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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逐影(1/2)

    那夫妇二人远去不见之后,孙绝凡也直了身子,静静地着云盼情和她身

    后不远面色苍白颤抖不停的董清清。

    云盼情并没有收起手上的剑,反而把剑尖向上挑起,用近乎挑衅的架势正对

    着孙绝凡。

    大堂中出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

    在这紧绷的静谧中,十几个青年男女拎着清洁用具安静的走了进,半

    抬起地上的尸体,另半开始冲洗着地上的血迹。

    他们做得很快,很有秩序,也很安静。

    董清清想要开口问话,又不知道该问什么,该问谁,只有捂着自己的嘴,强

    忍着呕吐的着对视的云盼情和孙绝凡。

    直到地上已经收拾得干二净,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样,孙绝凡才轻轻

    叹了口气,慢慢走向云盼情。

    云盼情的剑突然直直伸到前方,剑尖刚好悬在那条线上面,轻笑道:“孙大

    姐,你刚,可能没听到我不介意重复遍,过、线、者、死,您听清楚了

    么。”

    孙绝凡着云盼情的剑尖,双眼如枯井样没有半变化,静静地坐在了线

    外的桌子边上,“我听到了。”

    云盼情左右扫了眼,向后招了招道:“董姐姐,坐过这边,离我近

    些。这地方怪大的,别让我够不到你。”

    董清清吓的正六神无,虽然对云盼情手上还在滴血的剑也很害怕,还是颤

    颤巍巍的挪到了云盼情身边。

    “放心,我不是找你们麻烦的。”孙绝凡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除了

    个人的命,我别的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

    云盼情收起笑脸,罕见的肃容道:“邢碎影的命?”

    孙绝凡双眼未睁,旋即闭上,但双手紧紧握住了坐着的凳子两端,“不错。

    云姑娘知道的不少”

    云盼情道:“家师生平最佩服的便是令师破冥道人,谈到江湖逸事,自然会

    提到您的名字。”她这张可爱的娃娃脸本正经的着这些话,显得颇为怪异。

    而且她嘴上对孙绝凡颇为尊敬,手上的清风古剑却没有半分移动。

    破冥道人当年门下弟子众多,武功高绝如风绝尘,行事乖张如任绝俗,堕入

    邪道如阴绝逸,美貌超群如凌绝世,都是被江湖人津津乐道了很久的名字,而天

    资最为出众遭遇却最为坎坷的弟子孙绝凡,自然也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很多人记得

    的名字。

    邢碎影这个名字之所以年名动天下,大半都是因为孙绝凡。

    没有人会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去问问究竟是什么家伙,能惹得七八个绝

    字辈弟子和三四个狼魂中人罕见的同把他列为仇家。

    而当容貌过人的少女孙绝凡遭遇了什么,自然也是无法隐瞒的事情。

    所以,与她情同姐妹的风绝尘把她保护得再好,也没能隐瞒住她被人骗去贞

    节,骗掉武功,被多人凌辱后卖进妓院的那段经历。

    甚至有不少人觉得,她没有自尽,已经是个奇迹。

    破冥道人过世之后,孙绝凡的音讯,几乎没有人知道了。包括曾经收留她

    的风绝尘。

    也许是恻隐之心,除了不入流的江湖混混还会在茶余饭后提起这段往事,已

    经没什么人再刻意打探孙绝凡这个名字。大家都以为,她会隐姓埋名找个老实

    的人平静的过完此生。

    因此,云盼情并不相信面前的女人。至少,现在还不信。

    孙绝凡似乎也并不打算证明什么,只是闭目道:“云姑娘,我只是建议你,

    等你的同伴回,告诉他们,回去吧。回旗门镇。”

    董清清惊讶道:“可是”两字出口,便即后悔,不再继续下去,心里

    也隐隐希望能尽快回去。

    至于拜祭先祖什么的,还是暂且放放吧。只是想到回去,心里莫名的隐隐不

    安。

    云盼情微笑道:“我们肯定要回去的,这次出门没吉利过,还接着去拜那

    什么先祖,董姐姐估计可以直接去见他们了,倒是省了香烛水果。”

    孙绝凡淡淡道:“只怕董家的先祖,不认识这家的孩子。”

    云盼情面不改色,董清清却是惊,起身道:“你你什么?你这话什

    么意思?”

    孙绝凡并不多言,只是睁开双目冷冷扫了她眼,慢慢起身子,走到门前,

    了门外已经将要停住的雨,拿起了靠在门边的伞,像是自语样道:“雨,

    终于要停了。”

    她怔怔地着稀疏的雨丝,那年,也是这样春雨将歇的日子,那个温柔的

    撑着伞对她笑的少年,却把她的生命,带进了永远的阴霾之中她痛苦的闭上

    眼睛,现在面对着董清清,她才知道,自己直以为所有的仇恨都凝聚在邢碎影

    身上,其实只因为没有见到的人的自欺欺人而已。

    如果,自己真的能把董家的人当作无辜,那个叫玉面银狐的,半个辰前

    已经死在她的掌下

    “要怪,怪你的爹爹吧”孙绝凡轻轻自语着走了出去,眼里的光,已

    经变的比雨中的寒风还要冰冷。

    “你你为什么不回答?”董清清提高声音继续问着,刚才那句话的暗示

    让她的心突然的阵发毛,不出的气闷难受。

    云盼情拉住她让她坐回,柔声道:“董姐姐,不用管她。你记住,不管什

    么奇奇怪怪的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只要你不去理会,那没事。”

    “云妹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董清清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姑娘

    心中不知道装了多少秘密,情不自禁的回头问道。

    云盼情慢慢的把剑插回剑鞘,微笑道:“我只知道,我的不够早。没有路

    上耽搁的那几天,我本该连狐狸也能拦下的。”

    董清清被这句话吓了跳,啪的声把茶壶都碰到了地上。

    柜台后的掌柜心痛的探头了眼,哭丧着脸又蹲了回去。

    “你你什么狐狸”

    云盼情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伸手把因为刚才的剧斗而有些散乱的秀发

    拢好,不着边际的了句:“董姐姐,你和你的娘长的很像呢。”

    董清清心头起伏不定,摸着自己脸颊道:“嗯是有不少人这么。”

    云盼情拿出把柳叶形的飞镖,慢条斯理的修着自己的指甲,她的指甲并不

    像大多数姑娘那样留出尖尖的截,而是修得又短又平,“董姐姐,我年纪,

    不懂那么多三纲五常,这样吧,你若是觉得他坏了你的清白,你句话,下次他

    找你,我便杀了他。”

    董清清倒吸了口凉气,颤声道:“他?什么他我我听不懂。”

    云盼情皱了皱眉,扁嘴道:“董姐姐,现下咱们俩人,你要是还藏着掖着,

    我可不管了。下次遇见那只淫狐狸,我剑把他毙了。”

    “不可以!”董清清话音出口便觉失言,羞恼的垂下头道,“你你到底

    想做什么?”

    云盼情怔怔的着桌上古剑的剑鞘,缓缓道:“董姐姐,你是好人,好人是

    不该卷到这件事里的。”

    这个起天真烂漫的姑娘,此刻话的语气却比董清清还要老成。

    董清清仍然羞愧于自己的事情被人知道,低声道:“我我不过不过

    是个淫妇罢了”淫妇二字出口,两行热泪跟着涌了出。心里好像有什

    么东西骤然松,好像被人知道后,反而得到了种解脱般。

    云盼情勾起了粉嫩嫩的唇角,道:“董姐姐,你现在没有丈夫,他待你好,

    不也是件好事么。”

    “他他毕竟是个淫贼”

    云盼情挪近董清清耳边,轻声道,“董姐姐,我知道他肯定是不会再作淫贼

    了,不过他可能还有些把戏,这样吧,你下次见到他,告诉他,我,清风烟雨

    楼的关门弟子云盼情托你给他带个话,他若是识相,赶快带你离开是非之地,

    不要有念头,否则,他应该知道下场。”

    董清清心里团乱麻,只觉得突然烦躁无比,问道:“云妹妹,你告诉我,

    我们家究竟怎么了?我我爹娘他们是不是都有危险?究竟什么人要和我家这

    样作对?”

    云盼情平静地着她,脸上渐渐隐去了那带着几分天真的笑意,轻叹道:

    “董姐姐,你爹爹如果欠下了几笔血债,现下别人寻他还债,你会怎么样?”

    “怎怎么会?我们家我们家不过是经营镖局,老实本分,龙江洪灾,

    我爹爹还捐了近半家产,他不过不过是好色了些,为什么会欠下别人血债?”

    董清清脸色发白,抓着云盼情的双肩不停摇晃着。

    云盼情轻轻拨开她的手,拉她坐下,道:“董浩然的确没有欠下什么血债。”

    “可是,我爹不是董浩然么?你的话我为什么都听不明白!刚才那

    个女人也是神神秘秘的,董家的先祖不认得我们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本不该姓董

    么!”

    “你当然不该姓董。”个冷淡的少女声音从门外传。

    董清清偏头去,明明身男子装束的石柳,却在用比她还好听几分的女声

    话,“你你什么?”

    柳婷杀掉那三个青年后,沿着河道寻找了很久,最后也没有找到董诗诗和聂

    阳,才折了回,摧花盟过早的出现让她心里有些莫名的焦躁,在门外听到云盼

    情已经的十分明白,索性走进门打算对董清清个明白,“我得很清楚了,

    你本不该姓董。你的父亲,姓夏名浩,董浩然这名字,不过是他为了躲避仇家

    改的名字罢了。”

    “你你为什么会知道?”董清清突然觉得浑身阵发冷,牙关都有些打

    战。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是你爹的仇家。”柳婷走到了桌边,冷冷的着她。

    “我我不信!”董清清大叫着了起,摇着头步步后退,“你们骗

    我!我爹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是!你们欺负我没有武功,欺负我只能听你们的

    么?”

    柳婷着董清清承受不了的样子,心中竟隐约有种快意,掩盖了稍纵即逝的

    些许同情,“到底是不是,你可以自己去问你的父亲。不过你可以让他放心,他

    还不会死。”既然董浩然已经派手下向他们下手了,那自然柳婷也没打算再隐藏

    自己的身份。她本认定了摧花盟必然和邢碎影有关,现在既然摧花盟已经参与

    进,夏浩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揭破与否也无关紧要了。

    只是夏浩现在还不能死,必须靠他引出刘啬和邢碎影,他的死士成了死尸,

    若不想他因胆寒而逃之夭夭,不如挑明身份,让他知道邢碎影才是他们真正的目

    标,他若能帮上忙,饶他不死并不困难。

    “你爹并不是谋,如果他能帮我们找到那个最大的仇家,我反而会感谢他。”

    柳婷慢慢道,“所以你问清楚事实之后,可以劝劝你爹。他也是有家有业的人,

    该明白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

    云盼情突然起,转身面对着柳婷,微笑道:“石头,你其实姓柳吧?”

    “不错,我姓柳。”

    “柳姑娘,我知道不让你报仇这种事情很不实际,但我想提醒你,董家

    人是无辜的。你们这次的计划,波及太大了。”

    柳婷皱眉道:“幽冥九歌的事情和我无关。算是我弄出的,你又凭什么

    干涉?”

    云盼情却笑了起,又笑的天真无邪起,“不不不,我不想干涉。我还很

    感谢定下这个计划的人。”她回头了眼董清清,笑道,“柳姐姐,董姐姐心

    里现在乱得很,你不要再什么了好么?我和她回房,我告诉她事情的前因

    后果,让她知道该知道的,你好不好?”

    柳婷着云盼情笑咪咪的眼睛,突然觉得股寒气从背后升上,竟忍不住打

    了个哆嗦,迟疑着了头,“好,劳烦云姑娘了。”

    云盼情过去拉住董清清的手,往廊内走去,丢下块碎银到柜台,道:“掌

    柜,赔你的茶壶。”

    柳婷心中困惑,觉得云盼情似乎不仅仅是清风烟雨楼弟子这么简单,高声问

    道:“云盼情,你到底是谁?”

    云盼情回头做了个鬼脸,笑道:“喊着名字还问别人是谁的,我以前从没见

    过,你是个。”

    两人进了尽头的屋子,柳婷坐在了桌子边,轻轻揉着被长索抽了下的左

    腕。

    她其实本不想让董家人知道真相,她的打算是和聂阳商量后,回去直接

    找董浩然摊牌,逼他配合他们引出邢碎影,如果他不同意,反正摧花盟已经出现,

    杀了他也无妨。

    但现在无端牵扯进了董清清,让她心里莫名的有些发闷。胡玉飞的事情她是

    知道的,她的良心仅仅只能让她不去对董清清下手,去救董清清则决计不可能。

    心里这般想着,却仍忍不住担心被抓走的董诗诗和追下去的聂阳,还有那不

    找到姐怎么也不肯回的丫环。

    这样怔怔想了半个辰,门口传了凌乱的脚步声,绿儿浑身湿淋淋的哭

    丧着脸走了进,“石头,我找不到二姐,怎么办啊?”

    柳婷压抑住烦躁的心绪,淡淡道:“在这里等着是了,杨子不是去找了

    么。你放心吧。”

    绿儿早慌得六神无,现在哭都哭不出,只是不停的念着“姐要是出

    事怎么办”。

    “去换了衣服,安静得等着。哭有什么用。”柳婷皱眉着绿儿浑身的狼狈,

    挥了挥手。

    绿儿抽抽噎噎的了头,慢慢往里面走去。到了客房门口,还没拉门,门

    却刷的开了,吓了她跳。

    云盼情走了出,对绿儿笑了笑,道:“绿儿,你刚从河里爬出么?”

    绿儿垂首摇了摇头,闪身进了屋子,才发现董清清怔怔的坐在床上,仿佛变

    成了石头样动不动,双眼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起没有神采。

    “大姐您怎么了?”

    董清清浑身抖,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然后到云盼情在门口,

    连忙起身跟了过去。

    两人走到大堂,董清清上去已经冷静了许多,只是握在身侧的双手还在微

    微的颤抖不停。

    柳婷不知道云盼情如何对董清清的,便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着她们。

    董清清坐到桌边,踌躇了半天,才低声了句:“柳柳姑娘,对、对不

    起。”

    沉默了半晌,柳婷才了句话。

    “你觉得我要的是你的这三个字么?”

    董清清垂下了头,眼里盈满了水光,强忍着没有流出,“我我会劝我

    爹爹的,请请你留下他的命吧。”

    柳婷凝视着云盼情,却不出这张稚气未脱的脸后隐藏着什么,“他能帮我

    们,我自然不会杀他。我保证。”

    “柳柳姑娘。”董清清回头了,确定绿儿没有出,才道,“这件

    事,能不能不要让我弟弟妹妹知道,我我不想他们伤心。”

    柳婷仍然着云盼情,口中答道:“如果不是云姑娘,我本也不想让你知

    道的。这本是你爹欠下的债。”

    董清清把头垂得低,不知道该什么,拿着手帕轻轻擦着眼泪。

    云盼情这才开口道:“柳姐姐,董姐姐呢?”

    董清清听到这句话才想起妹妹还没有回,惊讶得抬起了头:“柳姑娘,我

    我妹妹呢?杨子他呢?人呢?他们为什么还没回?”

    柳婷道:“董诗诗被人抓去,杨子去救了。”董清清的样子,云盼情似

    乎没有出聂阳的身份,柳婷自然也不会动提起。

    董清清担忧道:“杨子他、他行不行啊?别人呢?”

    柳婷转头去外面已经只剩下淅淅沥沥屋檐水滴穿过的天空,淡淡道:“那

    我怎么会知道。”

    董诗诗并不知道她的姐姐正在担心她,确切地,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她唯能感觉到的,是头阵阵的疼,身上阵

    阵的冷。

    身上应该是盖了些什么,但似乎根本不起作用。她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想找

    个温暖的所在,身上盖的东西已经汗湿,她挣扎着似乎扭掉了些,但又被人拉

    上。

    冷依然是冷,候有次顽皮,她掉进郊外的池塘的那次,她也是这样

    的直的冷,那次,是她爹爹直抱着她,让她温暖了全身。

    现在有谁?有谁在?黑暗的脑海里,慕容极、穆阳和杨子三个人的脸盘旋

    不去,身上感到有只手在替她擦汗,穆阳的面孔渐渐的沉进了黑暗中,有些冰

    凉的手背贴着她的额头,应该是在她是否还在发热,她不安的咕哝了声,慕

    容极英俊不凡的容颜也渐渐隐去,剩下杨子秀气的脸在片黑暗中对她微微

    笑着。

    她迷迷糊糊的伸出手去,握住了只温暖的手,犹如落水的人握住了最后

    根稻草,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把自己挪了过去。耳边传有些惊讶的低喘,旋即,

    她落进双有力的手臂中。

    这个怀抱温暖,舒适,像她的父亲那的怀抱样。

    她扭着身子,往那温暖的怀中寻找着舒适的位置,耳边隐约听到了有些急促

    的喘息,但她此刻也无心去想那究竟意味着什么了,她只知道这里很舒服,她不

    想再动,不想离开。

    她愿意这么睡在这里。

    然后,她真的睡着了。

    这觉睡得并不香,很少有病人能睡得十分踏实。董诗诗病的很厉害,她也

    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她只知道,她醒的候,股温暖的感觉正在体内

    流动,取代了之前的阵阵恶寒。

    睁开眼的候,从朦胧变到清晰的视野里,出现的是白色的,湿透的中衣。

    而她的脸贴在上面,中衣后是结实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有力的心跳声。

    她不安的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是被人搂在怀里。身上有些燥热,她下意识的

    去扯自己的领口,没想到却摸了个空。

    浑身个激灵,董诗诗立刻清醒了几分,低头去,她娇美的身子根本是

    丝不挂,只有蜷曲的双腿之盖着块兽皮,她饱满丰柔的酥胸,正紧紧贴着男

    人的身体。

    昏睡前的记忆回到了脑海中,热血骤然上涌,双耳阵轰鸣,董诗诗情不自

    禁的尖叫了出。

    “二姐,你醒了。”

    “杨子,我我究竟怎么了?”董诗诗抬头见聂阳,啊的声连滚带

    爬地缩进了床内角,扯过床上散乱的不知是谁的衣服拢在身前,颤声问道。

    “没什么,二姐。真的没什么。”聂阳把衣服系好,刚才他犹豫再三,还

    是耗费内力驱除了董诗诗体内寒气,之前的恶斗加上这番折腾下,他也有些

    疲惫,懒得向她多解释些什么。

    “我我是不是被被他们”董诗诗着自己赤裸的身体,心

    头酸,断断续续的开口,她再大大咧咧,也不过是个娇蛮些的闺阁姐,纵然

    三从四德之类没有去学,也知道女子身体被人如此对待,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算是

    贞节。

    “二姐,你不用担心。”聂阳起身走到门口,了外面,夜过去,

    雨早停了,微笑道,“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只是病了场,现在好了而已。”

    董诗诗聂阳没有转身的意思,抓起那些男人衣服往身上胡乱套着,慌张道

    :“杨子,你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不然我我真的没脸见人了。”

    她迷迷朦朦只知道自己的遭遇决不能被人知道,倒也不知道知道后会怎么样,那

    些贞节烈妇不是被人到胳臂都要嫁人的么?可自己被好几个男人光了

    该怎么办?男人可以有几个老婆,女人也可以有几个丈夫么?

    胡思乱想着,倒也把这些衣服穿在了身上,董诗诗甩了甩头,想也想不出个

    所以然,不如不想。爬到床边,找不到自己的鞋,只好叫道:“杨子我

    我的鞋。”

    聂阳回头她穿上了衣服,虽然衣裤宽松还是能隐约见肌肤,但总算不是

    赤身裸体了,脸上也自然了许多。他从到这里之后,目睹了不少淫辱案件,自

    己却直没有找过女人,刚才抱着董诗诗的裸体在怀,气血紊乱至极,此刻才算

    安定下。

    董诗诗的鞋也不知被丢到哪儿去了,聂阳随手脱下了那猎户的靴子,捡起地

    上的碎布中较大的两块,过捧起了董诗诗的脚。

    董诗诗面上红,侧头道:“你你怎么拿死人的东西。”

    聂阳淡淡道:“这里除了你我,已经都是死人。”着,已经把布裹在了董

    诗诗脚上,让她穿上了那双靴子。

    此地不宜久留,董诗诗到没有在自己这次的遭遇上悲痛太久,聂阳自然也

    不费心去安慰,便打算直接带她回去。

    董诗诗了自己装束,为难道:“杨子,你你还是先带我去买身衣

    服吧。这这副打扮回去见了姐姐,我我定瞒不住啊。”

    聂阳没有话,而是认真地在自己身上摸了个遍,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然后想到什么样,在床边地上仔细找了找,把董诗诗身上散落的银两银票从乱

    布碎衣里翻了出,才吐了口气道:“好,咱们先去买衣服。”

    门外的尸体已经被聂阳拖到远处,门外清晨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和着雨后

    的清空气舒适无比。

    那双靴子并不怎么合脚,董诗诗的病也尚未痊愈,加上地面泥泞难行,出门

    没几步,她索性半挂在了聂阳身上,防止摔倒。

    她比聂阳要低上些,男装又十分宽松,她的中衣抹胸都被扯的不能再穿,

    聂阳只要侧头,能见从蜜润的颈子往下那大片柔美春光。

    “喂你在哪里?”

    带着危险意味的低声警告,才让聂阳清醒了些,专心着前面。

    他们留宿的镇子虽然不大,但成衣店总还是有的,现在正是清晨,赶上了刚

    刚开店。尽管做工粗糙不堪比不上裁缝的量体裁衣,倒也比董诗诗这身猎户打

    扮要好的多。

    董诗诗拿过银子跟着老板娘进了后,聂阳无所事事的晃到了门口等着。

    “董家的二姐,出了什么事么?”

    带着些惊讶的话,低哑但动听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