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人了。”逸白感到很抱歉,他被当作斯文败类了。
逸白去超市里逛了一圈,给父母买了点营养品和水果。
走出店门口的时候,他看见一群五六年级的大孩子在欺负两个瘦小的孩子,那两个小孩旁边还站着一个穿花裙子的小妹妹。
一个挨打的小孩奋力挥舞着自己的迷彩书包抵挡,一边对另一个更瘦小的伙伴和小妹妹喊,“快,你们先跑,快!不要管我。”
“一个也逃不了!”大孩子的头俨然是小时候的阿皮。
三个小孩子最后都没有跑掉,他们被搡倒在地,疼痛地忍受无情的拳头。
现在的小孩出手那么凶狠,完全和电影没有两样。
逸白看不过去,大声呵斥着赶跑了那群小孩子。
“臭小子,算你走运,这次就放了你!”那帮大孩子悻悻离去。
“怎么了?”逸白蹲下身子,平易近人地问。
“他们欺负我妹妹。”那个大一点的小孩子拍了拍脏兮兮的衣服,抬头说,“还打我弟弟。”
“你真勇敢!”花裙子的妹妹踮起脚来吻了他一下。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开放,完全和电影没有区两样。
“我们是好兄弟。”更小的那个小孩说。
“你们是亲生的兄弟姐妹?”逸白亲切地俯下身问,然后他叫住了路边的小贩,请他们吃爆米花和冰激凌。
“不,我们只是认识。”大一点的小孩子一边舔着火炬冰激凌,一边瓮声瓮气地回答。然后他拍了拍那个小个子孩子的肩膀,“我们永远是兄弟。”
“那她长大了怎么办?”逸白好奇地追问。
“我们一起娶她。”小孩子幼稚地回答。
“是的,我愿意。”
“叔叔,谢谢你的冰激凌,再见。”花裙子妹妹笑嘻嘻地挽起两个小男生的手离开了。她站在她们中间,三个小孩像童话故事一样消失在人潮汹涌的街头。
“叔叔?”逸白反复回味这这个尊敬的称呼,他m了m自己的下巴,每天刮得发青的胡子狠狠蹭得他的手指发涩。
逸白今年22岁零六个月了。
十年了。从认识浩然的那一天开始。
十年生死两茫茫。
路边的音像店放着香港歌手陈弈迅的《十年》: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时间是一条滚滚而逝的河流。无声消失的人生片断像一朵朵雪白的浪花把青春的礁岩拍打得热泪滚滚……
记得浩然从西藏寄回来的那张画。两个少年对襟当风,临河而立,彼岸的女子花影朦胧,笑容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