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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 第一章 踏上征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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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次晨日出前,项少龙在乌廷芳、赵妮等泪眼相送下,依依袂别。离宫前,兵将车马在大校场集合,由赵王亲自持了祭祀天地祖先的仪式,祈求路平安,不过项少龙当然知他求的是他们能把鲁公秘录偷回,而非关心他们的生死,女儿赵倩的幸福是不用提了。  赵王勉强多调派了些人手给项少龙,使他的兵力添至五百人,加上少原君的二百家将,七百轻骑护着载了雅夫人、三公赵倩、平原夫人及众内眷婢仆的二十七辆马车和载粮食杂物的四十辆骡车,浩浩荡荡,由南门离开赵国的首都邯郸,沿着往的滋县进发。  这仍在赵国境内,所以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大将李牧又遣了五百骑兵护送他们直至滋县城外延绵近二百里的护国城墙的边防处。所以项少龙心情轻松,要担心亦留待过了城墙,踏上遥对的魏国边界才再烦恼。最使他惊奇的是雅夫人的八名女侍昭、等全换了戎装,英姿赳赳地策马而驰,身手灵巧敏捷。旋又释然,在这战争代,男丁固是人人习武,壮女又何会例外。  他对这个代的军队编制是个门外汉,乘着旅途无事,向副手成胥动问。成胥喟然道:“战争乃生死悠关之事,只要有分力量,便把这分力量用尽。当年长平之战,秦国便尽起十五岁的成童参军作战。今次燕王喜攻我们,大王连未成年的童子都征召入伍,幸好能大败燕人,否则唉!”项少龙知道成胥乃雅夫人的人,和他话少了很多顾忌。顺口问及军旅编制的事。  成胥知无不言的道:“所谓三军,般情况是壮男、壮女和老弱之军。壮男之军是战斗的力﹔壮女则作构筑工事和劳役的辅助事务﹔老弱之军负起了后勤和军队粮饷炊事等杂役。”项少龙大感索然,以前电影,那些战争场面都是灿烂壮烈,充满了英雄感的浪漫。原真正的情况却是两回事,连女人童子老弱都给推到战场去受苦送命。  成胥低声道:“今次我们人数虽少,但都是锐的野战骑兵,显见大王非常重视此行,是很难得的了。”项少龙回头去,见到少原君的十辆马车和二百家将,落在最后方。禁不住叹了口气。想起若有事发生,少原君怎会听他指挥,只是这“内患”,便教他头痛。  赵倩和赵雅这两位美人儿的车子都帘幔低垂,不到里面的情况,只不知她们是否正偷偷着他呢?想到这里,策马到雅夫人的马车旁。果然雅夫人立即掀起帘幕,露出如花玉容,媚笑道:“兵尉大人要不要上坐坐?”项少龙苦笑道:“卑职有任务在身,怎可如此放肆?”  马车前后的昭诸女均抿嘴低笑。而雅夫人曾提过的四名身手高强的忠心家将,则分作两组,护在两旁,见到项少龙,都恭敬地向他致礼。雅夫人道:“他们四人都是孤儿,随我姓叫赵大、赵二、赵五和赵七,有什么事,即管吩咐他们。”项少龙见他们中年纪最大的赵大,只比自己年长少许,赵七则顶多只有十六岁,但都是体格壮的青年,颇有两下子,笑道:“我的吩咐是要他们刻刻都护在你和三公旁,那便够了。”暗忖赵国可能是这代最多孤儿的国家。赵大等四人齐应诺。  那日走了三十多里路,幸好沿途风光如画,项少龙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情,中又可跟雅夫人和昭诸女话解闷,所以毫不寂寞。赵倩和她两个贴身俏婢直躲在车里,没有露面。项少龙虽好奇想见见她,但却要克制着这冲动,她终是金枝玉叶的身分,地位尊贵,不可以随便和男人交谈。况且她是要嫁入魏国,确实不宜多露面。  黄昏,大队安营休息,在道溪旁的草原上竖起了二百多个营帐。在项少龙的帅大帐里,项少龙、成胥与李牧派的副将丁守,及另两位领军尚子忌及任征共五人,围坐蓆上,享用晚餐。这些行伍之人,话题自然离不开战争和兵法。此丁守这身经百战的副将正以专家身分,纵论战争的变化和形势。  丁守道:“以前的战争简单多了,胜败取决于次性的冲锋陷阵,数日便可作出分晓,即使是比较持久的围城战,也只二三十日的光景,像最长的楚庄王围宋,历九个月,已是非常罕有的例子了。那像现在的战争,随可打个三、五年,个中辛酸,真是之不尽。”项少龙好奇心大起,问道:“为什么变化竟会如此剧烈呢?”  成胥接入道:“大人参军日子尚浅,自然不知道其中情况。这可以分几方面﹔首先是人口多了,兵力亦随之增强,以前的大国如晋楚,兵力不过四千乘,连十万人都不到。但现在若把女兵和老弱亦计算在内,动辄带甲百万。其次是国防方面”领军尚子忌插口道:“成兵卫得对,以前国防着意的只是首都,后才陆续给近边陲的要塞和都邑筑城,而其余的地方,敌军可随通过,如入无人之境。”  任征加入道:“现在完全是另回事了,国与国都各自筑起长城和堡垒。想别国,便要个个城防堡垒攻下去,又有补给各方面的问题,所以提起战争,真是无人不皱起眉头的。”成胥意犹未尽道:“以前打仗,目的是取俘夺货、屈敌从我。但现在却以占夺土地,杀死敌人为首务。败者便是亡身灭国之恨。所以谁敢不誓死抗敌,战争确是愈愈艰难惨烈了。”  丁守叹道:“还有是大规模步骑兵的野战和包围战已取代了从前以车战为、整齐又好的冲击战。战术亦复杂多了,所谓兵不厌诈,什么设伏、诱敌、包围、腰击、避实击虚,以逸待劳等等。为了克敌制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成胥笑道:“那的交战双方,事先择日定地,约好地,届各以战车为,步兵为辅,摆好堂堂之阵,然后鸣鼓冲击厮杀,干净利落。现在那还有这调儿。最好是兵临城下你也不知道,杀你个措手不及。”  接着喟然叹道:“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丁守亦感叹道:“旧日只是临征调农民充当兵卒,但现在战争愈愈专业化,不但有常备的兵士,训练亦严格多了。”  项少龙深刻地感受到他们对战争的恐惧和厌倦。暗忖若连他们这些军人都如此心态,何况养尊处优的雅夫人和乌氏倮等人。尤其长平战后,赵国形险势殆,使人人自危。赵国真是没有多少好日子过,自己如何才能及带着众女逃到安全之所,免得成了覆巢之下的破卵。  正思索,帐外传混乱的人声。项少龙等大感愕然,抢往帐外。只见雅夫人的营地处围满了士兵,争吵声不断传。这有个士兵赶,气急败坏道:“坏事了,少原君的徐海杀了人。”项少龙和成胥等交换了个眼色,都出对少原君的鄙视之意。  被杀的是雅夫人的家将赵二。原少原君趁项少龙等人在帐内用膳闲谈,率着家将里最着名的三大徐海、蒲布和刘巢三人和十多名好手,想闯入雅夫人的私帐,不问可知是要和她再续前缘,同又可使项少龙丢失脸子。守卫当然不敢拦阻他,直至到了雅夫人以布幕拦起的私营禁地,才给赵大等挡着,还未通传给雅夫人知道,存心闹事的少原君已指使手下向四人攻击,猝不及防下,又是寡不敌众,四人同受伤,赵二还给徐海割断了咽喉,当场毕命。  布幕后的守卫见势色不对,涌了过去,将少原君等团团围住,这才挡住了他们。少原君的家将闻风而至,却给项少龙属下的禁卫军挡在外围,成了对峙之局。项少龙、成胥和丁守等赶到,雅夫人在昭八女和身染血渍的赵大、赵五、赵七的拱卫下,铁青着俏脸,狠狠盯着少原君。  而少原君则和众手下好整以暇,副你能奈我什么何的样子。见项少龙到,偏不理他。向丁守道:“这算什么回事,我杀个以下犯上的无礼之徒,有什么大不了,丁副将你立即把这些人给本公子赶走!”丁守心中有气,不过他亦深懂为官之道,并不把事情揽到身上,沉声道:“这里切由项兵卫作,末将只负责沿路的安全。”  雅夫人移到项少龙旁,低声道:“给我杀了徐海,切后果有我负责。”赵大等与赵二情同手足,齐跪下道:“项兵卫请为我们作。”  少原君冷笑两声,环手胸前,不屑地着项少龙,存心要他难。这布幕早给推倒地上,围着的禁卫军见少原君目无项少龙,都感同身受,齐起哄,形势紧张,触即发。项少龙举起手,要各人安静。心中涌起旧恨仇,真想地把少原君杀了,可是当然不可以这么做。先不他有责任保护少原君到魏国去,可虑者是魏国的二号人物乃少原君的舅父,杀了他怎还可以到魏国去?少原君亦是清楚这,才故意在起程的天便灭项少龙的威风。  若任他胡混过去,隐忍了此事,那以后再没有人会得起他项少龙了。这是个只尊重英雄好汉的强权代。可能连雅夫人都会对他观感大改。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他身上。项少龙眼光落到被抬到旁的赵二尸身处,冷喝道:“徐海!”脸目狠冷,身材高瘦硬朗的徐海正要应声,少原君止着他道:“命令是我下的,要找便冲着我吧!”  项少龙眼中射出凌厉之色,望往少原君道:“假若徐海能挡我三剑不死,此事便作罢休!”众人全静了下。有人认为项少龙是想敷衍了事。要知项少龙剑法虽高,但要三剑便杀了像徐海这样的,实是难以想像的事。少原君当然亦不相信他区区三剑可杀死徐海,心中暗喜,想道若他三剑无功,自是威信扫地,表面却不动道:“兵卫若给徐海伤了,切莫怨人。”  项少龙仰天阵长笑,“锵”的声拔出赵穆送的飞虹宝剑,遥指徐海道:“吧!”双方的人均退了开去,露出片空地。徐海声狞笑,拔出配剑。他曾目睹项少龙和连晋的赵宫之战,知他剑法。心想我难道连你三剑都挡不了吗?打定意,于以坚守配合闪移,好使项少龙有力无处发挥。  成胥、丁守和雅夫人等均以为项少龙是借此下台阶。暗叹此亦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项少龙深吸口气,飞虹剑搁到肩上,往徐海迫去。徐海手臂伸出,长剑平举胸前,遥指着项少龙的咽喉,尽量不予项少龙近身肉搏的机会,战略上运用得恰到好处。旁观双方都似预到了项少龙无功而退的战果。  项少龙这迫至徐海的剑锋前两步许处,不知脚上踏到了什么东西,突然滑了滑,失了势子,往侧倾去。雅夫人诸女最关心项少龙,骇然惊叫起。少原君和众手下大喜过望,齐声喝了起给徐海助威。徐海乃剑道,怎会放过如此千载的良机,声暴喝,举步前冲,长剑闪电往项少龙刺去。  怎知项少龙用的正是他们刚才讨论“兵不厌诈”的剑术,因为若是正常情况,恐怕他十剑都杀不了像徐海这种强悍的专业剑手,惟有引他发招,才能有可乘之机。在长剑及胸,他立稳势子,同凭着惊人的腰力拗往后方,上下身躯弹弓般差不多扭成了个九十的直角,长剑在他上方标过。  徐海做梦都想不到对方会使出如此怪招,剑刺空下,因用力过猛,仍往前冲去,正要挥剑砍下,“砰”的声,下阴早中了项少龙脚。徐海痛得惨嘶声,长剑脱手飞出,身体却往后跌退。项少龙的腰又拗了回,搁在肩上的飞虹剑化作芒,抹过徐海的咽喉。  “砰!”当徐海仰天跌在地上,已变成了具没有生命的尸体。全场静了刹那,接着是项少龙那方轰天而起的喝采声。少原君方面的人都脸如死灰,气焰全消。  项少龙冷眼着少原君,漠然道:“少原君千金之体,我们不敢冒犯,可是若你的家奴犯事,莫怪我手下不容情。”少原君两眼射出深刻的仇恨,口唇颤震,却不出话。猛跺脚,转身欲走。项少龙大喝道:“慢走!公子任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