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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梅花,開了麼?」【下】(1/2)

    日子在继续。武男依旧暴戾,赵有才依旧常常在他的门前守望,冬竹则像是防止我逃跑

    一般,总是跟在我身边打转。

    有才仍会到我家来,但是面对的,是武男若有若无的敌意,冬竹明显的提防,以及我刻

    意的躲避。慢慢的,我见到他的次数少了下来。

    不知不觉,时近端午。这天早上,我送冬竹出门,顺便去买了大把芦苇叶回来。双手被

    占满,进了院子已经是气喘吁吁,屋子里却又一如既往地传来武男的叫骂声。我立刻扔下叶

    子,跑进去伺候他起床撒尿。

    淅沥沥沥沥......

    黄色的尿液在盆里溅起水花,不断有零星的液体洒在我的手背上。我一动不动地垂着头,

    麻木地聆听着那个声音由密集变得散乱。

    陆哥,春梅,我......

    当赵有才手提着一袋粽子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正在捉着武男的阳具抖去残

    留的尿液的景象。

    妈的你个臭婆娘!越活越回去了!连锁门你都不知道!

    好面子的陆武男在这屈辱的时刻立即爆发,掀翻了我用一只手端着,本就颤颤巍巍的尿

    盆。臭气熏天的尿液当头浇下,顺着我的头发形成一条条水柱滴落,赵有才在这突然的变故

    中惊呆了。

    陆哥,你咋能这样对春梅!

    愣了一下,赵有才立刻将粽子丢在地上奔了过来,不顾我身上的污秽扶我起身,同时大

    声喝问。

    春梅?他妈的你知道把我叫哥,就不知道叫她一声嫂子?赵有才啊赵有才,你果然对

    她贼心不死!

    没有丝毫愧疚,陆武男狠狠盯着我俩,仿佛他变成今天这样,所有的错都在我们身上一

    样。

    陆武男!你咋会变成这个样子!

    赵有才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知道武男的脾性变坏了,却从没见到过他如此恶劣的样子。

    我他妈变成什幺样关你屁事!你瞪啥瞪?你想做啥?老子教训老婆还要你插手啦?

    武男望着瞪大眼睛喘着粗气的赵有才,脸上全是不屑和挑衅。

    好,好,陆武男,你真行!春梅,跟我走!

    赵有才气得浑身打颤,抓着我的手就往门外走去。

    赵哥,你别......

    我挣扎着,他的手却像铁钳一般狠狠攥着我的手腕,带给我鉆心的疼痛。

    记忆中,他总是在任何场合保护着我,一起出去玩的时候,有他在,连夏夜的蚊子也近

    不了我的身。现在的他,已经愤怒的失去了理智,否则,是绝不会这样用力地握痛我的。

    是啊,一切都是为了我......

    我没再说话,默默地跟着赵有才走出了屋子。

    他妈的!我就知道你们不是好东西!狗男女!淫娃蕩妇!你们他妈的滚!滚的越远越

    好!一辈子也别回来!!!

    身后,陆武男的叫骂声不绝于耳,但此刻,我只感受到手腕上的痛。鉆心的,安心的痛。

    我们没有滚的很远,就进了隔壁赵有才的院子。

    到了房里,他才惊觉到我的手腕已经被握出肿印,忙不迭地放开我的手,不住道歉。

    没事。

    我低声说了一句。然后,谁也不知道该说什幺。

    我,我去给你烧水,你先洗洗。

    看我的头发仍湿漉漉的,赵有才念叨着,起身出了屋。刚刚他身上感受得到可以为我杀

    了我丈夫的勇气,而此刻,他却连我的眼睛也不敢看一眼。

    我身上污秽,不敢坐下,就站在那里打量着屋里的陈设,四处都十分简陋,唯独当中的

    桌子上摆放了一堆没用完的糯米、红枣和粽子叶十分的醒目。不多一会,赵有才端了一大盆

    热水进来,又去拿了毛巾、香皂,和一身换洗的衣服。

    我这只有男人衣服,你将就一下,先洗干凈再说,我去外面,水不够就叫我。

    他嗫嗫嚅嚅地说完,又退了出去。

    嗯。

    我轻应一声,也不知他是否听见。门被关上,开始脱去身上的衣服,就着热水,一点一

    点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二<>十年前还光滑幼嫩的肌肤,在这些年里早已变得松弛、粗糙、还有几处疮疤。小腹上

    一道长长的疤痕是生冬竹留下来的。由于武男出事,生过这最后一胎,我连月子都没做,身

    上落下不少病根,女人该有的资本,也几乎已经全都丧失了。

    陆武男说的没错,都已经是老娘们了啊。

    这样的身体,这样的我,还有什幺值得他迷恋的呢?

    老赵,我好了。

    沖门外轻唤了一声,我透过窗子,看到赵有才把手上的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踩灭,起

    身走来。

    我没有拉窗帘,但是他始终都蹲在窗外,不曾回头看一眼。

    春梅,你......

    怎幺了?你不是说让我跟了你吗?怎幺现在又这表情?

    我用玩笑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第一次在陆武男以外的男人面前赤身露体,我的心情是

    忐忑的。我甚至都不明白自己为什幺要这样做。

    春梅,我......

    你除了春梅、你、我,就不会说别的字了吗?

    我一步一步向他走进,抓起他的手,放在我的胸脯上。

    那里下垂的很厉害,早不复当年的饱满坚挺,但赵有才看向那里的目光却无比虔诚,虔

    诚的让我内疚。

    对不起,老赵,我已经不漂亮了。

    我喟叹。

    不,春梅,你永远是咱村里,不对,是全天下最漂亮的一朵花!

    嘴上说着,他的手却好像放在针毡上,一动也不敢动。

    扑哧!我笑出声来,还记得那会,你叫我小梅花,我叫你赵没才,到了现在,你

    叫我春梅,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