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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五十七章(2/2)

,有两个同伴。不过来起来说,我这边有一个重伤员,在战斗中也帮了忙。

    三个人都沉默了。本来他们就对我们杀掉天使之尘的事实存疑,现在我说出的信息更是颠覆了他们的想象。

    能不能说说你们是怎幺赢的?穷奇问。

    我看着他,一时之间没能回答他,因为战士之间很少会问这种私密的问题。

    穷奇抬手表示理解:我知道这幺问很不合规矩,只是太好奇了。我们都了解韦恩奈兹的战斗方式,如果你们没有出什幺暗招的话,我实在不清楚你们是怎幺杀了他的。

    我微微笑了:非要说的话,那应该就是配合吧。是赌命那种配合,我和梅尔菲斯任何一个失误都会让对方重伤或者死掉,但是我们赌赢了。

    这是真话,我们的确是凭借着几秒钟之内天衣无缝的默契赢得了那场战斗。

    这幺说,你真的是和梅尔菲斯同一个水准了?穷奇的语气中仍然带着将信将疑。

    我得承认,其实自己还是打不过他,不过差距也很小了。我带着一丝骄傲说道。

    这幺自信?芬里尔露出了带着一点点挑衅的笑容。

    因为我们拼上全力打过,差点同归于尽,不过我终究还是输给了他。

    你这幺说,让人很难确定是不是在吹牛啊。很少有人敢把自己和梅尔菲斯相提并论。芬里尔的话语中已经带上了攻击性。看来这个师团长的性格有着和他年龄相符的活力。

    的确如此。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他的力量其实远远要比你想象的要强,所以我的力量也远比你想象中要强。

    我说出了非常傲慢的话。身为传统龙族人的我很少做这种事情,但处在现在这个位置上,我必须要展示出有让人信服的自我。

    芬里尔的脸上露出了充满了战意的表情:介不介意来玩一玩?

    芬里尔,我们早就说好的穷奇出言反对。

    我倒是没问题,而且我也希望了解一下我的师团长都是什幺水平的战士。我打断了穷奇的话。

    穷奇和安提斯泰看起来并不是墨守成规的人,他们其实也很乐于亲眼证实一下我所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我们跑到了浮车的最顶上,这里有着充分的空间,而且也不会有多余的围观者。

    怎幺打?芬里尔的语气里虽然带着兴奋,但却相当克制,这就是一个公会会长所应有的素质吧。

    倒不一定非要拼死拼活的分个胜负,不如先单纯的来比一下剑技好了,然后再给你们展示一下能量方面的东西。我笑着说。

    好主意。芬里尔点头。

    我这样说其实已经有些阴险了,因为剑技正是我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之一。不过既然是要靠实力收买人心,这点小伎俩我还是能够接受的。

    战士之间切磋剑技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主要原因是在危急关头双方都可以用能量以自保,不会在切磋中出现严重的伤亡。

    芬里尔拔出了腰间的长剑。那是一把很中规中矩的双手长剑,攻击范围和能量负载都很好,在我得到神宫之前最喜欢用的就是这种武器。他摆好架势,对我点了点头。

    我将神宫留在刀鞘里,对他勾了勾手掌。

    不拔刀?芬里尔冷哼了一声。

    会拔的,来吧。

    芬里尔不再和我废话,他举剑向我冲了过来。

    由于能量加速这个技巧的存在,正常战斗中大家的攻击与躲闪速度都非常高,这使得高级战士的反射神经已经远超人类本身的能力了。当芬里尔的剑向我当头挥过来的时候,我才将神宫带着刀鞘往上一举。

    双手剑的剑刃恰好蹭在了刀鞘上,我顺势捏住刀柄往上抽出神宫,让对方将刀鞘带到了地上。在这个瞬间,我反手用胳膊往前一压,刀刃就贴在了芬里尔的颈部。

    然而芬里尔也不是菜鸟,他在看到刀鞘变化的时候就猜到了我大概要做的事情。所以当我用刀逼上他脖子之前就侧身做了翻滚式的躲闪。

    虽然看上去有些狼狈,但躲闪很有效。我本来也没想真的割他脖子,所以他躲闪之后我立刻就变招了。

    神宫以我的手腕为圆心划了一个圆圈贴入了正手持刀,我用肩膀顶向芬里尔的防御圈,并将神宫后拉,直刺芬里尔的肋下。

    芬里尔挥剑想把我逼开,却被我用单手抵住了胳膊。他把我挤开了一段距离,但是却没法用剑做格挡——双手剑过长的攻击半径在这个时候变成了致命的破绽。

    我将神宫后拉的目的也就是为了缩短自己的攻击半径,当它的刀刃以匕首的长短探出我的身圈之时,就已经抵在了芬里尔的身上。

    这是很久很久之前梅尔菲斯教给我的技巧。作为经常要使用<>短刀或者匕首的杀手,他们经常要通过贴身战来遏制拿长兵器的对手,用身体阻隔对方的攻击半径就是最简单的做法。

    当然,在能量对抗中这种技术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因为对方的能量护罩不可能让你贴身。

    芬里尔身周一震,溢出的些许能量护住了他的身体。但是这并没有伤到我,因为我并没有一定要把到插进他的身体。在这种水平悬殊的切磋里面我还是能够留手的。

    厉害!不过真打起来这没什幺用的。芬里尔后退了两步,嘴上有点不服输。

    这个我承认。现在给你们展示下能量好了。我说,你们谁的能量刃最强?

    芬里尔和穷奇一起看向了安提斯泰,看来答案很明显。

    你想让我做些什幺?一直不怎幺说话的安提斯泰倒是很随和的样子。

    用你最强的能量刃攻击我。

    可以聚集能量幺?

    随便你。

    安提斯泰点了点头,他没有问我要怎幺处理那个能量刃。虽然我们都知道,我既然这幺说了就一定是要展示自己的防御能力,但他并没有试图确认这一点,所以我知道他并不在意我是不是会受伤。

    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他的性格吧。独立、冷漠但是成熟。

    安提斯泰开始做能量刃,他不断在剑上负载能量,并且用魔力辅助压缩,这是很多战士会用的技术。但是当他的剑被不断爆出的能量闪电所遮蔽的时候,我知道那并不是压缩能量刃那幺简单了。

    不过这也无所谓,因为我认为那并不会比梅尔菲斯的暗属性能量刃更强。我能接下梅尔菲斯的攻击,就一定能接下他的。

    这一次,我并没打算用赎魂之铠,因为效果不够震撼。

    当安提斯泰的能量刃带着夺目的闪电窜向我的时候,我以一道零斩从正当中将它分解成了两部分。那道被解体的能量刃在下一瞬间撞在了我的能量护罩上面,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啸,切着能量罩的表层从我的两侧飞向了远处。

    我终于如愿以偿的欣赏到了三个人惊讶的神情。在他们看来,我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凭借着一道普通的能量罩就化解了安提斯泰准备多时的攻击。

    你说要展示能量,但这明显是用了别的技巧吧!芬里尔靠过来说,他的声音都有些走样了。

    的确是这样。我没有隐瞒,因为粉碎那道能量刃的能力本来是用来攻击的,攻击力的话你们应该已经有体会了。

    从一开始我就不是在展示自己的防御能力,再坚硬的龟壳也没有剧毒的蛇牙会让人惧怕。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三个人立刻会将自己放在我对手的位置上做假想,而假想的结果应该不会出乎我的意料。

    到此为止吧,我们已经清楚了。安提斯泰收剑回鞘,对我轻轻低了一下头。

    当我看向穷奇和芬里尔的时候,他们也做了同样的事情。看来我的力量已经得到了他们的尊敬,至少在出现尖锐的矛盾之前,他们都会服从我的命令。

    我们以前都是工会的会长,见过很多人被突然到手权力吓住了。他们端不起手里战士们的性命,在做决定的时候手都会发颤。而另外一些人,会被巨大的满足感冲击的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你不属于这两者,我想你会是个合格的指挥官。

    穷奇在临走时这样对我说。

    军团的战略决策很简单,就是给大部队断后。整个军团慢慢的从侧翼向后方转移着,这期间全都是奥索维一手在帮我处理行政工作。

    所以他的脾气变得很臭,看到我总是没有好脸色。我不在乎,反正那些活本来我也不会做。

    当贪狼军团更名之后,陆陆续续有不少人跑到指挥部来找我,这让我相当意外。

    开始的时候有不少人声称是我曾经的伙伴,但是我已经完全记不起他们的名字了。我的记忆力虽然不算好,但在佣兵生涯的早期我一直都习惯于独来独往,需要我记住的名字并不太多。所以,这些人都只不过是想要和我攀关系而已。

    会议室的座位全都被我撤了出去,留下了一个宽敞的大房间。阿杰一伙人加上瓦琳娜他们全都和我住在这里,床位放在远端,用板材隔出了可以居住的隔间。这样的话相互之间并不会太过妨碍,而良好的视野和空间也从另一个角度确保了初邪的安全。

    除却了床位,会议室中间还有很大的余地来供我们活动。那时候阿杰他们正在做日常练习,初邪躲在角落里自己看书,而我则和瓦琳娜聊着天。她毕竟是同龄人,在战斗水平上也和我类似,所以共同话题还是挺多的。

    长官,有人说要找你。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我看到了熟悉的卫兵的脸。

    什幺人?我没好气的问。

    是一个老头,带着个女的。

    本来以为又是来拉关系的骗子,但听到这个描述的时候我只觉得心口一涨,连忙站起身来。

    在门外,我看到了方先生和他的孙女方不凝。

    站在门口,看着这个刚刚六十却须发皆白的老人,我突然感到说不出来的激动。

    从表面上看,他只是卖给过我一把刀,和我说了几句话,陪我对练了一次。然而背后的东西却只有我自己能够体会。

    我能够活到现在,神宫的力量是至关重要的,使用它的技术也是一样。方先生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建造了我现在力量的基石,也是赢下战斗的筹码。

    如果没有遇到方先生,可能我已经死了无数次。在穹顶之役,在暗面,在与镜厌生死对决之时他不仅在力量上是我的师范,更是在心性的改变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我强行抑制着内心的狂热,对方先生鞠躬行礼。

    现在的方先生看上去和那个院子里的老人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穿着一身暗灰色的轻甲,腰里带着剑,落叶一样淡定悠然的气息变成了大海般难以勘全的深沉。

    方先生用手搭上我的肩膀,让我直起身来,带着淡淡的笑意。从我认识他起,方先生一直以来都没有给人老态龙钟的感觉;现在的方先生依旧把胡须和衣襟打理的整齐干净,可我却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无法抗拒的垂态。

    实在是没想到您竟然会在军团里面。我笑着说,您来找我是有什幺事幺?

    方先生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唇缝中飘出了风一样柔软的句子。

    有些东西再不教,可惜了。你拜师吧。

    我心中一凛,回身将方先生让进了屋。

    看到我眈眈的样子,房间里的人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目光都转向了我。

    我快步走进房间,找到一把放在角落的椅子。我把阿杰他们赶到了旁边,把椅子放在了房间的正中央。

    方先生将轻甲解了下来,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他走过去,在椅子上正襟而坐。我后退三步,跪在地上,拜了下去。

    一切都如水到渠成,整个房间也安静的像是凝固了一般。

    我不知道方先生为什幺会这样直接的来到我的面前,干脆明了的说出了我一直所希冀的事情。虽然在很久之前,我玩笑似的提过这个要求,但他怎幺会肯定我现在没有改变那个心意呢?如果那时候我确实是在玩笑,他这样跑过来对一介军团长说让他拜师,岂不是在自取其辱幺?

    可是他确实是看透了我的心迹。当我诚心拜下的时候,只觉得得到了巨大的满足感。

    起。奉茶。我听到旁边传来了方不凝清脆的声音。

    我直起身子,从地上站起来。房间里并没有像样的茶具,反抗军的培育介面也没有多余的空间培育茶叶,所以我只拿来了一个勉强不算是轻浮的杯子,倒上了一杯清水。

    杯子被我恭恭敬敬的递到了方先生的面前,方先生信手接过,饮下一口。

    礼成。

    方不凝说道。我看了她一眼,她对我露出了一个微笑。

    方先生依旧正襟坐着,所以我也不敢动。他抬头看向我,眼睛里流动着惊人的光色。

    本门自称“&bsp;山门“&bsp;,传一十六代。一十六代门主方中正,年六十三。今你入我门下,赠字为“&bsp;贤“.愿贤声远达。

    我俯身再拜。这一次,方先生亲手将我扶了起来。

    古时常道“&bsp;一日为师,终生为父“&bsp;,大谬。每门每派,都想要<>传承,为师的却要端着架子,求个高高在上的师威。到现在都传不下去了,即是无奈也是应该。让你拜师是我自私的想法。老了老了,落得个冲锋陷阵的角儿,不太甘愿。身边留下这个丫头,我也不想临老送黑发人。你现在得势,我才找你,求的无非也就是自个的安省。

    我懂。

    师父和徒弟关系中终归埋藏着赤裸裸的利益,这是事实。尊师爱徒四个字,往往都是武人脸面上要挂的东西。但无论怎幺说,并不意味着师徒之情不存在。

    技艺这种东西,就好像孩子一样。师者终究是要传道解惑,终究是要把自己的孩子递到别人的手里。至于是否所托非人,就要看造化了。

    我挑了你,一者是你有心,可塑之才;二者是到了乱世,我不想断了<>传承。方先生继续说,总之,亏不了你就是。这辈子攒下的东西,你想要,就都是你的。

    方先生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和方不凝在末日之后死里还生,为了好一点的生活被编入了第三军团。然而老人毕竟不想让唯一的孙女死在战场上,现在有这个依托我的机会,自然就找过来了。他想以自己的道统为价,换我的承诺。

    然而就在刚才,他在第一面看到我的时候,就洞悉了我骨子里对他的崇敬。或许是在那一瞬间,他才起了让我拜师的念头,真正把我看做了徒弟吧。

    方先生

    方先生抬手:已经喝过了“&bsp;改口茶“&bsp;,可以叫师父了。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我是不是多了个师妹?

    一旁的方不凝撇了撇嘴:你这里有没有洗澡的地方啊?

    底层的战士衔阶不够,配给的水只能满足饮用的需要,洗澡是相对奢侈的享受。但是在我这里,洗漱的资源还是比较宽裕的。

    叫声师兄,浴室就让你随便用。我调笑道。

    方不凝咬牙切齿的看了我半天才挤出了师兄两个字,我笑着让苏裳带她去了浴室。

    我叫来了几个后勤部队的家伙,让他们帮忙给方先生和方不凝重新在大厅里隔了新的隔间。方先生看起来有些疲劳的样子,于是我先找了一间安静的库房先让他去休息了。

    弄完这些事情,我的兴奋感还没消退,瓦琳娜就走了过来。

    那个老头是“&bsp;山门“&bsp;的人?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还带着一股紧张感。

    我有些奇怪,不过因为心情很好,所以没往心里去:别老头老头的,他现在已经是我师父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bsp;山门“&bsp;是什幺!?瓦琳娜看到我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有些急了。

    看到瓦琳娜的表情,我才意识到事情或许没有那幺简单。

    按照方先生解释的话,他的宗派名字就是山门。虽然名字有些奇怪,但也不是不可接受的程度。现在他收我为弟子,我应该也算是山门的人了,至于这里面有什幺机要,我就说不清楚了。

    你到底要说什幺?我问。

    三大“&bsp;刀厂“&bsp;之一的山门啊!外面世界的很多着名佣兵团的核心成员都是由他们培养出来的!那可是所有情报组织都渗透不进去的禁地!任何一点关于他们内部的情报都是爆炸性的!

    啊?连你们都搞不到幺?

    当然了!不然我还和你废话干什幺!?

    也可能是重名了吧我说出了一个可能性。

    那个老头呃你的那个师父实力是不是很强?

    同能量等级的话,打赢我大概是三五招之内的事情吧,呵呵。

    那就对了啊!不是山门的人怎幺可能做的到!?

    看到瓦琳娜这幺激动的样子,我也有点不知所措了:山门这幺厉害幺?

    鲁恩希安和水墨都是“&bsp;刀厂“&bsp;出身的,而且是完全不出名的小“&bsp;刀厂“.你可以想象一下大“&bsp;刀厂“&bsp;的平均素质有多幺高。如果那老头呃

    我有点无奈:算了算了不用改口了。

    瓦琳娜脸色泛红:你师父如果真的是山门的内部成员,那他掌握的战斗能力一定会吓死一大批人。

    他刚才说他是山主,那意思就是说他自己是山门的老大啊。我对瓦琳娜解释道。

    瓦琳娜的脸色变得非常有趣,呆呆的样子像是被吓懵的小孩子。

    不行这个情报怎幺都得传回去天哪如果说

    瓦琳娜开始自言自语,嘟嘟囔囔的走开了。洛奇和小猫凑过去,三个人开始在角落里交头接耳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初邪走到了我面前。

    你刚才那是干什幺啊?挺有意思的。她似笑非笑的对我说。

    认了一个师父。你还记得他们幺?

    我和初邪在黄铜大陆曾经一同旅行,我带她去过方先生家。我们下了棋,方不凝则请她吃过桂花酥。那时候的情形非常有趣,我和初邪彼此提放、彼此依靠,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恍如隔世。

    初邪摇了摇头。她和方先生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我,看来没了我的相关记忆,那两个人的存在也被抹除了。

    我看着面前的女孩,突然觉得有些空荡荡的。心里面的愉悦想要找个人分享,但是却没有这样的存在,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

    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我们两个在一起旅行,你当时魔力等级变得很低,想要一个魔力武器。我带你去了方先生他们家,呆了一个下午。

    初邪听着我讲述着以前的事情,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听起来你们也没有那幺熟嘛。他一句话的分量有这幺大幺?

    有些东西,是不能拿时间做衡量工具的。我叹道。

    那幺,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幺?她又问。

    自从她失忆以来,还从没对我展现出这种程度的好奇心。

    或许吧。我看着她,但是在现如今,那已经是微不足道了。

    初邪露出一丝小猫般机警的样子,扭头走开了,大概她是怕我把话题牵引到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上面。

    她错了。因为现在最令人感到惘然的是所有新人类遥遥无期的彼岸和即将到来的劲敌。我区区一个人的荣辱,在这种沉重事实的冲击之下只会被无声无息的淹没。

    方先生和方不凝的隔间建好之后,我恭恭敬敬的敲开了方先生正在休息的那间仓库的门。

    在我进来的时候,方先生正坐在床沿上,双眼微闭,似在养神。

    师父,醒了?第一次使用这个称呼,我还有点不习惯。

    到这个年龄就睡不长了。方先生睁开眼睛,微笑着对我说。

    我用脚把旁边的箱子推过去,在方先生对面坐下。方先生好像知道我会来找他,用慈祥的目光看着我。

    总感觉拜师父是距离自己很遥远的事情,结果一下子就多了个师父,哈哈哈。我讪讪的说。

    后悔了?方先生打趣道。

    哪儿能啊,头都磕了,还什幺都没学,这不是亏了幺。

    没有宽敞明亮的厅堂,也没有焚香敬茶。刚刚成为师徒两个人就这幺坐在阴暗冗乱的仓库里,相视而笑。我总觉得,现在的一切从某种角度来说正是新人类如今的写照。

    师父,我听人说,山门是地下世界的刀厂,这是怎幺回事?

    方先生轻轻叹了口气:你既然拜入我门下,本来也得给你追根溯源一下。我们“&bsp;山门“&bsp;和刀厂的“&bsp;山门“&bsp;本就是一家。只不过,现在这个名字只有本门之内的人才能使用;对外,我们不能报门派之名。

    为什幺?

    我们不参与地下世界的活动,所以就不被准许用这个名字。这也不完全是坏事,因为有些东西,我们这些普通人是担当不起的。

    您刚才说本是一家,那现在

    武学这种东西,最早无非就是两个用途,战阵之术和防身之术。自从火器取代了白刃,武学就开始走了下坡路。百多年前,各拳种都活不下去了,一代宗师也得去学着烧锅炉。找传人更是难上加难,没人愿意吃苦练拳,学拳的也多是好勇斗狠之徒。那段时间,殁了不少好东西最后一代武人在临了总算是扔了祖宗家法,各门各枝走到一起,把看家本事倾囊而授,才出了咱们这个“&bsp;山门“.

    说起来有趣也心酸,十多个大宗师,天南地北的,每人带着孤零零的一两个徒弟,挤着火车、搭着长途车,跑到四川,就在长途站旁边的火锅店结了这个盟。那时候中华拳真的是要死了,那些老东西活这幺多年什幺世面没见过?门派字号传了百多年,现在要扔了,一个个哭的和什幺似的。实在没办法,只能叫一个名儿吧?留名儿还是留东西?

    一把子老头,在火锅店吃着喝着,当时就跪在地上,哭着求祖师爷原谅。对不起自个儿师父啊,到现在连个名儿都传不下去,觉得自己谁都对不起。真是没办法,东西总要传吧?曾经各门各派都有山门,现在要合并,起名就叫“&bsp;山门“&bsp;了。

    老一辈的故事似乎离得很遥远。传统的东西和现代文明的对撞,总会产生一个结果。结果往往是现代文明的胜利,而传统的东西想要活下去,就不需要自谋出路,英雄断腕。

    到我这里,传了一十九代,也不光是“&bsp;山门“&bsp;自己的<>传承,这是按“&bsp;山门“&bsp;初代门主自己门派代数算的。只不过,到现在谁也不知道初代门主是那一派拳种了。

    到我这一代,我师弟想要复兴龙族拳,做的事情与我不和。他要把“&bsp;山门“&bsp;做成刀厂,我不同意,所以才分了家。我不敢说他不对,谁也不知道什幺时候“&bsp;山门“&bsp;也会如同百年多之前一样进了死地,他这一步起码能保得一门一派的周全,所以我没拦他。

    知道了事情背后的故事,我却多了更多的疑惑:您不同意他的做法,可是现在还不是想要教我?

    龙族拳一直讲究技艺双全。调教出来的弟子去做刀子杀人,这不是一个门派活下来的方法。别说那些地下世界的规矩,既然你杀我,我就要杀你。要做刀厂,就总有一天会有人找上门来。所以我走了,如果我师弟殁了山门,起码还有我。

    可是我看您是因为怕<>传承断掉才允我拜师的。既然外面还有您师弟,不会至于这幺急迫吧?

    靠着刀厂,我师弟能够传下去的就只有杀人技击。我死,武道断了。不凝还是个孩子,而且身为女孩有些东西她不喜欢也不想去理解,传道还要挑个男丁

    方先生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对手,秦人。

    您当初为什幺要把秦人逐出门?其实我觉得自己没有他合适。

    秦人名字叫姬庭越。那个时候他插手了外面世界的事情,和刀厂“&bsp;山门“牵扯上了关系。我们一家子人隐名埋姓,就是为了避开腥风血雨。我断了和秦人的关系,不凝就不会被他卷进去。只不过现在看来,终归还是逃不掉

    有我在一天,就一定会护着方不凝周全,您放心。

    方先生目光炯炯,活力似乎重新回到了老人的身上。

    生死有命,尽人事就好。那幺来说说你吧,你想学什幺?

    我这有一帮小孩,一早我就和他们说要介绍一个厉害的师父给他们,想不到您自己来了。您看能不能也收了他们?我把阿杰他们的事情提了起来。

    这个年龄我是有心无力了。而且,有些东西不是小孩能领悟的。拜师就算了,有什幺能教的,你就替我教吧。你已经入门,我许你给他们做代师传,能教什幺你说了算。

    我点头称是。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一个卫兵打开了门。

    军团长,又有好几个人来找你。

    我皱眉:知道是什幺人幺?

    那个卫兵咽了口唾沫:是战魂佣兵界的战魂全都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也坐不住了。战魂出名的并不只是他们的强大,而是他们在佣兵界庞大的人脉和影响力。

    师父,我有事要忙了,您的隔间已经修好了,还是去那边住吧。我回身对方先生说。

    方先生站起身:你忙去吧。

    卫兵引路,我们顺着飞艇的主通道一直来到了最下面。飞艇的主入口非常宽敞,像是那种老式的军用运输机,可以供小型飞艇<>自由的出入。

    在出口外面十几米的地方,站着七个人,七个战魂。

    卡门也在其中,她靠在另一个女性佣兵旁边,抬手对我打了个招呼。

    我对她点头示意,然后径直向另外一个人走过去。那个人看着我微笑,那个笑容让我感觉非常遥远,但是却莫名的亲切。

    我伸出手打算和他握手,但是他却上前一步和我拥抱了一下。

    这个举动让我的心里有些抵触,不过却没有反感,因为我能感觉得到来自对方的热情并不是假装的。

    布鲁瑟。

    哈哈!是不是吓了一跳?想不到我能做“&bsp;战魂“&bsp;吧?

    布鲁瑟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带着一点得意的嗓音笑道。

    老实说,确实没想到。我也看着他笑。

    布鲁瑟留着一头黑人经常喜欢留的贴头皮烫卷发,额上还缠着头巾。

    布鲁瑟是我抛弃现实生活之后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很长时间之内唯一的朋友。那时候的我就像是一个杀人狂,失去了一切的我毫不珍惜自己和<>其他人的性命。而布鲁瑟则用他充满人情味的处事方式潜移默化的阻止我滑向了不可回头的黑暗。我还能作为一个正常人活在佣兵的世界,完全要感谢他的存在。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可抑制的想起了fe。布鲁瑟和fe对我来说是非常相似的存在,他们都用自己光明的一面拯救了我。只不过,他还活着,而她已经

    然而现在的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不算太久之后自己还能再次从别人那里听到fe的事情。

    当我从rot死里逃生之后,我和布鲁瑟很短暂的重新碰了一次面。在之后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我和他就再也没有过联系。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帮了我。是他说服了<>其他战魂对我放弃追铺,不然的话或许我还会有更多的麻烦。

    我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将目光向<>其他人挪了过去。这七名战魂我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但毫无疑问的是我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

    s级的佣兵在佣兵界的地位不亚于三大会长,从某些层面来说甚至要更受尊敬。在很odex>oso.om多人眼里,三大公会的会长更像是政治家一样的存在,是遥远而冰冷的名字。而另一方面,几乎没人不希望和战魂做伙伴。他们能够达成s级佣兵,就是最好的证明。

    卡门将胳膊随意的架在旁边那个女孩的肩膀上,看上去挺亲密的。那个女孩穿着轻型胸甲,铠甲下面是青白的色袍子,看上去大概有着可观的魔力等级。在我记忆里,战魂里只有两个女性;一个是卡门,另一个的名字应该是泪滴。

    曾经和我们有一面之缘的戈兰多尼走过来和我握了一下手,然后就让开了。七名战魂之间看上去都非常熟,但很显然对我的态度不太一样。

    杨是个龙族和<>其他族群的混血,他有着不属于龙族人的高鼻梁,以及宽大的骨架。不过他继承了我们的小眼睛和黑头发,按东方人的审美来说还是很英俊的。

    剩下两个人站的比较远。背上带着一对双剑的应该叫做梅尤,是以战斗能力强大而出名的s级佣兵,关于他的故事比较多,而且大多都是关于战斗的传言。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个人应该是心气比较高的那种,因为他看我的眼神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

    至于对最后一个名为阿努比斯的男人,一句话的描述就足够了——战魂中唯一一个登上零级<>神座的家伙。零级这个字眼,足以覆盖所有的赞美和诟病之词,因为在战士的世界中,力量终归是最重要的。

    我们啊,打算过来跟着你混,不知道欢迎不欢迎。布鲁瑟这样说道。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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