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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阅读(2/2)

使佣人也看得出,凯瑟琳舒服地想象着。抓住她的那个家伙,是西门?犹豫了足足五秒钟,才把她朝屋后拖去。其它人看着他们,神情从震惊、有趣转为恐惧。

    凯瑟琳被带到外面,穿过来时她注意到的高楼。从房子的后面,她第一次看到半英里外的村庄,一望无际成熟的小麦,就像晨光照耀在黄金的海洋上。她居然还能欣赏这片美丽的景象。这是对新视线、新感受的追求,是她长期以来的向往。

    木屋很小,堆积着割下来的木头,没有窗,没有地板,凯瑟琳吸了口冷气。

    勇敢一点,凯瑟琳。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不过那样就更有理由让季米特里道歉。看看他怎么补偿。

    除了西门,还有一个人高马大的役仆也跟着她,索妮亚也去。他们四人来到木屋,阳光从开着的门照进来。他们并没有放了凯瑟琳,而是把他交给那个年轻的役仆,这个人紧紧地抓住凯瑟琳的双手。

    “要把我绑起来吗?”凯瑟琳轻蔑地哼了一声。“真可笑。”

    “没有必要用绳子,”索妮亚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罗地亚完全能束缚住你。”

    “不管多久。”

    “你将受到杖责,除非你向我道歉。”

    凯瑟琳的脸色突然惨白,原来到木屋就是这个用意。

    “你疯了。”凯瑟琳字字清晰、缓慢地说,她转过身盯着索妮亚。“你这样做是逃避不了责任。我是英国王室的一员,凯瑟琳?圣约翰女士。”

    索妮亚一惊,但很快恢复了原有的傲慢。她早就对凯瑟琳有了定论。这个女人无足轻重,季米特里对她的态度就说明了这一点。因此索妮亚认为自己有职责挫挫这个女人的傲慢,以免影响到其它佣人。

    “不管你是谁,”索妮亚冷冷地说,“你必须学会有礼貌。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提高你的礼仪由你决定。你现在必须向我道歉。”

    “你做梦!”凯瑟琳“呸”了一口,“我只尊重那些值得尊重的人,而夫人你,只会受到我的鄙视。”

    “给我打!”索妮亚尖叫,她的脸又气得通红。

    凯瑟琳倏地转身,她紧紧地盯住那个把她的手抓得更紧的役仆,“马上放了我。”

    她带着权威口吻镇住了罗地亚,他的手果然松了点,但索妮亚就站在那里,凯瑟琳看出了他的为难,犹豫不决和顾虑,她知道索妮亚赢了。

    “你最好祈祷王子发现事情真相时你不在这儿——”

    凯瑟琳停住,她听到棍杖挥动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阵她难以想象的疼痛。她吸了口气,脑中尖叫一声,她跪倒下来。

    “你就对她说她要你听的话,小姐。”罗地亚低声说。

    他是唯一看得见她的脸的人。第二杖下去,落在同一地方,更疼。第三杖,落在下背部。她的两手颤抖;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的地方已流出血。她这么娇小,优雅,不是一个结实的农民。身体受艰苦的劳动,能承受这种处罚。几杖对仆人来说并没有什么,但她不是仆人。不管她是谁,她都不能接受这种虐待。

    “让我走。”这是凯瑟琳对罗地亚的请求作出的全部回答。

    “我不能,小姐。”西门再次抡起棍子,同情地说。

    “那么别……让我……倒下。”

    “就对她说……”

    “我不能,”接下来的一杖,她向前倒下,“圣约翰的尊严——你知道。”

    罗地亚难以相信。尊严?她是认真的!只有贵族们才会让尊严支配他们的行为。他在这里算什么?她讲的可能是事实吗?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轻松地说:“她晕过去了,公主。”

    “你要我把她弄醒吗?”西门问。

    “不,倔强的女人。要从她嘴里说出‘抱歉’是不可能的,但还是该多杖责她几下。”

    西门这次反对了,“但她现在昏迷不醒了,公主。”

    “怎样?她现在虽然感觉不到,但醒来后还是会感觉得到的。”

    罗地亚接下去每打一棍,就颤抖一下,他骂着该死的棍子,希望他能代凯瑟琳承受这次处罚。但至少他挽住她抓住她的前臂支撑住她。她终于没有倒下,罗地亚是绝对不会知道其中的含义。

    “搜!”索妮亚最后命令。

    西门奉命弯下身,过了一会儿站起来,摇摇头,“没有,公主。”

    “查实一下没什么关系了。”

    罗地亚和西门交换了一下眼神。罗地亚抬着那女人离开木屋,心中生起只有受压迫的奴隶才能感受的愤怒和无奈。没关系?那个英国女人可不这么想。

    第二十六章

    噢,我的上帝!

    凯瑟琳意识到自己躺在一块板上,跳了起来。但她马上发出大声呻吟。她蜷缩着,喘着气,愤怒地瞪着那样东西。在陌生的地方醒过来是一回事,但发现自己躺在煤炭板上又是另一回事。

    “炉子!他们居然把你放在炉子上,凯瑟琳!他们疯了,他们个个都疯了!”

    “这个早晨非常美好!”凯瑟琳上下打量着那个不声不响来到她身后的女人,她看到那个女人一惊,马上改用俄语说,“你来伺候我用餐吗?”

    这个女人明白了凯瑟琳的意思,露齿笑了。“这个炉子没生火,”她安慰她。“冬天这是张温暖的床,小孩和老人都喜欢,你看它有多大。但在夏天,这里太热,只有到外面烘烧。”

    凯瑟琳再次不满地看了看炉子。很大,大约有五英尺长,四英尺宽,确实睡得下几个人。但要是没生火,她怎么还是觉得火烧火燎地烫?

    “你不能乱动,小姐。”这女人认真地说,凯瑟琳不禁又看她。

    “我不能?”

    “除非你认为能动。”

    “我当然能动。”

    凯瑟琳没多作解释,但她耸耸肩,这或许是她最不该做的事。她的眼睛睁大,然后突然紧紧闭起,痛得无法呼吸。她可怜地呻吟着。无法抵制这个痛苦,也不在乎谁听到她。

    “那个——该死的——母狗!”她咬牙切齿,身体弯得更厉害了。“她简直……不可思议!她怎么敢这样?”

    “你指的是王子的姑姑,他不在的时候,这里由她掌管,所以……”

    “那是什么理由?”凯瑟琳骂道。

    “这里人人都知道你做了什么,小姐,是你的错。我们早就学会了她在场时该表现出怎么样的态度。她属于老的传统,需要别人对她完全顺从。对她表现出一丝恐惧和最高的尊重,她会非常开心。这里不再有人受到杖责,你是例外。你得知道如何对付她这种人。”

    凯瑟琳非常想好好对她,用火炬和马鞭。但她没说,她在努力忍住身上的伤痛。如果她一动不动,总不算太痛苦。

    “有多糟糕?”她犹豫地问。

    她身上穿着的不是自己的衣服,有人帮她脱掉衣服,她猜想肯定是这个女人。她现在穿着粗棉布衣,凉丝丝的非常痒人。或许这也是受那位自称公主的人所赐,不可能是这个女人。她很丰满,但这件衣服虽然不舒服,却正合凯瑟琳。

    “你很容易受伤吗?”

    “是的。”凯瑟琳回答。

    “还不算太坏。有许多伤痕,但至少皮肤没开裂,也没伤到骨头。”

    “你肯定。”

    “骨头肯定没伤,你自己可以判断。他们不管你发着高烧,也不愿请医生。”

    “我发烧了?”

    “一天半。所以你被带到这里,我懂发烧的事。”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凯瑟琳。”

    “凯瑟琳娜?”女人笑了。“这个姓很好,很高贵——”

    “是的,他们也这样告诉我,”凯瑟琳打断她,非常生气自己的姓又多了种讲法。“你叫什么名字?”

    “帕拉莎,你现在住在我家里。罗地亚昨天把你送到这里。他很关心你。公主尽管知道你发着高烧,却还是不派人照顾你。她有意冷落你,没有人敢帮你,因为他们都害怕受公主的责骂。”

    “我明白了,”凯瑟琳恨恨地说,“事实上,我该死的。”

    “不。”帕拉莎回答。“你的高热是因杖责引起的,并不非常严重。罗地亚不懂,他很关心,因为他知道如果王子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非常生气的。”

    这个女人终于提起了季米特里。但他即使生气,也无法阻止事情的发生。而且她只是没想他会发火。如果他不呢?如果他一点也不在乎呢?

    凯瑟琳的喉咙哽塞住了,她不愿再想他,她努力把自己的思想集中在其它事上,“你一个人住吗,帕拉莎?”

    这女人对凯瑟琳的问题觉得奇怪,“在这间大房子里?不,还有我的丈夫,萨娃,他的父母,我们的三个孩子,你看得出,这里还可以住更多人。”

    这是一个木制的大房子,因为这一带木材资源丰富。房子只有一层楼,向四周延伸,比凯瑟琳一路上看到的其它许多村庄的房子都大。她原以为圆木房子一般都只是一间,这个却有好几间。她至少看得出厨房后有一间,门开着。厨房本身就很大,正中央一张大餐桌,还有大火炉,雕刻精美的碗橱,比她看到的任何一个都要好看,里面放着一套木制餐具。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其它人。“他们都在田里干活吗?”

    帕拉莎欣慰地笑了,“抢收马上就要开始,那时事就多了。当然现在也要干活,除去菜田上的野草,剪羊毛,杀猪,为冬天作准备,但都没有种植和丰收忙,到那时一天如果只工作十六小时是很幸运的。今天是星期六。”

    她似乎认为凯瑟琳应该明白她的意思。凯瑟琳确实懂,不过那要归功于一路上和玛露莎的交谈。一到星期六,俄国所有村庄都集中在澡堂,那里水泼在砖炉上冒出蒸气。浴客们躺在沿墙的架上,越高越热,有的为了达到很好的效果,用白桦树嫩枝互相拍打,更有甚者,他们跳入河里或小溪里,要是在冬天就赤着身在雪上打滚。不可思议,但玛露莎说这种经历确实非常激动人心,她也是自己尝试了以后才得出这个结论的。

    “你很想念蒸汽浴,是吗?”凯瑟琳说。

    “是的,虽然你的高热半夜里已退却,但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不管。我本来想叫萨娃带你一起去,因为蒸汽对你会有好处。但王子的弟弟尼科莱昨晚来了,和他妈妈一起住在村庄里,所以他也有可能去。我想你恢复知觉后,一定不愿被他纠缠,至少在你还没有完全康复前。”

    “为什以他会纠缠我?”

    “他纠缠所有女人。”帕拉萨“咯咯”地笑了。“他很快步他哥哥的后尘,但他不像王子这么挑剔,任何女人他都接受。”

    凯瑟琳不知道自己是否受到侮辱。她最终没有说话。她知道尼科莱是谁,是彼得?亚历山德罗夫的私生子,是该村庄的一名奴仆。他的母亲在他出世后得到自由,但她没有离开,还是呆在这里,最终嫁了一位村民。但尼科莱和其它亚历山德罗夫的私生子一样,在贵族家庭长大,周围总有一帮仆人伺候他,宠着他。

    凯瑟琳一直不明白安妮夫人,一位尊贵的英国女人,居然能忍受丈夫的不忠。事实上,尼科莱只比季米特里小七个月。据玛露莎讲,安妮夫人从未抱怨,一直忠诚地看着彼得直到他去世的那一天。

    凯瑟琳知道自己不会那样善解人意。但她很现实,她懂得男人是受他们身体的支配,即使最慈爱的丈夫有时也会做出一些不忠实的事。这就是现实生活,她看得太多、听得太多,对此根本不怀疑。她坚信不闻不问就不会造成伤害,她坚信一旦她结婚后,只要她没有听说丈夫的不忠事件,她不会理会不忠的可能性。

    她原来就是这样想的,现在她却不那么肯定了。她不能寄希望于恋爱。她也不敢肯定她会不理会季米特里所做的一切,她会猜疑他不在身边时的不忠。一想到这种可能她就伤心。再确证事实只会更糟。如果他们结了婚,她该怎么处理这种事?她现在又该怎么办?

    他走了,很有可能去追逐另外一个人。她开始并不相信,但他现在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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