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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无论怎样,她不可能对齐颀抱有那么深的敌意,何况之前她和齐颀相处的很不错,如今弄成这样,只有这一种可能,就是雷洛说的,齐颀对她下手了!

    一想到黎歌也许被齐颀这混蛋伤害了,夏夜心头那把火一下子蹿了出来,他麻利的站起身,把一张百元大钞扔在桌上,拉起雷洛就走,雷洛被他拖的踉跄了几步,忍不住拽住他:“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去揍他!”夏夜几乎快要发狂。

    “揍他?”雷洛瞪大眼睛,“夏夜,你没事吧?你弄清楚状况了吗?”

    “他一定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了!一定是!”夏夜握紧了拳头,“我饶不了他!”

    雷洛皱起眉头,死命拖住他:“我看你还是冷静点吧!怎么一碰到这女人的事你就乱成这样?齐颀这小鬼还不至于做那样的事,你还是搞清楚了再说,好不好?”

    夏夜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薄薄的唇微微颤抖,脸色煞白:“雷洛,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受了什么样的罪,你知不知道被亲人出卖的感觉?你又知不知道,我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无法去帮助她,也不敢去帮助她,那种无力的感觉?!”

    夏夜指着自己的x口,惨然一笑,“这里,天天都有一把火烧着,烤着,疼着,我夏夜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死心塌地,把命豁上都行,就是别再伤着她,害了她,我想对她好,可又不知道怎么对她好,我太难受了……”

    雷洛看着夏夜惨淡无助的笑容,只觉任何安慰的话语都那么苍白无力,最后,他抬手拍了拍夏夜的肩膀,轻轻的,发出一声叹息……

    p竹声声辞旧岁,过年了。

    除夕夜,黎歌是和沉默一起过的,他们一起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还去买了民间艺人手工剪纸的大红窗花来贴上,到了晚上,黎歌还准备了馅料,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包水饺,年夜饭也很丰盛,沉默做了一桌黎歌爱吃的菜,又准备了米酒,特别准许黎歌今晚一醉方休。

    黎歌笑的很开心,她看着沉默那张比女人还要美丽的脸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沉默,说好了,要是喝醉了,你可得给我个地方睡觉,不过,不许占便宜哦!”

    沉默一脸宠腻的看着她,揉了揉她的长发,又把自己的额头抵在黎歌的额头上,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太开心,黎歌很快就醉了,她的酒量不怎么样,酒品却还不错,每次喝醉了就是蒙头大睡,绝不撒酒疯,此刻,黎歌醉醺醺的倒在沉默怀里,粉嫩的小脸被酒意染上酡红,呼吸之间,是淡淡的酒香,柔润的唇微微嘟起,甜美而温柔的睡态像个可爱的孩子,沉默抱着她,突然觉得一阵燥热,心爱的女孩就在自己怀里,她的一切,唾手可得……

    沉默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俯首,轻吻上黎歌的额头,而后,将一个个柔如羽毛般的吻落向她的鼻尖,两颊,耳珠,最后,落在温润的红唇上……

    沉默微颤着双手,将黎歌身上那件粉色高领兔绒开衫的扣子解开,从领口到前x,莹白如玉的肌肤,一点点的呈现在沉默眼前,桃花纹身随着黎歌轻浅的呼吸,仿佛活了过来,迎风摇曳着,魅惑无比……

    黎歌穿的是黑色蕾丝文x,样式是前开扣的,蝴蝶扣上的水钻闪着盈盈的光芒,沉默的手,就停在那颗蝴蝶扣上,只要,只要这么一下,那对可爱的玉兔就会袒露在自己面前了……

    沉默光洁的额上,渗出大颗汗珠,他不知道这个女孩过去经历了什么,他只知道,这个女孩因为美丽而受了许多苦,尽管她选择了他,可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亲昵的行为,最亲密的一次,就是黎歌那天早上吻了他的额头,她对他,还是没有信心啊……

    可她又是如此的信任他,甚至毫无顾忌的醉倒在自己怀中,这份信任,怎么可以辜负……

    沉默突然飞快的将黎歌的衣扣系好,把她抱到自己的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最后,依依不舍的,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这一夜,沉默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辗转反侧,直到凌晨四点多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时,黎歌从醉梦中醒来,陌生的环境使她慌乱了一下,想起这是沉默的家,顿时安下心来,她看看自己身上,还是睡前那身,穿的好好的,心里大大松了口气,她穿上鞋子走到客厅里,看着歪在沙发上的沉默,

    眼里突然有些酸涩,她走上前去,抚上沉默的脸,微叹了口气,又回去卧室里拿了被子盖在沉默身上,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进卫生间,洗漱干净后,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准备好的面皮和馅料,开始包饺子。

    黎歌包水饺的动作很快,这要归功于卖面皮的大妈,昨天买面皮时,那位和蔼可亲的大妈手把手的教会黎歌包饺子,黎歌一高兴,干脆帮这位大妈收了市,将她剩下的面皮全部包圆了,她自己省事,这位可爱的大妈也可以早些回家过年了。

    虽然动作很快,可饺子的样子并不多好看,黎歌包了几个之后,看了看那些七扭八歪躺在篦子上的水饺,忍不住郁闷了一下,刚想把这些水饺拆了重新包过,忽然腰上一紧,整个人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头也不抬,只是嘟起嘴巴,闷闷不乐道:“为什么我包的这么难看?明明就是按照那个大妈教的方法来包的。”

    沉默在她身后无声的笑了,他捉着她的手,用勺子挖了一小勺馅料,放在一张干净的饺子皮上,然后把饺子皮对折封口成半圆形,食指稍过拇指前捏住饺边,食指微微将饺皮往前推出褶折,重复褶折直推至右端顶处放手,一个漂亮的波波饺就完成了。

    黎歌看着那只漂亮的波波饺,惊讶的睁大眼睛,随即不依的娇嗔:“为什么你一个男人长的这么好看也就算了,怎么厨艺还这么好?!真是叫我没了活路了!”

    沉默用沾满面粉的手指轻轻刮了刮黎歌的鼻子,黎歌马上变成一只白面小花猫,沉默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把围裙从黎歌腰上解下来围到自己身上,然后开始包饺子,这次,黎歌更吃惊了,因为沉默除了会包这种普通的波波饺,还会包蛤蜊饺,葵花圆饺,四喜蒸饺,鱼形饺,元宝饺,月牙饺,钱包饺……黎歌数了数,有八种之多!

    “完了,完了……”黎歌懊丧的垂下脑袋,唉声叹气的,“彻底没活路了……沉默,你这样的男人,就是用来让女人自卑的吗?”

    沉默好笑的摇摇头,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黎歌的眉心,一副拿你没辙的样子。

    黎歌却反手抱住沉默j干柔韧的腰,依偎进他怀里,甜蜜的一叹:“沉默,我好幸福……真的好幸福……你是我全部的幸福……”

    她叹息着,踮起脚尖,吻上沉默的唇,吻的很深很深,小巧的灵舌轻轻探入沉默口中,沉默的脸一下子很烫很烫,他生涩的反应着,和心爱的女孩共享这个美好的吻,这是他的初吻……

    黎歌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是沉默的初吻,她小心的引导着他,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吓到沉默,她的确是怕,她怕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会让她失去沉默,于是,即使是爱人之间的吻,也变得小心翼翼,带了几分试探……

    泪水,不受控制的汹涌而出,顺着她的脸颊流进口中,带着咸涩的味道传递给沉默,沉默感觉到她脸上的湿意和口中的咸苦,先是茫然,继而了悟,他突然扣紧她的后脑勺,将这个带着几分甜蜜,几分试探的吻变得炽热而疯狂,他用力吮吸她的舌,舌g处传来的疼痛让黎歌一阵心悸,却又有几分安心,沉默,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对她的真诚和眷恋……

    许久许久,沉默终于停止这一吻,他怜爱的看着黎歌,她的脸上还有斑斑泪痕,若带雨的梨花,我见尤怜,于是他又将她脸上的泪珠一一吻去,而后,无比深情的看着她。

    黎歌翕动着长长的睫毛,半睁开眼看向沉默,轻轻拉住他的手,绽放出恬美清丽的梨涡,轻柔一笑:“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在沉默温柔如水的陪伴下,黎歌的寒假很快过去了,两人之间从相互依偎着看电视,发展到时不时的热辣舌吻,每每吻到天昏地暗,黎歌自己都把持不住时,

    沉默却偏偏停了下来,将她抱的死死的,好像怕她会飞走似的,同样的,黎歌也是把他抱的死死的,两人恨不能长到一起去,黎歌心里清楚,他们彼此是太怕失去对方,太缺少安全感,可她又不知道,究竟怎样才能沉默安心,把身体交给他吗?

    黎歌苦笑,这样不堪的过往,这样肮脏的身体,对于美好如沉默这般的男子,简直是一种玷污啊……

    黎歌,和这个男子相爱,可以吗?

    黎歌,和这个男子相爱,对吗?

    黎歌看着镜中的自己,无力的叹息,这,就是爱情了吗?患得患失,好难过……

    她回到客厅里,拿起茶几上的课程表,又是一声叹息,明天,就要开学了,又要把自己扮成个丑女人了……

    正自沉思时,有人按响了门铃,黎歌从沙发上弹起来,跑去开门,昨晚从沉默那里回来时,说好了今天沉默来她这里待一天,黎歌想都没想,也没往猫眼上看看就直接开了门,一见来人,黎歌一下怔住了,居然是齐颀。

    “有事吗?”黎歌面色不善,生硬的发问。

    齐颀一脸憔悴落寞,他看着黎歌,期期艾艾的开口:“我,我可以进去说吗?”

    黎歌想了一下,让他进来,“你有事就快点说,沉默马上就回来了。”其实沉默至少九点以后才来,现在才七点多,黎歌这样说,只是为了警告一下齐颀,以防万一。

    齐颀却并不在意,只是痴痴的看着黎歌,多日不见,她更漂亮了,眉宇之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甜美动人,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是最美丽的,他酸酸的想着,凄凉一笑:“就这么讨厌我吗?”

    黎歌看着少年那张憔悴的脸,那上面有着与之年龄不符的忧郁和哀伤,想起那天那个企图对自己施暴的他,这两者的形象无论怎样都不能重合到一起去,黎歌喟然一声轻叹,垂下长长的睫毛,纤长白皙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划拨着沙发上的纹路,“你觉得我该怎样对你?笑脸相迎吗?”

    齐颀心中一阵剧痛,他闭了闭眼,深呼吸,心里微嘲自己:是啊,还能怎样?自己的所作所为,和那些凌辱过的她的禽兽已经没什么分别了……

    再睁开眼时,他已换上一脸灿烂的笑容:“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也没脸见你,今天来,只是想跟你告别的。”

    黎歌怔了一下:“告别?”

    “是啊!”齐颀努力挤出笑脸,眼里却渐渐有了泪,脸上的肌r也在不断的颤抖,“我就要去意大利了,四月份我会举办个人画展,然后离开,以后,你再也不用看到我了,再也不用讨厌我了……”

    黎歌眼神有些涣散的皱起了眉,像是才回过神一般的看着齐颀,口中喃喃:“要走了吗……”蓦然间,黎歌又恢复了初始的冷漠,那一瞬间的恍惚似乎只是齐颀的错觉,她甚至淡淡的笑了起来:“很好啊,意大利是个好地方,恭喜你。”

    “你……会想我吗?”少年清澈的眼眸里充满希冀,那种带着幽怨的乞求,使黎歌不知道怎样回答他,齐颀把黎歌的沉默当作了否认,他苦笑着摇头:“当然不会想了,我这样坏,这样讨厌……”

    大颗的泪珠顺着齐颀白瓷般光洁的脸颊急促的落下,心脏被撕扯出阵阵尖锐的疼痛,再到后来,就是一种麻钝的疼,不再是那般撕心裂肺,却随着呼吸起伏将脆弱的神经零割碎剐……

    一块干净的手帕递到了齐颀面前,那是一方白色的棉织手帕,绣着一只穿红裤衩的史奴比,细细长长的耳朵似是随风招展……

    这是黎歌的手帕,她不喜欢用纸巾,而是近乎执拗的喜欢用手帕,她所有的手帕上,都绣着各种各样的史奴比,还有一个小小的“离”字。

    齐颀曾问过她,为什么绣这个“离”,而不是她姓名里的那个“黎”,她每次都是笑而不答,清亮的眸里有淡淡的流云划过……

    “把眼泪擦干,”黎歌的声音还有些疏离,却已柔和了许多,“你知道我不喜欢男孩子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