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我和处长34(2/2)

她在这些问题中的干系。

    在处理指导意见中,其中就有这么一段“对这些暴露的问题,我们既要高度重视,严肃处理,又要查清原因,区别对待。属政策性的历史遗留问题,包括体制的,经济的要在这次改革中改正。属人为的个人或小单位利益的,要一查到底,决不姑息。”而昌平事件就是因为体制上的原因,造成政令不畅,职能局和事业处的双重管理,令基层单位无所适从。下拨资金和双向费用征收账目管理混乱,以至于在政策性的挂账上钻了空子,出了问题。这种问题的出现,不是一日之功,历届领导交接从没有清查过,积累下了一块病疤。要追究也不是哪一届领导的责任,更何况还有职能局的牵制,更显不着处长了。所以在处理这件事上,处长的责任就微乎其微了,也只有追究基层责任人的贪污挪用之罪了。

    由于我和陈奇的默契配合,各项工作开展的非常顺利,也为我个人赢得了荣誉。可我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在这段日子里,我没有再见到刘露和楠楠,也没有见到刑燕和原处室的老汪他们,没有了亲情友情。有时产生点想法,也因时间太紧就放弃了。到是裴华不时的坚持给我送点食品,但也只是亲密的拥抱一下,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能让我感觉到一点欣慰的,就是期间我和处长通了几次电话,相互通报一些情况,沟通一下信息。

    突然有一天,书记深夜给我打电话,说有急事让我马上去她那里。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这时侯能有什么事呢?我想着,迅速的穿好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她的家里。她慌忙给我开开门,那神色有点焦急和慌乱。这是我从没有见到过的,真想不到能有什么事能让她有这种的表现。

    “江波出事了。”她没等我问,就急忙告诉我说。

    “什么时候?在哪里?出什么事啊?”我一听也焦急的连问了几句。

    “咳!别提了。”她露出很颓伤的表情。

    江波在深圳注册了一个公司,主要是做接单和卖单的业务。开始生意还不错,从外面过来的单子都能顺利出手。可后来加工企业就走了捷径,直接与对方建立了联系,使得颇有中介味道的他就损失了不少。没办法他直接出面代理,虽辛苦点,但也能有不错的回报。期间也有这样和那样的波折,但都属生意场上的正常规则,善常此道的他到也没觉得有什么难度。可就是这种心态使得他越来越觉的不怎么过瘾,更何况又看到一些比他起步晚的京哥都有了比他更辉煌的业绩。他也决定防效他们来的更轰轰烈烈一点,于是促成了一家港资和广州加工企业的合营,顺理也得到了企业的奖励干股。他虽属最小的股东,但应得的效益分红也要远大于他的公司辛苦一年的收入。可万没想到的是,以投入设备入股的港资方是个骗子,不但设备没进来,还卷走了企业一笔数目不小的资金。企业告他联合诈骗,被当地公共安全专家扣压起来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刚发生的,我接到对方的电话就傻了。我就想到了你,才给你打的电话。这可怎么好?”她说话都有点颤惊,一向沉着、稳重、富有胆识的她此刻也暴露出她柔弱的一面,显得没了主意。

    我这时也犯了难,必竟我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更没有处理这事的经验,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暂时对她进行劝慰安抚。可这些无足轻重的话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充其量就是消除她此刻的无助和孤单。按说凭她的资历,上上下下应该有可利用的人来帮助她缓解危机。

    “您想想有没有这样的人可与广州方面说上话,让他们出面来过问一下?”我悄声的提示她说。

    “我现在脑子很乱,真想不出有这样的人。”她靠在沙发上,显出有气无力的样子。

    看来再是强人,当她陷入自己圈子的事情时也会发懵,必竟和身在圈外处理事情不是一样的心境。她现在的心绪已乱到不只单纯这一件事上,肯定是关于江波及家庭的所有事情都一股脑的涌来了,更多的是亲情疼爱的焦虑,所以心乱如麻。难道她真的没有那种遇到问题马上想起来的朋友?难道她真的孤单到以工作为伴的地步?难道?我不敢再想了,此时我到是有点理解(或是谅解)了她从前的做法,她的那种孤苦到是让我生出了一丝怜悯。

    “我到是想起一人,不知能不能起到作用?”我试探的说。

    “谁?”她象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很饥渴的问。

    “处长不是在广州搞调研吗?她肯定要接触很有头脸的人物啊,让她问一下,你看是否合适?”我看着她说。

    “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呢?”她抓住我的手晃了晃,突然又停下了,沉思了一会,犹豫不决的说:“合适吗?韦立给他们提出不是违犯原则吗?”

    “还什么原则不原则的?都什么时侯了,不要再八股了。不过就是问一下吗,真是触及纪律地话?人家也不会办啊。再说了,我相信处长会策略的考虑的。”我也被她给气懵了,没分寸的把她呛了一通。

    “好好好!听你的,明天我给她打电话。”她很感激的对我说。

    哈哈,要在从前,给我两个胆也不会这样的说她啊。此刻,我俩都理解为是最亲情的表现。

    “不要等明天,就现在。”我说。

    “合适吗?她们都休息了。”她又犹豫了,或许她又多想了什么。看来今晚的她已彻底被江波给击溃了,没有了一点往日那叱咤风云的气魄。

    我拿起了电话给处长拨了过去,没想到处长还没有休息,只响了一下她就接听了。我把这边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并问她是否有合适的路子。她那边犹豫了一下,答应认真的考虑考虑。这时书记把电话抢了过来,迫不及待的说:“韦立啊,我实在是没辙了,你看是否能融通一下,谁让我摊了这么一个不挣气的儿子呢?”她说着,声音有些哽噎。我听着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处长那边肯定是给了她不少的劝慰,也肯定会答应她过问一下。她一再感谢后,如释重负的放下电话。

    “难为韦立了,她和我一样,性格要强,都是那不愿求人的主。”她对我说,又象是在对她自己说。

    我给她到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

    “不走行吗?陪陪阿姨。”她看着我,一副无助的样子。

    “嗯!不走了。”我点了点头。

    夜深了,或许她感觉到了凉意,起身去卧室拿了一条毛毯,说;“凉了,披上吧。”

    我接了过来,说:“没事。还是您披上吧。”

    她坐到了我的身边,说:“要是江波在家,就象这样陪着我,你说多好啊!这反到让我再陪着他担惊受怕,咳!我是什么命啊!”

    我好象曾经听到她这样对我感叹过,我不能再顺着她的话引了,不然她会更伤感的。于是反问她说:“阿姨也信命啊?”

    “咳!这种东西不是你信不信的问题,事实就在面前,总不能说我很幸福吧?”她自嘲的说。

    到也是,面对这样一个被家庭问题搞的心力交瘁的人,我又能怎么说呢?沉默,也只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