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阳初出江湖的候,从没想过自己会和任何千金姐攀上关系。不管是
董二姐还是田三姐,没有个在他原本的人生计划之中。
而现在,他的卧房里,这两个千金姐,暗潮汹涌的瞪着四只大眼,个在
床边坐着,个在椅子上靠着,如果视线有形有质,现在屋子里面定然已片狼
藉。
田芊芊根本不管董诗诗几乎冒出火的双眸子,自顾自撒娇般软声软调的
道:“聂大哥,我不管,你的想法子给我换个伴儿,不然我半夜定被她砍死。”
聂阳伸手轻抚着董诗诗的后背好让她忍住不要开口,对田芊芊道:“婷儿不
会把你怎么样的。她这人只是起凶巴巴的而已。”
田芊芊撇了撇嘴,“你们男人那里知道女人吃起醋多可怕。从她知道你那
样呃对付了我之后,路上脸上都快起霜了,大热天的,她我我
打哆嗦。我现在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你弄个女屠夫躺我身边,这可不
是待客之道吧?”
董诗诗立刻道:“那你是不是想和我起住呢?”
田芊芊缩了缩肩,嘟囔道:“她想用眼睛冻死我,你想用眼睛烧死我,不是
水深是火热,我还想直活到子孙满堂的。我还是免了。”
董诗诗笑了起,笑得很甜很甜的继续道:“那你想和谁起睡?和我夫
君么?”
田芊芊眨了眨眼,惊讶的捂住了嘴,“聂大哥,你、你成亲了?”
董诗诗立刻接道:“那当然!我堂堂个镖局的二姐,难道不是明媒正娶,
能随便和男人起待在床上么?我可没那么贱。”
聂阳摸了摸后脑,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果然田芊芊立刻回击道:“哎呀,那您可真是大了,那个姓柳的这么生气,
不知道是您下面几房妹妹?”
董诗诗脸色变了变,道:“你管是几房妹妹,男人三妻四妾有什么关系,
只要名正言顺,不是从不知什么石头缝里蹦出的野女人,我才不管。”
田芊芊也不生气,神色自若道:“那倒是,娶个妾回去勾住老公,自
己还能落个贤妇,要是年老色衰随便哪个野女人能把丈夫勾上床,这做妻子的,
脸不知该往那里放了。你是不是?”
董诗诗揽住聂阳的腰,把头靠在他胸前,微笑道:“上床也有很多种情形的,
有的女人练了好多年功夫,是觉得自己留着没意思,硬要送给我家夫君,他勉
为其难上床收下,我不觉得我有什么丢脸的。噢对了,起有个女人真是
够没魅力的,我家夫君废了她功夫却没兴趣做的,害得我刚才累的要死还不
得不服侍他。唉,真是个不足挂齿的野女人啊。”
感觉如果不加以干涉,这样的吵闹大概要持续到明天清早,聂阳清了清嗓子,
拍了拍董诗诗的背,让她不再开口,道:“田姑娘,你有话还是明吧。你不和
婷儿起的话,想和谁起?你虽然没有内力,但总比般人要强些,没有武功
的女眷,我不会让她们和你同屋的。”
田芊芊毫不犹豫的道:“那好,清风烟雨楼那个丫头总没问题了吧?她
起和气的很,肯定没这些女人样这么讨厌。”
聂阳董诗诗又要开口,连忙道:“好,如果只是这件事的话,你可以去了。
盼情在楼西首,几你自己去问吧。”
“你不送我下去么?”田芊芊水媚的眼波斜斜荡,娇声道,“万我找错
屋子,被哪个臭男人拖进去,岂不是要被人占了便宜?我怎么也算是你的女人
了,你也不想有顶绿油油的玩意在头上扣着吧?”
董诗诗刚了个“你”字,聂阳打断话头道:“你只管放心,西廊
是鹰大人的客房,他和你爹是老相识,保护你绰绰有余了。”
田芊芊哦了声,却并不起身。董诗诗不耐烦的道:“你这人怎么回事?
有事你快,有有那什么你快放,坐在这里干什么?别人夫妻睡觉,很
好么?”
田芊芊这才起往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忽然回首道:“聂大哥,我
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李青鹿和那四个武当弟子的确是天道的人。只不过在对待你
的问题上他们意见并不致。和那四个武当弟子立场样,决定帮你铲除摧花盟
和邢碎影的,还有不少。不过我认得出的,只有崆峒派中的三四个人。”
聂阳知道她所言想还有隐瞒,但应该不假,便道:“多谢田姑娘,如果没
别的事情,早些休息吧。明天大早,咱们要出发了。”
田芊芊了头,临走还不忘瞪了董诗诗眼,才开门出去了。
董诗诗随即跳下床去,赤着脚溜跑闩上了门,哼了声,对着关上的门
道:“想气我,别门,连窗户都没有!”
虽然这么,可躺下了之后,董诗诗还是忍不住从背后搂住了聂阳的胸口,
闷声道:“阳子,我我闷得慌。”
聂阳叹了口气,转过身。足足用了半个辰,才把董诗诗重哄得眉开
眼笑,高高兴兴的睡了。聂阳这才挥掌扫灭灯烛,得以入梦而去。
二天天还擦黑的候,镖队在恢复得差不多的许丘二位总镖头的指挥下
开始进行了准备。线曙光透出云层的那刻,辆马车已经驶出了这个
镇。
薛怜还未回,聂阳担心妹妹,加上董清清月儿的伤口只要不遇颠簸已经
不会妨碍愈合,往镇上买了辆最宽敞的马车,搭了个软床进去,跟在镖队最
后,董清谢志渺连同绿儿道,在其中照料。
柳婷和云盼情不约而同坚持骑马,女眷的马车里,下只剩下了董诗诗和田
芊芊,还没行出两匹马远,董诗诗钻出头,把她弟弟叫了进去着,自己出
窝到了聂阳怀里共乘。
董剑鸣尴尬的推拒两句,最后拗不过姐姐,只好勉为其难坐在里面,摆出
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架势,不敢旁。
逐影的人与镖队终归生疏,除了韦日辉和魏晨静过合进了镖队中,都远远
骑马引在百余丈前。
慕容极双眉紧锁,骑着马落在最后,心事重重。聂阳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
他才露出丝笑容。
聂阳探手拍了拍他的肩,貌似轻松的笑道:“怎么,还把昨晚的事放在心上
么?”
慕容极摇了摇头,沉声道:“那种诬陷我并不在意,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哦?不妨听听。”
慕容极沉吟道:“你还记得昨天我们四人是分头去追的吴延吧?”
“不错。的确如此。”
“那怪了。”慕容极迟疑道,“被我打下山崖的那个武功十分不济,只有
轻功还算可以,绝不是吴延。我原本以为合谋杀死殷前辈的那人才是吴延,可你
带回的那个,却是李青鹿。”他顿了顿,字句问道,“那么,吴延是谁
放掉的?”
鹰横天抓回的人筋骨尽断,而且下山交给了官兵带走,没人他的原本模
样。云盼情对追击中发生的事情只字不谈,只已经把那人杀了。纯粹事,
两人皆有可疑。
慕容极轻叹道:“只凭面之词无从断夺,实话,我也不该把那人打下山
崖,无人见证,我也逃不开嫌疑。”
聂阳笑了笑,漫不经心答道:“既然如此,你不要再想下去了,如果让
个吴延搞得咱们自己分崩离析,那才是正中他们下怀。”
完,他突然改话题,问了句:“慕容,上次你也在场,帮我确定下。
咱们那次见到赵玉笛,他的武器是不是把笛子?”
慕容极了头,问道:“怎么,你想到什么了么?”
聂阳笑道:“没,没什么。”
着聂阳的笑容,慕容极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担忧之色,“聂阳,当真没什
么?”
聂阳淡淡道:“等到证实的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丰州仰赖龙江之便,丰饶富足,越往南行,路上的行人越见密集,商贾
贩比起路上经过的地方,多了不止倍。而且清风烟雨楼盘踞于此,江湖中
的寻常武人也都不敢在此惹是生非,紧张的气氛逐渐消失,镖师的脸上也都渐渐
露出了笑容。
半日的功夫,离下个落脚所距尚远,镖师们拿出了备下的肉干面饼,众
人起在野地的草坡上简单用了顿饭。田芊芊颇为挑嘴,只是寄人篱下不敢发作,
嚼了两口,便推吃饱回了马车。
韦日辉稍微得了空闲,奔去前面逐影找花可衣去了。留下魏晨静和其余
人毫不熟络,只有跟着聂阳坐下。
像是突然想到样,聂阳似随口般问道:“魏姑娘,这些日下,不知
道有没有令妹的消息?”
魏晨静脸上顿黯,低声道:“多谢聂少侠关心,前些日子我还发现过两
次夕安留下的暗记,我本想带人去追的,可是花姐姐不让,既然那人已经学会
了我们的手段,恐怕会是陷阱。孙姐姐也是这么的,我没再去找她。”
“她留下的暗记有没有些什么?”聂阳伸手夺下董诗诗手中的酒壶,瞪她
眼放到了边,口里问道。
魏晨静叹了口气,道:“那都是些很老旧的简单法子,而且都在些寻常人
也能到的地方,实话,我怀疑那不是陷阱。只可惜记号太简单,我只能出
夕安她很着急等人帮忙。因为两次的指向都在西南,我想反正也是要往那边去,
不如先走步算步了。”
如果魏夕安身边那个人是邢碎影,那她是唯知道最近邢碎影行踪的人,
算无从得知邢碎影下步打算,找到她至少也能了解到很多目前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下次发现你妹妹的行踪,逐影的人不帮你,我帮你。”聂阳拿着水
袋,边话,边塞进董诗诗去够酒壶的手里。
魏晨静顿满面喜色,颔首道:“那先谢过聂少侠了。如果我妹妹能够得
救,今后我们姐妹二人定不会忘记这份恩德。”
“那倒不必,”聂阳摆手道,“我也只是为了己私心而已。”
然后,终于忍耐不住的聂阳对着含了口水鼓着腮帮子依然试图伸手去拿酒
壶的董诗诗道:“诗诗!你答应过我天只喝杯酒的!”
董诗诗歪着脑袋,嘻嘻笑,指着那个扁酒壶道:“对啊,我今天只喝那
杯。谁叫你没拿杯子。”
平常聂阳不介意她在晚上的候喝上酒,解解那个酒鬼的馋虫,二
她微醺之后做起很多事都大胆很多。但现在大白天的,又还要起骑马,他
可不想自己老婆因为这么酒成了摔断脖子的冤死鬼。
“你喝也可以,喝了的话,会儿出发,去给我坐马车。不许骑马了。”
听了聂阳的话,董诗诗捏着酒壶,眨着眼睛聂阳,再那边马车上的
田芊芊,着实苦恼了起。
起,酒对她的吸引力竟可以被对田芊芊的排斥抵消的不相上下,果然女
人最大的敌人永远是女人。
董诗诗迟疑了阵,咬了咬牙,嘟囔道:“哼,我不信那个女人还能咬死
我不成。”完,仰粉颈咕咚灌下去大口,顿笑弯了眉毛,哈的出了口
长气。
着她红扑扑的脸蛋,聂阳颇为无奈的拍了拍她的头,笑道:“我以后定
要让绿儿随身带着酒杯,而且是最号的那种才行。”
“讨厌。”董诗诗满足的抱着酒壶,倒进了聂阳怀里,眯着眼睛回味起。
想那吴延费尽心思在丰州界外设下陷阱,摧花盟果然对清风烟雨楼十分
忌惮,仔细想想也对,他们为了这幽冥九歌已经得罪了如意楼,如果再惹到清风
烟雨楼,算赵玉笛肯,那些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的人也绝对不肯。
这样丰州境内对摧花盟下手恐怕比较困难,不如专心赶路,早日渡过龙
江。到,进入如意楼势力为的区域,如果他们再不下手,将再无机会
得到幽冥九歌。但如果他们真的不下手,聂阳也将再无机会摧毁摧花盟。
隐约觉得这件事有哪里出了问题,但聂阳直抓不到关键的所在。邢碎影好
像藏身在了团浓雾之中,隐约可以到个剪影,却始终不清他实际的动作。
再次上路后,喝了酒的董诗诗被塞进了马车里,董剑鸣得救了似的飞快的骑
上了他的马,好像那马车里的田芊芊随会咬他口样。
“怎么了?这副样子?”聂阳半开玩笑的对董剑鸣道,“难不成她真的咬了
你口?”
没想到,董剑鸣被蝎子蛰了似的浑身抖,回头瞪了聂阳眼,啪的在马屁
股上抽了鞭,往前去了。
聂阳摇了摇头,苦笑道:“难道我这舅子开不得玩笑的么。”
柳婷不知道何到了他身边,淡淡的接道:“有些玩笑,本开不得。”
聂阳侧目她眼,知道她终究还是憋不住了,但又不想先开口。想让女人
开口的最好法子,是自己不话。聂阳很了解这,所以只是笑了笑,没有
接下去。
果然骑出没多远,柳婷忍不住开口道:“表哥,我有话问你。”
“我耳朵好得很,你不用这么大声。”聂阳对她的口气有些不快,连董诗诗
这明媒正娶的妻子也不敢用这种腔调对他话。
柳婷抿了抿嘴,轻声问道:“你你难道不知道那是田家三姐么?”
聂阳微皱眉头,这个田芊芊到对身份毫无忌惮,难不成扯了面大旗背
在背后到处宣扬了么?
“我知道。”
柳婷有些生气的着他道:“你难道不要命了么?田义斌手下不知道多少三
教九流之士,又是北严侯座上贵宾,不管武林各派还是朝廷官吏都不敢得罪他,
你竟然竟然那样对他的女儿?”
聂阳轻哼了声,道:“如果事情再遍,我想我还是不会放过她。”
“表哥”柳婷的话里有些迷惑,也有些失望,“我最早遇见你的候,
你不是现在这样的”
聂阳笑了笑,着她道:“婷儿,我最早见到你的候,你也不是现在这副
样子。”
那候又冷又硬的石头,现在竟变成了满腹幽怨的妇人。柳婷也意识到
自己的失态,偏过了头,生硬的道:“我从都没变,只是只是心里有些
乱而已。”
聂阳淡淡道:“我也从都没有变,只是你才认识到真正的我而已。”他顿
了顿,缓缓道,“我本是个不择手段的邪魔外道,不管你有什么错觉,那都
只是伪装而已。”
柳婷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试图让自己冷静些,接着冷冷道:“既然
如此,那我也没话好了。哪天你要去找邢碎影报仇的候,把我的内力也
拿去吧。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对手,我绝不反抗,不必你用强。”
完,她勒马缰,缓缓落去了后面。
到了下处落脚,已是掌灯分。许鹏面斥骂手下镖师办事不利,
边指挥众人把马车红货卸到院里。
这里是扬远镖局的产业,被户富商租用作别院,因此院落格局显得加
居家些,前后两院各有三列房,挤挤勉强才能住下。凝玉庄那对夫妇自然
不能和旁人同房,暂告辞和逐影众人道去了附近村子借宿。
董诗诗绿儿无需避嫌,和聂阳同居室,其余人也大多三四人屋,将休
息。
午饭没能吃好,午后又赶路良久,虽然速不快,也让人十分疲惫。那富户
家里仆人丫鬟全部动手,架了四口大锅,才算喂饱那些饥肠辘辘的镖师。
许鹏难得到了个稍微感到安心的地方,向那富户索要了个高大丰满的美艳
丫头,进房喝酒去了。也不管同屋的丘明扬和鹰横天是不是介意,反正是欲火难
耐。不会儿,丘明扬和鹰横天便苦笑着走了出,坐到了镖师之中起喝了起
,屋子里随即传出了女人婉转的娇啼。
离得近的几个镖师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裤裆。
这些男人的确很久没有好好发泄过了,现在个总镖头带着妻妾,个总镖
头正在搞的不亦乐乎,不免都烦躁的喝起酒。镖队里那几个女人,偏偏没有
个可以碰。得吃不得,徒惹心火。
许鹏在桌子边大干了场,总算爽快了次,把那赤条条的女人那么四仰
八叉的丢在桌上,提上裤子出门大碗喝起酒,那几个镖师边吞着口水边
往门里偷瞄,哈哈大笑起,拇指往门口指,笑道:“你们也憋的够久了,那
丫头挺够劲,你们现在进去,我只当不到。”
那几个镖师顿眼睛放出了光,交头接耳了两句,起往屋里冲去,两个膀
大腰圆的还险些卡在门框里。
门咣当声关上,里面几乎是马上传出了那丫头呜呜嗯嗯的闷声叫喊。
许鹏抹了把胸口的汗,笑道:“娘的,这群崽子真是憋得够久了。进了
下个镇子,干脆找个老鸨子带姑娘过,给兄弟们解解馋。”
丘明扬苦笑着摇了摇头,“许老兄,你还真是有闲情逸致。”
鹰横天笑道:“许镖头的也有道理,大禹治水,不也讲究疏导而非填堵么。”
“鹰大人果然够男人,”许鹏端起碗酒,三两口倒进肚里,抹嘴巴,
“冲你这句,到候我给你留个最标致的娘们。”
鹰横天隔着拱门瞥了眼在另边院子里木桌上陪着聂阳笑嘻嘻的喝酒吃菜
的董诗诗,露出丝苦笑,道:“那倒不必,兄弟暂没有那么需要。”
董诗诗自然注意不到有人在她,她满满的心思全放在了聂阳身上,下午在
马车里和田芊芊又是番唇枪舌战,有醉意的她记不得自己是赢还是输,只知
道她们两个吵完之后反正都是脸上笑嘻嘻心里苦哈哈。所以离了马车,她霸
住了聂阳的身侧,摆出闲杂人等概远离五步的架势。连她那宝贝弟弟约她去没
人地方话,都被她干脆的拒绝了。
起,她那弟弟今日的脸色确实有够奇怪,好像骑马的候鞍子上被人放
了个刺猬似的,脸憋闷纠结。
听着许鹏刚才的话,董诗诗忍不住声嘟囔道:“难道剑鸣也是憋得?该
该给他找个姑娘了么?”
聂阳也察觉有异,而且知道那当然不是阳冲脑那么简单。但留心观察下,
董剑鸣除了神色变幻不定之外,行动并没什么异常,仅仅是在和武当弟子们起
喝酒的候,喝的格外的多。
他和这舅子本谈不上亲密,自然也不甚关心,只要不出乱子,只是喝
酒而已,由他去吧。
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二天,董剑鸣不见了。同屋的三个武当弟子
烂醉如泥,根本不知道他什么候离开的,只有桌上压着张纸条,潦草的写着
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大姐,二姐,等我练好功夫,再回找你们。”那个找字还明显的改过,
之前被涂成团黑的,隐约可以出似乎是个“救”字。
董清清担忧不已,董诗诗则毫不犹豫的找上了田芊芊。云盼情睡眼惺忪的过
打开房门,董二姐直接奔到了床边,把掀开了田芊芊的被子,大声道:
“姓田的!你昨天对我弟弟什么了?”
田芊芊眨着迷迷糊糊的眼睛,脸无辜的道:“喂,董家千金,你弟弟怎
么了你赖到我头上?他是放火了还是杀人了,难不成他干什么都是我昨天上午
教唆的么?”
“你没什么,那他怎么声不响的走了!”
田芊芊翻了翻眼,讥讽道:“那我怎么知道,也许他吃他姐夫的醋,爱你爱
的要命,不下去走咯。”
“你——!”董诗诗指着她的脸,气的不出话,狠狠在地上跺了两脚,转
身跑出去了。
云盼情靠在门框上,掩着口打了个呵欠,着田芊芊道:“田姑娘,你还是
少玩些花样的好。以前我还得准聂大哥可能会放过你这种人,现在你要是伤到
了董姐姐,他定毫不犹豫要你的命。”
田芊芊脸色变了变,哼了声道:“我什么都没做,怕什么。你吓唬谁啊?”
完卷被子,背冲外面拒绝再谈。
镖队行程已经耽搁的足够,不可能再多停留,尽管那些武当弟子自愿去寻他
们的师叔,董剑鸣本人也知道这次的行镖路线,她那两个姐姐依然担心的要命。
这回田芊芊没了坐马车的福气,独个儿骑了匹胭脂马,满脸不悦的被四五
个镖师夹在中随行。
明显董诗诗刻意安排过,贴身“保护”田三姐的,全是些“不修边幅”的
马虎汉子,半月不洗澡简直是家常便饭,打个哈欠能熏死蚊子,睡过的床能留下
印子。
还没上到大路上,田芊芊脸色发青在马上几欲做呕。董诗诗撩着帘子冷笑
道:“哟,田姑娘,骑个马想吐,是不是怀了娃娃啊?”
知道董诗诗存心教训田芊芊,聂阳也懒得去管,那个不知道心怀什么鬼胎的
女人,也的确需要略施薄惩。叫董诗诗做,既不会伤到她,也不会叫她好过,
再合适没有。
镖队走了两个多辰后,魏晨静又从逐影那边过,径直找到了聂阳,泪眼
盈盈的着他道:“聂少侠,我我又发现妹妹的讯息了!”
“哦?”聂阳双眼亮,道,“逐影那边打算如何?”
魏晨静有些恼怒,偏头不甘心的道:“花花可衣还是不让我们去
。孙姐姐本想去,可人不许。我我是私自跑的。”
“她留下些什么消息?”
“东北,十五里外的个村子,别的再没什么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