的一瓶香槟,坐下来啜饮,隔窗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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