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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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逍遥故意问道:“噢,为什么是凤仪呢?”

    林毓秀别转娇躯,面向任逍遥盈盈浅笑,幽幽道:“二姐温婉柔顺,知书达理,应付明天的大场面最合适不过。”

    任逍遥感叹她乖巧的同时,凑前稍许耳语道:“秀秀,你真乖,今晚让大哥哥好好补偿你。”

    “呆子,人家也要嘛。”

    “还有我呢。”

    水芙蓉、南宫凤姿争先恐后粘了上来,美目秋波流转,洋溢着勾魂慑魄的春情。

    今晚,注定将是个令任逍遥永世难忘的不眠之夜。

    任逍遥手挽南宫凤仪经由昊天门进入天极教总坛。

    此门左右连阙,阙高达十二丈,辅以垛楼,门道深进十多丈,檐角起翘,墙阙相映,衬托出主体宫殿的巍峨雄伟。门内衢道纵横,位于中轴线上共有三门两殿,门是永泰门、乾阳门和大业门、殿则乾阳、大业两殿。

    乾阳殿为青龙堂的正殿,殿基高达寻丈,从地面至殿顶的鸱尾,差不多有二十丈,殿庭左右,各有大井,以供皇宫用水;庭东南、正南亦建有重楼,一悬钟,一悬鼓,楼下有刻漏,到某一时刻便会鸣钟鼓报时。

    殿体本身则更规制宏大,面阔十三间,二十九架,三阶轩,柱大二十四围,文栋雕槛,雪楣秀柱,绮井垂莲,飞虹流彩,望之眩目。

    横穿青龙堂外的长街式广场时,数百正在操演的青龙堂教众纷纷停止习练,向他投来敬仰的目光,就连站在高台指挥的教头也恭恭敬敬的向他施礼。

    南宫凤仪美目深注的瞧着情郎,幽幽道:“逍遥,你的声名是越来越响了呀,咱们进入总坛后遇见的每个人对你礼敬有加哦。”

    望着她清丽脱俗的如花玉容,任逍遥忽然词兴大发,悠然道:“鱼沉雁落眉颦,姿容缤,妙目凝,一笑倾城,黄河浊浪清,冰肌傲骨玉肤盈,群芳妒,百花凌;英雄无奈是多情,相思起,怅孤影,纵挥慧剑,何以绝凡心,落花逝水怎无情,肝肠断,泣泪吟。”

    这首江城子,前半阙描述南宫凤仪倾国倾城的绝色姿容,后半阙追忆两人从相识、相知、相爱的感情历程,采用铺叙衍情的手法烘托出完满的情思意绪,南宫凤仪听罢,美目升起朦胧似温柔月色、如水如雾的霞彩,小鸟依人般靠在任逍遥怀中。

    任逍遥珍而重之的以双手捧起她香软的玉手,嘴唇轻柔地亲吻她掌心,魂为之销的当儿,身后响起稚嫩的童音:“大哥哥、大姐姐,你们在这干嘛呢。”

    任逍遥愕然回头,只见一个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男孩正跳蹦蹦的朝自己走来,忙蹲低身子将他扶住,轻声道:“小弟弟,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些回家去吧。”

    男孩惶若未闻,撒娇道:“青龙堂就是我家呀,哥哥抱,哥哥抱永儿嘛。”

    第十二章 谁是姐夫

    任逍遥环目一扫,出奇地见不到他的爹娘,只道他是天极教某位烈士的遗孤,心中涌起无限怜惜,一把将他抱起,柔声道:“小弟弟,你常在广场玩闹吗?”

    永儿黑白分明,不染半点成人浑浊之气的大眼睛奕奕生辉,咿咿呀呀道:“嗯,这里又大又宽敞,比呆在家里有趣多啦。

    南宫凤仪爱怜的抚摸着他额头,抿嘴轻笑道:“逍遥,永儿他真可爱。”

    任逍遥欣然道:“呵呵,你若喜欢小孩子,日后咱们多生几个就是。”

    南宫凤仪两边晶莹如玉的粉颊各飞起一朵娇艳欲滴的红云,羞赧道:“谁……谁要和你生娃娃……没个正经。”

    “永儿,你在哪?”

    转角处走来一位清丽脱俗的美貌少女,娇声呼唤着。

    “糟糕,是姐姐,快……快放我下来。”

    永儿从任逍遥怀抱里挣脱开,出乎意料的没有迎上前去,反而藏到南宫凤仪身后。

    “原来是柳姑娘,幸会,幸会。”

    任逍遥拱手作揖,含笑道。

    柳姑娘点点头,还以一个温柔的微笑,接着扳起俏脸道:“永儿,别躲啦。”

    柳永极不情愿的走到柳姑娘面前,两眼闪烁着狡黠的采芒,故作惊讶道:“姐姐,你上哪去了,害得永儿一顿好找。”

    柳姑娘努力想要装出气恼的模样,最后终忍俊不禁,失笑道:“你啊,明明自己偷跑出来,还想倒打一耙,看我回去不禀明爹爹。”

    “别……别……姐姐,永儿知错啦。”

    柳永撒娇道。

    “柳姑娘,令弟天真无邪,想必不是有意偷跑的。”

    任逍遥对柳永越看越爱,主动开口为他求情。

    柳姑娘嫣然一笑,柔声道:“好吧,看在任少侠面上,我就放你一马。”

    柳永愕然道:“任少侠?他就是姐姐时常提起的‘风流盗侠’任逍遥?”

    柳姑娘柔声道:“对呀,你不是一直说很想……”

    柳永抢着道:“骗人,这位大哥哥做得一手好词,肯定是个读书人,怎么会是武功了得的风流盗侠呢?

    柳姑娘俯身蹲下,轻轻道:“永儿,天下间文武双全的可不仅仅只有咱们爹爹哦。”

    此话一出,任逍遥立刻猜到姐弟俩的父亲便是柳凝涛。

    柳永走到任逍遥身边,神态天真的问道:“大哥哥,你真的任逍遥么?”

    任逍遥轻声道:“如假包换,童叟无欺。”

    柳永扬起稚气未脱的小脸,抚掌道:“太好啦,我一直把你当成偶像,今天终于见着咯,日后我定要对朋友说,名动九城任逍遥抱过我哩。”

    柳姑娘秀眉微颦,轻叱道:“胡闹,任少侠的名讳是你随便叫的。”

    柳永嘻嘻笑道:“嘻嘻,现在不叫,日后就没机会咯。”

    任逍遥问言,愕然道:“为什么?”

    柳永双手负后,像个小大人似的正色道:“因为我已经决定,从今天起拜你为师,跟你学习剑法武艺……对啦,还有作词!”

    任逍遥微一错愕,旋又哑然失笑道:“永儿,我还没到开宗立派、授业教徒的年纪,你若真想学武何不就近向柳堂主……”

    柳永抢着道:“爹爹教务繁忙,哪有空教我。”

    任逍遥苦笑道:“大哥哥要行走江湖,同样没时间啊。”

    柳姑娘赧然道:“任少侠,永儿是个孩子,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柳永不依不饶的扯着任逍遥衣袖,撒娇道:“我不管,我一定要拜你为师。”

    倘是旁人,任逍遥岂肯答应,但看见柳永天真烂漫、童心未泯的模样,不由自主的联想起自己幼时缠着琴棋书画四圣习武的情景,将心比心又怎忍拒绝柳永呢,于是笑道:“好吧,我收你为徒,不过学文习武只能选一样。”

    柳永兴高采烈的拍手道:“嗯,那你教我填词吧。”

    任逍遥、南宫凤仪相顾愕然,凌霄剑诀、飞仙化羽、逍遥无极掌都是举世无双的绝学,柳永只要学会一样便终生受用不尽,谁想他竟视若无睹,非要学什么填词,好在任逍遥的文采习自琴棋书画四圣,尚不至于辱没家学渊源的柳永,勉强传授他些许曲风体式、词调声腔也还应付得来。

    “恩师在上,请受徒儿大礼。”

    柳永朝着任逍遥跪下,深深就是八拜。

    十年后,他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词调的创用、章法的铺叙、景物的描写、意象的组合和题材的开拓上自出机杼,成为古往今来第一大词家。

    柳永笑嘻嘻的站了起来,欢呼雀跃道:“好耶,我有师父咯!”

    柳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望向任逍遥,致歉道:“永儿年纪小不懂事,日后倒要劳烦任少侠了。”

    任逍遥正要说话,柳永插嘴道:“姐姐,干脆我把师父介绍给你,让他做我姐夫,好不好?”

    柳姑娘嗔怒道:“永儿,别乱讲。”

    柳永神秘兮兮的笑道:“我就知道姐姐不肯,因为你心里已经有男人啦!”

    柳姑娘顿足道:“胡说,哪……哪里有。”

    柳永嘿嘿笑道:“前几日天我去你房里找你,见到你在笺上把‘长相思、长相忆;珠泪纷纷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这几句诗词反覆写下十多遍,看到我来,还把短笺扔掉,若非深受相思之苦,怎会如此?说,你喜欢的是不是龙大哥。”

    柳姑娘遽地霞生玉颊,有点狼狈地没好气的瞪柳永一眼,呐呐道:“胡闹,咱们快些走,爹爹他们一定等急了。”

    任逍遥失笑道:“柳姑娘配龙堂主,确实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柳姑娘被他说中心思,急忙岔开话题道:“快些走吧,爹爹他们一定等及啦。”

    第十三章 造化弄人

    比起庄严肃穆的望月阁,憧云阁又是另一番情境。

    麒麟堂左侧一片郁郁的林木后,月牙形的仙女湖展现眼前,湖的中心有片绿洲,纵横数十亩,雅致精巧的憧云阁正位于其中,设计者采用工于引泉,巧于借景的高明手法,使亭台楼阁与湖光山色交相辉映,小桥流水掩映于枝青叶秀之中,粼波潋漪,绚丽多姿。令人生出“虽由人作,宛自天开”的醉人感受。从远处瞧去,楼阁在林木间乍现乍隐,彷如海市蜃楼,掩映有致,穿过长桥来到湖心,便像进入了一幅美丽的山水画,腊梅,芭蕉,紫藤,桂花于周围精心布置,妃红俪白,间以绿萼,含苞欲吐,风韵迷人。任逍遥在内心暗赞赏,即便是在听雨轩中,也未见过如此雅致的府邸。

    憧云阁内的布置犹为讲究,墙面,地板均以木料制成,配以雕刻精美的梁檐构件和华丽多变的廊前挂落,予人明快通透、幽深静谧的感觉。

    任逍遥甫入大厅,早已等候多时的龙飞云等人立刻迎了上来。

    除武林大会上见过的柳凝涛、朱顺武、刘清平,尚有玄武堂堂主秦天羽,秦怀玉之子秦襄、张劲宏之子张风,可以说除龙飞云、秦怀玉、张劲宏外,天极教所有首脑级人物均已到场。其中特别引人注目的是秦襄、张风,凭任逍遥的眼力,从两人举手投足的气度,便知他俩武功深得乃父真传,比起龙飞云及武林四秀相差无几。与此同时,秦襄、张风露出倾慕敬仰的眼神,一瞬不瞬的凝注着任逍遥,在两人心中,任逍遥不但是他们为人处事的楷模,更是争相效仿的对象。

    简单的寒暄过后,众人纷纷入座,南宫凤仪出身显赫世家,深谙宫廷礼仪,加上冷若冰霜的艳色,与柳永的姐姐柳纤云构成筵席上两道引人注目的风景线。

    任逍遥含笑道:“龙堂主邀我赴宴,并以国宾之礼款待,逍遥诚惶诚恐,感激不尽。”

    龙飞云举杯道:“任少侠智勇兼备、义薄云天,乃中原武林一等一的少年英豪,今携美莅临巽风城,本教上下蓬荜生辉,自当一尽地主之宜。”

    众人纷纷称是,互相痛饮一杯。

    酒过三巡,任逍遥问起退盟之事,柳凝涛苦笑道:“说实在的,这事我是一万个不赞同,无奈信中说得清清楚楚,让我暂时听命于老刑,不得有丝毫违背,否则……唉!”

    刘清平皱眉道:“平素教中任何重大决策都会争取五大堂主的意见,今番退盟书送抵前你我竟一无所知,想来一切定是出于皇上授意,教主他也只能依命而行。”

    “唉,前车之鉴啊。”

    朱顺武放下银筷,仰天长叹道,“当年若非我等率众回师,助中原武林盟共抗外敌,以致前线兵力大减为敌军所趁,只怕燕云十六州早已归入大宋版图。想必皇上不愿重蹈昔日覆辙,这才谕令本教退出中原武林盟,全力备战北伐。”

    柳凝涛为任逍遥的杯子添满酒,徐徐道:“好在经十八载休养生息,各帮会、门派、世家的实力远胜往昔,加上独孤前辈重出江湖,又有任少侠等新进崛起的武林四秀,想来纵无本教相助,亦不惧修罗教、绝杀等邪魔外道。”

    秦襄插言道:“三叔,索性你和教主求个情,请他老人家将我留下,日后也好为中原武林盟稍尽薄力。”

    张风附和道:“是啊,本教与少林、丐帮齐名数十载,如今大敌当前,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

    柳凝涛愕然道:“你俩不是成天吵着要上战场吗?怎的改了主意。”

    秦襄泛起狡猾的笑意,轻声道:“北伐路途遥远,我和张风吃不了苦,所以……嘿,还望三叔帮忙。”

    柳永插嘴道:“你们不是怕苦怕累是怕没仗打吧。”

    龙飞云故作正色,学着秦襄的语调道:“跟着大军伐辽,爹爹定把我留在后军,别说杀敌立功,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