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737的庞大机体平稳地停靠在停机坪上,我提着轻便的手提箱,跟着
人流,走出了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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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气晴朗,空气里有这座海滨城特有的海水味儿,切都是那么地
熟悉,那么地亲切,这是家乡啊!我是在这座城里,走过了自己人生里的
前十九个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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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机场大厅,我迫不及待地摸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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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班长,我到啦,飞机刚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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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快出吧,我在外面等你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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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既亲切又略显陌生的女人声音从话筒里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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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步越过前面的几个人,到了出入境口,边是排着长队的中国居民入境
处,另外边是空无人的外籍人士通道,我走到空旷的检查台前,把自己那本
封面印着枫叶的护照递了过去,面容娇好的海关姐微笑着了我眼,很快
在护照上盖了章让我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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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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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走出机场大厅,苏玲的身影在我眼前,依旧是那头熟悉的马尾辫,她
把只手举在头上,不停地从我挥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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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向她走过了去:班长,劳您大驾了,等很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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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大笑着锤了我肩膀拳:哎哟,你子啥候变得这么假了?跟我
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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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应该怎么办?学鬼佬那样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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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作势张开了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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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反正我孩子都那么大了,还怕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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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笑笑,不过她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握了握我的手,缩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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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呢?还没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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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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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上的手提包举了举,:喏,这是我全副家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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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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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大叫:真不愧是大老板啊,几万里路飞回,这么行李,真潇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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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的脸色沉,:不过你要是忘了我托你带的东西,我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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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打开手提包,从里面取出了两盒西洋参,递过去给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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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班长大人的吩咐我哪敢忘啊,上等西洋参,全世界你都找不到比这
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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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喜逐颜开地接过那两盒东西,:算你子识相,不然我怎么收拾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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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走吧,车在外面,别在这儿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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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苏玲走出了候机室,八月的南国,天气炎热潮湿,离开开着空调的
室内,我马上感到自己身上那件薄薄的长袖衬衫都显得太厚实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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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见我正在用力拉低上衣的领子,笑了笑,:怎么?出去这么多年了
,不适应这里的气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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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吧,不过这天气可真叫个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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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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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么?这些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年比年热,我记得我们
候放暑假,可没这么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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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也了是候吗?那候放假啊,知道疯玩,谁理它什么热不
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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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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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指了指前面辆酒红色的丰田海狮面包车,开了空调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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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了车,苏玲戴上副紫色的太阳眼镜,开车出了机场,路向市区开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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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没回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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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快五年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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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喃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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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那年,我离开了这座城,前往省城大学,二十二岁那年,我又登
上了飞往大洋彼岸的飞机,至今也有十二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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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十二年里,路风雨走过,如今的我在异国经营着两盘生意,名下有几
处产业,银行里的存款也早超过了七位数,正在向八位数努力,虽不上是什
么富翁,但也算是溷得很不错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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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自从四年多前,我将在国内的父母都接到外国定居之后,我老婆又陆
续为了生了三个孩,在旁人眼里,我的人生已经非常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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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这里变化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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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候苏玲已经把车开进了市区,正好经过以前我们学所在的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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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窗外,以前学校外围圈脏乱的摊都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
排整齐的店面,校门口曾经耸立的两棵大树也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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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以前我经常翻墙偷跑出,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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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了指家服装店所在的地方:那里以前是包子店,他们家的包子啊,
现在想起都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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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记得吗?那候我还追着你们几个到外面,把你们的名字都记下
交给周老师,然后她个个去家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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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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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笑:那次我可让你给害惨了,我妈把我喷得狗血淋头,还罚我
年不许吃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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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的?那你真的年没吃上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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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啊,她不让我不会自己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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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笑,那年,我们哥几个每天都往外跑这里吃包子,其实到后也
不是有多馋,是因为学校跟家长都不让,所以我们越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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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苏玲都陷入到对过往的中去,车厢里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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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的车在城最好的家四星级宾馆停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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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有家不回,住什么宾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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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埋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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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那房子几年没人住了,床上的灰不定比我人还重,又没找人先去
清理,怎么住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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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住这里不挺好嘛,至少不用打扫能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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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人,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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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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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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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苏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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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了手表,:不了,快四了,我得去幼儿园接儿子放学,你先
上去休息下吧,我你今天也累了,明天我找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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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挥手道别了苏玲,进了宾馆,先去开了豪华套房,然后进去好好地洗
了个澡,躺到床上去,缓解超过二十个旅途带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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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觉直睡到了二天早上,我起洗漱完毕,叫客房服务给我送份
英式早餐,简单地吃了两块全麦面包和杯牛奶之后,我先到宾馆里头的健身房
做了些轻微运动,毕竟是三十多岁的男人了,身体机能比起二十多岁要差了
些,不坚持锻炼的话,等再老几岁可是后患无穷,所以从几年前我开始坚
持每天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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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的运动过后,我边拿毛巾擦着汗,边走回房,在这,
我的手机响了,是苏玲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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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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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你个头啊,怎么,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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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醒了,还锻炼了圈,准备睡午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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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是猪哇!睡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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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在电话里大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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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啦,你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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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到你宾馆啦,你住几号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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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午饭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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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腕手表,已经过了十了,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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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啊,不是好找你吃午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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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那我们在宾馆餐厅见吧,也费事再去找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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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反正你付钱,你了算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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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完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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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房换了身休闲装,然后慢慢地走到餐厅,让服务员给我开了个
包厢,然后在里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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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没多久,苏玲笑着走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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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板,怎么样?回到家乡,睡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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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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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挺好,是开着空调,睡起不那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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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着了苏玲身后,你个人?不带你老公孩见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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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早带着儿子回乡下老家去住个星期,这暑假也快结束了,让孩子再
玩上几天,回他们爷俩都该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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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记得苏玲跟我过她现在的丈夫是位中学教师,在我们之前
书的中学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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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学生暑假,做老师的应该也是在假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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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坐了下,服务员给我们递过两本菜谱,苏玲不用了,然后报了几
个菜名,都是我老家闻名遐迩的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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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穿着件黑色的无袖低领上衣,和条米黄色的七分裤,丰腴的身材
在阳光下显得活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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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退了下去,我笑笑了苏玲眼,:挺熟的嘛,你常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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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生意应酬罢了,我们平头百姓的,没事哪会这么高档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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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会,:真是世事难料啊这要能倒回去十几年,哪想
得到我们今天会这样子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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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听我到这话,眼角也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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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我们在上是无话不聊,有候些话题,已经超越了暧昧的范
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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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都是成熟的男女,很多事都是彼此心照,苏玲应该也知道我对她有些想
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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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们现在都是有家庭、有子女的人,有些事,有些话,是隔着那么
层窗户纸,要捅开难不难,但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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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苏玲认识有二十多年了,我们俩从幼儿园起是同学,学、中学都
是同班,长相甜美、学习成绩优秀的她在学校里是老师的宠儿、众人的偶像,经
常担任班长等职务,所以这么多年,我直管她叫班长;而我从调皮
捣蛋,书也不上心,仗着有聪明,勉强把成绩保持在中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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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代,仗着跟苏玲是多年的老同学,我跟她的关系处得还很不错,表面
上我处处跟她作对,但其实当年刚略懂男女之事的我其实深深地喜欢着这个
班长,可惜的是,跟我有同样想法的男生在学校里估计有个加强排那么多,那
个代虽然不像现在有什么富二代、高富帅等称呼,但是家庭背景优越、学习成
绩突出的男生在竞争中总是有优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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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皆是工人,学习成绩平平的我自知条件比别人差的太多,所以不敢向苏
玲袒露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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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过后,我的成绩只够得到三批录取线,结果去了省城个三流大学
专科,而苏玲则是批被外省个本科院校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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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期,我给苏玲写过十几封信,她也偶尔回过我几封,但都是聊些生
活琐事,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对她表白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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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专毕业后,个很偶然的机会,我父亲有个当年跟他块在越南战场出
生入死的战友,从大洋彼岸发份长信,他已经在该国安居,问起我家的情
况,并留有电话跟通信地址,我父亲马上跟他取得联系,他知道我的情况后,
问我父亲愿不愿意让我过去?他会承担我在那边的切费用,并拿我当自己亲儿
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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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我踏上了异国的土地,我父亲的这位老战友经常他的这条命,是
当年我父亲从死人堆里给救回的,所以对我好得没话,他膝下无子,老伴又
死得早,所以将他在那边的切事物都交给我打理,八年前他过世之后,我以
养子的身份继承了他的事业,直发展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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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之后,跟许多以前的朋友都断了联系,包括苏玲在内,直到几年前因为
要办理父母移民的事宜回到国内,刚好参加了次中学同学聚会,才在聚会上再
次见到苏玲,那候她已经嫁为人妇,有个不到两岁的儿子,而当我刚结婚
不久,还没有孩,能在这个聚会上重逢,对我们两人都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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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和苏玲取得联系以后,我们俩经常会在上聊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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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我在海外的生意已经都上了轨道,几个生意都找到了不错的员工帮忙
打理,而我自己本人对追求金钱的并不很高,也不想去扩大生意规模啥的,
只求能直保持现有的生活水准可以了,所以我自己本人基本很少再去过问生
意上的事,平倒是有大量的空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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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太是很普通的当地二代华裔,刚跟我认识她连中文都不利索,生
长背景跟我是大相径庭,所以之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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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候我在上跟苏玲交流的甚至比跟我太太相处的还多,而
且我们多年的老友,可以聊的话题也多,彼此又都是有家庭儿女的成年人,有
候是聊得非常的深入,也正是因为这样,别后这些年苏玲所经历的切,便
在次次的对话中给了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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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有过次不幸的婚姻,她的前夫家里是开石材生意的,三代经营,家境
是非常不错,当初两人结婚的排场,在这个城里也算是颇为轰动,婚后年
生下了个儿子,是喜庆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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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自从苏玲当的公公过世后,他们家的境况迅速都走上了下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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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原因,是因为他老公迷上了从香港传过的外围六合,大笔大笔的家
财被投入到这个无底洞中,短短的几年,几代人的积蓄被挥霍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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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苏玲是个能干,而且颇有的女人,在出丈夫沉迷赌博、而且多次
苦劝不听的情况下,她果断地接管了部分家族生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控制
住部分产业,也因此,在丈夫将他名下的财产挥霍完后,苏玲果断地将手上的
产业变现,并且跟他办理了离婚手续,借此摆脱了跟他之的债务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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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前夫所生的儿子自然是判给了苏玲,苏玲用手上剩下的些钱,投资开了
个文具店,收入虽然不高,但还算是稳定,至少够她跟儿子两人衣食无忧,只
是工作起非常辛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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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年,当他儿子班上的数学老师,在家长会上见过苏玲之后,被她的成
熟风韵所吸引,得知她是离了婚的单身母亲后,这位三十多岁还没结婚的李老师
向她展开了强烈的追求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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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这人虽然其貌不扬,但苏玲觉得这人实在是儒雅可亲,二又觉得
他诚实可靠,三自己这些年独力拉扯儿子的确是费心劳力,急需有个男人可以
帮忙,于是思索再三之后,还是带着儿子嫁给了李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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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太这次怎么不跟你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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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呆坐了会,从恍惚中醒了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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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还,带带去的,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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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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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深有同感地了头,:没错可惜啊,不能见见你太太,你
传给我的照片,还真是个美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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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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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带深情地着苏玲,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出了这么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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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的脸色唰地红了起,她横了我眼,眼神中即含有微怒,又有些羞涩
,但是敏感的我,却还能在这个眼神里察觉到丝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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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年跟苏玲无话不的交流里,其实我已经多次向她诉过当年对她的
那份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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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候我也没有太多可以顾虑的,突然伸手握住了苏玲的纤手,:
班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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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的手让我这握,像是被电到了般,忙用力飞速地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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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警惕地四周里了,确定刚才我的行为并没有被人到,这才狠狠地瞪
了我眼,低声道:你找死啊?这光天化日的,如果让人到,我还活不活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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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的行为让我有些怅然若失,是的,我家乡这个城市民风还是非常传统
的,而且地方,人也不多,谁家有家长里短、风风雨雨的,外面往往会穿
得遍地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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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毕竟是有家有业的人,在这上,她的警惕性要远远高于我这个对家乡
而言已然是外人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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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我的模样有些可怜,苏玲的脸色有些缓和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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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着我,缓缓地道:你,以前是挺老实孩子啊,怎么出去这些年
,学得跟鬼佬个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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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声,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苏玲的话,呆了半晌,才挤出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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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得,连我自己都有些不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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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听,终于忍不住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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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笑了出:?生活迫使你学会耍流氓了?哈哈哈这话是
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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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你别笑话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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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了摸后脑勺,脸不好意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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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苏玲笑完,她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见我沉默不语,忍不住
道:怎么了?变木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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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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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开口,接触到苏玲那闪着光芒的晶莹眼神,又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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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上跟我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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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会,苏玲突然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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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下,然后回过神,知道苏玲问我的,是我在上跟她过从
对她有意的那些话,这几年的交流里,我是没少对她那候我是如何如何喜欢
她、如何想跟她在起这类的话。
&bsp;
你知道我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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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候我直视着苏玲,慢慢地道。
&bsp;
苏玲也着我,眼里似笑非笑,让人不透她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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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候服务员总算是将苏玲好的菜都送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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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举手,:饿了吧?班长,快吃,快吃。
&bsp;
我不饿,减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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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笑笑,比起印象里当年那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如今的苏玲的确是圆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