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一章(1/2)

    俗话说的好,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看着踏进门坎的「儿子」,慕老爷真的觉得这句话说的真好,活生生就是他现在的写照!

    「爹,你怎么这么早起?天才刚亮而已耶!」慕之棋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爹亲,眉尖轻佻。

    「他」的五官清秀俊雅,一袭淡青色的丝绸衣衫,及肩的黑发同样以淡青色的发带半束起,手上拿着一柄白玉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扇着,温文儒雅的模样迷倒城里所有的姑娘。

    欢喜城里谁不知慕府有个风流倜傥的慕少爷?俊秀的脸庞总是扬着漫不经心的笑,随便一句笑语,就逗得人家姑娘心花怒放。

    想当上慕家少夫人的闺女前仆后继地上门,还有人上门来暗示慕老爷,双方可以结为亲家。

    每当听到这些传言,还有拜访朋友的暗示,慕老爷是既愤怒又尴尬,只能打哈哈地带过,当作听不懂。

    开什么玩笑!他家「儿子」要真能娶媳妇,慕家早儿孙满堂了,才不会让「儿子」到了二十「高龄」还孤家寡人一个!

    「哼!「你」也知道天亮了?这时候才回来,「你」说,「你」跑去哪了?」瞪着眼,慕老爷气得胡子抖动。

    「爹,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漫不经心地瞄了爹亲一眼,慕之棋懒洋洋地坐到椅子上,为自己倒了杯茶。我刚从醉月楼回来,整晚都没睡,「爹,你要训话能不能等我睡饱呀?」

    慕之棋说着,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醉月楼?又去醉月楼?「你」一个姑娘家三不五时跑去醉月楼干嘛?」慕老爷气得大吼。

    「嘘!」慕之棋赶紧示意爹亲小声点。「爹,小心隔墙有耳,要是被听见了,那可就不好了。」她摇摇手指,很贴心地提醒自家老爹。「你……」慕老爷气得差点喘不过气。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呀!

    想当年,赌着一口气,他拚死也要生出个儿子,不然就得当那姓聂的王八的夜壶!没想到,孩子一出生,竟是个女娃儿。

    他原本也认了,女孩一样好,他盼了十多年才来的孩儿,疼都来不及了,管他是男是女。

    没想到那姓聂的混帐竟在门外说着风凉话,说他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夜壶。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怒之下,就说生了个儿子。话一出口,后悔已来不及了。

    冲着一口气,他把女儿当儿子养,为了这事,他家夫人还跟他闹了好一阵子的脾气,可是知道他爱面子,最后也只好忍着气,跟着他一起隐瞒。

    女儿从小就天资聪颖,两岁拿笔、三岁就将四书五经看遍,而且过目不忘,四岁写出来的诗文,连他这傲老爹的都看得惊艳不已,比起聂家的儿子,可一点也不逊色。

    她写出来的文章,连当今圣卜都喜爱不已,直说凭棋儿的文采,将来一定会是朝里最年轻的文状元。

    这话听得他一阵心惊,要真是儿子,他一定骄傲不已,可偏偏是女娃儿呀!女人当官,这等欺君大罪,他可没瞻犯法!

    战战兢兢了几年,他发现这样不是办法,只好在女儿七岁时,谎称她大病一场,也不让她再写诗作词,让她变成平凡人。

    可是依然改变不了身份,只好让她继续当慕家少爷,也就因为这样.女儿的x子愈来愈野,他g本就管不动。

    以至于到现在,都二十岁了,一点女孩样也没有,其至还在外头拈花惹草,逗得姑娘家春心荡漾,甚至还三不五时到烟花之地寻欢作乐,简直就是要气死他这个当爹的!

    她是姑娘家呀!一个大姑娘上青楼干嘛?有什么搞头?

    慕老爷愈想愈气,一口气闷在x口,直喘不过气来。?

    见爹拚命大口呼吸,慕之棋看也知道她家爹亲在想啥,暍了口茶,她佣懒扬眸。「爹,平心静气,您老年纪也不小了,不?ざ蝗晃也锘岬惫迅尽!?

    「你……」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气得当爹的更怒。「你……你摆明是要气死我,三不五时就去醉月楼,你去那干嘛?」

    「爹,一个男人去青楼干嘛,你会不知?」慕之棋似笑非笑地勾唇。

    「你……你是男的吗?」慕老爷气得吼人。

    「全欢喜城谁不知慕府只有个慕少爷,我不是男的是什么?」摇着白玉扇,慕之棋笑得风流。

    「你……」孽女呀!

    见爹亲好像快被她气昏了,慕之棋只好收回佣懒的模样,换成无辜的表情.「不然,爹你要我怎样?变回女儿身吗?就怕慕少爷变成慕小姐时,欺君抄家之罪就来了!」

    可别忘了,她小时候写的文章,还让圣上赐了匾额,此刻正挂在家里大厅上。

    「到那时,不要说衰三代了,恐怕咱们慕家在咱们这一代就全灭光了,哈哈……」说完,她自得其乐地大笑。

    在老父的瞪视下,她很识相地收回笑容,轻咳几声,继续喝茶。

    「你……」慕老爷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抚额,欲哭无泪地轻叹:「唉!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教出你这孽女……」

    「怪谁?还不都怪你!」慕夫人走进大厅,没好气地瞪了夫君一眼。「谁叫你爱面子,没事说这谎!」

    哼,现在才在怨,来得及吗?

    「谁叫那姓聂的要激我?」慕老爷气呼呼地抬超头。「不然我会说谎吗?哼!而且我都发誓了,我慕家的人绝不会嫁入聂家,不然就衰三代……

    「嫁入聂家有什么不好?」慕夫人打断夫君的话.「人家无踪多有前途,一表人材的,二十崴就当上大将军,为朝廷建了多少汗马功劳,前阵子才扫平夷族,这几天就要凯旋回朝了。

    「了不起呀?」慕老爷冷哼。

    「是很了不起。」慕夫人瞪过去,每次提到这事她就一肚子气,咬着牙,连声骂着.一要不是你,咱家棋儿早辣给这么好的大君了,电不会到现在郎二十岁厂。还不男不女的,人人只知有慕少爷,不知实际上是个慕小姐,你说,你打算让棋儿当多久的慕少爷?一辈子吗?」「我…

    …」被慕夫人咄咄连问,慕老爷吶吶的,心虚地说不山话来了。而一旁坐在椅上的慕之棋心思早已神游,无暇听爹娘的争吵。当她听到娘说那人要凯旋同朝时,手上的茶碗差点滑落。不会吧?那人要回来了……冷汗从额际滑落,睑色也跟着发白……

    他真的回来了……

    阁楼上,慕之棋站在隐密的角落,惨白着脸,看着被众人欢迎的俊美男人。

    他骑着一匹黑色骏马.乌黑的长发随意散落,添了一丝不羁,两年不见,五官多了丝风霜,可却无损他的俊美,反而让他更显迷人。

    不变的是那冰冷的表情,不因建了大功而骄傲,也不因众人的欢迎而微笑,彷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那冷淡自傲的模样,一如当年。

    不,甚至比当年更气盛!

    「怎么……没死在关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