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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ByeBye!(06-07)(1/2)

    第一卷第六章等待一个人的借口

    生活的内容经过那一夜之后,我想,也许我也能做到像王娜一样,把男人当玩具了吧?有一天看见王娜喝醉了痛哭不止,我问她哭什么,她说她觉得痛苦;我问她痛苦什么,她说就是痛苦,自己也说不明白。

    于是我又知道,我们真的是一样,不甘心自己总是别人的玩具。其实那晚的荒唐过后,我已经明白,生活是哲学不是科学,玩具其实是相对的一种答案。真遗憾,对陈默的话我有了一点点心得,却没有机会再跟他探讨。

    如果说女人不期待爱情,根本连自己都骗不过。

    我没有再跟王娜一起去寻找新的玩具,欲望的缺口打开时,我会自己解决,虽然很辛苦要靠自己动手,最少我只是自己的玩具,爱怎么玩怎么玩,总不至于弄到自己受伤。

    我准备要开始认真生活了。认识陈默之前,我曾经对自己未来的人生有很详细的计划,并且一直在按那个计划走。结果因陈默的出现把一切打乱成一团。

    我开了自己的服装店,恢复了和月琴继续交往。大家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抽空去月琴那里做头发,她没事来选我新进货的服装。我们都没有提起过陈默,曾经因为陈默让我们产生芥蒂,那真不值得,我想。

    服装店开张了近两个月,赚了一点钱。雇用的几个小丫头很乖,越用越觉得顺手。然后,夏天又快要过去了。

    波澜九月中旬,我在自己店里又一次见到了聂小雨。我第一眼就认出了她,虽然上次见她是在夜晚,她人坐在车里。

    她也认出了我,正挑着衣服看,忽然放下衣服一眼一眼打量我。小女孩都单纯,看人不懂得躲闪,就那样坦率着表情,目光一直不停地跟着我的脚步走。

    我走到没处走,不得已冲她笑了一笑。她开口对我说:我见过你,你是陈默以前的女朋友,叫刘瑞对吧?

    我很尴尬,陈默以前的女朋友,她这样说我,她的身份是什么?看样子陈默的习惯没改,无论对任何一个女朋友,都同样不隐藏什么。

    我尽量微笑,保持自己的风度。如果你没有一个女孩年轻,最少要在面上做得比她从容。如果在她心里当我还是情敌,我当然要让她觉得我比她占上风。

    我对聂小雨说:我不认识你,请问你是?

    聂小雨说:你没见过我当然不可能认识,我是陈默的妹子。

    我差点惊呆,妹子?谁见过哪个当哥的随口说如果有空,就带自己的妹子去开房?又一想不对,一个姓陈一个姓聂,怎么可能是兄妹。我跟他在一起四个月,从没听说他有什么妹子。

    请问是哪种意义上的妹子?

    聂小雨暧昧地一笑,那是种很女人味的笑,不是女孩的笑容。我反感她这种笑法,所以觉得我们之间更有距离。她说:是那种很亲很亲的妹子。我们现在认识了,买你店里的衣服,可不可以给我打折?

    这角色转换得太快,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原来她和我说话,是想求我打折,这倒是我最初没想到的。她已经飞快拿起一件衣服:我看上这件,能给我打什么折扣?

    我淡淡地笑:这件是新到货的秋装,不可以打折。

    聂小雨有些失望,恋恋不舍的放下衣服,看了两眼,对我说:哦,我身上带钱不够,再去别家店看看吧。

    她转身要走,我不死心,在身后问她:怎么不让你哥帮你买,他不是很有钱?

    聂小雨回过头:陈默啊?我没见过他了,他弄伤了人,出去避风头很久了。

    我心里莫名奇妙一阵发疼。如果不是亲眼见过陈默打人的样子,我绝对不会相信聂小雨此时说出的话。

    一直印象中的陈默,那是一个把一切都看得很淡,架也懒得和人吵,宁肯吃饭时被人家收多钱不承认,掉头就走也不会发一句牢骚的人,我当时都觉得他窝囊,连一个餐厅小老板都会怕。

    他对我说:其实什么没所谓的,人家要强悍就让他强悍,你和他吵可能发展到动手,打输了想报复,打赢了又担心人家会报复,不如当成什么都没发生。一句话两句话,一百元几十元,影响不到我的心情。

    那天他在我面前动手打人,我真是一点都没想到,所以我才会震惊,才会感觉到他可怕的一面。也因此觉得他一直在欺骗我,装自己是个好人。我不怕他好色,但是我怕他凶残。我从灵魂深处逃避一切凶残的事物,正是因为怕他,所以才决心离开他。

    我追聂小雨追到门口:别走,那件衣服你拿走吧,我送给你。

    聂小雨返回来,满脸惊喜交加的样子:不行,哪能要你送,我买。

    她取出几张钞票给我,不过今天身上只有这么多钱,算打折给我吧,以后我有了钱,一定每次都来你这里买衣服。

    我笑笑:说都说送了,再接你的钱还有什么意思?对了,陈默以前很老实的啊,他为什么跟人打架?

    聂小雨望着我,忽然得意的一笑:也许因为吃你的醋了吧。

    我思维有些短路,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忽然牵涉上我?没好气回了她一句:不想说就不说,别拿我开玩笑,我跟陈默,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

    聂小雨说:所以我才奇怪啊,他为什么要堵那两个人。

    她说话胡乱跳跃不成条理,我一点都跟不上她的节奏,满心好奇居然问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她飞快地问:上上个月,你,还有一个女孩,跟两个男孩去天龙酒店吃饭了吧?吃完饭在楼上客房开的房间,我跟陈默当时也在,那晚也住在了你们隔壁。我都不明白为什么第二天一早去守那两个人,跟在后面看他们家住哪里。

    我感觉脑子大了一下,聂小雨一口气说下去:然后上个月,陈默从外市请人过来,对那两个小子动了刀子,他说虽然自己没出面,不过还是躲一躲才好,电话也关了,怎么都联系不到他。

    人生真是够惊喜,常常在不经意间顿起波澜。我目瞪口呆中,聂小雨对我说:刘瑞姐,陈默失踪了一个月,留给我的钱已经花光了,让我跟你这吃几天住几天好不好?等陈默回来让他加倍还你。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什么妹子?有妹子跟哥去开房睡觉的吗?

    聂小雨说:就是这种妹子啊,他年纪也不算老,我总不能管他叫干爹吧?

    她奇怪地问:好像你也在吃我的醋啊?算了算了,我还是去找其他地方,别睡到半夜让你给绑了扔进河里。对了,有你们这样分手的吗?

    她转身要走,我又一次叫住她:等等,你没有家的吗?

    她说:家谁没有一个?不过我家太穷了,饭都吃不饱,打死我我也不想再回去。除非有天给我发了大财。

    我忍了又忍,对她说:想跟我住也行,就在我店里帮工,其他哪里都不能去,除非有一天你答应回家。干够一个月,我给你八百元工资。

    聂小雨笑了起来,这次像一株早上初开的向日葵,笑容很漂亮。

    等候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聂小雨在我这里住下。我想了很久很久,想出了很多种理由,把那种种理由当成自己的借口。

    比如她还年轻,虽然感觉她不单纯,毕竟看上去单纯;比如她很可怜,我家以前也很穷,饭都吃不饱的日子我也有过;比如这世界太残忍,虐杀了很多纯净的灵魂,我想给自己一次好人永远都存在的证明。

    我唯一不肯承认,我只有留下聂小雨,才可以跟她一起等陈默回来。

    发生了那样的一幕之后,我知道自己和陈默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正是再也没有可能,我才变得有等他的心情,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是,只是曾经偶然相识,这种等待不是相思,而是等一个熟悉的旧梦。

    就象是为了等自己回到波澜再起前的平静。陈默说过,一个人的过去要自己去征服,不能靠割舍。那样的过程太疼,最后会疼到自己下不去手。不知不觉我已经相信了他说过的很多话。

    我不承认是等,但我知道自己毕竟有在等。如果我不留聂小雨在身边,我再也没有让自己等陈默的借口。我总是找到借口才去做一件事,其实是很坏很坏的习惯,但我怎么也改不了。

    秋天来了,风变得有些凉意,我每天都会暗示小雨打一个电话给陈默,日子一天天过去,小雨开始心灰意冷。

    她对说:完了瑞姐,我有个预感,陈默那家伙身边肯定又有了别的妹子,他现在已经把我甩了,不,他早就把我甩了。靠,还没坐过他的摩托车就先被甩,我真是没面子。

    我有些不解:为什么想坐他的摩托车?

    小雨说:他走的那天,我问他会不会这么一走,就算把我甩了?他对我说,我连他的摩托车都没坐过,女朋友都不算,怎么可能甩我?我以为他的意思是回来会让我当他女朋友,现在我想明白了,他不是甩了我,而是遗弃了我,这个没良心的,亏我死心塌地的爱他。

    我心里有些苦,轻声问:你很爱他吗?为什么爱?

    小雨说:你傻啊?他那么帅,又有钱又大方,这样的男朋友去哪找?嘿嘿,而且不小心眼,我以前跟他朋友的,他一点都不在乎,照样对我好。

    然后她愣了一下,突然跳着脚蹦起来:完了,他不是不在乎,他是真的不在乎。

    我想自己有些明白小雨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了,陈默说过,他曾经跟很多女人上床,却很少爱上一个人。我总觉得那是一个好色男人用来骗我的借口,像我给自己找过诸多借口那样,现在我好像又有些相信了。

    陈默还说过,他只是给我时间,让我先相信他的爱情。我忽然惊慌起来,如果有一天我完全相信了他说过的话,我拿什么借口让自己忘记我们曾经在一起的那四个月?

    夜里小雨跟我睡店里,一张单人床,好在我们两个人都瘦,一直以来相安无事。那天夜里小雨却翻来覆去闹得我心烦,问她怎么了,她趴在我耳边对我说:瑞姐,我想男人了。跟了陈默以后,我才知道,做爱有多么舒服。

    我差点把她从床上掀下去。

    她有些郁闷:明明是很爽的事情啊,如果不爽,为什么你和陈默分手以后,会跟那两个男孩去开房?我们俩现在这么亲近,感觉跟亲姐妹似的。都说越做越爱,想可以想,为什么不能讲一下?

    我转过头不理她,小丫头觉得没趣,给了我一个脊梁朝向另一边睡去。

    不一会我听见她呼吸急促,身子一阵阵地颤,弄得床也有些发抖。我知道她也许是在自慰,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伸手去探了一下,她果然正夹了一只手在大腿里,见我去摸,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声呻吟来:瑞姐别捣乱,我马上就好了。

    倒是弄得我害羞起来,让开了一点由她满床乱颤,然后她长久娇喘,绷紧小屁股胡乱顶撞了好一阵,才咿哦一声软倒在我身边。

    她小小休息了片刻,一只手搭上我的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用来自慰的那只,我随手拨开她,她却又贴上来:瑞姐,再说会话好吧,明天你尽管睡懒觉,我保证一大早起来把卫生整理好。

    我受不了她发烫的身子:一身的汗,别贴我这么紧。

    小雨轻轻笑:真累啊,还是有个男人好。不如明天我们去泡两个帅哥?

    我低声骂:你花痴啊,我早就说过,哪里都不能去。除非你想回家。

    小雨喃喃地说:怎么又怪上我了。白天已经说过,陈默都算把我遗弃了,我为什么不能去泡别的男人?嗨,瑞姐,你说如果陈默知道我跟别的男人去睡觉,他会不会也叫人弄他两刀?

    我抬高声音骂她:你白痴啊,觉得很好玩是吗?

    小雨叹了口气:我倒是想陈默因为我砍人,可是他肯定不会的。他没走之前,我怕以前跟的那男人纠缠我,问陈默如果他再找我怎么办,陈默说愿意就跟他睡一觉,不愿意就让他走开点。你说,陈默有一点点会吃我的醋吗?

    我胸口疼了一阵子,怪小雨真是好烦人。借口起来上厕所,偏偏小雨也要跟着去。害我连躲起来哭一两滴眼泪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夜深时小雨终于睡着了。我在黑暗中张大眼睛发呆,陈默是个坏人,是我以前觉得最讨厌的那种坏人,可是我想他,和小雨想他不一样,小雨是想跟他做爱,我是想听他再说一句他爱我,然后才跟他做爱。

    我还知道,那两件事现在都已经不可能了。

    第一卷第七章守望的季节

    不想听见一直是守望中的那个秋天,过得很快,天渐渐变凉了下来,十一月下旬,店里连卖断了几茬货,又接下一单不错的生意,市电力系统年终要给每位员工发一套西服做福利,全部在我的店里订,差不多近一千套。

    提前几天先接了定金,当然要请电力部门相关领导的客,我订好桌位后就打电话邀请客人,电话里说马上到,我和小雨却等了很久。小雨坐不住,在包房里转来转去,称赞装潢漂亮,又说自己以前也在酒店做过工,报了一串酒店的名字。

    小雨问:姐,在这里请一场客要花不少钱吧?为什么要请客?

    小雨不知道订单的事情,她永远像没心没肺,每天贪吃贪睡贪玩。和她相处时间长了,才觉得她真是很单纯的一个人,身上的毛病虽然不少,但没有少了可爱。

    我渐渐已经喜欢上她,是那种从心底里的喜欢,感觉像自己的妹妹。

    暖气开着,小雨脱了外套,紧身的羊毛衫下乳房的形状很美,人比刚见她时丰满不少。我常常看着她突然变得发呆,想起自己十七岁那年身形的单薄。

    我知道自己忘不掉,而且是永远永远忘不掉那种。

    小雨跟我胡闹:姐,你怎么总也不爱说话的啊?闷死了,不如我们先点两样东西吃,这会儿我又觉得饿了。

    她常常会喊饿,喊累,喊瞌睡,我都已经听到习惯了,干脆当没听见,转开话题问她:小雨,你刚才说以前在酒店做工,都做过什么?

    她胡乱笑着:你看我还能干什么啊?陪吃陪喝陪高兴,三陪。

    我总是不明白她说起这些的时候,为什么仍然能一脸欢笑的样子,仿佛从来不觉得难过,她只要笑起来就单纯,像一株早晨的向日葵那样绽放,开得满脸都是笑容,永远看不出风尘。

    你有没有偷偷藏起来哭过?

    有。

    小雨皱了皱眉头:第一次被客人哄去上床之后。好像是个老头,也许也没那么老,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