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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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芙蓉抽噎道:“我……我甘心让他耍,甘心让他骗,关你什么事了。”

    说着扑到在任逍遥身上,号啕大哭道:“呆子,你醒醒……你醒醒啊,别再吓我啦。”

    任逍遥犹如一具死尸,半晌没个反应。

    老和尚拍拍脑袋,喃喃自语道:“不好,小姑娘生气了,糟糕至极,糟糕至极,看来得找个地方把他弄醒,要不然让晓明知道又得说我发疯了。”

    水芙蓉哭得愈加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啜泣道:“呆子,你不能死啊,你可答应过师父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老和尚走到水芙蓉身边,扳起脸道:“小姑娘,你真想救他。”

    水芙蓉盈盈站起,忙不迭的点头道:“嗯,求求您……”

    没等她把话说完,老和尚倏地一脚踢在任逍遥背心。

    任逍遥就像给狂风吹起的落叶,身不由已的朝远方飞去,眨眼间没了踪影。

    老和尚沉声道:“最多两天,我保他安然无恙的回到你身边,但你要敢向外人透露此事,就一辈子也休想见他。”

    水芙蓉尚来不及说话,老和尚已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任逍遥悠悠醒转,发现自己正蜷缩在一处静室中,四周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少林寺的个中典集。

    “藏……藏筋阁?”

    任逍遥正自诧异,书架后忽地传来个苍老的声音:“小伙子,内功挺好,这才半天不到你就醒啦。”

    说话间,一个身穿青袍,须发皆白的枯瘦僧人出现在任逍遥跟前。

    “是你!啊……不对!”

    任逍遥乍眼瞧去,只见这老僧与在树林出现的老和尚长得一摸一样,细看之下却见他行动迟缓,有气无力,哪像那个举手投足就将自己击倒的绝世高手。

    老僧含笑道:“你没猜错,我就是智障。”

    任逍遥先是一愣,旋即摇头道:“大师宝相庄严,必乃少林高僧,岂是……”

    老僧笑道:“岂是那个浑浑噩噩、糊涂的和小孩子一般无二的智障,对不对?”

    任逍遥缓缓点头。

    老僧淡然道:“你重伤方愈,切莫坐着说话,否则有碍气血运行。”

    任逍遥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道在手臂下轻轻一托,身不由己的站将起来,却没见他有过任何动作,心中惊骇不已,暗忖这般潜运神功,心到力至,当今之世除独孤宇外只有打晕自己的老和尚可能做到,莫非眼前老僧真的是他。

    老僧像是瞧出任逍遥的疑窦,含笑解释道:“六十年前我头部遭到重创,虽侥幸未死,却落下痾疾,每隔半日便心神恍惚,行事作为与幼童相差无几。”

    任逍遥恍然道:“这么说我在树林中遇上大师时,正值您老发病。”

    智障颔首道:“嗯,平素我发病时,总有僧众在旁看护,昨晚想是他们忙着抵御绝杀,全都出寺迎战去了,这才让我离开藏经阁,险些酿下大错。”

    他拍拍任逍遥肩膀,续道:“你中我一计大金刚掌本必死无疑,还好你内功不弱,根基扎实,这才来得及施救。”

    任逍遥微一提气,只觉内息运转如意,并无丝毫迟滞,诧异道:“大师,我怎么感觉自己一切如常,不像重伤初愈后的样子啊。”

    智障含笑道:“呵呵,我以七十余载的易筋经内功为你疗伤,你若再觉胸口烦闷,筋骨酸痛,少林绝学岂非浪得虚名。”

    任逍遥心悦诚服,顿首道:“大师救命之恩,晚辈永世不忘。”

    智障将他扶起,双手合十淡淡道:“伤你的是我,救你的也是我,一切出于缘法,即不必相责,亦无须道谢。”

    任逍遥想起水芙蓉,急忙问道:“大师,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姑娘她没事吧。”

    智障淡淡道:“你放心,她的武功也有根底,寻常杀手是奈何不了的……幸亏我发病时记忆犹在,否则还真没法回答。”

    任逍遥忽然问道:“大师,现在离辰时还有多久?”

    智障笑道:“哈哈哈,辰时刚过,武林大会的必试你得错过不少哦。”

    任逍遥正欲告辞,智障肃容道:“你要走就快些走吧,记住不要向任何提起有关我的事。”

    任逍遥愕然道:“这……这是为何?”

    智障肃容道:“有些事情你还是别知道的好,对了,记得告诉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姑娘,让她也谨守秘密。”

    任逍遥缓缓点头,露出诚恳神色,抱拳道:“大师,晚辈去啦,祝您病体早日康复,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穿窗而出。

    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智障现出丝苦涩的笑意,喃喃道:“小伙子,你我倘再相见,中原武林必惨遭浩劫,假如真有那天,身为琴棋书画四圣的后人,你能否力挽狂澜呢。”

    第七章 最后决战

    任逍遥心急火燎的赶到会场,水芙蓉立刻迎了上来,喜极而泣道:“呆子,你总算安然无恙的回到我身边了,先前……先前人家可担心的要命哩。”

    她抹抹眼角泪水,续又问道:“昨晚的那个老和尚是谁?他把你带走后又做了什么?”

    任逍遥扼要叙述完事情经过,旋即将水芙蓉揽入怀中,肆意爱怜一番,耳语道:“智障大师说了,有关他的一切不许向旁人透露半句,你可得牢牢记住,千万别说漏咯。”

    水芙蓉娇笑道:“放心啦,别人的话我或许不听,可智障大师的武功比师父还高,我敢把他的叮嘱当成耳旁风么。”

    任逍遥感受着她贴己的温柔,轻声道:“武林大会进行的怎么样了?”

    水芙蓉如实答道:“已经比过了十几场,目前只有晓尘大师和柳掌门保持全胜,不出意外的话盟主会在他们俩之间产生。”

    言毕不由自主现出遗憾神情,心想:若是师父在场,定当以“水天一色”技冠群雄,不但得报二十年前败阵之辱,还能顺便捞个盟主当当,自己这徒弟的脸上也大大有光。

    任逍遥皱眉道:“南宫宗主和唐大门主败给谁了?”

    水芙蓉随口答道:“南宫宗主说他无意竞争盟主之位所以未曾出赛,至于唐大门主则称病待在居所,根本没来会场。”

    任逍遥心中一动,暗忖:南宫不败领袖商界,无暇他顾,未曾出赛倒还说得通,但唐门三少遇害身亡,唐滟显遭不测,于公于私唐云鹤都该力争成为武林盟主,借助中原群豪之力为家族复仇,何以他竟称病不出,某非其中有甚隐情。

    全场陡地响起一阵躁动,原来晓尘、柳玉虚同时登上高台,准备最后的决战。

    任逍遥、水芙蓉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

    晓尘双手和合十,交于胸前,低垂的眼帘往上扬起,露出深邃难测,充满哲人圣者智慧神光的眼睛,灰色的僧袍往下凹陷,愈发衬托出他高挺顽瘦的体型。

    柳玉虚凝神矗立,足下不丁不八,站得极是沉稳,道袍微微拂扬,真气循环流转,护住全身。

    “柳掌门,请。”

    晓尘微一抬手,摆出大金刚掌的起手势“礼敬如来”柳玉虚含笑道:“大金刚掌雄劲浑厚,无坚不摧,与降龙十八掌、逍遥无极掌、逆天神掌并称为天下四大绝学。鄙派观日掌法比之相形见拙,今日只得以剑术领教。”

    说罢,“唰啦”抽出紫电、青霜,遥指对手。

    晓尘合十的双掌当胸击出,两股滚滚翻腾的气劲立时左右包抄,朝柳玉虚奔袭过去。

    柳玉虚两眼精芒大盛,迎上晓尘锐利至可穿墙透壁的目光,心对方的招式看似刚猛犀利,实则已臻至反朴归真,大巧若拙的武道至境,动作如行云流水,无迹可寻,又似羚羊挂角,暗含玄机,无论自己以何种妙招奇技应战,最后唯只硬接他一掌之途,其中玄奥处,确非任何言语可以形容。

    柳玉虚电射冲前,长剑疾挑,闪电般迅疾无伦的刺向晓尘掌心。剑气瞬间破去掌风,长驱直入,毫无阻滞。 柳玉虚不喜反惊,晓尘精研易筋经数十载,内功之深厚在当今中原武林除独孤宇外无人能出其右,岂至于甫一交手便处下风,当即拧身错步,撤剑自保。

    晓尘口喧佛号,双掌一扣,气劲登时反迫过去,以排山倒海之势涌向柳玉虚。 饶是柳玉虚料定他有此一招,仍想象不到变化得如此迅疾,他后撤纵快,却无法赶在内劲由刃剑传抵前脱离掌风的笼罩。

    “轰”柳玉虚脸容转白,趔趄跌退,好在泰山派旭日神功亦有独到之处,稍加调匀内息,立刻平复如初,紫电、青霜化出一圈圈的剑劲,大江倾泻地朝晓尘攻去。

    非是他自持功力深厚,强行与晓尘对攻,皆因高手相争,只要任何一方给逼落下风,绝难扳平过来,只会每况愈下,尤其像晓尘这等佛门高僧,任何招式均臻炉火纯青,千锤百炼的境界,根本不可能让他有机可乘。

    柳玉虚的一退一进虽为情势所迫,却像潮水起伏般自然,功力稍差者完全看不出其中玄机,只道他在晓尘迅猛犀利攻势下的下游刃有余,进退自如,纷纷大声喝彩。

    晓尘双掌翻飞,一招一式都绽放出着天崩地裂的巨大威力,骇气奔激,震响交搏,更隐含佛家博大渊深的浩翰真劲,恍如满溢肆虐的大海汪洋。

    柳玉虚以观日剑法全神应对,双剑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瞻之在左,忽焉在右,形成-重接一重、以至阳至纯、至刚至猛的真气凝结而成的气旋,迎上晓尘威力无俦的进击。

    “轰!”

    闷雷般的一声爆响,两人同时后退,当距离拉至丈许远时,像约好般倏地止步立定,正面对峙。

    “柳掌门剑法精妙,佩服佩服。”

    晓尘目光灼灼,超越世情智能的深邃眼神,似能洞悉对手心内每一个意图,无有疏忽,无有遗漏。

    柳玉虚忽然涌起种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的骇异与惊惧,这种感觉像登山者突然面对拔起千刃的险峰,驾舟者骤忽身陷波涛汹涌的怒海,是他从未有过的在与敌手交锋的过程中产生的情绪。

    “月盈则亏,日中则昃!”

    柳玉虚蓦地大喝一声,以旭日神功的无上要诀化解心头颤悸,双剑激荡起耀人眼目的青芒,直捣晓尘胸口。

    以晓尘的修持,仍禁不住露出讶色,双手隔空虚立,使出少林龙抓手中的“双龙抢珠”发出两股凌厉狠辣、威猛无俦的强大劲道,视电掣而来的双剑同无物,径直拿向柳玉虚肩头。

    第八章 少林绝学

    群豪皆自诧异,晓尘乃得道高僧,怎会使出这等两败俱伤的招式,实在大违佛家谦冲仁厚的本质。

    唯有诸如独孤宇、林非凡、南宫不败等绝顶高手才能看出此中玄机。

    柳玉虚的剑法勇猛奋进,奇诡连绵,乍看如有实质,偏又实中藏虚;似是千变万化,偏又朴实无华,其中精微奥妙处,尽显当代剑术宗师的惊人业艺。晓尘的内功固然较他为高,但以肉掌硬憾削铁如泥的紫电、青霜实殊不智,因此放弃守御,纵前抢攻。

    他以龙抓手奔袭柳玉虚双肩,目的并非伤敌,而在于围魏救赵。

    盖因肩头缺盆、巨骨两处穴道乃手臂筋脉枢纽,倘受制于人,任你剑法再精也休想施展,柳玉虚自忖未必能抢在龙抓手攻到前刺中晓尘,不得已只好身形微侧,轻轻飘让了开去,攻势亦随之消弭。

    晓尘乘势进击,次抓随至,去势愈发迅捷刚猛。

    柳玉虚斜身避向右侧,正待出剑迎上,晓尘第三抓、第四抓、第五抓呼呼发出,犹似身化飞龙,时如位临深渊,游移腾挪;时如盘旋旷野,无所不至;时如翱啸九天,龙爪急舞;时如摇撼苍穹,浩然莫御。

    柳玉虚凭借轻灵翔动的步法,绵密沉凝的剑式守得无懈可击,再不轻易进袭,贪功冒进,将道家谦冲俭啬的要旨发挥到极致。

    晓尘使毕三十六式龙抓手,始终没能占到半点便宜,忽然面露微笑,左掌向内弯曲,搭上右手腕脉,右手中指反扣,紧捺拇指,似是拈住一朵鲜花。

    “拈花指!”

    台下群雄的齐声惊呼。

    只听“波”“波”“波”数响,五道指力直冲而出。

    柳玉虚顿觉一股温淳平和的罡气扑面袭至,急忙向右滑出三尺,一招“清风徐来”斜击晓尘,剑至中途,倏地圆转,跟着一计“水波不兴”反扫下盘。

    晓尘使出一苇渡江,群雄尚未看清,人已退到七迟之外,然后一个旋身,带起的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