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武功的聂月儿，却从心底害怕那些神鬼怪，被聂阳的法吓了跳，

    没再多待便匆匆离去。

    方才与月儿的近了，丝丝少女幽香探进鼻中，令聂阳胸腹的苦闷愈发鲜

    明，他勉力定下心神，试探着又将幽冥九转功运了几遍，凝玉功的内力虽然醇厚，

    但质性柔和绵软，虽少了许多异种真气相斥之苦，威力却也稍逊筹。

    自从自断阳脉之后，他所修炼的内功便直是幽冥九转功，和幽冥掌师

    出同源相性极佳，二真气阴寒激烈威力极强。错手害死李玉虹后，虽然凭空多

    了将近三四修为在身，却让他经脉内存蓄的各色内力几乎全化作了凝玉功，

    强行用幽冥九转功催动，便觉得胸口烦闷难当，几欲作呕。

    他对凝玉功窍不通，这股真气此后毫无增加的可能，他只得强打神，

    试着靠九转邪功去炼化这些令他头疼的“飞横财”。

    按以往的经验，除了桃花功的内力转化起进境略快，其余各种内力都不那

    么容易拆解融合，真正被他迅速纳为己用的，仅有凌绝世那身同源真气而已。

    因此对这凝玉功，他本也不抱什么希望，只想着哪怕能磨下丝毫，天长

    日久，总有融会贯通的天。

    他静心理气，勉强试了遭。

    不料结果却出乎意料的喜人，这些内力与桃花功有几分相似，炼化的速却

    比桃花功那毫无用处的虚废真气加迅速。

    这些杂七杂八的内力经过李玉虹的番转化，竟好似在陡峭群山之中挥舞着

    开天辟地巨斧，生生砸开条捷径。

    莫非这是仇隋原本的打算？他想靠修习凝玉功的女子，化解身上异种

    真气互斥之苦？

    聂阳停功细细思忖，心道八九不离十是如此，至于这打算是抓到祁玉琳之

    后才有的还是开始便谋划在内，则无从知晓。

    他又试着运功阵后，才发觉这凝玉功只传给夫妇二人还不仅仅因为双修法

    门的缘故，这修炼出的内力，也颇有几分古怪。

    内力每被炼化分，往往便等同于实战中运用了十分，特性自然也被放大的

    极为鲜明。

    凝玉功的真气，竟对男女情欲有极为明显的牵引。

    不论是运功过久还是潜心修炼，都轻易便可导致欲火焚身。

    若不是多了个双修的法门用以宣泄，这门功夫只怕要沦落到某本皇宫流出

    的秘典般的下场——欲练此功，引刀自宫。

    聂阳不过才炼化了刻功夫，便觉得周身燥热无比，连手背也浮现异样赤红，

    胯下那根阳物是高高竖起，几乎顶破裤子直冲天际，换个阳顶天的雅号。

    他连忙散功调息，暂且住手。

    若要吞下这送进口中的肥肉，他还非得找个风平浪静的候，带上几个

    女眷，边练功边阴阳调和才行。

    颇为自嘲的笑着，他苦涩的想，生平最大的仇人便是个淫贼，不想着报仇的

    路上，他却也越越像个淫贼，现下他这种情形，若无相交女子在侧，简直寸步

    难行。

    胸中的郁结，令他真想仰天长啸声，恣意大醉场，再嚎啕大哭番。

    此刻四下无人，他暂且不敢行功炼化经脉里的凝玉功，只得调息打坐，让幽

    冥九转功周天往复，边练功，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心里还记挂着田、慕二人，未到午，夜未眠的聂阳便悠悠醒转，神略

    微好些，身上也轻了不少，总算是聊胜于无。

    日头，快是夜岗诸人回的候，他匆匆抹了把脸，整理好身上的厮打

    扮，快手快脚把屋内收拾了通，立在门外候着。

    天道对田义斌下手的可能并不算，因此尽管知道玉总管已经在周围严阵以

    待，聂阳依旧十分忐忑。

    直到他远远到慕青莲温和平静的微笑。

    慕青莲的笑容，仿佛拥有种能令人安定下的力量，田义斌跟在他身边的

    候，似乎也比平文雅了不少。

    这两人虽然平安无事，却能出夜不眠不休还是十分疲惫。田义斌半壶热

    茶下肚，哈的吐了口大气，抹了抹嘴，笑道：“果然不服老不行，当年夜袭七

    鹰寨，我们兄弟几个从半夜杀到天亮，从天亮追杀剩余的狗贼到天色擦黑，下山

    后连澡都没洗，喝酒喝了夜，也没觉得有多累人。现在到好，只是喝了夜凉

    风，连肩膀都酸了，眼皮个劲儿往下坠。嘿，他娘的。”

    帮田义斌续了半壶热水，聂阳不愿担搁他们休息，草草问了几句当夜情形。

    也不知鬼煞是不是得了风声，这夜值守风平浪静毫无波澜，埋伏的地方相

    互都能照应，也多少防范了内鬼报信的可能。

    聂阳最关心的，自然还是仇隋的行动。

    田、慕二人并未与仇隋同组，不过仇隋肩负着四下串联巡防的使命，夜下

    也见了他六七次，直到白日视野辽阔，才不见他回奔走，着实是辛苦无比。

    慕青莲虽罕有开目见物之，感觉却比常人敏锐数倍不止，他略微沉吟片刻，

    缓缓道：“昨晚应该是出了什么状况。”

    田义斌好奇的挑了挑眉，“嗯？怎么？”

    慕青莲迟疑道：“我也拿不准，只是感觉而已。”他似乎不太愿意单凭感觉

    判断什么，不过犹豫番后，还是道，“仇隋与咱们道出发的候，心境颇

    为不平，浑不似平的他。我本觉得夜下，他应该能平复少许，不想方才听

    他话，隐隐怒气竟加明显，好像连杀气都快被激了出。田兄，你我到此也

    算有些日了，我着实不曾见仇掌门像今日这么异样过。”

    莫非仇隋百忙之中还偷闲去了趟那个山洞，发现那几具尸体后怒意勃发，

    连上龙影香的份，并涌上心头不成？

    聂阳不愿提起李玉虹事，也不再多言，只叫他们两个好好休息，免得被

    折腾的疲惫不堪容易遭人暗算。

    不久，仇隋便遣人把酒菜面送到各人房中，让他们匆匆吃喝番，倒头便

    睡。

    聂阳毕竟年轻，又休息了将近两个辰，自然不必干等在屋内。

    昨晚得到的情报，总要尽快通知出去才好。以他厮身份，出门容易得很，

    随便借了个由头，偷偷跟月儿打了个招呼叮嘱她心，半刻之后，他已坐在慕

    容极面前。

    见面的地方已是玉总管羽翼之下，众人都放心不少，大抵是发现月儿那个

    醋坛子不在，田芊芊也去了易容，亮出如花笑靥亲昵的陪坐在他身旁。

    除了云盼情，想见的人倒是都在，聂阳不愿浪费，知道云盼情有事在身，

    也不再多问，股脑把昨夜的事情原原本本了出，只在李玉虹身亡的地方

    草草带过，但他愧疚黯然的神色，但凡不是无可救药的蠢材，也明白发生了什

    么。

    田芊芊对她师父的本事了然于胸，思前想后，也断定镇上再没别人有这种本

    事，只是依她所，这种不为控制只为摧毁心智的毒辣法子不仅对心神损耗极大，

    得到的好处也极为有限，龙十九应该有多年未曾用过，其中想必有什么缘由。

    毕竟按猜测中仇隋的需要，用五罗媚颜心经操控人心激发自然情欲才是理

    想的法子。

    龙十九这般操作，简直如同为仇隋架了座冰桥，湿滑难行，还摇摇欲坠。

    至于剩下的知道地还未及清理的天道据，赵阳微微笑记在心里，

    人也不再多问。

    对李玉虹的死，赵阳这位前辈显然颇有微词，最后还是按捺不住，警告聂阳

    叫他答应旦大仇得报，便立刻废了这身邪门功夫，免得贻害世人。

    “武功可以再练，人这辈子，可没得重活。”赵阳最先起身离去，他喝干

    了壶里最后口酒，留下这么句，闪身出门。

    田芊芊心底到觉得聂阳这门邪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现下显然不是出言支

    持的候，只好柔声道：“聂大哥，这也不是你成心有意，别直装在心里了。

    王夫人心神已经被我师父毁的干干净净，下半生纵然活着，也不过是个只懂得向

    男人求欢的痴傻淫娃，要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唯恐被人注意到异样，聂阳不敢在这边久留，临走前绕到赵雨净屋外，隔窗

    了眼，心中既有几分恼怒，也有几分悲悯。

    这绕路，到叫他远远见到了玉总管面。

    并没人向他介绍，他也并未上前寒暄，只是远远了那么眼。

    只是眼，足以断定那女子的身份。

    锐利如刀的森黑双眸，俊美如玉的英气面容，除了昔年名动天下的女神捕，

    又还能是谁。

    玉总管只是望了他眼，微微颔首权作招呼，口中仍忙着交代事务，视线

    转便又回到面前那几个劲装汉子身上。

    聂阳无声的叹了口气，不知道她昔年的嫉恶如仇还剩下几分，若是八成仍在，

    旦知道李玉虹的事情，恐怕又是个会记在账上的。

    报仇之后，欠下的帐笔笔慢慢还掉，不定倒能成了他此后人生的目标。

    没有目标的人生，才是最可怕的。

    回去之前，他拐到茶坊要了包上好毛尖，圆了出门的由头，这才慢慢往

    聂家大宅那边溜达过去。

    出门干活的厮若是不偷懒，才会惹人起疑。

    那帮武林中人大都还在休息，聂阳路走回卧房，也只见到孙绝凡张熟面

    孔，不过为了不引人注意，两人并未彼此招呼。

    拒绝了帮忙的要求，孙绝凡的和聂阳样富裕，应该也在趁着仇隋他们

    轮流值守的机会尽力调查着什么。

    两人都把仇隋性命作毕生心愿，虽有合作，关系却谈不上紧密，能托她照

    料月儿，聂阳已经十分知足，也不奢求她会动讲出什么情报秘闻。

    只是她死气沉沉的双眸难得有了星神采，样子，必定是发现了什么。

    聂阳回到房中，田、慕两人仍在休息，慕青莲感觉过于敏锐，白日里反而难

    以睡沉，索性盘膝闭目打坐，不若田义斌，大字躺开在宽阔床板上，好梦正酣。

    心想今晚多半还要彻夜行动，也只有趁这候多歇片刻，他回到外，不敢

    摆出运功的架势，只是斜斜倚在床头，好似偷懒打盹样靠着，闭目调息。

    这下，竟从午后直歇到了申初，暖洋洋的日光热烘烘的烤在脸颊，才让

    他挪了挪位置，清醒过，他稍稍晃了晃头，脑袋里好似灌了腔浆糊，沉重滞

    胀，身上虽然轻快了不少，胸腹却依旧烦闷难当。

    他捏了捏拳，挥了挥掌，个多辰的调息并未见到什么成效，凝玉功依旧

    粘稠如粥，催运之令人心焦。

    子夜仇隋才会出发，聂阳想不出该做什么，正想着再休息会儿，听

    到门外串矫健步迅速由远及近。

    啪啪啪，阵急促拍门声后，外面传天风弟子清亮的叫声，“田爷，慕大

    侠，仇掌门有事邀大家同商议。如果方便，请速到前厅落座。”

    大概是知道慕青莲在内，那弟子并未重复，匆匆往别的屋子去了，听那弟

    子声音路喊过去，越去越远。

    这种候，会是什么事？聂阳心头不解，向从内室走出的慕青莲，也是

    般的略感疑惑。唯有田义斌，意犹未尽的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伸了伸腰，笑道

    ：“管他什么事，去了知道。走。”

    原本只当是仇隋临有的安排要传达给夜岗诸人，可走到院中，聂阳才发

    现往前厅去的人可着实不少。

    不光孙绝凡、焦枯竹这些不参加围山的武林，连负责各院杂役的仆人丫

    鬟也都纷纷往那边走去。

    到了前厅，江湖中人各寻座位坐下，座椅之后则密密麻麻满了下人。聂阳

    满腹疑窦，和月儿遥遥相对交换了个眼色，示意多加心后，安静的在了田

    义斌的座椅背后。

    左右两边的仆役气息粗重虚浮，并不似埋下的伏兵，聂阳谨慎的打量了下

    周遭，总算暗暗吁了口气，略感自嘲，明明是回了自己的家，却变得愈发草木皆

    兵疑神疑鬼。

    作为召集者，仇隋却迟迟没有出现，上首的两张椅子，孤零零坐着闭目垂眉

    的宋贤。

    仆役这边尚且能安静候着，另边那帮进门的丫鬟可还没把规矩学的十足

    十，这阵仗，便忍不住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

    连带着几个江湖豪客也侧头探身，低声询问，嗡嗡嗡嗡嘈杂不断，把诺大

    个前厅，弄得好似个晨午菜场。

    旁边个青年剑客也忍不住探身过，低声问道：“田爷，您猜会是什么事

    啊？大家晚上还有任务在身，这会儿匆匆把咱们召集处，莫非鬼山那边出

    了什么岔子？”

    田义斌微微笑，摇头道：“我回觉睡到有人叫门，能知道什么？不

    过鬼山那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正午交班的候我仔细打量过，程副统领虽然

    没什么高深武功，他身边带的那些亲随可没有个是省油的灯。”

    慕青莲也跟着微笑道：“的确，的虽是燕骑营的副统领，带的却不是冲锋

    陷阵的骑兵。要是今天见的那五六十人都是北严侯府招揽的，咱们厅里这些

    人起动手，都未必能讨了好去。何况是鬼煞那些下九流的刺客。”

    他两人言下之意，谁也不信仇隋招人前是为了鬼煞之事。

    田义斌抬手向聂阳要茶，趁机在他手背上轻轻敲了两下，权作提醒。

    聂阳应了声是，提壶将茶杯续满。

    仇隋谋划之事，如果不是为了鬼山上的六百万两银子，那多半是为了聂家

    兄妹。

    他想必早应该猜到聂家兄妹已经到了附近，很可能已经潜入聂宅，但他选

    在此发难的话，多少还是有些令人惊讶。

    本以为会耐心等到税银大案尘埃落定，聂阳心中思忖不住，如堕五里雾中，

    满目迷茫。

    “叨扰诸位休息，当真对不住，在下鲁莽，先在这里给大家赔个不是，还请

    多多包涵。”随着略带疲惫的清亮声音，仇隋大步踏入厅中，双目如电环视遭，

    微笑道，“宅院中的各路人马，除了尚在游仙峰下辛苦值守的武林同道，应该都

    在这里了吧？”

    负责伺候的仆役丫鬟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仇隋也没多做解释，只是淡淡道：“都到了好。”

    聂阳心的盯着仇隋，发觉慕青莲所言果然不差，与平谈笑自若温文尔雅

    的神情相比，现下的仇隋面上好似带了张无形面具，微笑仍是那个微笑，却让

    人感觉不到丝毫亲切，甚至，流露出了丝杀气。

    列座的罕有迟钝之人，几个城府较浅的年轻人，已经无法克制的流露出戒备

    的神情。

    连田义斌，也收起了笑容，若有所思的着仇隋步步走到座位上坐下。

    仇隋今日果然显得十分反常，落座之后，先是端起茶杯浅浅抿了口，之后

    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竟那么端着茶杯，愣愣的发起呆。

    宋贤在旁等了片刻，仍不见他开口话，白眉微扬，抬眼侧目道：“仇掌门，

    有什么事但无妨。”

    仇隋怔，旋即发现自己失态，连忙挤出个微笑，将茶杯放回桌上，清了

    清嗓子，扬声道：“其实，也并非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与游仙峰上的税银大

    案，应该也没有什么干系。只不过，和今天在场的诸位，多少也算有些瓜葛。”

    “我们都是为了税银大案而，和那案子没什么干系，怎么会和我们有瓜葛？”

    “怎么？莫非是有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前坏事么？”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议论起。

    仇隋摇了摇头，微笑道：“大家都住在此处，按江湖道义，也算是受了聂家

    的恩惠，那要是聂家的事，大家莫非也要置身事外么？”

    昨日才见了那两具女尸的惨状，今日又提起聂家，在座诸人自然便想到了聂

    阳，霎又都沉默下。

    慕青莲微微皱眉，朗声道：“仇掌门，难不成，是和聂阳有关？”

    仇隋不置可否，转而道：“既然大家同住在此，也算是和聂家有缘。在下

    不必，若没有当年聂家前辈将我送往仇家，便没有今日的仇隋，不会再有如

    今的天风剑派。聂氏门与南宫、仇两家世代交好，算是昔年江湖上的名门正道，

    即便是这代的聂阳误入狼魂，也不可能坏了聂家近百年的名望。”

    虽江湖上论资排辈，聂家门楣至多算是三流，但此刻大家都在聂宅屋檐之

    下，自然纷纷头表示赞同，有人立刻便道：“仇掌门只管开口，都是江湖同道，

    聂家若是有什么事，只要我们兄弟几个做得到，绝无二话。”

    也有老成持重之人淡淡道：“仇掌门，到底是什么事，你总要先出吧。”

    仇隋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列位可能有人不太清楚聂家后人的情况，容

    我先简单介绍下。”

    “长子聂阳，影狼杜远冉的关门弟子，去年初方踏足江湖，直醉心报仇，

    名声并不响亮，直到今年幽冥九歌走镖事，才渐为众人所知。”仇隋拿出两张

    写满蝇头楷的纸张，垂目念道，“惭愧，算起我也是他家的长辈，却还

    要靠别人帮忙集情报。”

    “另外女，名叫聂月儿，风狼沈离秋弟子，并未正式出师，只是为找聂阳

    私自踏入江湖。此女之前五六年直随着沈离秋学艺，风狼的手段诸位想必也十

    分清楚，因此关于这个聂月儿，我们近乎无所知。”

    听到风狼名号，厅中数人顿变了颜色，鲁英虹是拍扶手，怒目圆睁，

    险些窜将起。

    聂阳暗暗叫苦，也不知这上去娇花弱柳的风狼前辈，当年到底是怎么惹下

    了这么多血仇。

    仇隋将手上纸张放到边，接着道：“这是聂家后人大致的情形。兄妹两

    个俱投狼魂门下，这也不怪他们，毕竟当年聂清远夫妇惨死，聂清漪嫁给影狼为

    妻，这个结果实属理所当然。”

    众人不知道他讲出这些意欲何为，便只是静静听着，等他继续。

    他迟疑下，又叹了口气，却道：“想必有不少人知道，在下与聂家颇有渊

    源，家父赢北周，突发疾病客死异乡，全赖聂家祖辈不吝料理后事，家母产子

    崩血而亡，所幸聂家长辈将我这孤儿托付给仇家悉心照料，才有了今日的仇隋。”

    他顿了顿，字字道，“因此，聂家后人有事，我绝不会坐视不管。他们若是

    做出什么令列祖列宗蒙羞之事，我这个长辈，又怎能视而不见？”

    聂阳心中登颤，慌忙往对面的月儿那边去，果不其然，月儿也察觉到

    仇隋意有所指，易容过的脸庞绷的死紧，惹的旁边那个黄脸丫头直偷偷她。

    田义斌眉头微皱，冷不丁扬声道：“仇掌门，容我两句。”

    “田爷请讲。”

    “我长话短，不瞒各位，聂阳与我在孔雀郡已相识，女田芊芊，与他

    也在那里结缘，聂阳算起，也可以是我田家未女婿。我田某人人无数，

    聂家子虽因家仇而有些偏激执拗，可本性并不坏，我不认为他会做出什么有

    辱先祖的恶行。仇掌门还请调查清楚才好。”

    慕青莲跟着道：“当年狼魂与正道中人虽有不合，行事也不按常理，但并不

    是作奸犯科的险恶之辈，只是理念与大家略有不同。这重身份，仇掌门不必格外

    强调。”

    宋贤白眉微颤，沉声道：“不错，当年吾辈与狼魂纵然斗得你死我活，互相

    也能称得上敬佩二字，凭聂家的名望地位，单是入了狼魂，可绝谈不上辱没家门。”

    他这话语意极为鲜明，言下之意，聂家兄妹能得到狼魂称号，反而是光宗耀祖的

    事。

    武当、少林与狼魂旧债不可谓不多，身为武当长老的宋贤出这话，自然再

    也没人可用狼魂身份发难。

    只不过，仇隋要的显然并非此事。

    他用杯盖轻轻拨了拨茶梗，缓缓道：“诸位所言甚是，天风剑派也并非没有

    受过狼魂的恩惠，但”他了个但字，接着顿住话头，沉默片刻，才道，

    “此事不仅有辱聂家先祖，对狼魂的名声，恐怕也颇为不妙。我请大家前，正

    是想将这谣言扼杀于未发。”

    “谣言？”田义斌扬声追问。

    仇隋了头，沉声道：“我方才已经过，聂月儿私自离开师门，是为

    了找聂阳。聂家对我有恩，在下早已遣出多人仔细调查这兄妹二人的动向，可

    不曾想，他们却回给我个惊人的消息。在下不希望事情在确实认定之前转为流

    言蜚语，索性将所有人召集过，听下大家的意见，也请所有人暂且保密。以

    后找到聂阳，再起讨个法。”

    田义斌眉心紧锁，慕青莲也面露难色，聂阳心中惴惴，只觉胸腔子中越跳越

    快，几乎跃出喉咙。

    仇隋环视圈，语气沉重，字字缓缓道：“据，聂月儿与聂阳出则，

    住则同寝，早已亲密无，逾越了兄妹之距，在下怀疑，他们恐怕已做出有逆伦

    常之事。”

    宋贤白眉挑，双目睁开，其余诸人也大都吃了惊，唯有田义斌和慕青莲

    面色并未有太大变化。

    鲁英虹铁青着脸开口道：“仇掌门，你的事关系女子名节，可要千万慎重

    啊。”

    仇隋淡淡道：“这种大逆不道的乱伦，岂能无端指责污蔑。在下是怀疑，

    已是在聂家前辈的份上，的极为委婉了。”

    断空子在旁冷冷道：“若是直截了当些，是他们已经做下苟且之事了吧？”

    仇隋抬手抿了口茶，不置可否。

    “田施，你可知道此事？”净空大师满面凝重，向这里唯承认与聂

    阳相识的田义斌问道。

    田义斌不知如何开口，慕青莲在旁叹了口气，道：“枳句巢，空穴风，

    在下与聂阳也算相识，此事未必无因。仇掌门当真要深究么？”

    田义斌面色微红，道：“他们兄妹相依为命，感情极好也是常情，何况

    ”他话要出口，旋即觉得不对，便生生吞了下去。

    不料孙绝凡长身而起，接道：“何况他二人又不是血亲。”

    这话出，厅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