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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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楝房子在夜晚时竟然如此宁静!  屋子里少了糖糖震耳欲聋的哭声,他非但不感到轻松,反而有一种深沉的寂寞掳获住他,他提不起一丝力气,不敢置信这样的孤寂就是自己以前想要的自由轻松!  他是真心认为糖糖就是他的女儿啊!  纪腾炜走进了自己特地拨给她们母女两人住下的客房,以往这里都摆满了婴儿用的东西,只要孩子一哭闹起来,她就必须忙东忙西,直到孩子不哭为止。  他停在大床前,看著床上的被单都整理得平平整整,彷佛从来没睡过人似的……  他还记得,那晚他就是在这里抱她的!  她在他的怀里娇吟轻颤,难道,这都是假的吗?!  纪腾炜在床畔坐了下来,俯身将自己的脸庞埋进了床褥之间,大掌紧紧地揪住被单,用力地捉住不放。  这无穷无尽的孤寂,就是他曾经玩弄过女人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吗?!就在他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女人之后,才被她狠狠地伤了心,强烈的痛楚几乎教他无力招架。  ”啊——”他如野兽般负伤的吼声不断地从被褥之间传来,在夜空之中肯欤久久不绝。  ***  天底下或许没有比他更不开心的新郎倌了!  没了阮朵朵,他娶谁都无所谓。  他甚至自暴自弃地想,就算阮朵朵要的只是他的钱也无所谓,只要她能留在他身边,就算只是为了钱也可以!  为了让自己彻底断了这个荒谬的念头,他终于点头答应与戴家联姻,这对他的事业才是最好的决定。  他以为自己的人生从此再也没有意外,但就在婚礼顺利进行的当儿,一名与阮朵朵约莫同年纪的女孩带著一个男人闯进礼堂。  耿依柔双手叉腰,大声叫道:”纪腾炜!要是你真的敢抛弃朵朵结婚的话,我耿依柔就把你给阉了,让你当和尚!”  ”是太监。”她身后的男人替她更正道。  ”多嘴!本小姐在说话,你敢有意见吗?”她不悦地瞪了男人一眼。  ”不敢,请说。”男人微微一笑。  ”你到底是谁?”  纪腾炜一脸不善地盯著耿依柔气呼呼的脸蛋。他并没有看过她,但对站在她身后那名身形高大、看起来就像个腼腆大男孩的人,他并不陌生。由于对方的身分特殊,所以知情的人能不惹到他这号棘手人物,尽量不会去招惹。  ”我是跟朵朵感情最好的手帕交,以前念大学的时候都是她帮我做报告,我才可以混到毕业……”耿依柔忽然觉得不太对劲,急忙改口,”不对啦!这不是我今天来的重点,重点是你竟然辜负朵朵要娶别的女人,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这个女人是特地跑到他的婚礼上装疯卖傻吗?听见她提起朵朵的名字,他的心口一阵纠痛,”我跟她一点瓜葛也没有,是她骗我。”  ”你竟敢这么说?!为了生下你的孩子,朵朵没读完大学就被赶出家门,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差点流产不说,生糖糖的时候还痛了一天两夜……我问她何苦要这么为难自己,她说这是自己贪欢的代价,无论这代价多大,她都愿意承担!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傻瓜喜欢你!而你竟然要娶别的女人……没良心、没良心,男人都是没良心的臭东西!”  ”柔柔,不要把我也算在里头。”她背后的男人不悦地说道。  ”我又没说你。”敢情她g本不把他当男人!  被人在婚礼上劈头骂负心汉,纪腾炜心里的恼怒自然不在话下,但教他心头更不舒坦的,是她说到朵朵所遭遇的一切。他想起朵朵曾经说过在怀孕第六个月时,一度感觉不到孩子的动静,心里又急又乱,在坐车去医院的途中不停地掉泪,到了医院后,确定只是虚惊一场,她又哭得淅沥哗啦。  那时,听她说到这段往事,他的心好痛,只想把她脆弱的身子揉进怀里,再也不教她受到任何折磨委屈,哪怕是天塌下来,都有他替她挡著。  ”糖糖不是我的女儿。”无论他多么不愿,却还是必须亲口说出这几个字,纪腾炜的脸色y沉到了极点。  ”她明明就是!”耿依柔不服气地吼。  天晓得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糖糖是他的女儿,但他不能自欺欺人。”是朵朵亲口告诉我的,难道还会有错吗?”  ”你这白痴!天底下还有比你和糖糖更投合的父女吗?朵朵随便说说,你就相信?猪头、猪头!男人都是没脑袋的大猪头!”  ”柔柔,不要把我也算进去。”她背后的男人露出了不满的神情。这丫头怎么老是说不听?  ”我又没说你!”敢情她真的不把他当”男人”?!  纪腾炜的最后一丝耐心已经被耗尽,他硬声警告道:”现在是我纪某人的婚礼,如果耿小姐是来观礼的,就请找个位置坐下,否则就请离开!”  ”你不能举行婚礼!纪腾炜,我再次郑重警告你,你要是敢抛弃朵朵,我就阉了你!”  ”你以为自己是谁?你有这本事吗?”他冷哼了声。  ”我没有,但我背后这个人有。”对于她身后这”帮手”的能力,耿依柔从来没有怀疑过。  关于这一点,纪腾炜也是一点都不怀疑。”要他做事的价格很高,你付得起吗?”  ”付钱?”耿依柔纳闷地回头,”原来要你做事必须付钱?那我一直叫你洗衣煮饭打扫,到底欠你多少钱呀?”  ”不必付。”男人淡淡地回道。  耿依然非常满意这个答案,点了点头,才回头跟纪腾炜炫耀道:”你说错了,教他做事g本就不必付钱。”  光是听到耿依柔教这恐怖的男人洗衣煮饭,当场已经有不少人的脸色惨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至于她说”不必付钱”这一点,g本就没有人相信——知道内情的人都晓得,两年前有人愿意出一亿美金要这男人去做件事,却被他以”没心情”三个字拒绝了。  ”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纪腾炜压沉了嗓音问。  ”嗯……我问问。”耿依柔又转头,”喂,你到底是我的什么人?”  ”随你高兴。”男人耸耸肩。  ”随我高兴?那我说你是我的手下好了!”耿依柔非常开心地得出这个结论,再次转回头呛声,”纪腾炜,你听见了吗?他是我的手下,如果你敢抛弃朵朵,我绝对要他给你好看!”  听见她把他当手下,在场所有”梦幻俱乐部”的成员都十万分愕然。身为伴郎,同时也是俱乐部重要的负责人之一的傅少麒投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似乎想把事情问明白。  男人微微一笑,明白了傅少麒的问题,在耿依柔的背后伸手比出了小指,以此告诉他们,她是他的女人。  ”说!说你不会抛弃朵朵!”  ”耿小姐,你带来的那位'手下'确实可怕,但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逼我就范。是朵朵对不起我,是她骗我!她要的只是我的钱,糖糖g本就不是我的女儿!”  耿依柔低咒了声,”妈的——”  ”柔柔,女孩子不要随便骂脏话。”男人淡淡地出声提醒。  奇怪了,这个男人对她的行为意见越来越多喔?!耿依然闷闷地噘起红唇,”可是我听不下去嘛!明明就是他们纪家仗著有钱有势就想欺负人,还赖说朵朵爱钱……”  ”你说什么?这关我们纪家什么事?!”纪腾炜语气不善地问道,没有发现坐在一旁的母亲脸色顿时惨白。  ”当然!是你母亲趁你不在的时候跑去威胁朵朵,说如果她不这么说的话,她不只要把朵朵赶走,还要从她手上夺走糖糖的监护权,让她同时失去你和女儿!那天我刚好打电话给朵朵,她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哭了,她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