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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老而弥坚(1/2)

    “聂大哥,那董凡的话,听起确实不似作假。”云盼情扬鞭抽向马臀,紧

    紧追住纵马疾奔的聂阳,逆着迎面风声道。

    离开西董严村,聂阳几乎没再开口,回到拴马的地方,了声快走,便

    向着孔雀郡的方向拼命似的赶路。

    此刻,他才道:“盼情,但凡善于骗人者,所的话往往真多假少。董凡

    的话有几分可信我不敢断定,但至少有句话绝对是在胡。”

    “哦?”云盼情的目光从见到董凡开始有些迷蒙,此刻是加了几分疑惑。

    聂阳深深吸了口气,突然猛力的在自己脸上打了掌,片刻后道:“他若真

    的是个懒人,你我也不会不知不觉着了他的道儿。”

    云盼情还是有些不太明白,正自疑惑,突然聂阳回身掌打向她,阴气袭

    体竟是幽冥掌力。她连忙伸手欲挡,本该感到十分诧异,却只觉心中酸,刹那

    竟然觉得阵心灰意冷,不出的难过,明明想要招架的手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眼见聂阳掌力隔着马距劈空而,云盼情唔的声闭上了双目。

    不料那力道触到她身体,便泄向了四周。云盼情睁开双眼过去,聂阳已

    经勒住了两人马缰,神情肃穆的着她。

    她隐隐明白了什么,心中慌,忙把舌尖抵在了牙关之中,用力咬。剧痛

    直冲脑海,这才觉得脑中浑浑噩噩的那种感觉消散了不少。

    聂阳这才道:“你想想,懒人怎么可能学得会这种摄人心智的法子?”

    云盼情蹙眉道:“这这到底是何”

    “想是和他话之。我直避着他的眼睛,最后仍然发觉不对,否则

    刚才在那村中,我已经把他杀掉了。”聂阳紧锁眉心,缓缓道,“不知为何面

    对那人我怎么也提不起杀气,当我觉得不对,出村后这路狂奔,让风吹的

    清醒了些,我才明白我也像清清样被那人浑惑了心神。”他顿了顿,道,

    “要是与他四目相对听他上阵,还不知要被迷惑到什么地步。”

    云盼情脸上红,啐了口道:“难怪那家伙自己从不逼良为娼,原是

    靠这种手段。”

    “无论如何,现在孔雀郡已经成了混乱不堪之处,镖队若是到了,随都有

    可能遇到麻烦。旦有个风吹草动,再想找到邢碎影恐怕是难上加难。咱们快些

    赶路吧。刘啬董凡这些人,不妨等到之后再。”聂阳云盼情面色渐渐正常,

    宽心不少,掉正了马头,继续策马前行。

    云盼情心中有些恼怒,边斥马跟上,边回头遥遥望了那村落眼。心道,

    若是叫那董凡再落到我手上,定二话不先了他的哑穴蒙上那双绿豆眼,

    狠狠打上顿!

    “对了,他最后对咱们,刘啬和死人已经没什么区别,是想叫咱们不要报

    仇么?”想到临走前那董凡的话,云盼情还是有些疑惑。

    聂阳想了想,冷笑道:“自然不仅如此。你想想那些武当弟子之前的所作所

    为,自然明白他在暗示什么。”

    “这和那些武当”云盼情眨了眨眼,粉唇微抿,突然想到那个死去的村

    中少女,惊声低叫道,“莫莫非他是在告诉咱们,那个那个姑娘是

    ”

    聂阳有些沉痛的了头,道:“如果他这句话没有作假,那个姑娘是死

    在董剑鸣手上。邪路的幽冥九转功如果熟练,女子脱阴而亡的全部阴元都会被采

    吸干净,听村人描述的那姑娘死状,明显是手强行运功不知节制的结果。武当

    玄门正宗,内功路冠绝武林,如果董剑鸣真要学幽冥九转功,达到那种程最

    多也只要两三个辰。”

    “他真的是要找你报仇。”云盼情目光有些黯淡,似乎对聂阳身上

    越越多的冤仇而感到有些悲伤,只是她落在聂阳后面,聂阳不到她的神情。

    聂阳的语气变得平淡了许多,很轻但很清楚的声音逆风传进了云盼情的耳朵。

    “想找我的人,多他个也不算什么。”

    往孔雀郡的路上再无波折,两人座下马匹都是镖队中数数二的好马,

    尽管耽搁了半日行程,天还未昏的候,也已经到了郡城门外。

    镖队明天天都不会离开,对于那边的事情聂阳倒也不太心急。路留心观

    察过,并没有发现董剑鸣,多半是走了路或是已经到了城内。邢碎影既然让

    赵玉笛此地落脚,显然不会料到镖队并没有切过此线而是改变计划停留日。

    这大概是邢碎影唯计算不到的变数。

    不过从另个方向考虑,极乐佛所透露的讯息如果是邢碎影刻意而为,那

    在解释了魏夕安会轻易被擒住的同,也明了邢碎影想把聂阳引诱到孔雀郡。

    如果事情是这样,那么不会让镖队彻底离开控制的聂阳自然会让镖队也随

    之改道到此。

    但不管情况是哪种,邢碎影都定会。这也是聂阳斟酌许久后仍然决定

    让镖队往这边前进的唯理由。

    邢碎影这三个字,已经刀刻斧凿样的留在了他心底最不可能被碰触到的地

    方,直的疼痛着。

    而相对于邢碎影,刘啬这个名字,已经仅能激起他的杀机而已。

    他的功力已经进步了很多,这次,他不会再着邢碎影悠闲地离去。绝对

    不会!

    云盼情骑了几个辰的马,在城门下后什么也不愿再上去,聂阳也只好

    跟着下马,并往里走去。

    比起之前经过的市镇郡城,孔雀郡几乎可以是另个世界。

    丰州本富饶,孔雀郡又处于交通紧要所在,尽管规模在丰州六郡中仅陪末

    座,却已是中州西部各地无法比拟的繁华。

    四周城墙高大光滑,云盼情跑去墙边仰头比了比,笑着摇了摇头,以她的

    轻功,想要直接攀上这面城墙也可以是难如登天。

    往贸易的商客鱼龙混杂,因此城门的检视也分外严格,到聂阳二人身上

    的配剑,那官爷颇有些为难得皱了皱眉。下朝廷并不禁武,反而大肆拉拢江湖

    人士为己所用,所以官差也不敢太过阻拦,保不齐今日眼中的大盗,成了明日

    自己的上司。

    听那官差废话几句,进到城内,倒真如进了片花花世界,大可称得上车如

    流水马如游龙。四下随处可见红墙碧瓦深宅大院,正街眼望去遍地商贩满目人

    潮,连条条偏巷也是川流不息。郡城之中虽不致摩肩接踵,却也足以张袂成

    阴。

    聂阳平日极少到这种大地方,见到这么多寻常百姓,不免下意识的把腰侧的

    长剑用衣襟罩了罩。

    云盼情倒是对这地方相当熟悉,边领着聂阳往里走去,边笑道:“师伯

    那候老逗我,我要是能攀上那个城墙,轻功算可以出师了。结果我刚才过

    去比了比,心里还是没底。”

    聂阳随口问道:“你见人攀上去过么?”那面城墙聂阳刚才大致估计了下,

    全力施为如果不在最光滑的那段出岔子大概能够上去,不过勉强得很。要想毫

    不费力登顶,他见过的人里也只有凌绝世薛怜等寥寥数人可以办到,算算上听

    闻过且所听基本可信的人,两只手也可以数完。

    不过他相信谢清风和谢烟雨两位楼应该可以办到。

    云盼情想了想,微笑道:“我亲眼见过上去的可个都没有。我认识的人都

    忙得紧,没有人有空过爬墙给我。不过我猜燕师姐定做得到。”

    “你很喜欢你燕师姐么?”并不是什么正式的问题,聂阳四下注意着任何可

    疑的情况,口中随意的找些话题罢了。

    云盼情却很认真的回答道:“嗯,在这世上,燕师姐是我二喜欢的人。所

    以唔我到现在还讨厌我师姐夫。”

    聂阳侧头了她,忍不住笑了出,“女大当嫁,你师姐能找到个好归

    宿,你该高兴才对。”

    云盼情闷声闷气的道:“都什么江湖儿女不拘于礼教世俗,最后还不是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和那些千金姐又有什么分别?”

    转过弯去,已经可以到尽头鸿禧客栈门外转角处竖着的三家镖旗,聂阳扯

    了扯云盼情的衣袖,拉她转了方向,不然她肯定直奔着那些稀奇古怪的零嘴儿而

    去。

    对于那些聂阳完全不知道哪里好吃的东西,她似乎有无止境的需求。

    “走吧,明日闲下,我请你吃。”她副挪不动步子的样子,聂阳无奈

    的笑了起。

    “好,这么定了。”云盼情答应得非常迅速,迅速到让人怀疑她是不是

    在等这句话。

    两人的笑容直维持到了鸿禧客栈所处的那个街角,便宣告停止。

    与另边大街上熙熙攘攘的情况全然不同,这条也不算的街道上几乎已经

    没了寻常百姓。有几个大胆的,也只是远远地躲在巷子里偷偷瞄着。

    鸿禧客栈的掌柜哭丧着脸躲在两个身强力壮的二身后,满脸的晦气。

    做生意的到死人,大概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里虽然还没有人死,但不论谁也得出,那只是个问题。

    门口并没有见到镖队中的众人,只有两个镖师远远地在客栈内的角落在向

    外张望。他们所望着的,是七个陌生人,六男女。男的都是四十岁上下,起

    都不是什么善类,女的用面纱盖着面目,身形打扮,却和当初的田芊芊有八

    分类似。

    其中两个男人已经挂,个胸前带着近尺长的血口,伤口倒并不太深,另

    个却已经断了只手腕,用腰带紧紧扎着胳膊,面色惨白却声不吭只是着。

    除了这七人之外,远远地另端转角还有个年轻人满面焦急的在张望,似

    乎在等着什么人。

    七个人都死死地盯着客栈的门口。那里只有个女人,个很年轻也很好

    的女人——薛怜。她的弯刀还在鞘里,她白玉样的手掌,紧紧地握着刀鞘。慕

    容极和鹰横天坐在厅内的方桌边,悠然的喝着热茶,自顾聊着什么,厅内那少数

    的几个人里,只有柳婷个人带着复杂的情绪着门口的薛怜,其中的羡慕、自

    卑、不甘很难哪个多。

    薛怜到聂阳,直平淡无波的娇颜上露出了抹微笑,平添七分动人,柔

    声问道:“这么快回了?”话中隐隐透出全然不把门外七人放在眼中之意。

    聂阳走上去道:“嗯,得回了。怜姐,这是怎么回事?”

    云盼情也握住了腰侧剑柄,从侧翼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七人的举动。

    那六个男人的长相都可以是平常,只有个脸上带着难的伤疤,但不知

    为何是给人种凶神恶煞的感觉,那蒙着面纱的女子尽管只有双黑如漆的

    眸子示人,却依然让人视线与其对觉通体生寒。

    薛怜瞥了门前众人眼,微笑道:“我也不知道都是什么路。刚才那两个

    不知死活的,武功路数倒像是十几年前销声匿迹的大盗,只可惜武功太差,

    我也记不太清了。”

    那胸前中了刀的汉子嘴角阵抽搐,走上两步,猛的拳捶在自己伤口上,

    额头顿布满汗水,他长长吐出口气,像是在忍下刚才的讥刺,这才对着聂阳

    恭恭敬敬的拱手道..:“不知这位是否是聂阳聂少侠?”话音还有些微颤,可

    见刚才那拳着实不轻。

    聂阳疑惑的皱了皱眉,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们是谁?干什么?”

    那蒙着面纱的女子这才开了口,声音不出的嘶哑低沉,与她苗条有致的

    身材大不相称,“聂阳,我找我徒儿。”

    聂阳心中动,道:“龙十九?”

    龙十九冷笑声,道:“既然知道我是谁,识相的把人交出,否则我要

    你们个个死无全尸!”

    旁边个粗壮男人皱眉道:“十九!忘了爷怎么交代的了么?”转头对着聂

    阳道,“少侠,如果田姐确实在您这里,能否让我们见上面?刚才那两个弟

    兄有些冲动,冲撞了那位女侠,我在这里替他们赔个不是,还请那位女侠海涵。”

    “呸,个黄毛丫头,女什么侠!我不信这个邪!回头爷怪罪下,我

    个人担着是!”个肥如圆球的秃头胖子暴躁的大吼声,突然从地上弹了起

    ,飞掠过众人头顶,双手成爪直冲向薛怜,“老子不信制不住你个女娃娃!”

    薛怜微勾唇角,右手勾,阵绵和内力把聂阳向后推开两步,也不拔刀,

    左腕旋,纤纤玉手竖掌为刀,展臂切向那胖子颈侧。

    这掌极慢,所攻的位置却极为妙,恰好是那胖子双爪招数力道旦

    用足后唯无法自救之处。

    不料那胖子圆滚滚的身体骤然颤,人在半空声霹雳般的大喝,也不知用

    了什么手段,周身上下同打出了数十青森寒光,无声无息的飞向近在咫尺的

    薛怜。

    而那双肉爪,依然带着劲风扑面而!

    电光石火聂阳算要出手帮忙也已经力所不及,而那边不知道薛怜武功深

    浅的云盼情是惊呼出声。

    随着云盼情的惊呼同响起的,是薛怜拔刀的声音。

    刀光仅仅瞬如月色般铺开,在那霎之,那个胖子的眼前不见薛怜,

    也不见薛怜的刀,他只得见片带着寒气的白色光芒,蔽日的向他涌。

    突然,那胖子的身体猛地向后飞去,像个被人抛出的皮球,重重地砸在了

    街对面的墙上,阵轰鸣,那砖墙竟被砸出了个大洞,简直如同雷霆重炮轰击

    般。

    这下虽然伤得不轻,却让他避开了薛怜带了杀机的刀。

    这当然不是轻功,数遍天下七百四十二种身法,绝没有任何种可以人在半

    空依然向后退得如此之快。

    那胖子是被人扯住了后颈丢了出去,而那个人在了薛怜面前。

    他不是那七个人中的个,而是远处那个少年在等的人。古铜色的脸上有很

    多细碎的疤痕,眉角上那道刀疤是让他起颇有几分凶相,他的胡子修得

    很整齐,下巴很宽,双眼并不大,却带着润泽的亮色,便是神光内敛的内家

    。

    他的服饰十分简单,用料却是上等,连脚下的靴子,也是翼州祥福瑞的御

    供名品。

    这些事聂阳虽然不懂,鹰横天却是懂得,他面上露出极为惊讶的神色,起身

    便要过。

    这,那个男子开口道:“这位姑娘,我的兄弟发了昏,我回去定好好教

    训,姑娘当田某这张老脸,饶他条狗命。”

    听起,这人竟和薛怜见过。

    聂阳已经隐约猜到这人是谁,感到有些头痛。了云盼情,却发现丫头

    露出了副好戏的神色,也猜出了人的身份。

    “田爷!姐在里面!干什么对他们这么客气!”

    “田爷,的这去放上号炮,算踏平了这客栈,也要把姐救回!”

    龙十九也恨恨道:“田爷,姐是我的徒儿,你能忍我不能忍,她算武功

    高强,我不信她吃饭喝水穿衣睡觉都能防着我的手段!”

    聂阳低低叹了口气,人果然是田义斌,田芊芊的父亲。

    不别的,单刚才拉扯胖子救命那下,能得出这些年的江湖传闻

    有多么离谱。仁庄全靠门人保护云云实在可笑,恐怕这位庄才是仁庄里武功最

    高的那个。

    田义斌轻轻挥了挥手,街心那六人才硬是忍住不再开口,其中两个回身去

    那胖子的情形。

    “薛姑娘,南宫楼近可好?”田义斌退后两步,刻意让出了个足以安

    心的距离,才开口寒暄。

    薛怜缓缓把弯刀插入鞘中,微笑道:“我和星也有多未见,不过想还

    是那个样子。”

    田义斌哈哈笑,道:“我这把老骨头现在也难得出次,这里的事儿了

    结了,我便去他,他还记不记得我仁庄里的大锅菜粥是什么味道。”

    薛怜道:“想他也是不会忘的。田庄,你这次带这么多人出门,想必不

    是找我闲聊的吧。”

    田义斌神色黯,摇了摇头,叹道:“还不是我那不听话的三闺女,整日里

    给我找麻烦,没有个能让我清闲的候。薛姑娘,在我这张老脸份上,请让

    聂少侠出和我见个面吧。”

    聂阳颇有几分尴尬的在边抱了抱拳,露出惯用的和煦微笑,道:“不敢当,

    在下聂阳,见过田爷。”

    田义斌目光转,迅速的扫过聂阳全身,那锐利的眼神让聂阳阵不自在,

    但还是没有回避,直视着他的双眼道:“令嫒确实在此处,田爷请稍待,我去

    带她出。我们行镖在外,不太方便叫您的人都进去,还请谅解。”

    多日和镖局那些人打交道下,聂阳这些套话已经得十分熟练,其实他也

    只是不愿让田义斌带人进去,旦出了纷争,在这边也好解决些,免得牵连到

    本已经十分不快的两个正经镖头。

    没想到田义斌摇了摇手,沉声道:“先不用,我想先和你谈谈。”

    他回头对着那些人道:“你们先跟着何回去,我在这边办完正事去找你

    们。”

    “田爷”龙十九还想什么,却被田义斌摆手堵了回去,只好跟着离开,

    临走还回头颇为怨毒的瞪了聂阳眼,让聂阳颇有几分诧异。

    虽然并不太安心,但此刻对自己的武功已经有了不少信心,聂阳和田义斌径

    直上了二楼,在最外侧的临街房里坐下。

    “不知田爷特地找我,所为何事?”田义斌坐下后便直着聂阳,神情虽

    然没有什么变化,却也让他心里阵忐忑,便先开口问道。

    田义斌长长叹了口气,向后靠住了椅背,露出副颇为无力的样子,犹豫了

    片刻,才道:“我这人话,直都不太会绕弯子。坦白,找你之前,我已

    经把能查到的事情尽我所能得查了遍。”

    “哦?”聂阳微微挑眉,等着对方的下文。

    “你是南宫家旁系聂氏后人,在杜远冉那里学了十几年功夫,是为了替父

    母报仇。行走江湖后杀过十四五个淫贼,不过直隐姓埋名,也没留下多少名气。”

    聂阳缓缓道:“我本不是为了出名。”

    “找到个仇人后,你却娶了他的女儿,继承了他的镖局。这次走镖,我

    猜的不差的话,也是为了报仇而已。”

    聂阳不置可否,只是端起茶杯,慢慢喝了杯热茶。

    “如果你的人生只是为了报仇雪恨,那么,我想问你,当你的仇报了之后呢?

    你有没有想过你那候要做什么?”田义斌也端起了茶杯,抿了口,皱了皱眉。

    聂阳微微笑,正要开口,却发现无从起,邢碎影死后,他应该做什么竟

    茫茫然全无头绪,他只好按此前和董诗诗闲聊的话道:“那我也没什么可

    做,找个地方住下,做个山野匹夫便是。”

    田义斌哈哈笑,沉声道:“傻瓜,你以为这江湖你,走走么?

    今天你可以为了报仇不择手段,将你的仇人难道不会么?多少自称金盆洗手的

    人最后不样被仇家杀的鸡犬不留,你难道不知道么?你有身好武功,你的家

    人呢?像你这种人竟敢妄自成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聂阳有些微恼,淡淡道:“我今后如何,应该用不到田爷操心吧?”

    田义斌听到这话,却有些无奈的笑了起,道:“原本你和我确实没有关

    系,现在呢?”

    聂阳心中颤,面上有些变色。起,田义斌果然已经知道了田芊芊的事。

    “唉”田义斌半闭上眼,缓缓道,“我三个女儿,只有这个芊芊,让我

    最没有办法。她直恼我,觉得她娘是因为我才去世的。的确,我个粗人,对

    女人是有些不放在心上,所以阿青死后,我直觉得对不起她。芊芊这几年给我

    惹下无数麻烦,我知道,她都是故意的。只是我没想到,这次,她竟然”

    聂阳踌躇了下,道:“田爷,你听到了什么,但无妨。”

    田义斌缓缓道:“我已经老了,走不动江湖了。但江湖那些破事,我却想不

    知道也难。芊芊离家出走,光了个要替天行道,我知道,她已经成了天道

    的人。那我开始找她,天道那种组织,从我个人是非常不赞成的,尤其

    是那些容易冲动的年轻人,是离他越远越好。可惜天道组织太过庞大,我的仁

    庄里想必也有人潜伏,所以直都是有芊芊的消息,却总是差步找到。我大致

    能猜到,他们想利用芊芊,让我对付什么人,所以怕芊芊因此遭了不测。”

    聂阳心中暗想,当初的确要是念之差没能挽回,田芊芊真的已经难堪无

    比的脱阴而亡了。

    “结果竟然被我发现,又是你们狼魂和天道之的那些事情。”田义斌皱了

    皱眉,沉声道,“后面的事,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的。你们落脚的地方,我也是

    昨天才找到。”

    聂阳微笑道:“天道的人告诉你的么?”

    田义斌却摇了摇头,“不,这种借刀杀人违背江湖道义的事情纵然他们其中

    有人会做,却定不好意思对我。告诉我这些事的,是摧花盟的人。”

    “摧花盟?”

    “嗯,那人的消息是怎么的,他宁死也不肯,所以我的候本也只是

    将信将疑而已。我那些子暴躁,想进,没有等我,想必是和薛姑娘起

    了什么冲突,才有了刚才的事。”

    “想对我的,只是这些么?”聂阳疑惑的着田义斌,不清楚他把这些和

    盘托出是为了什么。

    田义斌着他的眼睛,道:“我只是想你明白件事。”

    “什么?”

    他有些得意又象是自嘲的笑了笑,“我并不是呆子,我不管那些人有什么用

    心,我只是我的女儿,仅此而已。”

    聂阳也向后靠住了椅背,也有些自嘲的笑道:“可我已经对你的女儿做过了

    什么,你能这么平心静气么?”

    田义斌喝了杯茶,有些无奈的道:“她还活着。在江湖上中了圈套的人,

    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不过等你报完仇之后,我想我还是会找你的。”

    聂阳着他道:“不必,到了那,我自然会登门拜访,为做错的事做个

    交代。”

    “好!”田义斌扬眉道,“敢作敢当才是男儿本色!只可惜此无酒,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