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楔 子(1/2)

    婚礼

    雷雨交加,狂风咆哮,白昼却更似黑夜。

    这样,暗沉沉的一天,却是乔氏贸易公司董事长乔天伟的独生女十九岁的乔翎与美国最大物流公司cosmos年轻的总经理齐乔石的大喜日子。

    乔家的别墅外挤满了美国各大报纸的记者,邻近几步的齐家别墅外摆满了准备现场直播这场世纪婚礼的电视台摄象机。

    这是一场门当户对的世纪婚礼,这是一场在人情比纸薄的商场演绎的一场青梅竹马的浪漫爱情,这是一场结合了利益也唯美的结合了爱情的婚礼。

    因此,这张喜庆、幸福的清丽小脸丝毫未受这鬼天气的影响。妈咪说,风调雨顺才是好兆头,乔翎愿意故意忽略清晨接到无声电话开始涌现的点点不安,只做幸福的小新娘。

    今天,她就要嫁给从小爱恋的乔哥哥了。

    今天以后,她就要成为贤妻,成为良母,即使乔哥哥总是取笑她自己还是个大娃娃。

    伸手,她将薄薄的白纱覆住自己清秀的小脸,幸福甜美笑容在脸上流徜。

    安心的,等待,她的新郎。

    ……

    一片黑色的有色隐形眼睛,嵌入了浅棕色如琉璃一样深遂的茶色眼瞳。镜子里的男人,有深遂、坚硬的轮廓,冷漠的眼神、孤傲的唇角。

    就这样,看着自己,变成别人的样子。

    明明他有一双与乔石不同的眼瞳。

    “夜箫,记住要笑!今天你绝不能出一丝一毫的错误!”父亲严厉的叮嘱在耳边回响。

    笑?齐夜箫冷淡的自嘲。

    乔石是阳光一样的闪光体,但是,夜萧是冷色的暗夜。

    笑,这样东西,夜箫从来不懂。

    孤傲着挺直背脊,夜箫推开了沉重的大门。

    一身白色的新郎礼服,高大俊挺的夜箫就象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王子。

    但是,他从来,就不是王子。

    “齐乔石先生,可以对全国的观众发表一下您现在喜悦的心情吗?”

    “齐先生,能在婚礼前,谈谈你们的爱情吗?”

    “齐先生……”

    一只又一只话筒,争先恐后的推挤在夜箫的唇边。

    一张又一张兴奋的八卦脸孔,让夜箫不耐的蹙眉,他面无表情的推开了那些话筒,一言不发,在保镖们的护送下,步入了隔壁乔家的别墅。

    媒体们被他的漠然弄得一头雾水,这是那个向来以温柔优雅著称的贵公子吗?这是那个谈起婚礼,就眼神散发着淡淡的幸福光芒的齐家大少爷吗?

    也许、也许……这场世纪婚礼的幸福,只是商场的以讹传讹罢了。

    ……

    伴郎伴娘们一阵喧哗、热闹以后,因为新郎反常的沉默,迎亲,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夜箫步入了新娘的闺房。

    他站在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羞涩着一脸苹果小脸的乔翎面前,沉默。

    这份沉默太持久,久到乔翎有点不安,她抬起清澈的大眼睛,望向她的新郎。

    “啊——”一声惊呼以后,乔翎僵滞。

    这样坚硬的轮廓,这样冷竣的唇角,并不属于她的乔哥哥啊,即使,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箫哥哥,你怎么来了,乔哥哥呢……”疑惑,嗫嚅着,她问。

    她认出来了。

    有什么好奇怪,乔翎总是很容易就能辨出他们兄弟二人。

    但是,这样的认出,仅仅限于,他们兄弟愿意让她认出的时候。

    咧开唇角,绽放不属于夜箫的阳光一样璀璨的笑容。

    “骗到你了吧。”笑容掩盖心情。

    为了得到自己爱的女人,夜箫愿意在今天,成为可笑滑稽的演员。

    “乔哥哥,你好坏!”乔翎假装娇怒,撒娇的跺了一下双脚,“你又扮箫哥哥,你坏透了!”每次乔哥哥扮夜箫,她总是被耍到团团转。

    对不起,乔翎,乔石逃婚了。

    对不起,乔翎,我告诉自己,如果乔石接受得了这一切y晦,我就退出,永永远远的退出。

    但是,他走了,所以,你会属于我。

    永永远远的属于我。

    “你不是每一次都被骗?”夜箫浅笑。

    “喝!你死定了!待会儿我见到箫哥哥,一定向他告状,让他用冰冻三尺的眼神‘啪啪啪啪’置你于死地!”即使身为新娘,乔翎却一点端庄的样子也没有,手舞足蹈,露出她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在她刚想等待乔哥哥作出备受攻击“啊啊啊”乔装痛苦的表情时,却意外的,只能等到浅笑的沉默。

    “呸!呸!呸!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话!”乔母手里端着汤圆进入了闺房,一听到从小就打闹长大的两个人,又在口无遮拦,赶紧制止。

    “来来来,小两口吃汤圆,吃了以后团团圆圆!”乔母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因此,很多中国人的习俗是免不了的。

    “谢谢伯母。”夜箫接过了小碗,静默的吃着小汤圆。

    他和乔石都是混血儿,虽然有来自母亲一半的中国血统,但是如果不是因为乔翎,中国对他们来说,只是地图上的一角而已。正是因为她,他们都学了中文,正是因为她,连中国人的习俗,他们都略知一二。

    这一声伯母,鄂住了乔翎和乔母。

    早在十几年前,从小就没有母亲的乔石就已经亲昵的挽着乔母的脖子,亲亲热热的喊妈妈了。

    乔翎和乔母的目光同时望向低敛着眼睑下,那一双黑色的眼瞳。

    同时,她们松了一口气,也暗暗自嘲自己的多心。

    他们除了样貌完全一模一样外,唯一的区别,乔石的眼瞳遗传自母亲,是黑色,夜箫遗传自父亲,是浅棕色的。虽然,乔石喜欢戴五颜六色的有色隐形眼镜,更喜欢顽皮的假扮夜箫,但是夜箫不,他从来只做自己。

    吃好了汤圆,接了新娘,前往教堂的路上,一对新人格外的安静。

    “乔哥哥,你是不是很紧张?!”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的乔哥哥今天反常的沉默。

    回她一个浅笑,今天的夜箫,22年的笑容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

    突然,夜箫的手机响起,他脸色一沉。

    “箫主,你哥哥反悔了!他的直升飞机在往回飞的路上。”手机里传来龙门手下的声音。

    “截住他,把他关起来!”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