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10 部分阅读(2/2)

!我有办法了。您认为法官能否将他表示接受这个荣誉的简短发言录下来——就是说几句感谢的话。您认为能行吗?”“嗯,我——我也说不准。他的日程安排得非常紧。”“许多全国性的电视台和报社都会为此发报道的。”沉默。劳伦斯法官的秘书知道他对电视台和报社的报道会多么高兴。事实上,据她所知,他此次之行似乎也主要是为了这个目的。

    她说:“也许他能抽出点儿时间为你们录几句话。我可以向他请示一下。”“噢,那太好了!”特蕾西高兴地说,“这将使我们的发奖晚餐会大为增色。”“您希望他的讲话能针对某个特别问题吗?”“噢,那当然。我们希望他能谈谈关于——”她迟疑了一下,“恐怕这有点太复杂了,最好由我直接跟他说。”又是一阵沉默。那秘书感到很为难。她得到过不准泄露上司行踪的命令。但另一方面,假如他失去了这么一个重要的获奖机会,同样会指责她的。

    她说:“我本来不该说,但我相信,对于这样一个盛典,他会允许我破例的。您可以打电话到莫斯科的俄罗斯饭店与他联系。他最近五天都在那里,然后——”“好极了。我马上跟他联系。太感谢了。”“谢谢,达斯廷小姐。”

    住在莫斯科俄罗斯饭店的亨利·劳伦斯法官一连接到几份电报。第一份电报的电文是:下次司法讨论会现已可以作出安排。请确定适当日期,并按要求选好地点。

    鲍里斯第二天,他又接到一份电报。电文是:请告知旅行计划。你妹飞机晚点,但已安全抵达。护照和钱丢失。她将被安置在一流的瑞士旅馆。费用记帐户。

    鲍里斯最后一份电报的电文是:你妹将设法通过美国使馆获取护照。瑞士视俄国如天使。将用船把你妹尽快送往你处。关于新签证的情况尚在未知之中。

    鲍里斯苏联的秘密警察先按兵不动,等候新的电报。当电报不再发来时,他们逮捕了劳伦斯法官。

    审讯持续了十天十夜。

    “你把情报送哪儿去了?”“什么情报?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些什么。”“我们说的是计划。那些计划是谁交给你的?”“什么计划?”“苏联核潜艇的计划。”“你们一定是疯了。我怎么会知道苏联潜艇的计划。”“这正是我们要查清楚的问题。谁和你秘密接头?”“什么秘密接头?我没有秘密。”“好。那你告诉我们,鲍里斯是谁 ?”“谁是鲍里斯?”“那个把钱存入你的瑞士户头上的人。”“什么瑞士户头?”他们暴怒起来:“你真是个顽固不化的笨蛋!”他们对他说,“我们准备拿你做样子,好好教训所有企图颠覆我们伟大祖国的间谍。”当美国大使获准与他见面的时候,亨利·劳伦斯法官已经掉了十五磅肉。他已记不得逮捕他的人是什么时候允许他最后一次睡觉的。他浑身颤抖,不成人样。

    “他们凭什么这样对待我?”劳伦斯法官声音嘶哑地说,“我是美国公民,而且是一名法官。看在上帝的份上,把我救出去吧!”“我正在尽一切努力。”大使向他保证说。劳伦斯的变化使他感到震惊。当劳伦斯法官一行两个星期前抵达这里时,这位大使曾去迎接他们。大使见过的那个人和这个正趴在他面前乞求帮助的失魂落魄的家伙价值判若两人。

    这些俄国佬到底想干什么?大使思索着,这个法官怎么会是间谍?接着,他哭笑不得地想,要是我,我会选一个更象间谍的人。

    大使要求会见政治局的主席,遭到拒绝以后,他设法见到了一位部长。

    “我必须提出正式抗议,”大使怒气冲冲地宣布说,“您的国家对亨利·劳伦斯法官的所作所为是不能容忍的。把他这种身份的人当间谍简直是荒唐之极。”“如果您的话讲完了,”那部长冷冷地说,“请您看看这个。”他把那几份电报递给大使。

    大使看了一遍,然后茫然地抬起头:“这些电报有什么问题?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地方嘛。”“真的吗?也许您最好能再读一遍。这是一份已经破译的。”他将电报的副本递给大使。每隔几个字,下面就画上一道横线。

    下次司法讨论现已可以作出。请确定适当日期,并选好地点。

    鲍里斯请告知旅行 。你妹飞机迟到,但已 。护照 丢失。她将被 一流的 旅馆。费用记 。

    鲍里斯你妹将设 通过美国使馆 护照。瑞士视 如天使。将用 把你妹尽快送往你处。关于 签证的 尚在未知之中。

    鲍里斯我真是有眼无珠,大使想。

    开庭的时候,记者和公众都不准入内。犯人仍旧顽固不化,继续否认他是负有间谍使命来到苏联的。苏联当局向他允诺,如果他能供出他的上级机关,他将得到从轻处理。劳伦斯法官何尝不愿如此,即使出卖灵魂他也在所不惜。但是,唉,他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开庭的第二天,《真理报》刊登了一篇短讯,提到臭名昭著的美国间谍亨利·劳伦斯法官因犯间谍罪,被判处在西伯利亚服苦役,刑期十四年。

    美国的情报机关被劳伦斯事件弄得莫名其妙。一时间,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国防情报局和财政部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他不是我们派去的,”中央情报局的人说,“他可能归财政部管。”财政部的人声明,他们对此事一无所知:“不,先生。劳伦斯不归我们管。可能是联邦调查局又他妈的在我们的管辖范围插了一手。”“从来没听说过此人,”联邦调查局的人说,“他可能是直属联邦政府或国防情报局。”国防情报局虽然同样糊里糊涂,但却狡猾地宣称:“无可奉告。”每一个机构都确信亨利·劳伦斯法官是由另一个机构派往国外的。

    “嗯,你不能不佩服他的胆量,”中央情报局的头子说,“他很坚强,一直守口如瓶,没有供出半点儿线索。老实说,我真希望我们能有一批象他那样的人。”

    对安东尼·奥萨蒂来说,一切都很不顺利,但他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原因。在他的一生中,这还是头一次走背运。先是乔·罗马诺背叛了他,接着是佩里·波普,现在那法官又去搀和一些愚蠢的间谍活动,结果弄得身败名裂。他们是奥萨蒂机构的重要组成部分——他的左膀右臂。

    罗马诺一直是奥氏家族中的轴心,奥萨蒂没能找到人来代替他。整个机构管理松懈,冷言冷语从那些向来不敢发半句牢骚的人那里纷至沓来。人们议论说,奥萨蒂日渐衰老,已经掌握不住他的人马,整个组织就要解体了。

    终于使他不能忍受的最后一击是从新泽西打来的一个电话。

    “我们听说你遇到了点儿麻烦,托尼,我们愿意帮你一把。”“我什么麻烦也没有,”奥萨蒂怒气冲冲地说,“当然,我最近遇到了一两个问题,但现在都已经解决了。”“托尼,这和我们听说的不一样。据说,你的城市有点儿混乱,已经没人能控制局面了。”“我在控制局面。”“也许你已经是力不从心了吧!你已经劳累过度,也许需要休息一下了。”“这是我的城市,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把它夺走。”“喂,托尼,谁说要把它从你手里夺走了?我们只是想帮帮忙。东部的几家弟兄凑到一块儿开了个会,决定派几个人去帮你点儿小忙。老朋友之间,这没有什么不好,你说呢?”安东尼·奥萨蒂感到浑身发凉。这事只有一点不好:帮小忙会发展到帮大忙,后果不堪设想。

    欧内斯廷炖了一锅虾仁秋葵作晚餐,她把菜煨在炉子上,和特蕾西一起等爱尔回来。九月的热浪使每一个人都感到火烧火燎的,当爱尔终于走进这间小公寓时,欧内斯廷尖叫道:“你上哪儿去了?饭都他妈的要烧糊了,我也快要冒烟了。”但爱尔心情极佳,对此毫不在意:“我正忙着往那混蛋的屁眼里插棍儿呢。听着,”他转身对特蕾西说,“那些黑帮都背叛了奥萨蒂,新泽西的那帮人就要来接管了。”他哈哈大笑起来,“你真把那婊子养的治得够呛!”他望着特蕾西的眼睛,突然不笑了,“特蕾西,你不高兴吗?”问的真怪,特蕾西想。高兴?她已经忘了什么叫高兴。她不知道她今后还会不会高兴,她还会不会有正常人的情感。很久以来,她脑子里只装着为她妈妈和她自己报仇一件事。此事已接近尾声,她只感到惘然若失。

    第二天早上,特蕾西在花店前停住脚。“我应该给安东尼·奥萨蒂送一些花。一个用白色的麝香石竹扎起来的花圈,可以立着放,再加上一条宽宽的缎带。我要在缎带上写上'安息吧'几个字。”她照此办理了。落款是:“多丽丝·惠特里的女儿敬献。”

    第十五章

    费城

    十月七日,星期二,下午四时

    该处置查尔斯·斯坦厄普了。前几个都是原来不认识的人,查尔斯却是她的恋人和她那夭折腹中的孩子的父亲,但他抛弃了她和孩子。

    欧内斯廷和爱尔到新奥尔良机场给特蕾西送行。

    “我会想你的,”欧内斯廷说,“你把这个城市闹了个天翻地覆。他们应该选你当市长。”“你到费城去干什么?”爱尔问。

    她对他们只讲了一半实话:“回银行重操旧业。”欧内斯廷和爱尔交换了一下目光:“他们知道你要去吗?”“不知道。不过,副行长很喜欢我,不会有什么问题。好的计算机操作员是很难找到的。”“好。祝你走运。保持联系,听见了吗?姑娘,可别惹事了。”三十分钟后,特蕾西登上了飞往费城的飞机。

    她住进了希尔顿饭店,并把她仅有的一件好衣服挂在热气腾腾的澡盆上蒸了一下。第二天上午十一点钟,她走进银行,来到克拉伦斯·德斯蒙德的秘书跟前。

    “你好,梅。”那姑娘盯着特蕾西,好象遇见了鬼魂似的。“特蕾西!”她不知往哪儿看才好,“我——你好吗?”“很好。德斯蒙德先生在吗?”“我——我不知道。让我看看,请原谅。”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显得很慌张,然后匆匆忙忙地走进副行长的办公室。

    片刻,她走了出来:“你可以进去了。”当特蕾西朝门口走去时,她侧身闪在一旁。

    她怎么了?特蕾西感到奇怪。

    克拉伦斯·德斯蒙德正站在写字台旁。

    “您好,德斯蒙德先生。我回来了!”特蕾西高兴地说。

    “回来干什么?”他的声音不太友好,一下就能听出来。

    这使特蕾西感到意外。她硬着头皮说道:“嗯,您说过,我是您所见过的最好的计算机操作员,所以我想——”“你想我会让你复职吗?”“嗯,是的,先生。我的技术一点儿也没忘,我还可以——”“惠特里小姐,”他已不再称她特蕾西了,“很抱歉,你的要求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我相信你能明白,我们的顾客不会愿意和一个因持枪抢劫和谋杀罪而蹲过班房的人打交道,这和我们崇高的道德形象相距甚远。我认为,有你这样背景的人,哪家银行也不会雇用。我建议你去找一份更适合你的工作。我希望你将明白,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什么私人交情好讲。”特蕾西听了这番话,先是吃惊,接着感到气愤。照他的说法,她仿佛是一个社会弃儿和麻疯病患者。我们不想失掉你,你是我们最珍惜的雇员之一,他过去说过。

    “惠特里小姐,还有别的话要说吗?”他开始下逐客令了。

    特蕾西还有一百句话要说,但她知道这是毫无意义的。“没有了。我想你已经说得够清楚了。”特蕾西转身走出办公室,她感到脸上火辣辣的。所有的银行职员似乎都在盯着她。梅的话早已传开:那囚犯回来了。特蕾西径直朝大门走去,高昂着头,但心如刀割。我不能让他们这样对待我。我有自尊心,那是谁也夺不走的。

    特蕾西在她的房间里呆了一整天,悲痛欲绝。她太天真了,她怎么能以为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