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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第一百一十一章)(2/2)

她从视若珍宝的怪石头

    ......但最终还是没有出现。

    我的愤怒已经出离成痛苦了,在岛上的最后几年,我已经对这件事彻底绝望

    ,再也不抱任何的幻想。

    在我的内心里,甚至暗自埋怨,埋怨她的无情与冷漠,埋怨她抛弃了自

    己,埋怨她......但面前的这些信封明了切,并没有放弃我,她

    依然是那么地爱我......这些信纸已经泛黄,显然距离现在已经很久了,

    但我仍可出那娟秀的字体里蕴含着的深情切意,不知为何我手中的信纸抖动着

    厉害,滴豆粒大的水渍掉了下,将信纸下半截打湿了角,当我抬起头

    ,才发现自己已经热泪盈眶。

    这个箱子里装满了信,每封都是白莉媛亲手写的,跨从我被送入南

    山岛之后,直至我出现在福佑大厦的前几天止,白莉媛或者两三天给我写封

    信,这些信累积起有上千封之多,从信纸的材质变化,她的处境和生活条

    件越到后面变得越好,但她却从未停止过写信。

    即便是明知这些信我收不到,但她这八年却始终坚持了下,信里充溢着

    对我的思念与爱意,同也不乏对自己近况的描述,虽然她并没有指名道姓,当

    我可以从字里行出她笔下的那些男人,以及周旋在他们之的无奈与纠结。

    这些永远不会寄出去,也到不了我手中的信,像她的私人般,诉尽

    了这些年,个单身尤物美妇人的人生际遇,其中的苦辣酸甜和不足为人道处

    ,令我了又是伤感又是痛心。

    这些信里不知凝结了多少刻骨思念与牵挂,这里的字句都是那个女人用

    心血描绘而成,我觉得手里那些信纸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手捧着这迭沉甸甸的信件,好像透过纸张到了白莉媛,每封背后的白

    莉媛各不相同,千姿百态,但她们却那么温柔而又伤感地致着我,那对剪水

    双瞳中透露着无尽地爱意与挂念。

    我多么希望,自己转过身的候,可以到那个丰腴高挑的身影,让自己

    沉浸在她温软芳香的怀抱中,她定会仔细地为我整理脸上的胡须,用她柔软白

    腻的纤指抚摸我的头发,为我消瘦的模样感到心疼,半带生气的指摘我身上又脏

    又难的运动服,我彷佛到了她翘起嫣红娇嫩樱唇嗔怪的样子。

    几声轻响把我从幻想中惊醒,脚步声好像是从楼底传的,我浑身的血液突

    然向脑部集中,心脏不能抑制地乱跳着。

    难道是媛媛回了,我的脑海中最先涌现出的是这个答桉,是的,定是这

    样的。

    我放下手中的东西,拔腿往楼底跑去,浑然不顾那条伤腿尚不利索,在楼

    梯拐角处我不心磕了下,那刺骨的疼痛令我直咧嘴,但我却像没事人般,

    噌噌噌

    地几步下了楼。

    但令我失望的是,楼底的并不是那个尤物美人,而是肥胖臃肿的李婶。

    大半年没见了,她起好像比上次胖了,条大红色的圆领毛衣套在水

    桶般的上身,圈圈的肥肉迫不及待地顶着毛衣,那肥硕的乳房像是两条腊肉

    般挂在肚子上,配合着那鸡窝头的胖脸,简直像是用面团捏起的弥勒佛般

    。

    她那张涂了太多粉,以至于呈现出诡异的白色的脸上,对眼珠鼓熘熘地

    乱转,配合她蹑手蹑脚的动作,上去像是做贼般。

    的确如此,当李婶到我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真的像偷行窃被当场

    抓住般,忽地惊,原地跳了起,双手指着我,颤声道:你、你、你是什么

    人?我这才想起,自己这幅尊容没几个人认得出,伸手摘了帽子,理了理头

    发道:李婶,我是白家的外甥,你还记的我吗?李婶眯缝起眼睛,把我从

    上到下好好了几眼,这才拍大腿道:嗨,我怎么起面熟呢,原是

    白家的帅哥,怎么留了这么个大胡子,难怪我下子没认出,还以为是哪

    的偷儿呢。我心想,你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像个偷,只不过此无暇跟她计

    较,直接开口问道:

    婶子,我去哪了,怎么没到她在家。

    李婶好像对我向她打听消息这回事很受用,口不停蹄的开口了起。

    哎呀,你是她儿子,怎么还要问我这个外人呢。你找莉啊,嘿,这

    可是问对人了。半个月前,我在门口择菜,远远地到她自个个人走了过,

    我当有些纳闷,你们家那么富,车子好几辆,怎么让她自己走路呢。我

    她回了,上去打个招呼,她虽然挺客气的,但我确出这闺女心里头有事,

    脸魂不守舍的样子,而且穿着打扮远不如之前那么洋气。我纳闷了,上

    次到你们的候,穿金戴银的好不气派,怎么半年不见变得寒酸了这么多。

    哥啊,不是婶子爱嘀咕,你们家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生意做亏本了吗?我心

    知肚明,白莉媛之所以情绪低落,完全是因为我的缘故,但我并不像对李婶解释

    太多,胡乱扯了几句掩饰过去,穷穷也没什么关系,至少李婶不会像之前那么

    热心地往这边跑。果然,李婶的神情迅速发生了变化,着我的目光也少了那种

    矫揉造作的讨好,立的姿势也变得不那么恭敬起,还用手托了托卷曲的头发

    ,好让那个鸡窝加蓬松高跷起。对于白莉媛的去向,她的法也变得惜字如

    金起,但我还是从她口中知道了个大概。白莉媛回到老宅后,直深居浅入,

    除了出门买些生活必需品外,很少到她外出,而且她的穿着打扮也改之前的

    奢华作风,变得比镇子上的妇人还要朴素几分,这些变动都引起了李婶的好奇,

    所以她觑准机会过打探二,正好今天下午的候,听到我在隔壁大喊大叫

    ,她本着凑热闹的心思过,没想到大门是虚掩的,所以偷偷摸摸地熘了

    进,没想到给我抓了个正着。我略微有些失望,李婶知道的也没有多少,

    白莉媛为什么不在家,她究竟上哪去了?这个问题我还是没有解决。哎呀,

    不早了,我还得回家煮饭呢。哥,改日再聊哈。

    没等我出言送客,李婶迫不及待地打着哈哈走人了,这回她走起路副

    趾高气扬的样子,好像是刚打了场胜仗的将军凯旋般。

    媛媛,你在哪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心里乱成了团糟,但我的大脑却

    都不乱,并且快速运转着,分析着这切。

    以白莉媛细心周到的性子,不会连门都不关好久出去了,可能的解释是:

    她有十分急切的理由要出门。

    从李婶的叙述,今天下午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声响,我大概可以排除

    她被暴力劫持的可能性,但屋内整洁的样子,以及没怎么动过的衣橱,却明白

    莉媛去的地方并不遥远,所以她连换洗衣物都没带上。

    她去哪儿了呢,我脑海中突然浮现种可能性。

    对了,何不去那里。

    走走,我很快驱车开到了镇上区的白公馆门前,自从发生了白俊生的

    事件后,我再也没有去过这个地方,眼前的切跟之前并无两样,那个气派的庭

    院依旧绿树成荫,只不过叶子已经有些泛黄了,两扇黑漆铁皮大门紧闭。

    我在门口敲了半天,又喊了几声,并没有人应门,只有两只德国黑背用吠

    声回答着,这个候家里不应该没人的呀,农村的晚饭般都比较早,按理

    兰香或者大舅母应该在煮饭了才对,但楼顶的烟囱却是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虽然觉得有些蹊跷,但这并不能难得倒我。

    我双手抓住铁栏杆往上爬了几下,再从生着倒刺的铁钎之上跨过,纵身跃

    跳入了院中,大黑、黑见到有人入内,便凶恶地窜到了我的身边,我口中呵斥

    了几声,他们像是嗅出我的味道,明白这并不是陌生人,顿变得温顺起,我

    颇为亲热地抚摸了他们通,两狗便摇着尾巴讨好地在我腿边打转。

    楼的大门是开着的,由于树荫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这个候室内十分阴

    凉,大厅和厨房都不见人影,既没有到脾气很好的大表哥,也不见娇俏温柔的

    兰香,听不见那对双胞胎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屋子里虽然陈设华丽气派,但却

    无甚生机。

    我喊了几声大舅母和嫂子,并没有什么人回应我,只好拔腿朝二楼走去,走

    到楼梯口的候,我听到了阵悠扬的乐曲声,在乐声中好像还夹杂着人声,

    那声音并不是在唱歌,像是反复在念着某些短句,我大概听出,那人声念得是

    观世音菩萨普门品,而伴奏的音乐也是充满了梵语禅味。

    待我在二楼中的大厅中,这才到那些音乐的源。

    百多平米的厅子里,当中靠墙位置摆了个紫檀木香桉,上面立了尊白

    玉凋成的观音塑像,那观音像是由半人高的和田玉制成,知道其价值不菲

    。

    而在香桉下方摆着张八仙桌,上面放着鲜水果和米饭黄酒,三缕烧了

    半的线香散发出的烟气充盈了整个室内,由于门窗都是紧闭着的缘故,整个厅子

    里萦绕的烟气不能很好的飘散,所以空气变得十分沉浊,张口吸入那热辣的

    烟气。

    供品中还摆着幅黑框的相片,里面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长长的

    头发披在脑后,明亮的双目带着几分轻佻,薄薄的嘴唇带着自得意满的笑意,这

    个英俊的年轻男人正是白俊生。

    八仙桌下方摆着个黑蒲团,个矮的身影蹲在上面,听到我上楼的脚步声

    ,念经的声音嘎然停住了,那个矮身影起身转头过,原是大舅妈黄莺

    。

    她身黑色团花刺绣的夹袄,穿着黑丝绸阔腿裤的脚下踩着双青色布鞋,与

    上次染过头发样子相比起,头银发的她上去苍老了许多,如雪般的白发在

    脑后梳成发髻,用黑色丝包住,她那张端庄大气的脸蛋上多了许多皱纹,在我

    面前的黄莺,已经不是那个风韵犹存的大舅妈,而只是个普通的老妇人,而且十

    分地哀伤与忧郁。

    你是谁?

    黄莺到我的样子,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十分澹定的发问道,她虽然穿着

    打扮都很普通,但那种雍容庄重的气质,却让人不敢觑这个矮的老妇人。

    大舅妈,我是石头。

    我摘下帽子,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身份,对于我的出现,黄莺又惊又喜,不过

    她还是很矜持地表达了欢迎。

    我在哪,她去哪里了?

    我没有跟她客套,迅速进入题,表达了意。

    黄莺很认真地听完我的问题,她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想了想道:莉儿这

    次回得很匆忙,连衣服什么的都没有带,我本想留她在这里住,但她执意要

    回到老房子去,我们只好随她的意思了。

    虽然她表面上装得很是坚强,但我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前她什么

    事情都会跟我的,但这次她却坚决不肯出口,只是告诉我这切都是为了你

    。

    黄莺到这里,停了停,又继续道。

    上次她这样子话的候还是八年前,那候你被送去很远的地方治疗

    ,所以我直很担心她,也很担心你。

    我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八年前的那次对白莉媛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如同这

    次别离对白莉媛的影响般严重,虽然两次的情况差别甚大,但无论如何,白莉

    媛都默默地忍受了下,她不想让自己的行为给别人造成负担,她直都是这样

    个女人。

    这样过了几个礼拜,昨天天下午她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有很重要

    的事情要回城里趟,我问她是什么事情,她还是不肯开口,我她很是着急的

    样子,让她开祈生的车子回城,不过到现在还没她回。

    黄莺的话让我放下了半的心,总算可以确定白莉媛的去向了,只不过她为

    何这么急着回城,对我又添层疑虑。

    石头,你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俩都不愿意实话呢?

    黄莺脸忧虑地着我。

    对于她的关心,我只能以理由敷衍过去,现在我只想尽快找到白莉媛,

    人和事都只能抛到边去了。

    黄莺并没有继续追问,对于我的离开,她也只是稍作挽留没再坚持。

    也许是白俊生的死,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和先前那么明能干的大舅妈

    相比,现在的黄莺似乎副破红尘的样子,对于身边的人和事,都没有先前那

    么在意了。

    当我走下楼的候,黄莺又跪坐到那个蒲团上,在烟气弥漫的室内,她瘦瘦

    的手指拨弄着串念珠,口中再次念起了观世音菩萨普门品。

    黄昏的光线透过窗户射入,给她瘦的身子上了层色,满头银发的她与

    桌上相框里的白俊生,像是难分难舍地连系在起般,配合着梵音的吟唱,昏

    暗的室内布满了种难以言喻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