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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 第三章 宫廷比剑(2/2)

,亦通了他的阴谋,不问可知,假若连晋战胜了他,自可把乌廷芳据为己有,那他大可转赠赵穆,赵穆便可得其所哉了。  乌氏倮立色变,他亦穿了对方的奸计,但却很难出言反对。因为那等若表示胜者定会挑选自己的孙女,亦接表明了乌廷芳艳冠群芳,美女都没有资格。赵王听得微微愕,亦想到了乌廷芳,暗忖若自己不敢下此命令,等于明着告诉殿内诸臣他怕了乌氏倮,沉吟半晌仰天笑道:“剑夺美人归,如此,今晚宫廷之战,势将千古传诵,寡人如巨鹿侯所请,胜者可在场内任意挑选没有婚约的女子为妻。”金口开,此事立成定局。  众人的注意力回到场内项连两人身上。连晋脸上露出掩不住的喜色,他和赵穆暗中约定是由赵穆拥有乌廷芳的头三天,以后这绝色美人儿便归他所有,虽不是太完满,但比起得不到她,已是天堂地狱之别。项少龙则是平静至近乎冷酷,进入墨子剑法养心守性的状态。  “当!”剑战开始。连晋转向项少龙,摆开架势,双足弓步而立,坐马沉腰,上身微往后仰,在灯火下烁芒闪闪的金光剑遥指二十步外的项少龙,剑柄紧贴胸前,使人感到他强大的力量,正蓄势待发。项少龙双目低垂,木剑触地,双手交错撑于剑柄,有若老僧入定,面向赵王,仍以肩侧向着连晋。两人虽未动手,但众人都强烈感到动静的对比,形成了使人透不过气的张力。  连晋那知这种静态乃墨子剑法的要,还以为对方因身体亏损,心生怯意,哈哈笑道:“项兄不是胆怯了吧!”雅夫人坐直娇躯,望往场中,袖内暗藏匕首,心中叫道:“项郎莫怕,赵雅陪你道去!”  众人给连晋这么,均觉少龙畏怯,议论纷纷,赵王和乌氏倮亦露出不悦之色,赵穆发出不屑的冷笑。这并非他们眼光不够高明,而是墨子重守不重攻的神,实与当代的剑术和心态大相迳庭。试问两敌对垒,谁不是全力抢攻,务求举毙敌。项少龙嘴角露出丝笑容,淡然道:“上乘剑术,岂是连兄所能知之,动手吧!勿要别人误会连兄是只懂逞口舌之徒。”  连晋气得两眼射出森寒杀机,猛挺腰,借力手往前推,金光剑电射而去,疾刺对方肩下胁穴,又准又狠。赵穆和少原君那两席立爆出震天喝采声。项少龙平静无波,丝亳不受替对方打气的声音影响。他早知动上手,便难再伪装身疲力弱,否则定被剑术绝不下于自己的连晋干掉,但他却可在策略上引他入彀。  连晋欺他气虚力弱,所以上必是全力抢攻,兼之连晋对他恨意甚深,又想消耗他的体力,下手绝不容情,不留余地的招招硬拚,如此便中了他的计。比体力,连晋又怎是他这受过最严格体能训练的人的对手。所以在连晋以为消耗他体力之,却其实刚好相反,被消耗的正是他连晋自己。何况他还占了木剑重了三、四倍的便宜,硬拚吃亏的自是连晋。  金光剑已至,射向左胁。项少龙声不响,往后右侧斜退步,扭身,重木剑离地斜挑,正中金光剑尖,正是对方力量最弱之处。金光剑那受得起,立荡开。这回轮到众人阵采声,叫得最厉害的当然是乌家之人,乌廷芳差连手掌都拍烂了。  连晋也想不到对方剑术胜上次动手之,怕对方乘势追击,金光剑挽起剑花,回守空门,待要再出剑,对方转过正身,重木剑微往内收,似欲攻,吓得他退了步。在此,项少龙手持的剑轻颤下,堕下了少许,露出面门的破绽。连晋大喜,暗忖这子二剑便露出疲态,那肯迟疑,“嗖”的声,举剑直劈,似要劈向对方木剑,到了与肩膊平行,身体前冲,手腕沉伸,由直劈改为平刺,斜标对方面门,同飞起脚,疾踢对方木剑,誓以招毙敌。  他的动作矫若游龙,气呵成,杀气腾腾,得众人目定口呆,都为项少龙担心起。雅夫人暗叫声罢了,趁身旁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到场上,匕首抵着腹。项少龙冷然望着狂若毒龙的金光剑,迅速横移,木剑反手挥,重重击在金光剑上。“笃”的声,金光剑再次荡开。众人得如痴如醉,轰然叫好。  连晋虽被震得手腕发麻,可是因项少龙收起了五成力道,所以连晋还以为他已是强弩之末,只是仗着妙剑法和木剑本身的重量,挡格金光剑,遂声长笑,刷刷连十剑,每剑都是大开大阖,迫敌人硬拚。项少龙心中暗笑,对方舍巧细致的剑法不用,正是以他之短,攻我之长。于是且战且退,守得无懈可击,或挑或劈,总是在险若毫厘中化解了连晋狂风扫落叶的攻势。  表面,连晋占尽上风,迫得项少龙不住后退,全无还手之力,但连晋却是有苦自己知,对方虽似险若累卵,可是他始终不能突破他最后的防线。为何经过了昨夜的虚耗后,这人的韧力仍如此厉害。众人何曾见过这种惊人剑法,叫得如狂如痴。赵王亦为之动容,频频拍掌叫好。  赵穆本以为连晋可迅速毙敌,这直皱眉头,往雅夫人望去,见她满面凄楚,才稍放下心。少原君叫得最凶,恨不得连晋下剑便把项少龙劈得身首异处。项少龙再退三步,声长笑,沉马立定。重木剑全力斜劈,在击上金光剑前,竟变化了两次,累得已微感力竭的连晋亦要变了两次招,才挡着重木剑。“当!”这次发出的竟近似两把铁剑相击生出的清响。  连晋虎口剧震,发觉对方力道至少增强了倍,纵管绝不情愿,仍不得不后退两步,舍攻为守,狂暴不休的攻势终于土崩瓦解。项少龙双目瞪,厉芒电射,整个人像脱胎换骨地腰肢挺,流露出不可世的英雄气概,冷冷道:“你中计了!”踏前半步,声狂喝,举剑斜劈对方面门,风声呼啸,劲厉刺耳,惊人是这横扫的剑,有种像万马千军,厮杀于战场之上的惨烈效果。  潮水般的喊叫喝采声蓦地中断。这变化太令人意外了。很多人不自觉了起,赵穆正是其中之。雅夫人亦在“呵”声惊叫中起,手中匕首滑掉地上,脸喜色着场上威武若神的情郎。  连晋在对方“你中计了”,早吓得魂飞魄散,不过他终是,施尽浑身解数,竭尽吃奶之力,“当”的声硬架了这避无可避的剑。连晋虎口爆裂,他膂力本不及项少龙,又是久战力疲,兼之对方木剑重逾百斤,竟连人带剑给项少龙劈得急退三步。全场这才爆起震耳欲聋的采声。  项少龙面上表情全无,静若止水,重木剑回搁肩上,步步往连晋迫去,发出“噗噗”足音,形成了震慑人心的杀人节奏。强大的气势紧迫而去,不教连晋有任何喘息机会。连晋知道绝不能让敌人蓄满气势,大喊声,金光剑化作朵朵剑芒,由大开大阖变回细腻巧的家剑法。  项少龙的重木剑由肩上弹起,到空中,冷然道:“太迟了!”重木剑猛地加速,似拙实巧,狂劈在剑芒的中心。剑花散去,连晋踉跄后撤,嘴角逸出鲜血。项少龙知道要报仇在此刻,疾冲往前,连人带剑往连晋撞去。  两条人影乍合又分。切均静止下,像空在这刻凝定了。全场静至落针可闻,除了赵穆等有限几个眼力高明的剑手外,余人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两人交换了位置,隔了步,以背相对。项少龙仰首望往殿顶,木剑回扛肩上,眼中射出无尽的悲悯。连晋脸不能置信的神色,低头胸口中剑处,感觉着碎裂的胸骨,和逐渐扩散的锥心剧痛。  众人瞠目结舌,着场内静立的两人。连晋呻吟声,双膝跪地。项少龙仰天长笑,向赵王下跪,剑地面,恭敬道:“臣幸不辱命,愿娶乌家姐廷芳为妻。”他这两句是故意给连晋听的。连晋闻言急怒攻心,喷出满口鲜血,垂倒地上,像叩头朝拜般,当场毙命。赵穆偷鸡不着反蚀把米,气得脸色煞白,手握成拳,狠狠往席的雅夫人望去。雅夫人的俏脸露出动人心魄的狂喜,娇躯抖震,刚亦转过头,瞅了他眼,嘴角露出不屑的鄙视表情。  赵穆忽然知道雅夫人已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乌家各人激动之极。乌廷芳两手捂着俏脸,情泪不受控制地滚下,天啊!自己真是他的娇妻了。  殿内各人仍未从刚才目睹激战的情绪里回复过,哑然瞧着,耳内只有项少龙的语声在殿内回荡余响。赵王亲自斟满杯酒,离席往项少龙走去,叹道:“如此剑术,真是见所未见,由今天开始,少龙不但是乌廷芳的娇婿,还是我大赵的首席御前带兵尉,赐你杯美酒。”  项少龙放下木剑,叩头谢恩后,跪着接酒,喝而尽。喝采声震天响起。再没人有兴趣给连晋的尸身投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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