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子,我我弟弟他不懂事,你你可别真放在心上。”嘴上了
绝情的话,董诗诗却还是忍不住向聂阳求起情。她窝在夫君怀中,安心之后自
然的又担心起了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而此刻对董剑鸣那边聂阳不愿多谈,仅是嗯了声。
“还有姐,她怎么样了?她、她要是糊涂,我我会去她的,你不
要怪她成么?”董诗诗当到了董清清浑浑噩噩出门的样子,虽然相信聂阳不
会伤到姐姐,还是担心姐姐做出什么傻事,毕竟那董凡古里古怪的,的话让她
听了浑身不舒服。
“清清没事了,会儿你能见着她了。”
循着僻静巷绕了几绕,客栈已经近在咫尺。这番耽搁,也不知道田义斌
和田芊芊是不是谈完了,薛怜的那个蹊跷之处他也还没顾得上听,当真是忙得
焦头烂额。
冲客栈门口值班的镖师微头,他抱着董诗诗闪身进了大门,楼下厅堂并
无人休息,倒是薛怜依然俏生生的立在门内守着,静静的望着天空,也不知在为
何出神,见他进,也只是微微笑,并未开口。
到了他的卧房,董清清双手叠在桌上枕着腮侧,像是已经睡着,只是梦中并
不快活,秀眉紧蹙口中隐约呢喃着:“诗诗剑鸣不要”
聂阳把董诗诗稳稳地放在了床上,心头才算轻了几分,起身要去替她洗条巾
子,衣襟紧,却被董诗诗两根手指勾住。
“我去给你拧条手巾,给你擦擦,你要是倦得很了,休息下。”
董诗诗可怜兮兮的摇了摇头,细声道:“阳子,你你陪我会儿我,
我不用擦。”
他只好坐下,轻轻抚着她的脊背,微笑道:“好,那我坐在这儿。”
董诗诗嗯了声,挪着身子贴住了他蜷着,这才有些安心的闭上了双眼。连
日不得好眠,董诗诗其实已十分疲倦,此刻心头松,只觉浑身轻飘飘的好不安
逸,转眼坠入了梦乡,只留下两根手指孩子气的勾着聂阳衣襟不放。
董清清向睡得甚浅,屋内的动静她微有感应,迷迷蒙蒙醒了过,侧头
见了董诗诗香甜的睡在床上,心头阵大喜,张嘴便差喊出声,幸好到了
聂阳比了个噤声手势,连忙双手捂住嘴巴,喜极而泣。
她款款走到床边,着妹妹的睡颜,长长地舒了口气。抹了抹眼泪,感激的
着聂阳。
聂阳轻手轻脚的挪开了董诗诗的手指,低声对对董清清道:“让她睡会儿,
我先出去,晚饭我会带上,你不要离开她了。”
董诗诗空下的手指不安的虚抓着,直到董清清伸出手掌握住,她才微微的哼
了声,接着安睡过去。董清清眼见妹妹没事,心中又担心起了弟弟,但心中羞
愧,着聂阳步步走了出去,还是没敢问出口。
聂阳在走廊里了田芊芊的房门,依然紧闭未开,隐约可以听见女子激动
地叫嚷,并未凝神细听,到也听不出芊芊在些什么。
他这才终于得出空,下楼找了薛怜,叫了壶热茶,面对面坐下。薛怜只
喝清水,便另要了壶,满满倒了杯,暖手样捧着。
“怜姐,这次真是劳烦你了。”聂阳举茶敬,权作感激。
薛怜双水眸怔怔盯着手中水杯,似是还未从方才远眺出神中回复,听到聂
阳开口,才抬起了视线,微微笑,摇了摇头,也不那些虚应客套,直接便道
:“你是问天道的事吧。”
聂阳了头,“这次他们行事过于莫名,让我十分不解。”
“那,你先。”薛怜抿了口水,微启水润樱唇,饶有兴致的着他。
“我从师父那里听到过不少天道的事。他们行事虽然极端,心中大义却十分
清明,有违公理正道之事,即便是血海深仇也只能私下去报。”聂阳沉吟道,
“这次不净和尚倾力帮忙,不论有何居心,对付摧花盟这上,与咱们却是致。
纵然他们不屑于当年弃仇之约依然要寻咱们晦气,应该也是这次行镖结束之后。
那次他们不惜暴露身份也要向月儿出手,我始终想不通其中关键。”
薛怜微笑道:“你想不通,只因你被自己困住,你好好想想你自己的话,
会明白其中缘由了。”
“哦?”聂阳愣,皱眉道,“我想岔了么?难道那些人只是假借了天
道的名头?”
薛怜摇头道:“那些人确是天道中人,他们个个名头响亮,报仇自然不需要
扯面大旗护着。”
聂阳不解,认真思索起,想着这件事情里他到底忽视了哪里。
薛怜把水杯轻轻放在桌上,低声道:“我不妨先告诉你另件事。那些报
仇的人,我原本是要追过去找到使,然后并铲除的。只不过最后,我却个
人也没有杀。”
聂阳愣,紧接着,他的双眼亮了起,“你是,他们都被别人杀了?”
“嗯。”薛怜头道,“他们带着不少伤者,我也没跟太紧。直到了应
该是他们约定的地方,我见他们还在等人,也打算跟着等等。那班人还算谨慎,
我不想被人发现,躲得远了些。没想到,夜过去,那地方已经没了个活
口,里面会合了的二十七名好手,全部被人刀割断了脖子。”
“是他们的对头还是”聂阳隐约明白了什么,迟疑着问道。
薛怜道:“是天道的人,个叫白继羽的少年,昔年白家柄魔刀纵横天下,
此人是那套刀法的路子,至少有了六分火候。不过白家已经没有了白姓后人,
这人想必另有历。”
“能肯定是他?”聂阳追问道。
薛怜了头,“我和他交过手,他的刀之威连西北傅家的直系传人也
望尘莫及。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他是天道这次事情的负责人之。”
聂阳面色凝重的缓缓道:“怜姐,你的意思是,天道并不是这次袭击的真
正策划者。对么?”
薛怜微笑道:“不错,这次被杀的人,应该是欺瞒了组织里的他人,借此为
自己报仇,加上风狼当年确实惹下血债无数,想要撩拨事端实在再容易不过。白
继羽想必是从组织那里知道犯下了大错,便清理门户将功抵过。”
“如果这样的话,撩拨这些人前报仇的那个人,很可能还躲在暗处。”聂
阳握紧了手上的茶杯,迟疑着道,“而且,他的目标是月儿”
“这人有天道的内线,布局狡诈阴沉,此断定他是否天道中人,也并不容
易,”薛怜着聂阳双目,柔声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被旧仇蒙蔽了双眼,这
次的事情还不能算在天道头上。很有可能,天道也在找这个人。”
聂阳嗯了声,沉吟道:“我想这人和邢碎影定脱不了干系。按刘啬所,
邢碎影对月儿恨之入骨,施展阴谋诡计想要借刀杀人也不是不可能。田芊芊所学
桃花功传自天道中个姓仇的神秘人物,而这门功夫邢碎影曾经哄骗个姓魏的
姑娘学会,用布局。”
薛怜淡淡道:“这些猜测,究竟是事实,还是你又次因为仇恨而做的错误
判断,我不清楚了。”
聂阳垂下视线着自己的茶杯,道:“事实究竟如何,我会先弄清楚的。”
薛怜又把视线投向了窗外的天空,那里幽暗无云,隐约闪着几寒星,她像
是给聂阳,又像是给什么别的人样,带着意味深长的丝苦笑道:“你
定要记住,比起报不了仇,错报仇和报错仇,要可怕的多,”
聂阳怔了下,道:“是,我记住了。”
本以为谈话到此便可以暂告结束,聂阳喝完了杯中苦茶,正欲起身,却听见
薛怜道:“对了,我还有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
薛怜正色问道:“你那两个家眷中的姐姐,好像对医术颇有几分天赋。是么?”
聂阳不明所以,只好道:“岐黄之术我窍不通,不过华姨对清清十分好。”
“华沐贞?”
“嗯。”
薛怜展颜笑,道:“如此便是最好,聂阳,这件事算我求你,你定要答
应我。”
聂阳不敢怠慢,头道:“只要力所能及,聂阳定尽心尽力。”
“倒也不必你尽心尽力,只要是要你暂且割爱罢了。你也知道这几年我都不
会离开丰州,等你们的人离开丰州界,我要你把董清清留下。”
聂阳这下大出意料之外,不由得问道:“怜姐你要清清留下做什么?”
薛怜却只是道:“那你不用管了,等你目的达到回,我自然完璧归赵。
到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她是。她现在以你为天,我自然要让你同意才好去
和她。”
聂阳只好道:“既然如此,那明日我和清清下。离开丰州界后,把清
清拜托给你了。”
薛怜微微笑,淡淡道:“你大可放心,她和我在起,比和你起安全得
多。”
聂阳听出了薛怜话外之音,面上有些发热。
薛怜接着轻声道:“丰州之内,我自会在你们旁侧。我待不惯这种喧闹之地,
你若有事,照狼魂法子知会我声,平里不用特意找我了。”话音未落,纤
巧足尖在桌腿上轻轻,也没见那木桌移动分毫,薛怜修长苗条的身子翩翩
转,飘然飞向了门外,最后两个字传进耳中的候,那飞舞的裙角已没进了门外
初升的月光之中。
像是她忍耐着等到现在,只是为了最后这个要求样。
虽然满腹疑窦,但聂阳此刻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四处求证,既然到自然会知
道,他也懒得再费神打听。
聂阳坐在桌边出神片刻,听到身后传略显沉重的脚步声,侧头去,却是
脸沮丧之色的田义斌。他见了聂阳,勉强挤出个笑容,大步走了过,屁
股坐在了凳子上,冲着远远的柜台丢出个元宝,喝了声:“拿酒!”
那元宝不偏不倚打在打盹的掌柜头上,跌落进他双臂之,那掌柜立刻神
抖擞,唤二恭恭敬敬的送了两坛陈酿。他知道这种江湖豪客只要是喝得痛
快,找零什么的,那是从不在意的,除了偶尔发疯会砸碎几张桌椅板凳,实在
是本万利的买卖。
田义斌样子与女儿谈的并不顺畅,掌拍开泥封,倒了满满碗,端起便
喝。泼水样灌了碗,抹嘴巴,向着聂阳道:“我也不跟你客气,我心里不
快活,你也别问,让我喝是。”
聂阳头道:“请。”
之后,他也果真没再个字,静静的着田义斌碗接碗的喝着,泼洒
的酒浆把价值不菲的衣料染湿了胸前片。
连喝了四坛,田义斌脸上微微发红,双目却依然炯炯有神,他怔怔的着
聂阳,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接着突然哈哈大笑起,笑声中双掌拍桌
面,那沉重酒坛活物般从桌上跳了起,紧接着他左掌推,听啪的声激响,
破碎的瓷片齐刷刷飞向了对面的墙壁,噼噼啪啪尽数嵌入墙中,摆出了个青黑
色的“仇”字。
他着墙上大字,微眯虎目,霍然起,转身便走。
聂阳直他走到消失不见,才默默的回头着墙上的字,也不知道田义斌
这下发泄,究竟是为了仇恨的“仇”,还是姓仇的“仇”,亦或是两者皆有?
只是此刻聂阳讶异的是另件事。为什么田义斌没有带走自己的女儿?这
样个已经失去了内功仅剩些花拳绣腿的美貌女子跟着这样个是为了引人
犯的?&bsp;rf=/lg.l&bsp;rg=bk>游椋抟墒鞘治盏摹?br>
究竟是对他女儿其余的自保功夫有信心,还是别的什么?
聂阳叹了口气,颇有些不愿的走向了田芊芊的房。
他轻轻敲了敲门,不料里面传出了带着清晰哭腔的声音,“进放下可以,
门没闩。”
聂阳愣,正好到个托着木盘饭菜的二走上楼,才知道被误认了,
便过去接了过,打发二走人,推门进了屋。
也不知道这父女两人究竟谈了什么,屋子里的地上碎了至少三四个杯子,周
围也是片狼藉,甚至还有排逆鳞射出的飞针钉在墙上,不知道的见了,还以
为是有强盗过。也不知道这逆鳞是她何从何处拿到的,多半是田义斌给她捎
的吧。
“你还不出去,我”田芊芊向着床里趴着,屏风翻倒在边,双腿垂在
床边,听得出还在抽泣。她着转身过,却眼见了聂阳,登愣,微微
张开了口,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初见她,她易容改扮又刻意诱惑,叫聂阳气宣泄了积郁已久的心魔。
之后她又不知动了什么心思,不断地试探着聂阳的防线。所以现在眼前这略带惊
慌梨花带雨的田芊芊,这还没有做出诱人容姿,难得露出了纯然面貌的娇艳美人,
还是聂阳次到。
黛眉将蹙未蹙,水眸凄雾朦胧,两潭盈盈波光,泪痕犹在香腮,红唇微颤,
欲还休不知几分凄苦,低泣婉转,柔肠百结何止楚楚可怜。
这般失措到没有持续多久,也不知是她掩饰功夫了得还是这副模样也是做戏,
只不过转身用帕子擦了擦,再回头,已是百媚融于唇角丝甜笑,如果不是
那幽幽双瞳还留着些许残痕,聂阳真要以为刚才那狠狠撞进他心房的田芊芊只不
过是他发梦而已。
“聂大哥,你怎么也不声,闷头敲门是要人家的笑话么?瞧我这里
乱七八糟的,丢人死了。”她笑着下了床去拿了笤帚,利落的收拾起。
聂阳这才心下稍定,竟为她现在这副刻意而为的模样感到安心。他心底隐隐
觉得,刚才那样的田芊芊,触动了他心底某处并不想让其接触的地方。
那里已经有了董诗诗,已经不需要多的人。
他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这直接问出刘啬所的关于董凡那催心术的事情并
不妥当,便问道:“芊芊,你和田爷谈的不愉快么?”
田芊芊手中帚柄猛地顿,接着继续扫了起,帚头压在地上,却比刚才用
力得多,连柔润悦耳的话音也有些微微发颤,“聂大哥,我知道你很讨厌我,可
能现在还在想着我为什么不跟爹走,是么?”
聂阳迟疑了下,道:“谈不上讨厌与否,我只是无法相信你而已。而且你
留在这里徒增自己的危险,你也知道有人想用你的命挑拨你爹杀我。我没余力
保护你,你应该清楚。”
田芊芊把笤帚立回门后,侧着身子坐在了桌边,离聂阳不过半臂之遥,保持
了恰到好处的距离,“师父教我的件事便是识人,我连着错了那么多次,这
次总算没再错。”她似是惋惜般的幽幽叹,沉默片刻,才道,“只可惜,
却晚了步。”
她整理了下自己的心情,很快那张俏脸上又漾出了动人的微笑,“聂大
哥,不是爹不想带我走,是我不愿意跟他走而已。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自然要赖
着你才行。”
聂阳不穿她究竟想要什么,到底是真的动了心,还是纯碎得因为被拒绝而
不甘,只好道:“你若是想让我轻松,应该回你爹那里才对。”
田芊芊微微蹙眉,把头扭了开去,低声道:“你想赶我走,这算是用对了法
子。直提他直提他,明知道明知道人家不想听”
“那终究是你爹,有什么事情要闹到如此地步?”聂阳直没有体会过父母
亲情,心中不遗憾那是骗人,到田芊芊有父亲疼爱却不知珍惜,心中自然而
然升起股气,口气也重了几分。
“我不会原谅他的。”田芊芊的话音又开始发颤,双肩也微微抖动起,
“他今天他今天向我了那么多话,那么多,但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根本
不是。我娘我娘那么柔弱的个女人,贤良淑德,辈子以他为天,她江湖
上的事什么都不懂,辈子都献给她钟爱的男人,这样的、这样的女人”
她越越激动,好像直压抑的某种感情,在她柔软的胸膛里爆发,她突然
转过身,直视着聂阳的双眼,继续道:“为什么只能个人寂寞的活着?
直到死!你们男人如果没有照顾好每个人的准备,不要招惹那么多女人!”
聂阳怔,突然觉得从心底升起股不安。柳婷、董清清甚至田芊芊的脸都
开始在他眼前闪动,他艰涩的道:“也许,你娘当年的做法,和现在的你样
呢?”他也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在给自己,还是在给她听。
田芊芊哼了声,不屑道:“我娘个大家闺秀,如果不是落难投奔到了仁
庄,怎么会嫁给这么个粗人为妾。他贪恋完了我娘的美貌,心里腻了烦了,便
抛到了脑后。你知道么,我次离家出走的那天,我还想去给他留个字条,却
却到他正在椅子上玩弄的丫头!那那丫头比我还上两岁,
而我娘、我娘都还没离开年。”她愣愣的盯着聂阳,目光有些涣散,“他要是
他要是有你这样,连我这曾想杀你的女人也会挂怀的心思,我娘我娘绝
不会去的那么早”
终究她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心里憋屈的话旦了出,师承龙十九
的那些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想偎在面前男人的怀里好好哭上场。
聂阳怔,浑身的肌肉本能的收紧,但田芊芊的样子实在不似作伪,不忍
推开,加上有过肌肤之亲后男女自然会产生的微妙情感,让他还是轻轻拥住了
她香软的身子。
这轻轻的抱,让田芊芊像是开了闸样大哭了起,抽泣声中,还在不停
地着。
“我不要听他道歉,他没有对不起我,他对不起的是我娘,我娘越是他的
好,我越是恨他,我不要听他的,我要加入天道,我要拜龙十九为师,我
要学不明路的功夫”她连串的着,最后低垂着头,突然低了声音,
“我我答应天道去诱杀你,其实也是不想活了。那还觉得死在你手上让
他为了替我报仇沦为别人利用的棋子,也算是报复了他。其实那些混账在计算什
么,我清楚得很。”
她的呼吸渐渐平顺下,宣泄的浪潮正渐渐消退,但她并没有起的意思,
依然窝在他怀里,抽噎着道:“我原本不上你,只是被你占了身子,心底有
些异样。后我几次三番诱惑,也是为了验证你不过也是个寻常男人而已。没想
到我其实很羡慕董诗诗,她只是个傻丫头而已,哪里也不如我,凭什么我
中的男人,却被她占了先。”
聂阳心中疑惑,问道:“你为何突然把这些都了出?”这种表白,
纵然是颇有叛逆之气的田芊芊,也有些太过大胆了。
田芊芊仰目向他,楚楚可怜的道:“因为我不想你直讨厌我。你嘴上
没有,其实还是直不喜欢我,我只是在你怀里哭下,你也会想要躲我。我
我这样讨人嫌么我我怎么也是你的女人了。你不要我,我以后
要怎么办?”
这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实在让男人无法硬下心肠,虽然明知她这样也可能是
故意做出,聂阳还是受用的很,“我也没有硬要赶你走。只是担心你跟着我
会遇到危险。”
“我才不怕。”田芊芊轻轻哼了声,把脸颊在他胸口挪了个舒服的位子,
结结实实的靠了上,双臂搭在他身边,轻轻环住。
“嗯芊芊,你最后到底对田爷了些什么?他下去的候怒气冲冲,最
后又哈哈大笑着走了。”感觉还不是问催心术的机,聂阳便问了另个迷惑之
处。
田芊芊闷在他怀里,颇有几分解气的道:“他直些江湖上对你不好的
传言,我自然条条驳他,想到什么什么,真真假假也顾不得了。他越越离
谱,我也越越气,最后索性那姓仇的教我的功夫邪门得很,要是不找个人取
走我的功力,我非死不可,这么算你还算救了我命,我对恩人以身相许有
什么不可以。结果他愣了片刻没有话,最后问了句,我到底跟不跟他走,我
不走不走,我死也死在你身边不进他田家祖坟。结果他转身出去了。之后我心
里气不过,把这里弄得稀里糊涂的了。”
聂阳略思索,便发现田芊芊最后还是被他老爹摆了道,这次次反驳
下,反倒把她绑死在了聂阳身边,不用再发愁去哪里找她。多半田义斌也知道
了田芊芊还没能得偿所愿,这样闹,倒也勉强是名正言顺的把女儿丢给了聂阳。
念及此处,聂阳心中阵苦笑,真该找个相命的是不是夫妻宫出了问题,犯
了哪家的桃花煞。
田芊芊的倦了,靠在他怀里渐渐安静下,聂阳辰也不早了,便开口
道:“对了,芊芊,我”
话还未开始,她已抬起只温软冰凉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可怜兮兮的
道:“你不要。等等,再多等会儿。我知道你定是有事问我,我
我当你是我的,你过会儿再问,让我多骗自己半刻。求你了”
聂阳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搂着她的手紧了紧,柔声道:“我是你的,
问事情只是顺便。”
“我才不信”田芊芊呻吟般细声道,把整张脸都埋进了聂阳的胸前,
突然阵乱擦,然后抬起身子坐回了原位置,瞪着双略微红肿的秀目,鼓着
香腮道,“好好好,算你会话,问吧。”
这丫头脸上的表情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顷刻换成了百无聊赖的慵懒
模样,轻轻磨着指甲,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