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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阅读(1/2)

    “就是佩服她勇气的话。”程远青说。

    褚强说:“这话也就是我和您私底下说,哪能真告诉她?我一堂堂正正男子汉,佩服一妓女?这能说出口吗?”

    程远青说:“妓女怎么啦?杜十娘、李香君不都是妓女?要挽救一个人,只有让她重新燃起尊严。”

    褚强想想道:“如果需要,我可以在小组内,说钦佩她的勇气。”

    程远青沉吟道:“鹿路的身世,你看在小组能否公开?”

    褚强说:“别公开。大家的反应会多种多样,对鹿路对大家,都是大挑战。再说,她本人再三再四要保密。”

    程远青说:“我也为难。不解决吧,题目已然出了。用什么方式,就要斟酌…

    …“程远青一边沉思,一边不停地喝茶,直到把杯中的茶喝的精光。茶小姐走过来续水,轻声道:”茶要留一点,才有味道。喝苦了,就是续进新水,也泡不出来了。“程远青若有所思道:”通常在小组以外,组长和组员没有个人交往,但鹿路情况特殊,约她出来坐坐,个别谈谈。“

    褚强说:“我可以作陪吗?”

    程远青说:“事是从你那里引起的,你要在。茶室的单间不错,隔音,陈设雅致,气氛很温暖。就定在这里吧。你约鹿路,看她愿不愿意来。”

    褚强紧张地问:“要是她不愿呢?”

    程远青说:“只能尊重她的意见。”

    褚强领了指示,到屋外去给鹿路打电话。鹿路半天才接电话,劈头就说:“嗨!

    烦不烦啊你!别误了我干活。快说。“褚强很坚决说:”我有重要的话要同你谈。“

    鹿路为难,但还是说:“我再打给你。”

    褚强拿着手机,在茶室外的绿地畔,焦急等待。几乎绝望时,鹿路回话:“什么事?”口气简短冰冷。

    “程老师想和你谈。”褚强也短。

    “告诉她了。”鹿路的声音里听不出嗔怪,也没有激动。

    “是。你不生气吧?”

    “知道你会。”鹿路说,还是平淡如水的语调。

    “咱们一起谈谈。你赶快来吧,我们在……”褚强报出地点。

    “你忘了问我有没有时间,我的代价……”鹿路幽幽地说。

    褚强飞快地想到了鹿路的代价是什么,一些画面电光石火地从脑海中闪过,都是影碟中的色情镜头,所有的女主角都变成了鹿路。

    褚强对着话机吼道:“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我知道你来了以后我们会干什么!鹿路,这是你的机会,赶快来吧,无论你付出多大的代价,你都要来!”

    鹿路冷冷地说:“别跟我说什么应该!对我来讲,没有什么是应该的。也许,我最应该的是死!”

    “别……”褚强紧抓住电话,好像那是鹿路冰冷的手指。

    鹿路丝毫不为所动,说:“收起你的话。我会让你们所有的期望化成灰……”

    褚强疯了似的对着电话喊道:“鹿路,你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我想说的是——我佩服你的勇敢!”

    这一句话后,嘭的一声巨响,然后长久静寂。不,不是完全的静寂,可以听到呼啸的风声……褚强知道那是手机掉在地上了,质量极好的机子,毫发无损,收拢着周围的风声……久默之后,传来鹿路非常微弱的声音:“等着我……”

    褚强回到茶室,程远青问:“她来吗?”

    褚强揉着被冻僵的耳朵说:“来。”

    两个人无声喝茶,好像再做任何交谈,鹿路都会听到似的。闲着无聊,褚强又要了一些香蕉干、兰花豆、点心之类的小食品,不停地吃着。程远青说:“等一回鹿路来了,就不能吃了啊。”

    褚强苦笑道:“也不是肚子饿,是心里发虚,总想用什么东西垫补垫补。”

    茶室的单间,一个清雅幽静的所在。一张小桌,古朴的檀香色,厚重而沉稳。

    几把椅子,散在小桌四周。程远青说:“褚强,我考考你。一会儿鹿路来了,三人如何落座?”

    褚强看桌子是方形的,招呼来小姐说:“能换张圆桌吗?”

    茶道小姐说:“几个人呢?”

    褚强说:“三个。”

    茶小姐说:“圆桌有,只是和这屋里的颜色不很配。”

    褚强说:“麻烦你把圆桌拿来。”

    小姐换上圆桌,果然颜色污浊,好在茶室内的灯光也很柔和,看着还算相宜。

    第五十章

    褚强让小姐把多余的椅子搬走,只留下三把,围住圆桌。问程远青:“可行?”

    程远青点头:“很好。我还要考考你,这三把椅子,怎么坐?”

    褚强说:“看鹿路了。她愿坐哪儿就坐在哪儿,她会舒服些。”

    程远青说:“考虑的不错。不知你想过没有,鹿路来这儿,我们将和她谈什么,心里没底儿。加上对你我的尊重,她不会直接选座位的。我们就把一个最符合她心意的位置留给她。”

    褚强说:“难了。我也不是她肚里的蛔虫,谁知那个座位最合她的心思?”

    程远青说:“这个距离门口近的位置,可能她中意。谈话对她压力很大,潜意识会想着如果实在受不了了,就能逃出去。这个位置又能看到窗户,给人一个视野豁亮的感觉。你看那个位置,缩在犄角旮旯里,很憋气……”

    褚强说:“我坐那儿。一会儿全看您的了。”

    程远青说:“甭紧张。有话就说,没话就不说。”

    正说着,茶小姐进来续水,程远青对小姐笑笑说:“还要来位朋友,就不麻烦你了,我们自己操持。”又对褚强说:“把茶碗茶壶都收拾到一旁去。呆会儿,没有我示意,咱们都不喝水。记住啊,尤其是不给鹿路喝水。”

    程远青很安详地坐着,好像在打坐。门开了,一个裹着巨幅黑色披肩的女人,走了进来。披肩遮住了她面颊的三分之二,只留出两个眼睛,好像阿拉伯妇人。她看到程远青和褚强,身体一歪,倒在那个预留给鹿路的椅子上。待把黑色的披肩揭开,程远青和褚强都不禁“啊呀”一声惊叫起来。

    来人是鹿路。又不是他们熟悉的鹿路了。脸颊肿的老高,眉头偏左一道粗重的血痕,脖子一团团淤血的青紫……

    “鹿路……怎么的?出了车祸?”褚强说。

    鹿路说:“工伤。我平常挺敬业,干活时连手机都关上,以防客人不满意。今天,我总觉着会有事,就没关手机。两次接了你的电话,把客人从身上甩下去,后来,干脆把钱扔了回去,自己走了。客人给我身上留点红,也是应该的。”

    褚强毛骨悚然,不单为鹿路遭受的蹂躏,更为她的平静和漠然。程远青一言不发地看着鹿路,说道:“鹿路,看你受伤,心里真难过。与其受这么大的折磨,不如你干完了活再来。我们会一直等着你。”

    鹿路双手拄着头,说:“生怕晚了,你们再也就不理我了。”

    褚强说:“怎么会!”

    程远青说:“褚强把你的事都告诉我了。你怪他吗?”

    鹿路说:“我谢谢他。一直想跟您说,可我不敢。我是个下贱女人我怕说了会失去你们。?

    程远青抚摸着鹿路的头发说:“你为了给哥哥治病,把自己的一切都押出去了,这是你的美德啊!”

    鹿路惊得茶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说:“程老师,我没听错吧,你说我有美德?我——这个被千人骑万人跨的女人,还有美德吗?”

    程远青很郑重说:“我个人坚定地认为这就是美德,这就是舍己救人。我猜想你在干活的时候,原谅我用这个词……”

    鹿路说:“程老师,你就说干活吧,我就是干这个的。我知道羞耻。”

    程远青说:“好,鹿路。我猜你在那种时候,会想到你哥哥。会觉得你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一个好的目标,虽然你干得是最卑贱最肮脏的行当。”

    鹿路泪流满面,那些红肿和紫色的伤痕,由于眼泪的滋润,变得更加触目惊心,她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你都听到了啊?我是不是在梦中告诉过你?”

    程远青抚摸着鹿路的手说:“鹿路,我知道你想着有一天,当自己攒够了钱,帮助哥哥换了肾,让他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你再也不干这活了,你会和哥哥走的远远的,走到一个没有任何人知道你过去的地方,你嫁给哥哥,永生永世地服侍他……”

    程远青说到这里,鹿路突然站了起来,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说:“程老师,你是神还是鬼?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是天兵天将来救我的吗?”她战战兢兢地退后一步自问自答道:“你……你是不是我的亲生娘?不能啊,我亲娘是个穷苦女人,她哪能有您这份学问?再说,岁数也不对啊。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在外国得了什么能刺探人内心秘密的仪器,要不然,你就是神灵附体?”

    程远青把鹿路重新按在椅子上坐好,说:“鹿路,我还知道你得了病以后,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你跟死神赛跑,你希望在自己临死之前,能尽可能多的为哥哥挣下一份钱,那样,就是有一天,你死了,你臭了,烂了,全世界的人都骂你,可你还觉得自己活的值。你自己为自己流泪。你觉得你虽然干的是最下贱的事,可你心里有一眼干干净净的泉……”

    椅子上的鹿路,刚开始还像倾听神谕一样,听程远青说话,后来,身子就软软地顺着椅背流淌下来。褚强在一旁看着,快去搀扶,鹿路已经昏厥了过去。

    “这可咋办?!”褚强手足无措。他讶然于程远青怎么能说的那么肯定,那么决绝。鹿路的反应,更让他始料不及。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给她喝一点热水。”程远青很镇定,一边用指甲掐着鹿路的人中,一边吩咐褚强。褚强赶紧兑出不凉不热的清茶,凑到鹿路唇边,喂她咽下。过了一会儿,鹿路渐渐清醒过来。

    第五十一章

    “我这是在哪儿?”鹿路的眼光像婴儿一样无辜而好奇。程远青心里一动,若干年前,当鹿路的父亲第一眼看到鹿路的时候,她一定也是这副模样吧?

    “你在家里。我和褚强在陪着你。”程远青说。

    “我没有家。”鹿路绝望地说。

    “你以前没有家。以后会有一个家。”程远青非常肯定。

    “我以后的家在哪里?”鹿路困难地思索着,眼神空洞。

    “我们的家,就在我们的心里啊。”程远青柔声道。

    “你是说,我的心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的家?”鹿路渐渐地恢复了思维。

    “是。”程远青很肯定地说。

    “我没有心。我没有家。”鹿路面如死灰。

    程远青抱着鹿路,如同她是一个小女孩。程远青说:“鹿路,你的心到哪里去了?”

    “我生下来就没有心。”鹿路迷茫但是很清晰地说。褚强在一旁看得发傻,觉得好似谶语。见两人的态度都极认真,只有满怀疑虑地观望下去。

    程远青说:“鹿路,你的意思是你一生下来,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鹿路说:“是。我不知谁是父亲,谁是母亲。我是多余的人。没人爱我,我又何必爱惜自己!”

    程远青庄重地说:“身世不幸,这不是你的罪过。你一定无数次叩问苍天,为什么自己的命运这样悲苦?你觉得这一定是你天生有罪。所以,当你知道是养母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就不遗余力地用自己的一生报答她,报答她的孩子……”

    鹿路忧郁的眼睛睁得很大,注满了惊愕和狐疑,但这些光芒如同电光石火一般闪动和变幻,很快成为一片灰烬。

    鹿路反驳说:“程老师,我承认你说的某些地方对,我是私孩子,一个野种,我没有父母,没有家。抚育了我的养母,我有一生一世也报答不完的恩情。养母不在了,我就尽力报答她的儿女。程老师,在这之前,您说的都对。可是,我对三哥,不是简单的报恩,我爱他。他不幸,我更爱他。为了这份爱,我会献出一切。您不是说要给自己的生活找一个意义吗,我找到了。不论我和多少个男人上过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