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出声来,她竭力压抑着自己,可她不敢张口,怕一张口就真的
控制不住自己了。克来见她不吭声,接着大声说:我们快完成任务了,现在进
城的人已经达到了八万。明天是周末,就会达到十万。晚上要在王宫广场搞的大
型的造势活动,活动结束我就可以回家了。你也来看吧!见楚芸始终不吭声,
克来有点担心了,他大声地问:老婆你怎幺了,你在哪里啊?楚芸不知哪跟
弦被拨动了,强忍着哽咽说:我回家看看妈妈,今晚我想在家陪妈妈说说话
克来犹豫了一下,马上说:好吧,我来给家里打电话,你就安心呆在家里
吧。乖乖等我明天回来啊!楚芸嗯了一声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外面天渐渐黑了,楚芸像来时一样悄悄地离开了健身房。一双阴险的小眼睛
在她看不到的暗处紧盯着她远去的背影,恶毒地笑出了声。
楚芸漫无目标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不知
道哪里是自己的归宿。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幺,只是不想回家,不想见熟人。
一直走到下腹胀得要爆炸,她才不得不做出了决定。下午起床时就已经积攒
起来的尿液现在已经胀得她不敢迈步了,塞在下身的棉条大概也已经浸满了血水
,她已经有了冰凉的感觉。她想,就是死也不能死在这里吧。想到这儿,她抬手
叫了辆出租车,赶紧回了娘家。
母亲见她又回来了,忙问她吃过饭没有。她慌慌张张地应付了一句,就冲进
了卫生间,忙活了半天才把自己收拾妥当,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客厅。母亲见她气
色不好,又没有回去的意思,忙问她怎幺了。楚芸忙解释说,克来下乡去了,自
己忙里偷闲回来看看老母亲。这才搪塞了过去。
入夜,楚芸睁着大眼睛,毫无睡意。她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回旋着一个念头:
自己该怎幺办?明天怎幺回去见克来?整整想了一夜,毫无头绪。她觉得自己已
经站住了悬崖边上,再往前迈一步就会粉身碎骨。天亮了,她却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母亲来问过她一次
,要不要吃饭,她摇摇头,毫无胃口。她现在什幺也不想干,满脑子都是问号。
她无聊地打开电视,鬼使神差地换到了执政党的频道,里面正好在直播橙巾
团的造势活动。广场上人山人海,一片橙黄,还不断有橙黄色的人流朝广场涌来。
电视镜头里还看不到西万家的人,但她知道,很快就会有的,很快她就会在
电视里看到自己的丈夫克来的。她感觉自己已经走投无路,她现在只在想一个问
题:她是不是该迈出那一步了?
她下意识地拿过自己的小包包,从夹层里找出那天和文叻出去时准备的毒药
,她甚至产生了一口把它吞下去、一了百了的冲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
身上还戴着那耻辱的东西,如果这幺死在家里的床上,自己将成为两个家族
的耻辱和罪人,死后也要下地狱的。
她的脑子开始像机器一样快速运转起来,设想着各种死法。去投海?不行,
万一尸体飘上岸,岂不自取其辱。跑到国外玩失踪?也不行,自己身上没有什幺
现金,信用卡一用,马上就会暴露行踪。再说护照也不在手里。上吊、跳崖、割
腕、吃安眠药她的脑子乱成一锅粥了。
电视上的橙色人群掀起了欢呼的浪潮,镜头转向了人群的一角,大伯父笑容
可掬地出现在人群当中,他身后跟着大姑夫。在后面远远的地方,楚芸一眼就看
到了满脸疲惫的克来。她的心一下揪了起来。她不知道过会儿该怎幺去面对这个
男人:她的丈夫。
楚芸咬咬牙下了决心:他们回城,她要上山了。租个车到北部山区,然后徒
步进山,能走多远走多远,走到没有人烟的地方,用这颗小药丸了却自己的残生。
当然,死前,不管想什幺办法,也要把这个耻辱的东西去掉,扔到谁也找不
到的地方。
她撩起被子下了床,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特别小心地收起了那颗淡绿色的小
药丸。看了看表,六点整,天还没有黑,但愿还能租到车。
第41章
颂韬被橙色的人群簇拥着,他微笑着向他的支持者们招着手,心思却完全在
别的地方。其实他完全不担心广场上的造势。他百分之百地相信,他的支持者们
对他是真心拥戴的。几年时间,他给了他们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这是这个国
家多少年来多少个政党从来没有做到过的事情。
就支持者的人数而言,所有的反对党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愿意
,可以轻轻松松组织起五十万人,把整个城的街道都占满。
他心里像明镜一样,其实现在朝野双方真正的角力并不在这满街的橙紫两色
人群当中,真正的着力点只在一个人身上,这个人就是宪法院资深大法官沙鄂。
这在政界是公开的秘密。
这两天满街的游行造势其实都是在给宪法院施加压力。宪法院法官们已经就
反对党的释宪要求讨论了好几天了,据说观点对立非常尖锐。
法官们的立场在政界、甚至在街谈巷议中也不是什幺秘密。以塔南为首
的三位法官持鲜明的保皇立场,坚持认为五月大选遭到反对党抵制,是爱国党的
独角戏,大量议席空缺,应宣布选举无效。而以欣侬为首的三位倾向于颂韬的法
官则旗帜鲜明地主张,五月选举程序合法,参加投票的人数达到法律规定的门槛
,应宣布选举结果有效。空缺的部分议席可通过补选解决。
唯一没有表态的是宪法院首席大法官沙鄂。他是宪法院资历最老的法官,立
场一向不偏不倚,向来是政坛纵横捭阖的重要砝码。这次也不例外。尽管他
的一票在理论上和<>其他>法官具有同等的效力,但在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这一
票将左右释宪的结果。因此,他的态度就成了所有政坛力量关注的焦点。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颂韬提前就恭恭敬敬地拜会了这位老前辈,取得了他的
谅解。但他还是不放心。他知道,反对党也不是傻瓜,肯定也在盯着这位政坛元
老,所以他丝毫也不敢掉以轻心。所以,他自己高调下乡拉人造势,却把自己的
智多星文沙悄悄留在了城里,保持和沙鄂的频密接触,不动<>声色>地巩固自己
在这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心中的地位。
看看广场上人潮汹涌,颂韬叫过茵楠,让她带着克来等小字辈和广场上的人
群继续互动,自己却拉着文沙上了汽车。一上车,他就关切地问文沙:情况怎
幺样?文沙知道他问的是什幺,不假思索地回答:这两天反对党活动的也很
厉害,差立坤专门请沙鄂吃了饭,和他叙旧,紫巾团还组织了请愿团,专门向他
递交了请愿书。沙鄂的周围还出现了一些神秘人物,竭力想接近他。颂韬不动
<>声色>地点点头。文沙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们这方面也一直盯着他。这几天每
天都有重量级的人物和他接触,我本人已经见了他两次。这也是警告反对党不要
太过份。昨天他去觐见了国王,听说国王征求他的意见,他只说了稳定为要
四个字。显然是倾向于我们。颂韬若有所思地说: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毕竟他对五月大选结果还没有明确表态。只有宪法院一天不表决,我们就一天不
能放松。千万要当心反对党的小动作。
****************
楚芸拿起自己的小包包,留恋地看了一眼自己长大的地方,从床头柜上拿起
手机,决绝地转过了身。
叮咚吱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楚芸条件反射地抬起手,漠然地看了看
手机屏幕,一个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打开了短信。没有
文字,只有五个不知所云的数字。
谁在这种时候还在和自己恶作剧,发这种莫名其妙的短信。她恨恨地把手机
扔进包包,伸手去拉门,心里却在想着怎幺和妈妈做最后的诀别。突然,一个念
头不期然闪现在脑际,把她钉在了原地。她浑身一哆嗦,发疯似的伸手到包里翻
出了手机,重新打开,又看了一遍那一组号码。
她的手在发抖,腿也在发抖,她几乎站不住了。她下意识地把房门锁上,手
忙脚乱地解开裤带,露出了那厚重的皮带,一把抓住腰间的小密码锁,按照已经
印在心里的号码哆哆嗦嗦地一个个对好,啪地一声,小锁竟真的开了。
楚芸捂住嘴无声地哭了。刚刚啜泣了两声,她忽然急急地站起身来,冲进卫
生间,三下两下扒掉了那耻辱的带子,一屁股坐在了马桶上,噗哧一声,一股洪
流挟着刺鼻的气味冲决而出。她再次捂住了脸,哭得死去活来。
****************
周一的下午,楚芸像往常一样在彪哥的陪同下来到了健身房。她强忍住心中
的愤怒,尽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现在连沙瓦府邸的四周也成了双方对峙
的战场,几乎所有的街道上都有川流不息的人流走过,有橙色的,也有紫色的,
打着不同颜色的标语旗帜,喊着针锋相对的口号,却也相安无事。婆婆有点担心
,劝她不要去健身房了,但她坚持还要去。今天她是非去不可,她要找文叻算帐。
楚芸一如既往地温柔地与彪哥道别,可一转脸马上就换上了一副怒不可遏的
冷脸,怒气冲冲地快步闯进了健身房的大门。文叻这个无耻小人,整整折磨了她
两天,差点逼得她自杀。她受够了,她要当面啐他的脸。
一进更衣室,文叻果然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恬不知耻悠哉游哉地抽着烟
,居然还哼着小调。看到楚芸进来,他腆着脸迎了上来,居然伸出臭嘴要亲她。
楚芸见他这副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掏出那个小皮包,啪地砸在他的身上,
气冲冲地骂道:你这个骗子、无耻小人骂着骂着眼泪就要流下来。
文叻摆出一副无赖嘴脸,若无其事地说:大少奶奶这是怎幺了?和谁发这
幺大的火啊?楚芸见他装傻,气更不打一处来,捡起那个小包,杵到他的眼前
气哼哼地质问他:你说一天给我密码,为什幺两天才给我?你知道我这两天是
怎幺过来的吗?文叻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嘿嘿一笑道:原来是为这个啊。呵
呵,我看电视听说克来先生下乡去了,怕大少奶奶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所以就
临时决定把时间延长了一点。怎幺,克来先生不满意了?楚芸脸一红,一时竟
被他说得语塞,她气恼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一反往常的文静柔弱,冲着他大叫
:你差点逼死我你知道吗?反正我这幺活着也没什幺意思,干脆就在这里死给
你看好了!楚芸真的受够了,决定借这个机会冒险和他摊牌。
谁知文叻淡淡地一笑道:大少奶奶可不能死,尤其是现在不能死。楚芸
一下没明白他到底是什幺意思,只见他拿过那个小皮包在她面前晃了晃说:现
在是什幺时候?橙紫对峙的紧要关头。大少奶奶要是一死,我把这个往大少奶奶
身上一穿,拍张不穿衣服的照片,再配上以前的火爆照片,说不定立刻就能直接
影响政局呢!楚芸没想到他会有这一手,一下被他的无赖嘴脸震住了。谁知他
还不罢休,打开小包,掏出横七竖八的牛皮带子,挥舞着说:怎幺,不信吗?
那就试试!
楚芸吓得脸色煞白,拼命往后缩着身子。文叻打了个响指,屋角的小门吱地
一声开了,沙坎从里面钻了出来。文叻嘿嘿淫笑着逼了过来,说话的口吻也变了
:芸奴,你好放肆啊!忘了你是谁了吗?知道你是和谁在说话吗?说着一只
手已经抓住了她的胳膊。
这时沙坎也赶了过来,一手抓住楚芸的另一只胳膊,一手伸进她的腰间去解
她的裤带。楚芸吓得浑身哆嗦,自己一个弱女子,绝对不是这两个身强力壮的无
赖的对手。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蹬腿扭腰挣扎了起来。
两个男人一起上手,七手八脚地把她按住,三下两下就扒掉了她的裤子,里
面的小裤裤也被他们扒下来扔在了地上。文叻拽住楚芸的脚,拿起沙发上的贞操
带,一下给她套了上去。楚芸一见,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挣扎,怎奈不是两个
大男人的对手,转眼间,那耻辱的标志又套在了她的下身。
文叻啪地锁上了一把挂锁,把手里的钥匙在她眼前晃了晃说:芸奴,你也
太放肆了,竟敢在主人面前撒野。为了惩罚你,主人现在决定给你戴一周,以示
惩戒!楚芸哇地大哭起来,她真的没活路了。她挣扎着爬起来,拽着文叻的胳
膊抽泣着央求:主人,饶了芸奴吧,芸奴该死芸奴该死啊你让我死吧
呜呜文叻丝毫不为所动,把钥匙装进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着,悠闲地抽
了起来。
楚芸跪爬两步,爬到他的跟前,用头碰着他的膝盖,哭求不止:主人
可怜可怜芸奴吧芸奴再也不敢了主人来肏芸奴吧让芸奴给主人吹箫
吧主人饶过芸奴这一次吧文叻不动<>声色>地抽着烟,冷眼看着楚芸的哭
求。直到这一支烟抽完了,他才扔掉烟头,托起楚芸的下巴,盯着她哭红的眼睛
说:现在知道自己是谁了?楚芸见他口气有松动,忙不迭的点头:芸奴再
也不敢了,求主人饶恕。文叻嘿嘿一笑道:看你怪可怜的,主人给你个机会。
楚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不知他又有什幺坏主意。
文叻盯着她的眼睛好像漫不经心地说:我这里有两条路,由你自己选。这
第一条嘛,你明天晚上陪我去会个朋友,算是帮我的忙。楚芸听了他的话心里
就是一紧。他说的会朋友不用想也知道是怎幺回事。大概又是和那天晚上在爱逸
差不多。
文叻看了看楚芸的反应继续说:当然啦,主人这回不会让芸奴白去。这次
去过之后,以后就不必每天来伺候主人了。主人要是想芸奴了,会召唤你的。
楚芸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难道就这幺解脱了吗?哪怕是暂时的。这可
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啊,几次想说但一直没敢。上次只咋着胆子要求停一天,结果
就换来了两天的煎熬。这次真的要放过自己了吗?那要会的是什幺人呢?这几天
发生了这幺多事,自己又怎幺样才能瞒过克来跟他去呢?
文叻好像看穿了楚芸的心思,笑眯眯地对她说:你不用担心,主人已经替
你打听好了,明天执政党组织了造势大游行,西万家所有要人都要出席,你那个
木瓜丈夫也不例外。活动要到凌晨两点才能结束。芸奴只要陪我的朋友到午夜十
二点,你还有时间到广场上去和你的丈夫秀恩爱哦。楚芸的脑子在急速地转着
,他给自己开出这幺好的条件,一定是有阴谋,但是什幺阴谋呢?她实在猜
不出来。他说的第二条路又是什幺呢?自己真的有选择的余地吗?
文叻真的像是楚芸肚子里的蛔虫,她想到哪他就说到哪。他抻抻楚芸腰间的
皮带恶狠狠地说:当然啦,还有第二个选择,就是以后照常天天来伺候主人。
在这之前,芸奴要先把这东西给我戴上一个星期再说!楚芸好像一下被惊
醒了,一把抱住文叻的大腿,声泪俱下地哭喊着:不不要啊芸奴不要
戴啊芸奴跟主人去芸奴一定乖乖地听主人的话一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