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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天无二道(1/2)

    与慕容极道将阿璃的尸身交给外面的护卫处理,聂阳心中颇有些沮丧,费

    了番功夫,带回的人却没有留下什么有意义的讯息,对方封口的手段也着实决

    绝狠辣,甚至早已把断掉心脉这种粗暴的方法也计算在内。

    完全不了..解对方的情形下,正面交锋显然是下策,天道锐谁也猜不出会在

    何亮明身份动手,只是隐隐将压力不断增强,董凡又极为沉得住气,此刻四大

    镖局收入囊中,他是不必慌张,加上坐拥地利,让人无从下手。

    不得,明日还要往洗翎园中探上探才行。

    慕容极顺着地道折返,聂阳回到田芊芊房中,污狼藉收拾妥当,转去了

    董诗诗房中。

    倒不是他对田芊芊有什么不满,而是她身上了例事,听他提到阴火反噬后

    的情形,左思右想还是将他送出门去,苦笑道:“听你这,要起了性子,不

    阴阳交媾,怕是难以平息,我身子不方便,真出了事儿,我可担不起。”

    到了董诗诗房中,自然又是番交待询问,待到睡下,都已是子夜分。

    既然是在妻子枕席之畔,再加上胸腹还因那次反噬而激荡蠢动,聂阳自

    然没有罢手睡觉的道理。

    聂阳瞒住了与董家相关的消息,董诗诗浑然不知,心情自是大好,想到两

    个最大近在咫尺,是卖力万分,施展浑身解数服侍。

    宽衣解带之前,她还信心满满的这次定不要绿儿接手,只要她在边帮

    忙伺候是。

    只可惜她虽然养足了神,聂阳体内的脱缚毒龙却依旧不是她这种寻常女子

    可以禁受,运转如意的九转邪功甫交合,便不受控制的自发运行起,冷热交

    替,丝丝轻搔,股内息紧紧锁住花心要害,任她心头那股极致快美如何澎湃积

    蓄,是不许她痛快释放出。三五十合,让她心醉体酥,咿呀哀吟着几乎

    哭下泪。

    直到在她柔嫩娇躯的包裹吸吮下,聂阳情欲大炽阴火稍消,才重控住心神,

    勒住了经脉中的奔走毒龙,心翼翼的放开她酥软如泥的蕊心阴关。

    董诗诗登便泄如注,整个人都化成滩春水,低泣娇啼着败下阵。怕

    反噬难以彻底止歇,聂阳顺势抽送几下,泄进她湿漉漉的红蕊嫩芯之中。

    哪知道心中狂燥不过减去半有余,胯下阳根也是依旧柱擎天,董诗诗花

    容失色,只好又叫绿儿去了贴身衣,褪去亵裤爬上床。

    聂阳也想身体变化之后的这负面效用要如何才能压制下去,便起身扶着

    绿儿高昂粉臀,缓缓弄了进去,前后摇摆起。

    绿儿经过长久休养,情况反倒比董诗诗好了不少,聂阳此刻神智清醒,并未

    刻意运功之下,便还如以往般弄到她丢了几次,才叩开蕊芯,收下那股清凉

    元。

    采吸之后,幽冥九转功仍是方才重控住之后的情形,并未有异,而屡屡冲

    突心智的那股淤塞,却仅仅减了少许。直等到他伏在绿儿汗津津的嫩白后背之

    上,将股股阳注入秘径尽头,才感到舒畅许多。

    他这才敢下定判断,反噬对心神的影响,还是以阴火所致的情欲爆发为,

    和男子自幼修炼阴阳隔心诀出了差错留下的祸患极为相似。只不过他身负九转邪

    功,神志失常之,身边女子便会十分危险。

    如此,今后倒是不能再将爱欲沉积在心了,旦久旷,再遇到如今晚阿

    璃那样的淫欢触媒,便后患无穷。

    知道了关键所在,聂阳也放下心,收了功力,又与董诗诗尽兴欢好次,

    才浑身轻松的安然入睡。

    黑甜乡中,突兀坠进梦境。

    这次,他又梦到了妹妹聂月儿。确切的,他眼到的,是聂月儿。

    她浑身的肌肉紧绷,已拔出了腰软剑,而她所面对的空地上,两个人正在

    拼死相斗。其中个正是身书生打扮的邢碎影,而另个勉力支撑,乌发披散,

    身上带着几处伤口,竟是云盼情。

    云盼情掌中古剑变幻莫测,已将清风十三式竭尽全力使出,无奈功力差距颇

    大,邢碎影应付的轻松自如,而他手中那柄长剑,用的却是门完全陌生的剑法,

    变化灵活竟丝毫不逊于匕首,手腕转动,便是迅捷杀招层叠挥出。

    聂阳急怒交加,却发不出声,挪不动地,只有眼睁睁着云盼情身上的伤口

    渐渐增多,白嫩的肌肤上浮现道道血痕。

    这聂月儿娇叱声,飞身杀入战局,匹练般的剑幕瞬便将酣斗中的二人

    隔开。

    聂阳正要松口气的候,觉心头寒,抬眼望去,只听云盼情声惨呼,

    竟是聂月儿反手剑刺入了她柔软的胸膛,贯穿而过。

    而邢碎影远远跳开,负手观望,竟似早已料到般,讥诮道:“果然,这才

    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心底,似乎有什么模糊的记忆正在成形,但紧跟着,他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

    地颤抖起,阵阵恶寒袭上心头,恍如千百只九幽黄泉下的森冷鬼爪,扯着他

    向下坠去

    “阳子!阳子!你醒醒,醒醒!”耳边传董诗诗惊慌失措的呼唤,他

    费力睁眼,却觉得浑身酸疼,连丝力气也提不起。

    董诗诗晃了晃他,俯身额头相抵试,惊呼道:“你烫的好厉害。绿儿!

    绿儿!起!快去快去快去叫那个田芊芊!”

    此东方天色不过鱼肚初泛,田芊芊正睡得香甜,着实没料到会被绿儿慌张

    敲醒。匆匆披了衣服过,顿也吓得半白了娇颜。

    她所学并非正统医道,对这种寒热症状束手无策,把了把脉,也只能猜测聂

    阳应该是阳脉断绝之后周身气血失调,身体尚未适应之下恰逢次激烈反噬,突

    发病痛难以再靠内力调和抵挡,股脑爆发出。

    三个女子围在床边,只有靠着凉水湿巾不断擦着他火热身躯,才勉强降下些

    温。

    直捱到日上三竿,久候聂阳不至的慕容极赶找人,才靠武林人士常用的

    内功通脉缓解了聂阳病痛。

    他元气稍复后,体内幽冥九转功自行运转起,情况便跟着大为好转。之后

    他周身肌肤青白,往复再三,出了身大汗,总算是安定下。

    聂阳好转过,身边的三个女眷却筋疲力尽纷纷不支,田芊芊本身上不便

    神倦懒,聂阳开始发汗之后便返回卧房补眠去也。董诗诗撑到晌午,终于敌不

    过身上疲惫,斜靠着床头硬枕,沉沉睡去,鼻中还能听到细细鼾声。

    绿儿强撑着找了套合身衣服给聂阳换上,为他整理前襟便已眼皮打架,最

    后是头靠在他胸前,那么合上了眼,聂阳将她抱到董诗诗身边放下,她也

    不见醒,只是嘟嘟囔囔的求饶道:“姑爷,绿儿不成了您您找二姐

    去吧”想是昏昏沉沉,已分不清此是什么候了。

    正午这顿饭,反倒是尝到了柳婷的厨艺。

    锅清粥,三盘菜,着灶边烘热的硬饼,倒也别有番滋味。

    孕初倦懒厌食,柳婷也不做什么虚迎,匆匆吃了两口,便离席休息去了。留

    下慕容极与聂阳两人,话倒方便了许多。

    眼见聂阳气色已恢复大半,慕容极也不再多问闲话,直截了当问道:“聂

    兄,我昨晚与燕堂商讨,她也建议你尽快赶去继续报仇事较为妥当。此事

    情已经牵涉太广非你我几人之力可以扭转,二董家在其中颇为关键,你将

    面对家眷,难免会有几分为难,三”他犹豫了下,还是道,“燕堂

    得到消息,华夫人的封信,已交到炎狼手上。”

    聂阳微微颤,挑眉道:“宫奇辉宫师兄?”

    慕容极面色凝重,摇了摇头,道:“宫兄远赴西域未归,而且华夫人又

    怎会找他。”

    聂阳面浮现丝苦笑,“那么果然是赵师叔么。”

    赤发江东鬼,灭魂刀。那与他样单名个阳字的前辈,正是他最不希

    望华夫人通知的三人之。

    “你应该知道赵前辈的脾气,想,我也不必多。”慕容极叹了口气,道,

    “此事端,并非我肩上之责,而你与邢随影之的了断,才是楼交予我的重

    托。”

    言下之意,还是劝聂阳暂且放下董家,将这里全部交给燕逐雪处理。

    聂阳知道慕容极所言极是,但念及房中的董诗诗和被薛怜带走的董清清,

    实在不愿让董家所剩的余事成了他心头的挂念。

    “此我也不知邢碎影遁去何方,他心中恨着月儿,总归要找我,我既然

    已经咬牙将月儿带回做饵,守在燕堂这个师嫂身边以逸待劳,不是好?”他

    思忖再三,如此答道。

    慕容极摇头道:“你也了,邢碎影还不知身在何方,你怎么知道他定能

    及了解月儿已经离开清风烟雨楼的讯息?”

    聂阳微微垂首,着桌上残羹,缓缓道:“孔雀郡的事,天道的事,他总会

    有办法知道。今日午后,他们便都会知道,月儿已经人在此处。”

    慕容极皱眉道:“你要怎样?”

    聂阳半闭双目,答道:“不怎样,只是带着月儿去跟董凡和他的大老板打个

    招呼。顺便,也去问候下我那久未谋面的舅子。”

    洗翎园再怎么势大惊人,也不过是个窑子。像婊子穿的再怎么华丽,再如

    何通琴棋书画,也只是个婊子样。

    而逛窑子的人,通常不会做两件事。是不会自己带姑娘,二是不会白天。

    所以不论是谁,到有人带着两个姑娘大白天要进窑子,都会明白对方并不

    是真的逛窑子。

    南苑的龟奴并不傻,他们立刻明白了对方是找麻烦的,门口的两个龟奴

    立刻跑回个报信,另个陪笑着迎了出,冲着领头的聂阳恭敬行礼道:“这

    位爷,姑娘们都还没养足神呐,您晚些再可好?另外,咱家现在不收舞刀弄

    剑的花牌,您身后这二位,也请回吧。”

    慕容极留在了暗处伺机待发,跟在聂阳身边的自然是云盼情与聂月儿。到了

    这种地方,平伶牙俐齿的云盼情反常态的安静下,聂月儿却是胸口烦闷亟

    待疏解,听那龟奴将自己讥刺为前卖身,登抢上步,掌便印向对方左

    肩,娇斥道:“不长眼的混帐,本姑娘也是你们收的起的?”

    南苑为洗翎园三苑之中最为破落之处,地人少,不过是寻常青楼规模,也

    正因如此,聂阳和慕容极权衡再三才选了此处下手。

    狼魂中人自便被教导不可将寻常百姓视为江湖中人对待,月儿那龟奴脚

    步虚浮,因此出手便留了七分,只是为了泄愤同给对方个教训。若是击

    中,只不过是痛上痛,远不至于伤筋动骨。

    哪知道玉掌才触到那龟奴左肩,听那人哎哟声惨叫,滴溜溜滚了十几

    个圈子,直摔倒了高高的门槛之前,单手捂着肩头,哭号道:“你这娘们好狠

    的手,上便打碎老子肩膀,莫不是连姑娘的皮肉银子也要抢去不成!人哪!

    好凶的女匪啊!”

    白日里青楼附近纵然冷清,也少不得有些路人商贩,听这惨呼,登有

    不少驻足观望过。

    那龟奴显然颇有,打算靠观者数目阻住面前对手,或是逼迫他们抢入苑

    内,想他们应该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可惜事与愿违,聂阳此次本是要在众目睽睽下大闹场,眼见围观人多,

    拍了拍月儿肩膀,对她使了个眼色。

    月儿心领神会,右手往腰扯,二指宽的虞姬细剑已亮在掌中,秀足,

    轻飘飘腾空而起,剑斩向洗翎园的缠锦匾额,娇喝道:“风狼聂月儿在此!洗

    翎园逼良为娼罪大恶极,你们这些恶棍,个也休想走脱!”

    喀嚓声,牌匾从中断裂,摇晃两下,正砸在那龟奴面前。他面色煞白,高

    叫道:“女侠冤枉!咱家是正经生意你情我愿,从不做那逼良为娼的买卖!”

    “呸!本姑娘早已调查清楚,你这里靠着官府势大,暗地里不知道掳掠了多

    少良家女子,毁人清白不算,还要将她们推入火坑,如若不从,便会丢了性命!

    单是周遭村落,不知丢了多少女儿!你们还敢抵赖?”

    虽洗翎园并非如此经营,但聂阳深知,旦如此讲出,旁观百姓顿便会

    先入为的心生厌恶,加上此前摧花盟在附近潜伏之,确实掳掠了不少村中少

    女淫乐,此股脑算在洗翎园头上,他们本是勾栏火坑,自然洗脱不清。

    果然此话出,旁观者中立刻便有了此起彼伏的话音,其中不乏恍然大悟状

    转而义愤填膺者,高声问道:“对啊!前阵子附近丢了好多姑娘!不是你们抢去

    了,还能有谁!”

    “你们为了讨好达官贵人,那里会管我们寻常百姓死活!”

    “无耻之徒!把你们害了的姑娘交出!”

    清贫草民本容易在富族豪绅面前群情激昂,往往宁可怨恨对方做了见不得

    光的手段,也不愿正视自身的无能。此种情绪推动之下,本底子不净的洗翎园

    自然无可辩驳。

    那龟奴也发觉者存心寻衅不易善罢甘休,目光闪动,躺在地上道:“这位

    女侠,定是有什么误会。您等大老板了,让他跟您好生解释。您的那些民

    女,大老板定尽心竭力给您找到。”

    聂月儿侧目望了聂阳眼,冷哼声,道:“我是冲着大老板的。不必

    你,我也要等他过。只不过他的若是慢些,怕你们这窑子撑不到那个候!”

    “好狂的娘们!吃老子刀!”门内股劲风扑出,个青衣大汉倒提把

    五尺朴刀,迎面向月儿斩下。

    “大庭广众出刀杀人,不愧是有官府做靠山的恶贼!”聂月儿字字讲出,

    声音清亮叫旁人听的清清楚楚,前句八字溢出唇外,手中虞姬剑也随之挽出四个

    剑花,轻轻巧巧便将人刀势引致旁,重重砸向青石地板。

    那大汉臂力过人,暴喝声,硬生生在半空将刀招转,横斩月儿纤腰。月

    儿才罢恶贼二字,皓腕抖,二指窄锋霎那软如轻绸,在空中划出道蛇弧,

    嗤的声斩破了那大汉左腕筋脉。

    两招便受了重创,那大汉闷哼声,不退反进,右手向前抢,已将朴刀长

    柄拆下,单手握住短柄,斜撩而起。

    月儿存心卖弄,双腿交错莲足变幻,手中细剑随着真力贯通挺得笔直,闪过

    那平平刀同,反手攻出数剑,俱是绝不失美妙,宛如仙子起舞。

    观者喝声中,那大汉前胸后背衣衫破开条条口子,连贴肉汗衫也被斩开,

    却丝毫没有伤及肌肤。

    这种平庸武夫,聂月儿根本不屑施展杀招,只想吓他吓,换个真正出

    。

    可她并不了解董凡部下的可怕之处。

    那大汉垂目了眼身上狼狈,双目猛然充起片血色,神情登狰狞如鬼,

    那明明被斩伤了筋络的也不知哪里的力气,竟又握到了刀柄之上,双手

    举,连人带刀扑了上。

    聂阳知道心神失常的死士不可等闲视之,叫了声:“月儿心!”右掌翻,

    紧握剑柄以备万。

    “个疯子,有什么好怕。”聂月儿展开狼影幻踪步法,那大汉根本触不到

    她衣摆,她自是不以为然,带着动人微笑,挺剑刺向那人后背。

    定了尽量不在百姓面前夺命,月儿这剑也选了皮糙肉厚之处下手。

    她出手比这大汉不知快上几倍,又将各路后招算定于心,妙目流转,已转而去凝

    神提防敌手。

    那大汉无从闪避,竟也没有闪避,反而转身体,让细长的剑锋刺入加要

    命的体侧,从右肋穿进,自左肋贯出,脏腑尽数遭创,眼见是豁出命去。他身上

    肌肉跟着猛然绷紧,左臂垂,死死握住了软剑穿出的那截剑尖,右手挥刀便向

    月儿颈侧斩去,这刀迅捷非常,速竟远胜方才。

    好似之前的交手只不过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好换这拼死刀般。

    若是武功相差不远,这等打法自然会有奇效,所以不要命的死士往往最令人

    头疼。

    只是这个死士的功夫与聂月儿着实差开太远,遇到清风烟雨楼之行前的她,

    恐怕还有得手的机会,此刻的她经过代宗师谢烟雨悉心提,临敌应变早已今

    非昔比。

    那刀斩,她即未撤剑,也未用空着的勉力硬接,而是冷笑声,双

    手握剑,运力又是捅。随着狭长软剑没柄而入,聂月儿娇美身形也跟着遁入那

    大汉腋侧死角。她跟着向他背后转,扯住剑柄便是拉。

    剑锋搅烂了那大汉,活动再无阻碍,跟着那扯之后,听那大汉声

    狂呼,自右肋至后背生生被切开半,猩红飞溅中,甚至能到节脊骨被

    剑刃带的飞脱出。

    纵然是铁打的人,也禁不住这样剑。那大汉扑倒在地,四肢阵抽动,裤

    裆下溢出阵恶臭,气绝而亡。

    狠绝毒辣,犹如严冬寒风,抚灭万物,本是风狼脉相传的做派。这也是

    聂阳让妹妹出手自己掠阵的原因之。

    这等场面寻常百姓哪里禁受的住,慌乱的叫喊声中,人群轰然散去,有不少

    边跑着,便边呕吐起。

    在丰州安逸境况下不通晓武林险恶的这些平民,次见识到了什么叫血淋

    林的惨厉争斗。

    百姓散去,留下的,自然便不是常人。

    四周的空地,稀稀拉拉剩下了六人。个青冠剑客,年纪轻轻,白面微须;

    个瘸腿老汉,拄着支铁拐,立地如山;个白袍女子,薄纱蒙面,远望不前

    ;外加三个彪悍豪客,倒提模样的鬼头单刀,敞着乱糟糟的胸毛,恨恨观望。

    聂阳早便在注意周遭变化,心知还有两个瘦少年已混在人群中溜之大吉,

    去的不是同路,多半分头报信给不同的人去了。

    聂月儿将背后诸事尽皆交给哥哥,只管盯着洗翎园的大门,娇喝道:“里面

    的乌龟老鸨,还不叫你们管事的出,信不信本姑娘把火将你们这伤天害理的

    鬼地方烧个干净!”

    “呸!不要脸的婊子,是不是想卖结果大老板不上,才恼成这副贱样啊?”

    个花枝招展还带着几分睡意的女子骂骂咧咧的扭了出,挡在门前指着聂月儿

    骂道,“咱家这洗翎园,上迎皇亲国戚,下济鳏寡孤独,即便风调雨顺,也少不

    得年三次施粥放粮,救人困顿是习以为常,数遍天璧朝花街柳巷,有多少能

    象咱家这般经营?轮得到你这黄毛丫头骂伤天害理?”

    她扫了眼那横尸大汉,声音又尖锐几分,“我花银子养的护院,你出手便

    将他杀了,走!咱们往衙门走遭!倒是要,官爷会不会我们伤天害理!”

    这三十余岁的老鸨叫骂之,又有七八个莺莺燕燕匆忙跑出,到门口尸

    体,登都吓得魂不附体,颤颤巍巍缩在那老鸨身后,叽叽喳喳叫嚷道:“女侠

    饶命啊!”

    本以为怎么也能在撩出几个护院死士,怎知道出堆庸脂俗粉拦在门外,

    哭的哭,喊的喊,骂的骂。聂月儿心中阵烦躁,刷的剑挥出,剑气外放,直

    接削下了那老鸨绺鬓发,她那老鸨神色如常依旧牙尖嘴利,这才冷笑道:

    “你们大老板好高明的眼光,区区个老鸨,也能临危不乱稳如泰山。”

    那老鸨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停了口中咒骂,冷眼瞥向那绺头发,道:“咱

    家百十位姑娘的性命都在我肩头扛着,我没有哭二闹三上吊的本钱。我打不过

    你,不骂两句,又有什么办法。”

    “你倒有自知之明。”聂月儿眼底杀意上涌,既然知道了对方身负武功,不

    犯规矩,自然不愿再忍。

    那老鸨冷笑声,掏出锦帕捏在手里抖开,举起擦拭脑门上的汗,竟不再

    她,径自道:“反正你们这些男侠女侠都是叫着好听,我们这群弱女子手无缚鸡

    之力,你要杀便杀。个个衣冠楚楚,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货色。脱光了

    屁股,还不也是男的下流,女的龌龊。也是奸夫淫妇,换个好听名字罢了。”

    聂月儿抬手正要出剑,那七八个妓女哭哭啼啼的围了上,把那老鸨护在中

    心,哀号道:“女侠饶了她吧!娘她是个好人啊!你要杀,杀我们好了!”

    这七八个妓女脚步虚浮目光无神,到叫聂月儿不好下手,她心中隐隐有所了

    悟,后退半步道:“大老板好高明的手段,不光养着搏命的,还备着你们这样不

    要命的。”

    她抖软剑,心中已大为不耐,“你们再不找大老板出,我个个废了

    你们的相貌,叫你们这辈子连婊子也做不得!”

    那群妓女哭得为大声,但稍加分辨,能出那惊恐之色极为做作,反而

    像是在等着聂月儿上去给她们人剑。

    此前倒在牌匾旁的那龟奴这了起,陪笑道:“这位女侠,莫慌,莫慌,

    的早便叫人去通报了,可咱家这么大,总也要有个候,您要实在等不住,

    不行杀杀我们这些下人解闷,剑个,只要您杀的快活成。谁叫您功夫好,

    我们命不好呢。”

    这话已是明显的讥刺,聂月儿面色变,正要出手教训,身后不远那青冠剑

    客朗声道:“聂姑娘,这不过是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拦门弃子,对他们还痛下杀手,

    尊师风狼前辈难道这样教过你么?”

    聂月儿也不回头,扬声道:“鬼鬼祟祟冷眼旁观的人,先报上名!”

    青冠剑客斜视聂阳眼,抱剑抬手,道:“在下周正廷,家师是人称‘狂剑

    醉镖’的李东河,不知聂姑娘是否听尊师提过。”

    聂月儿留神退开数步,暂离洗翎园门口,才转身瞪着周正廷道:“我师父仗

    剑江湖,也不知击败了多少此等,若是个个向我提起,我怕是连练功的

    都没有。你要是想替你师父找回面子,少废话放马过。我丑话在前面,

    本姑娘剑法脉相传,可不懂什么叫到即止。”

    周正廷面色变了几变,还是强行压住,往周遭打量圈,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