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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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

    灵冰雨依依不舍的说道:“也罢,你我兄弟若是有缘,他日自会相逢。”说罢端起酒碗,二人一饮而尽。

    再次来到官道上,路上的行人又多了许多,白七朝灵冰雨拱手作别道:“哥哥,小弟就此别去,预祝哥哥此行都梁,一切顺利。”

    “且慢。”灵冰雨拦住白七,猛的打了个呼哨,一会的工夫,只见那路边的树林内奔一匹马来,见了灵冰雨,更是飞快的奔来。此马一看便不是凡品,外形雄健一身枣红,比起这南方常见的马儿,足足高出一个马头。见了灵冰雨这马儿就是一阵耳鬓厮磨的亲热,灵冰雨拍拍马头,从马背上取下一柄长剑道:

    “白兄弟,我见你武艺不凡,剑法也精奇,只是手上没有趁手的兵器,威力也大打折扣。此剑是哥哥偶然得来,哥哥嫌这东西太轻,使来不爽快,可又舍不得这把好剑,便一直带在身边,今日赠与兄弟你,也算是哥哥的一点见面礼。”

    灵冰雨说完便把宝剑塞到白七手上,白七也确实需要一把趁手的兵器,现在是逃跑,今后免不了要与人打斗。白七晓得,灵冰雨这样的性格,若是要推托他必然不快,当下也不推托,接过宝剑抽出一看。

    只见那剑如秋水,寒气逼人,剑身上刻了两个篆体字“斩愁”。

    说一声“珍重。”道一句“再见。”两位萍水相逢的兄弟就此挥别,人生总是聚少离多,即使是快如“斩愁”般的利剑,又真的能斩断离愁么?望着消失在远处的灵冰雨,还有灵冰雨在马上频频回首的身影,白七的心头泛起一句古诗“挥手自滋去,萧萧斑马鸣。”

    一周后,都梁城,长宁公主雪绯红的闺房内,苏想云和雪绯红无精打采的坐着,窗外已是乌云压顶,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姐姐,都过去这些天了,还没寻到那家伙么?”雪绯红对着镜子里的花容月貌,自怜低叹。苏想云若有所思的反问道:

    “你说,他能往哪跑呢?”

    “还能去哪?不是张楚,就是北秦。”雪绯红想当然的回答。

    “不对,这梅花令一出,通往张楚和北秦的路口,都有门派的弟子把守,怎么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该不会是…..”

    “后魏!”两个女的一起喊了起来。

    “都怪父王,说什么这是儿女间的私事,不好下那海捕文书,不然他往哪跑?”雪绯红埋怨道。

    苏想云突然站了起来,异常坚定的说:“四妹,我决定了,亲自去后魏。”

    “要去一起去,死白七,别让我找到你。”

    江南好啊!有三秋桂子,有十里荷塘,有渔歌互答,有吴语醉人。后魏都城余州城内浣沙湖中,采莲姑娘用那甜美醉人的曲调,唱来了浣沙湖的又一抹残阳。

    湖心亭内,翩翩少年,衣袂在微风中轻摇。未见采莲人,先闻采莲曲,兴之所致,少年放声和那采莲姑娘道:“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一曲唱罢,引得那花朵般的采莲姑娘自荷叶中探出头来,朝那亭中抛来新采的莲蓬,旋又羞笑着缩了回去,一串串嬉笑声在湖面摇荡开去,羞红了整个浣沙湖的黄昏。

    “好曲,好词,好个风流的少年!”一声喊罢,一艘画舫已朝这湖心亭快速划来,转眼间停靠在亭畔。画舫上下来位三十许的男子,朝那少年道:“这位小兄弟,游湖听得好曲,忍不住想过来结识一下,看看是哪家儿郎如此风雅,只是没想到,如此绝妙曲调,竟出自如此少年之口,实在是令在下佩服。”

    “不敢!不敢!在下段七,大齐人氏,见此间美景,有感而发,兄台过誉了。”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那逃出都梁,游荡江湖的白七。

    “呵呵,在下李一,余州人氏,今日得见公子,实在是三生有幸。”

    白七见那李一相貌清矍,举止风雅,想来也是此间名士,自己初来乍到的,还是低调点为好。于是白七客气的回了一礼道:“得见李兄如此雅士,实在是大慰平生。”

    “好好,今日后你我就是朋友了,来人啊,摆上酒宴,我与段兄弟喝上两杯再回去不迟。”李一高兴起来了,大声唤来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