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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使走到左首坐下,欣然道:“收到周老板的飞鸽传书后,首领极是欢喜,当众大大夸奖了李舵主一番,说您办事牢靠,机智过人,实乃组织中的栋梁之材。”

    “全托首领调遣得当,周大哥坐镇后方,属下不敢居功。”

    任逍遥谦逊道。看得出来,周易与李丁的关系相当不错,此时捧他一把正和情理。

    果然周易听罢,立时投来个感激的眼神,比起之前他试图将李丁骗去苏州,为永和山庄推卸责任,任逍遥的做法显然有些以德报怨的意味。

    “唉,只怪我一时不慎,让任逍遥跑了,恐怕……恐怕会给组织惹来麻烦。”

    任逍遥装出惋惜之色,喃喃道。

    “李舵主无须自责。”

    信使油然道,“一来,行动的目的主要在于碧血珍珠,东西到手便算大功告成;二来,任逍遥与组织的恩怨早在杭州便已结下,除非他肯甘心投效,否则……”

    说到这他倏地止住,双目凶光闪闪,言下之意就算任逍遥不来找绝杀算帐,绝杀也不会善罢甘休。

    “有信使这句话,我俩便放心了。”

    任逍遥、周易欣然道。

    “不知碧血珍珠现在何处?”

    信使淡淡道。

    “周泰,拿上来。”

    周易微一颔首,周泰立刻捧着个檀木锦盒恭恭敬敬的走到信使跟前。

    任逍遥气沉丹田,只待信使开启盒盖,立刻发动袭击,谁想他竟看也不看,随手接过。

    周易、周泰同时露出惊讶神色,显然十分诧异。

    “李舵主办事首领放心得很,这碧血珍珠嘛自然不必查验了。”

    信使哈哈大笑道,言毕拍了拍手,门外立刻走进一人,手中还捧着个红绸包裹的木箱。

    “这是……”

    任逍遥暗自将内息散去,好奇的问道。

    “此乃首领托我带给舵主的礼物。”

    信使打断答道。

    “属下职份低微,岂敢,岂敢。”

    任逍遥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拱手道。他隐隐察觉情况有异,却又说不清问题出在哪里。

    “李老弟为组织立下大功,理应受到嘉将。”

    周易拍拍任逍遥肩膀,羡慕道。

    “舵主,拆开看看,让大伙开开眼界。”

    周泰拟制不住兴奋,提议道。

    “嗯。”

    任逍遥无法推辞,只好站将起来,缓步走到木箱跟前。

    信使、周易、周泰同时探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太好了,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礼物上,待会一开箱我便出手。”

    想到这里,任逍遥猛地掀开盖板。

    人头!血淋淋的人头!箱子里装着的赫然是然李丁血淋淋的人头!

    第八卷 千难万险仗剑除

    第一章 黄雀在后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今时今日任逍遥终于明白了这句谚语的含意。

    他的计划早给绝杀洞穿,所谓迎接信使,根本就是一个局,一个天衣无缝的局。

    先让周泰尽力巴结任逍遥,让任逍遥以为他们真的将自己当成李丁;再将见面地点定在远离主宅的摘星阁,使他放松警惕;接着放弃查验碧血珍珠,让任逍遥失去出手的最佳机会;最后更将真李丁的人头伪装成恨天赐予的礼物,令他在开箱瞬间心神大乱,创造出偷袭突杀的良机。

    周泰揉身而上,五指曲若虎爪,直插任逍遥脑后,初看似觉杂乱无章,实则隐见法度,显然达到了化繁为简的大家境界。

    周易仰天长啸,双手幻出千百掌影,攻向任逍遥背心,直有排山倒海,毁天灭地之势,毫无疑问,他的武功远在李丁之上。

    最大的威胁来自离任逍遥最近的信使,此人出拳甚缓,但内息却积聚极快,几乎在运劲作势时,强横的拳风已弥漫四周,犹为诡异的是劲气从起初的急遽发散逐渐收束,最后汇聚一股雄浑无比的拳风,像根无形而有质的铁柱当胸搠至。

    惊骇之下,仓促之余,受绝杀三大高手迸力合击,风流盗侠支撑得住么?

    纯以武学修为而论,似此骤遭突袭任逍遥最多只能应付一人的杀招,但他身为孟飞嫡传弟子,飞仙化羽的造诣及临危应变的本领委实不容小觑。千钧一发间,只见任逍遥足尖微点,恰到好处的掠至周泰攻击难及的死角,旋即陀螺般飞速转身,以优美闲逸的精妙步法避开周易随后而来的突袭。

    然而,信使运劲十足的铁拳离任逍遥胸口已不及半尺。

    “呆子,当心!”

    水芙蓉的惊呼响彻楼宇。

    好个任逍遥,沉着若定,处变不惊,一计“翻云覆雨”向后跃出三尺,全身衣衫暴张,霍霍飘拂,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如穿花蝴蝶般骤地翻出。

    信使知其厉害,双拳倏地缩回,真气盈贯袍袖,朝任逍遥当头罩去。不想对方击至中途,右掌忽地一沉,竟自左肘之下斜斜拍出,直逼信使脐上四寸的”中脘”要穴。

    这招唤作“唯我逍遥”昔日五云山正邪大战,孟飞凭此不知击毙了多少修罗教高手,威力之强可见一斑。信使岂敢怠慢,凝定剎那的光景,急忙向右挪闪,任逍遥凌空掠起,双掌穿花蝴蝶般拍出,同时攻向周易、周泰,真个迅如鬼魅,狡若灵猴,简简单单的一招,内中却变化万千,包含了诱敌惑敌之计,令人难以琢磨。

    面对四方八面卷旋而来的狂扬,周易、周泰焉敢擅摄其锋,相互对视一眼,朝后跃开。

    肖星辰疾步抢到主位旁,取出紫电、青霜,呼啸杀来;水芙蓉亦震开绳索,举掌攻到。任逍遥心下大喜,对方没能抓住稍纵即逝的良机,倒被自己杀退,如今得肖星辰、水芙蓉从旁相助,定能扭转颓势,反占先手。

    谁想三人疾退的身形竟丝毫不停,径直往投往大门。

    任逍遥心知不妙,忽听头顶格格数声巨响,整个房顶居然坍塌下来!

    屋梁阁柱,碎砖裂瓦,劈头盖脸的当空砸到,肖星辰犹能镇定,寻觅缝隙闪纵躲避,水芙蓉却闹得手忙脚乱,茫然无措。

    凭借飞仙化羽的绝世轻功,任逍遥本有机会追上信使等人,但却放心不下水芙蓉安危,左手将她揽入怀中,右手不住拨开飞溅的瓦砾。

    肖星辰运起天绝三式,随后掩杀,眼见离大门不及五丈,一方黑乎乎的物事突然落下。肖星辰焉肯放弃挫敌良机,右手紫电去势不便,右手青霜向上一格,却觉得落下来的重物其沉万钧,远非人力所能抵御,万般无奈下,只好撤剑回身,意图自保。

    “轰隆隆”一声大震,大厅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再不见半丝光亮!

    “哈哈哈。”

    信使狂妄的笑声从外间传来,“任逍遥,枉你聪明一世,今日也叫我给算计了吧。”

    “哼,别等我出来,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任逍遥冷笑道。

    “你们认为自己还有机会离开摘星楼吗?”

    周泰嘿然道。

    “笑话,区区机关也想困得住……”

    水芙蓉说到一半,周易朗声打断道:“小泵娘,实话告诉你,摘星阁四面铁闸厚达半尺,榨合处天衣无缝。除非发动厅外的机关,否则再过一百年也休想打开。”

    “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三柄断金切玉的宝剑。”

    任逍遥淡然自若道。为防异变,他将冰魄玄霜剑一并搁置在主位后,此时果然派上用场。

    “李舵主不妨试试。”

    信使冷笑道。他仍口称舵主,显然是讥讽任逍遥先前堕入绝杀的圈套,却犹自未知。

    任逍遥何等气量,岂会与他一般见识,问言不恼不怒,缓缓举起冰魄玄霜剑,扬手一计“青山隐隐水迢迢”气势如虹的劈向铁闸。这招乃他毕生功力所聚,莫说就着举世无双的神兵利器,便是他手里拿着柄竹剑也足以断金切玉,碎石成粉!

    “当”的一声,火星四激,铁闸纹丝不动,仅仅多了条六寸深的口子。

    任逍遥手握剑柄,愣立当场,透过冰魄玄霜剑发出的青芒,水芙蓉清楚的看见他的额角开始泌出冷汗。

    “怎么样,风流盗侠,无计可施了吧。”

    周易大笑道,“四面闸板均以百炼精铁所制,厚达尺余,纵使你有干将莫邪在手,也是白废气力。”

    听他言语有恃无恐,想来早做过试验。

    “任兄……”

    肖星辰走到任逍遥身边,面露探询之色。

    “当我触及铁闸时,自觉余力甚强,有十足把握将其劈开,谁知入内六寸剑势既尽,再也无法动摇分毫。”

    任逍遥喃喃道。

    “不……不是只剩四寸了吗,再补上几招或许就能成功。”

    水芙蓉诧异道。

    “起初三寸我只耗去小半力气,但随后三寸却用了七分,由此可见,越往下劈越是艰难,以我现在的修为只怕……只怕难以洞穿铁闸。”

    任逍遥低声解释道。

    “肖大哥,那你试试呀。”

    水芙蓉面向肖星辰,急切道。

    肖星辰缓缓摇头,正色道:“任兄的内功剑法与我在伯仲之间,既然他无计可施,想必我也不行。”

    “呆子,快想办法呀。”

    水芙蓉满面沮丧,扯着任逍遥衣襟,低声道。

    “有了!”

    任逍遥虎目精芒闪闪,脱口道。

    第二章 一着棋错

    任逍遥从怀中模出火折,就着冰魄玄霜剑的青芒,捡起几支烛台随手点燃,整个大厅登时一片通明。

    四周尽是碎木砖石,满目狼藉,铁闸高达丈许,连上方亦是密封,黑黝黝的一片,好不骇人。

    水芙蓉正自惊异,忽见任逍遥疾步走到铁闸边缘,埋头挖掘起来,心下登时恍然:原来呆子想开凿条地道,直接通往厅外。

    “叮——”

    没多久,耳边响起清脆的敲击声。

    “糟糕,地下也是铁板。”

    任逍遥颓然道。

    肖星辰仍不死心,于墙角细细摸索了一会儿,失声道:“好家伙,全都封得严严实实,看样子,我们当真困在这里了。”

    “唉……”

    任逍遥仰天长叹,无奈的点了点头,他精通建筑之术,略一思量便知周易定是先将四面铁闸吊上房顶,再嵌合接为一体,形成巨大的铁罩。屋檐上与四面山头相连的长索则是为了分担主梁承受的重量,否则数万斤物事一股脑儿压将下来,摘星阁必然通体坍塌。也亏得如此,屋顶才未尽数迸裂,要不然任凭三人有通天彻地之能也得命丧当场。

    “我偏不信”水芙蓉娇斥道,言毕两手高举,十指伸张,逆天神掌全力发动。

    “轰隆”铁罩随之剧烈震动,众人耳中嗡嗡作响,良久方歇。凝神再看,只见水芙蓉适才掌击处,半点痕迹也未留下,显然原本无坚不摧的劲力在这起不了任何作用。

    任逍遥沿着铁罩摸了一圈,喃喃道:“四面铁闸的边缘各自镶嵌,榫合得天衣无缝,浑然一体,单靠你我三人之力恐怕……”

    说到这他不再言语,埋头苦思起来。

    “如果能将铁罩抬起,那便好了。”

    水芙蓉柔声道。

    “太难了,铁闸表面光滑毫无受力之处,纵有拔山之能也无从下手,顶端亦已封死,便是任兄以壁虎游墙功游至上方,但因身体悬空,难以运劲,依旧奈何不得。”

    肖星辰分析道,“别看铁罩笨重,却着实有效,如今大厅已经变成一个四面紧闭的盒子,将我们死死困在其中。”

    过得片晌,肖星辰又道:“铁罩从天而降、与地板接口处当该是道铁槽,且并无镶卡的机关,若能将其破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任逍遥听罢摇头苦笑,肖星辰说的道理虽然没错,但接口被上万斤生铁压住,完全无从触及。

    “任逍遥、肖星辰,这回你俩认栽了吧。”

    周易狂妄的声音不失时机的响起。

    “周易,你想怎样?”

    任逍遥大喝道。

    “其实早在前晚,你的身份就已被老爷识破。”

    周泰扬扬自得道,“我们所以拖到现在,完全……”

    “你们究竟是如何看破我伪装的?”

    任逍遥不待他说话,高声问道。

    “风流盗侠的易容术果然名不虚传,不仅是李丁的样貌,就连他说话时的语调、神态全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周易先是啧啧称赞,旋即轻叹道,“可惜啊可惜,你千算万算,却没料到自己的大计竟然坏在个女人手上。”

    “女人,哪个女人?”

    任逍遥茫然道。

    “哈哈哈,当然是你身边那个小泵娘了。”

    周易大笑道。

    “芙蓉?怎么可能!”

    任逍遥大惊失色。

    “你们在房中抵死缠绵时,‘呆子’‘呆子’的浪叫我可听得一清二楚。”

    周易哈哈笑道。

    任逍遥心下恍然,那晚破身的痛楚一过,水芙蓉很快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