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餐椅上倚了会儿,栾漪起身往浴室走。
“栾玉清,出来出来。”
门在一秒锺内打开。
栾玉清可能正好在敷脸,原本白皙的面孔红红地氲著水汽,眼瞳的颜色倒是更黑更深了,连睫毛看起来都有点儿湿润。
“咦,躲起来偷哭啊?”栾漪抓过栾玉清的手腕看了看,牙痕仍在,衬著他手上纤秀修长的骨节,颜色很显眼,忍不住用手指点了点,“疼不疼?”
栾玉清摇摇头,眼睛深深地望住栾漪。
“啧,掐破了。”两边脸颊似乎都有点儿破皮,但因为皮肤细致,几乎看不出来。这会儿没有热敷的温度了才有粉白的月形痕迹隐隐映出来。
栾漪踮著脚,环住栾玉清的脖子,在他左颊轻轻吹了下,“痛不痛?”有人说,心脏生在人体偏左的地方,所以一旦在身体偏左边的部位受了伤,都会在心里感觉要比较痛一点。
栾玉清没有回答,只是静静转过脸,嘴唇轻轻碰上她的。
栾漪没动。
他也不动。
嘴唇的温度其实都差不多,但只是这样静静的贴在一起,彼此熨著,也有温暖的感觉。
两个人的轮廓有些相似。
栾家所有人最相像的,都是眼睛。
美丽的眼睛。形状、样子、瞳孔。
栾漪看到他眼中那个和他有著相似眼睛的人都快要哭了。
也不是没试过要背离,要放弃,要爱上另一个人。
只是她第一个遇上的人竟然是纪明程,结果两个人厮混了那麽多年,那个自私的男人只是让她爱上镜子。
“你喜欢过一个人吗?”栾漪轻声问。每说一个字,嘴唇都会和他相碰一下,温软的触动让人连心都会