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二章 醉酒(2/2)

不算是完整的女人,那麽,对男人而言,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人生也是不圆满的。

    因为在意,所以害怕失去。

    更加小心,也更加细心,草g卖力的c持著家里的点滴事务。他的存在不管什麽时候都薄弱的,他害怕随时的一点小动静会把他的那点薄弱给击碎吹散,他想,也许他对辛诺是可有可无的,而他们对他却是必不可少的。

    草g的小心翼翼让人心酸,像只曾被遗弃的小猫在讨著主人欢心,为求一处安身之所,□撒欢都在所不惜。

    辛诺每天下班回到家,草g总是恰时的递来室内拖鞋,最走他走上的公文包外套,贴心的像个贤惠的贤内助。他不知道草g两班倒的工作怎麽调整过来的,每天在他回家时热气腾腾的饭菜刚好上桌。

    他在不安。

    他在示好。

    他在昭示。

    一切,都归究於他没有安全感。

    辛诺想告诉他,这是他的家,没有人会赶他走;他是家里的一份子,家里的一切,他都有权支配;

    还没开口,草g已经一脸惶恐,苍白的脸色让他再也说不下去,辛诺只能看著他一天比一天更抑郁,因为工作建立起来的那点信心崩然瓦解,眉目间笼上散不开的y霾。

    璀璨的夜景,渐次点亮的霓虹,比起日间的吵杂,草g比较喜欢城市夜晚的丰富色彩与温度,他觉得这样的世界才不至於沧凉。

    就是沧凉,像他人生一样的沧凉,他白天从来不会去欣赏这个城市,那样只会是往他冰凉的心口再撒把冰刀。

    有时候,惺惺相惜不是互相解救,而是加快了心死的速度。

    痛苦是面镜子,暴露了对方也暴露了自己。

    所以,草g不愿曝露那些掩在虚伪面具下的丑陋,人生不就是戴著面具在跳舞。

    双手搭在没有温度的桥栏上,脚下是车水马龙,夜风习习吹来,燥热中带来一丝清凉。大气污染下,这里的已经见不到碧海蓝天,夜晚的天空更是像蒙了纱巾的秘密客,又像不见底的层层深渊,深不可测。

    “草叔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爸爸找到芋头叔叔了,很快,芋头叔叔就要回来了……”

    今天早上,念予临上车时,对陪他等托儿所来车接的草g如此说。念予只有在说到他的芋头叔叔时,神情与语气才有他四岁该有的童趣,那种等待贵重礼物或珍奇糖果的迫不及待。

    与小家夥的殷切不同,草g在高兴的同时,心底一凛。

    贇予回来,是不是就意味著,他要离开了?

    念予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芋头叔叔,辛诺天天都在等著他回来……只有他,是个多余的人。

    兜兜转转绕了一圈,他的美梦还是要醒。

    靠著栏杆瘫在地上,地上一堆啤酒罐随著他的动作碌碌滚出好远。

    天桥上,几对年轻的情侣相拥著在他跟前晃过,或呢喃或亲吻,或抱或搂,……无不洋溢著浓浓的蜜恋。

    赤红的眼已经迷朦,头顶上的擎天柱一般的灯柱渲泄下月凉如水般的光,涣散的瞳孔里播放著他悲凉的人生……

    懂事起,就听别人说他出生那天晚上,山里罕见的出现了乌鸦彻夜啼叫的奇怪现象,有人说这是很不吉利的兆头。有老人说,百年前村子里也出现了这种情况,不久村子里就出了命案,於是他们咬定了那天晚上出生的人是不祥之人,一个还在繈褓中的小孩子被愚昧的村民活埋了。

    父亲用自己的一条腿换了草g一条命,草g的命运被一群乌鸦给抹黑了。没人愿意跟他玩,没人愿意接近他,人人视他如洪水猛兽,见到都纷纷绕道走。

    孤单寂寞的童年,唯有父母不离不弃的爱支撑著他长大。

    十八岁,父亲失足滚下山崖,尸骨无存;

    二十一岁,他已经是村子里的大龄青年,没有媒婆肯上门,更没有哪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母亲一家家的去媒婆那里磕头,膝盖烂了无数次,额头破了无数次,终於有家终於答应替他连媒,已经虚弱不堪的母亲挣扎著将家里唯一的几只**送给媒婆做了谢礼金,了下心愿的母亲含笑阖上了眼,到黄泉去寻父亲了。

    二十二岁,克父克母的草g成了家,肥胖的女人,剽悍到不行。

    在土地庙里拜过天地,没有亲戚,没有来宾,就只有几尊硬梆梆的石像;新房,没有喜字,没有红烛,没有装葺,没有酒桌,也没有温馨的洞房花烛夜,只有夜叉一样的叫嚣。

    草g在还没有弄明白洞房是怎麽回事,就被新娘子一脚踢了出去,直到一个月後,她告诉他,她怀孕了,他都还没能醒过神来这是个多麽滑稽的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