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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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遥睁大眼睛,兴奋与迫切,无法掩饰。

    黎歌难得的过了很太平的两个礼拜,无论是齐颀,还是沈遥,都没有找她的麻烦,这让她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有些不安,而这种不安,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得到了印证。

    下班后,齐颀跑到音乐教室,用一种温柔而谦和的声音问她:“老师,可以拜托您一件事吗?”

    黎歌诧异的看着他,齐颀从未这样和气的跟她说过话,突如其来的变化,使黎歌有些不知所措,但出于一个教育者的职责,她还是笑着,“什么事?”

    齐颀显得有些难为情,他不安的绞拧着一双修长骨感的手,“老师,听说您有一个朋友经营一家宠物蛇店是吗?”

    黎歌心生警惕,她有些明白自己近来的不安从何而来了,“是又怎样?”

    “您知道的,沈遥是我的死党,他快过生日了,我想买条蛇送他。”他的眼神羞涩而明净,往日的桀骜与跋扈似乎只是黎歌的梦境。

    “所以呢?”的

    “所以我想请您陪我去买条蛇好吗?沈遥说,那里的蛇不错,有老师在的话,我应该还可以有折扣的吧?”齐颀温柔的笑着,纯真而美好。

    仅仅是这样吗?黎歌仍旧不能放下自己的怀疑,可这是学生的请求,做老师的怎么可以拒绝呢?更何况,这个要求也并不过分。

    于是,黎歌还是答应了他。

    齐颀没有骑自己的机车,两人一起步行到花鸟市场,经过一家西点屋,黎歌买了刚出炉的椰丝蛋挞,准备拿去和沉默一起分享。

    齐颀有些好奇,“老师,您买这么多蛋挞做什么?”

    黎歌笑了笑:“沉默,哦,我的朋友,他的名字叫沉默,他喜欢吃这家的椰丝蛋挞,味道不错,你要来一个吗?”

    “不了,谢谢。”齐颀有礼的回绝,“沉默……很有意思的名字啊,他是您的男朋友吗?”

    黎歌愣了一下,又笑起来,“他是我的朋友。是唯一一个不讨厌我的人。”

    “所以您会这样细心的记得他的喜好?”莫名的,齐颀有些焦躁。

    黎歌又笑了,她没有听出齐颀的古怪,只是有些淡然的回答,“如果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对你好,不在乎你的外表,那么,你也会象我这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齐颀听完这句话,心里的焦躁更加扩散,他偷眼看看黎歌,这个猥琐的女人,依旧戴着那副无比老土的黑框眼镜,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只是嘴角那个淡然的笑容,让齐颀的心脏有一丝奇怪的抽搐,甚至,带了隐隐的疼痛。

    进了花鸟市场的后门,绕了几步,来到宠物蛇专营区,沉默的莫呼洛迦,就开在那片专营区的角落里,那个角落,现在聚集了不少人,黎歌有些奇怪,快收市了,怎么这里会有这么多人?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齐颀眼中的y郁,自顾自的分开人群,快步走进去,却见沉默脸色苍白,身边是两个警察,店里,也有几个警察在搜索着什么,沉默看到了她,脸上顿时变的焦急,他用唇语告诉她:“不要过来!”

    黎歌止住脚步,也用唇语问他:“怎么回事?”

    沉默却不再理她。

    黎歌转向身边一名看热闹的男人:“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举报说这家店以卖蛇为掩护,倒卖软x毒品。”这个男人是旁边一家店的店主,黎歌对他有些印象。

    “怎么可能?!”黎歌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的

    那个店主有些惋惜的摇头:“谁知道呢?不过沉默一点也不象那种人啊!”

    “老师,老师!”齐颀轻轻的唤她,“你抓疼我了!”

    黎歌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抓着齐颀的左手,那只白皙的手上,已被自己深陷r里的指甲挖出了血痕。

    她松了手,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齐颀,你是故意带我来看这一切的,是吗?”

    齐颀笑了,“老师,您在说什么?”

    看到他的笑容,黎歌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腿脚发软。

    齐颀将她拖出人群,拉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老师,您冷静一点,这样,救不了他。”

    “是你干的!你栽赃给他!用他来报复我!”黎歌愤怒,震惊,却完全无能为力。

    齐颀睁大眼睛,一副纯洁无辜的样子:“我怎么会干这样的事?您怎么能这样冤枉我?”

    “够了!”黎歌打断他,渐渐冷静,“说吧,你要怎样才放过他?”

    这个角落很狭窄,周围是废弃的木箱子,这样一个小小的空间,容纳两个人实在有些困难,所以,齐颀和黎歌贴的很近,齐颀甚至可以嗅到黎歌发间的清香,还有一种女子特有的芬芳的体味,而这个和自己紧紧相贴的身体,居然是那样柔软,纤秀,却不失丰盈。

    鬼使神差般的,齐颀贴的更紧了,十七岁的男孩子,个子足有一百八十公分,健壮而匀称,结实而修长,肆无忌惮的青春与活力,带给黎歌的,是一种巨大的压力。

    齐颀却更加坏心眼的凑在她耳边,嗅着她若有若无的体香,暗哑而低沉的开口:“抱歉,游戏还未结束,我,不能放过他。”

    “你要玩到什么程度才肯收手?”黎歌强忍着眼里的泪,尽可能让自己坚强。

    齐颀想了想,露出恶魔般的笑容,“为什么你这样猥琐,却又个这样好看的朋友?而且,还是个哑巴?把你们的故事告诉我,ok?”

    “告诉你,你就能放过沉默?”黎歌讽刺的笑了笑。

    齐颀冷笑:“不能。”

    “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黎歌笑的更冷。

    “因为,我是庄家;因为,只有我能救他。”齐颀的声音有一点少年的青涩,却极富磁x,浑厚而低沉。

    “好,我告诉你。”黎歌的泪,终于潸然而下齐颀今天没有骑机车,而是开了一辆宝马x6,这是他用酒吧第一年的盈利挣来的。当然他没有把车停进学校,而是停在了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地下车库。

    黎歌手里,还拎着那盒椰丝蛋挞,她面无表情的跟着齐颀上了车,只因为齐颀说,他喜欢在“太极”的经理室听故事。

    路上,黎歌一句话都没有讲,她一直沉默,齐颀也没有理她,只是把车开的很快,夜色,已渐渐笼罩了这个美丽的城市,外面,又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车子开到“太极”的时候,雨已经下的很大,齐颀将黎歌带进了“太极”的经理室,这里,是整个酒吧最隐秘的地方,外面是一间豪华别致的办公室,里面,是齐颀私人的休息室,紫色的沙发,紫色的床,整个房间有一种神秘而x感的味道,一如齐颀。

    “要喝点什么吗?”齐颀轻快的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陈年五加皮。

    黎歌摇摇头,有些虚弱的看着他,“不,不是要听故事吗?什么时候开始讲?”

    齐颀还是为她倒了一杯香槟,“现在,开始吧。”

    黎歌看看眼前的少年,他的面孔还留有稚嫩,眼神却已经深沉锐利,他是个魔鬼,真正的魔鬼……跟那个人一样的魔鬼……

    为什么,我要一直被这些魔鬼控制……为什么……

    那张俊美的脸突然凑近了她,“在想什么?还不快讲?”

    黎歌抽动了一下嘴角,缓缓开口:“其实我们两个的故事很简单,我们两个,都在同一家孤儿院做义工,他也是在这个孤儿院长大的,饮水思源,所以他经常回去看望院长,我们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似乎是忆起了往昔的美好,黎歌脸上有一种让人心驰的温柔,“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人,永远对我温柔的微笑,永远关心我,呵护我,即使我是个丑女人,他也不在乎……”黎歌绽出一个苍白无力的惨笑,“齐颀,你知道吗?他是这个世界唯一让我觉得温暖的人……所以,无论怎样,我都要保护他,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明白吗……”

    “我本来想,学校应该是个单纯的地方,即使会有不开心,也不至于过的太难,可是,却遇上了你们这样一群孩子……”

    “你已经是个这么幸福的孩子,为什么还要来毁掉我仅有的一点点温暖呢……齐颀,你不该这样……”泪水,顺着那张猥琐的脸滑下,扭曲成一种深刻怆然的悲哀……

    齐颀轻手轻脚的摘下了她的眼镜,那双眼,肿胀无神,平凡无奇到丑陋。他叹了口气,“我只想跟你开个玩笑,老师,你的朋友他没事,警察是我的朋友假扮的,警察证也是伪造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场玩笑,为了沈遥的蛇。”

    不顾黎歌愤怒而震惊的表情,他起身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他告诉黎歌,一切都过去了,沉默只是被他们带上车兜了一圈,现在已经回家了,至于沈遥的蛇,反正这个家伙有的是钱,就让他再去买好了……

    黎歌听完他的这些话,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抓起手边的蛋挞,狠狠的扔到齐颀的脸上,而后,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椰丝蛋挞的香味在空气中氤氲开来,齐颀看着那决然而去的纤弱身影,一只手抚向被蛋挞盒子砸疼的脸,居然笑了……

    淅沥的小雨已变成瓢泼大雨,黎歌跑出“太极”,不顾滂沱的雨,疯狂的奔跑,她只想快些去看看沉默,她的全身都湿透了,却还是努力的向前跑,雨水又把她的镜片模糊了,她什么都看不清楚,远远的,一辆车疾驰而来,那个纤弱的身体被撞飞出去……

    齐颀洗掉脸上的蛋挞油迹,换了身衣服,走出经理室。刚一出门,“太极”的幕前老板,他的合伙人夏夜匆匆跑来,神情有些焦急:“齐颀,你小舅舅出车祸了!”

    齐颀眉峰一挑:“怎么回事?”

    “他应该是要到这里来消遣的,结果刚刚在路上撞了一个女人。”

    “撞了一个女人?”莫名的,齐颀有些心悸,一种恐惧的浮躁紧紧缠住了他,他有些失色的问夏夜:“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夏夜摇头:“不知道,雨下的那么大,都没看清楚就被送医院了,你舅舅也去了。”

    “我去看看!”齐颀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齐颀赶到医院的时候,看见一个长发的漂亮男人,静静的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塌掉了,砸的他晕晕的,他冲过去,抓住那个长发男人死命摇晃:“她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长发男人先是愕然,接着挣脱了齐颀,他掏出纸笔写道:“你是谁?”

    齐颀终于想起来,他是个哑巴!他不会说话!可是,他是怎么知道她出事的?

    沉默拿着纸又在他面前晃了晃,齐颀回过神来,接过他的纸笔写道:“我是她的学生,她怎么样了?”

    沉默的脸色更加苍白,他继续写:“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她已经进了手术室。”

    “是谁通知你的?”齐颀顺口问了一句,他问完之后马上又反应过来,想把纸笔拿来把这句话重新写一遍,却不料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沉默眼中忽然有了一种温柔甜蜜的光芒,他把答案写在纸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